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色大亮,段风算了算时间,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去上官家报道了。
于是起身,整整衣衫跟女孩说道:“这间客房我是临时租住的,辰时的时候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自便吧。”
“辰时?你可是要去上官家?”听说辰时,女孩似乎猜到了什么。
“嗯,没错。”这半宿的交谈,段风差不多也能看出这个女孩身份不俗,能请动护城军全城“搜捕”,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无疑,上官家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她能猜出自己的去向也不奇怪。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女孩嗤笑一声,面色古怪地看着段风,说道:“莫不是你也为了上官舞?想去碰一碰运气?”
“上官舞?谁是上官舞?”段风隐约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了。
“上官家的二小姐啊?满城都在传要为她择婿,广招青年才俊修习修器,一年之后取能力突出者便招之为婿,难道你不知道?”段风的反映有些让女孩出乎意料了。
“嘁~我修器不假,可要说为了女人那你可就错了。”段风不屑道。“要我说,这择婿根本就是一个噱头。”狡黠的一笑:“敛财的噱头,不过很管用。”
他那搞怪的表情逗的女孩咯咯直笑。见段风就要出门,女孩喊道:“喂!”
段风回过头来:“恩?还有事?”
女孩闪着灵动的大眼睛,有些忸怩道:“那个……谢谢你能让我躲在这里,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日后相见,定要好好答谢!”说道“答谢”的时候,女孩特意加重了语气。
段风心下暗道“谢无好谢啊,老头子总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说不定她安了什么坏心思。”
仰天打了个哈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事小事,小姐也不用挂在心上,至于我的名字,乡野贱名不提也罢。那个……咱们就此别过。”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等等!”女孩看段风不想说,也不勉强,紧走几步来到段风跟前,面色有些为难,最后好似下定了一个决心般,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牌子来递给段风。“我家跟上官家还算有些渊源,你不说名字我也不勉强,拿着这个腰牌,万一日后在上官家碰到困难,你可以拿着它去找上官明武,他定可以帮你。”
段风见那牌子很是贵重的样子,老大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拿在手中把玩,巴掌大小,椭圆形的一个金色牌子,上雕流云纹路中有一个飞舞的蝴蝶,十分的精美。“哈哈,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这个牌子,我收下了!咱们就此别过。”说罢,也不问那个“上官明武”是谁、如何联系,就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去。
“这个家伙!”女孩见段风居然随意的把自己的腰牌掖到了包袱里顿感哭笑不得,在玄武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这种腰牌而不得?这厮居然就这么随意的掖到了包袱里?
“昨天晚上那么欺负我,就算你不报名字,只要那牌子在你手里,我就能找到你!千万别落到了我的手里,哼!”跟段风聊天时和煦的表情瞬间不见了,小姑娘望着门口恨恨地说道,可一想到昨晚那暧昧的情形,俊秀的小脸没来由的一红……
楞了一会儿,小姑娘似乎想起了一些让她忧心的事情,叹了口气,解开随身带的包袱,从中取出几个瓶瓶罐罐,倒出内存的液体便往脸上涂抹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清秀的少年模样便呈现在了镜中,丝毫的女儿态都不见了。女孩满意的点点头,取出一件男装换上,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一空,推开房门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段风下楼之后并没有直接退房离开,而是多加了一点房钱跟伙计说道:“我或许晚上的时候还要回来,也可能不回来,晚上之前先不要把我的房间退掉,如果亥时过后我还没有回来,这钱就算是房钱。”自己可以早走,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总得给那个姑娘一个“缓冲”的时间吧?
见段风给的银子足够甚至还稍有盈余,伙计满心欢喜地答应了:“这位客官请您放心,你那间房一定给您看的好好的。”
交代好这一切,段风才向昨日领取名帖的内城走去。
和风暖日,走在玄武城繁华的街市之中,段风依稀听到过往的路人在谈论着昨夜发生的事情,虽然说什么的都有,比如某大户人家遭难,男的被屠,女的被先奸后杀;又比如某大户遭采花贼光顾,独女被掳;再比如某大户家门不幸,女儿跟情郎私奔等等各色各样五花八门,可就是没有谁家被贼偷了。
联想昨夜护城军声势浩大的行动,段风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那个无名女孩的说法,想想也是,这玄武城可是上官家的老巢,哪里会有那么蠢的蟊贼到这里来挑事?
想到昨夜与那个女孩的几番“较量”段风心下哂然,她果然有恃无恐,即便是自己把她送了官,她反咬自己一口即便他全身是嘴也讨不到好去。
“还好没留名字,只是逃婚而已,毕竟是一家人,要是回头告上我一状,哪里会有好果子吃?”又从新摸出了女孩临别时赠给他的那个金色的腰牌:“送我这玩意儿估计也没安好心,哼,留它不得。”
正寻思着找个地方将这枚腰牌扔掉的时候,女孩哭泣时那令人心碎的眼神却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心里忽的一软,叹了口气道:“恩,算个念想吧,不拿出来也没人知道。”掂量了一下,段风将它塞回了包袱。
此时,一路胡思乱想的他,已经走到昨日领取名帖的内城北门。
时间尚早,但早有军士等在那里,段风交付了名帖,在军士验明正身之后,便带着段风走进了内城,走进了上官世家世代的驻所,也走进了那个神秘的修器世界。
可段风一路走来,军士们对他的态度,却有些奇怪,让他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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