“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有何吩咐?”段风恭敬的行礼之后,问道,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疑惑,四下打量着。
他的这番神态尽皆落入上官清海的眼中,招招手:“你且过来。”
段风依言走到他身边,手腕却被上官清海握住。
“啊!”轻声惊呼,段风感觉上官清海的大手仿佛一块火炭,灼热无比,但那丝灼痛仅维持了一瞬就化作了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段风的手腕蜿蜒向上,沿胸腹至脚踝,周身转了一个遍。
却是上官清海用自己的元力探测段风是否真的有元力生成!
“这是?”段风惊讶地问道,却见上官清海微笑点头:“不错不错,你果然没有说谎。”
“说谎?”一句话说的段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一天的时间便能对元力有所感悟,不错不错。你以前可曾修习过这混元决?”
“不曾。”望着上官清海一脸和煦的微笑,段风如实作答。
“恩,很好!从今以后,你便独自在这里修行吧。一应吃食,每天会有人送来的。”上官清海指了指那间茅屋,说道,看来他口中的那个“别处”就是这里了。
但这里的环境……按段风的说法,除了树比内城多,要说环境跟学堂里可差的太远了。那房子居然是茅屋,比之桃源镇的家还多有不如,更不用说自己住了两天的小舍。
放眼四顾,周围全是参天的青松,仿佛一围绿色的高墙把这片空地围在当场,像是一口井,而自己就是那井中的青蛙。
看着让人压抑的环境,段风心里有些委屈,一张脸瞬间苦做一团,问道:“师父,将弟子贬斥于此,可是弟子有什么过错?”刚才还夸奖自己天赋不错,怎么就这一会儿就把自己安排在了这么一个简陋的地方?
一听段风这么说,上官清海顿感哭笑不得,似是安慰道:“北学堂之中除了你,都是些富家子弟……”
“是因为我出身不好便要被安排到这里吗?”段风心下已然有些愤怒了。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上官清海也有些气恼,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难伺候?“仅两日,你看那学堂,比之闹市有何异?那等嘈杂之下如何能修好元力,为师见你天赋不差,故此为你寻了这么一个好去处,你不领情便罢,还来指责为师?你道我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吗?”
被上官清海一顿呵斥,段风有些恍然,上官清海这种地位的人怎么会贪图那些人的家事而讨好他们?看来真是为自己好。不免有赧然,挠挠头道:“弟子知错了。”
“恩,段风,你天赋不错,在这里安心修炼,我每隔即日便来考校考校你的进程,一月之后,去北学堂应试,通过了,我便带你们去名器阁择器而修!”
一句“择器而修”仿佛六月的烈日把段风阴云密布的抑郁心情从新照亮,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见段风不再苦着一张脸,上官清海又是一笑:“呵呵,不要高兴的太早,还是要努力修行。好了,时间不等人,现在便开始吧。”说罢,上官清海拍了拍段风的肩膀,施施然离去了。
得了一个许诺,有了莫大的希望,兴奋的段风无暇考虑其他,待上官清海走远,便立刻进得小屋里,准备凝神修炼。
待来到屋里,段风却发现小屋内里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陋,起码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小是小了些,但容身足够。甚至还有食物,点心摆在小几上。正好有些饿了的段风又是一番风卷残云。
吃饱喝足以后,段风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当年老头子说他修器的时候,可是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修炼元力,为何这里一个月便可?”心中疑虑但段风不认为上官清海会欺晃自己,或许,自己真是个天纵奇才也说不定,想到此处,段风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
可兴奋归兴奋,既然要走修器这条路,段风也丝毫不敢懈怠,那丝优越感仅仅在心里升起片刻便被段风的努力修习挤到了脑后。
在床上盘膝而坐,灵神守一的段风,瞬时间又感到了那股热流,随着意念周身游走了起来……
走出松林的上官清海回头望了望,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既然答应了你,便让你独自再此修行,长老的意见我也无能为力,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呀。”紧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或许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笑意自语道:“或许,哪个法子能助他突破也说不定!”
仰天大笑三声,手里捻着挂在颈上的粗大念珠飘然离去……
学堂内,一众富家学徒聊的热火朝天自是不提,少了一人他们也不甚在意,可对段风有这些许成见的刘雄却发现了段风的“消失”
当夜便来到刘英的住处。
“小弟,你看这些同门都如何啊?”
“平常的紧,不过大哥你可发现那个段风不见了?”
“你这小子,管好自己便可,或许感觉修器无望自行离开,或许另寻他处独自修行,一个穷小子也没什么价值,搞好和那些富家同门的关系才是上乘。”刘英对刘雄总是针对段风很是不耐,心道这家伙怎么老跟一个穷小子纠缠不清?或许真的是自己那天打了他,不敢记恨自己却转嫁到了人家的身上,想到此处,刘英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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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梭,时至深秋,段风已然在松林之内整整修习了一个月,没有丝毫的懈怠,每当无法凝聚元力的时候,便出来打上一路从梦中黑框框中的小人那里学来的八极拳。
这近一个月的修炼,元力的控制虽然已能够随心所欲,但说到凝聚却也仅仅能凝起一丝一毫,宛若蚕豆大小,而更多的元力则如同流水一般畅游全身却不受领导,让段风颇感挫败,好在那八极拳已然练的虎虎生风,架势做的十足,精髓不敢说领悟却也差不太多,现在也仅仅欠缺实战而已。
上官清海果然按他所说,隔三差五的来看上一看,对段风的修炼进行考校,不时指点一二,这才让他顺利的凝气那宛若蚕豆大小的元力凝结,虽然段风觉得挫败,可在上官清海看来,那也不是一般学徒能轻易达到的,对于段风他颇为满意。
不知不觉间,小试的日子到了。
内城北学堂内,一众学徒包括段风都端坐于此,今天对他们来说便是决定命运的一天了,每人神色各异,心中所念迥然,可都有同一个目标,那便是通过测试。
上官清海立于讲台之上,扫视着台下一众学徒,此时,他身后站着三名黑衣男子,每人手捧一个托盘上蒙红布,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算算时辰刚好,上官清海朗声说道:“今日便是小试,尔等修炼元力也有一月,本着去芜存菁,今天这次小试如果没有达到要求的,就回家去吧。”
这番话一出,台下的众人有的面带微笑,自是信心十足,有的神色苦闷,自知无望,而有的则神色惴惴,看起来颇为紧张。
上官清海说罢,让小厮在整个学堂内按照五个位置摆上了五个牌子,上书“金、木、水、火、土”,见那五个牌子放好之后,上官清海又说道:“现在,请诸位依言冥想,将你们看到的颜色告诉我。”
众人不明所以,却也只能按照上官清海所说的凝神冥想了起来,片刻过后,便有学徒起身告知所见之色。
段风早在第一次冥想的时候就发现眼前会不时有红光闪耀,到了一月之后,每次冥想的时候,周身的元力已如浩瀚的汪洋将段风周身包裹,那红光则充满了他的脑海。
看到有学徒起身相告,上官清海吩咐道:“白金,青木,蓝水,红火,黄土,看到什么颜色就到相应的牌子下就坐,莫要欺晃我,否则那后果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
说完之后,便不再多言,平静地看着台下的一众学徒偶尔几人地走到了相应的牌子下方,更多的却是依然冥思苦想却出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段风虽然早就熟悉那耀目的红光却并没有早早的出列牌下,而是依旧闭目冥想,只是偶尔微张双眼,看看有谁已经出列。
不消半刻,段风惊讶的看到,原本以为是个浪荡子的刘雄却最早起身相告并走到了金字牌下,而他的兄长刘英也在片刻之后起身走到了木字牌下。心道,这两兄弟果然有些本事,原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却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
待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段风也起身,走到了火字牌下,随他之后却是那韩玉,站在段风身边碍于安静的场合没有说话,看段风时,眼中却满是感激。
对此段风却不以为意,一件小事而已,不过看他这一个月来好像也是十分努力的样子。
半个时辰过去,出列牌下的学徒居然只有区区十二人,上官清海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出列牌下的学徒仅仅多了六人。这时,上官清海微微一叹:“还有半个时辰,如若再无人能感悟,便回去吧。”
此言一出,段风很明显的看到依然在座的那些学徒脸上烦躁之色愈浓,虽然跟他们交集不多,可也算同门一场,本想替他们惋惜一下,但想到他们就算回去也依然可以逍遥一生,也就不做理会。
就在这时,段风见一位同门站起身来,好似已经感悟,却没有像已出列的人一样径直走来,而是略一思索,才向水字牌下走去。
段风心下哂然“这厮胆子可真够大,不过手段差了些,既然能看到颜色为何还要思索?分明是装的。”
他的这番动作自然也逃不过上官清海的眼睛,老头嘴角更是泛起一丝冷笑。不知是剩下的人忽然间都能感悟到了还是看到有人装样自己学样,居然又有六七十人起身出列,此时五个牌子之下已然站了不少人,只是神色却不见得有多么的欢喜,这场面在段风看来着实诡异的很。
而剩下的二三十人依然一脸苦闷的“冥想”可很显然,心绪已乱的他们如何能感悟的出来?徒耗时间而已……
时辰已到,上官清海清了清嗓子说道:“时辰到,剩下的学徒即日收拾行李,自行回家吧。”
“师父!请再给弟子一次机会。”不知谁先呼喊了一句,被淘汰的那些人尽皆上前哭天抢地,哪还有一番富家子弟的样子?
上官清海丝毫不为所动,呵斥他们离去,最终,在小厮喊来护城军之后才驱散了他们。
站在段风身边的一个少年看着那些被驱散的同门颇为幸灾乐祸地嗤笑着,让段风顿觉厌恶,殊不知,那些被驱散的人反而比他们,却要更加的幸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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