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虽然黑暗,但段风很明显地看到那黑影动作轻柔,腰肢轻曼,分明像个女子!待得那人走近,段风便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香,不像镇子里大姑娘小媳妇们用的胭脂水粉,闻到却让人感到心神舒畅,定是个女子无疑!
“这要劫色……那……便让她劫了去吧。”想到此处,段风嘴角微翘可也放松了警惕。
可耳边传来“嗖”的一声,段风脖颈处立时觉得一凉,一柄小巧的匕首已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这位小哥,你莫要呼喊,我……我不会伤害你。”一个略带颤抖的女声,却柔声糯糯稍带稚气,甚是好听,只是同样颤抖的刀刃出卖了女子的内心,此时的他,应该说是她,似乎比段风要紧张的多,更不像个老手,甚至武技都是平平。
段风见她是女子,原本不想多事,可刀居然驾到自己脖子上了怎能让他不恼?这会儿也不装睡了,躺在床上也不动,斜着眼睛看她,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你不喊便好,不喊便好。”似是没有听到段风问话,女孩紧张地兀自低声嘟囔着。见她紧张,加之有刀子在脖子上,段风也不敢太刺激她,没有说话,片刻之后那女孩好像反映了过来,说道:“哼,我进来的时候你没有打鼾,这会儿又打起鼾来,定是装的。”虽然压低了声音,可也掩饰不住那股娇憨之态。
听她这么一说,段风有些汗颜,虽然老头子教的东西不少,可毕竟没怎么实践过,想到装睡反而忽略了细节,不过这样看来,这个小姑娘的观察力还是不错的。
段风慢慢地亮出手掌,表示自己没有家伙,也不会反抗:“我自小对女侠这种劫富济贫的行为十分的钦佩,自然不会喊,你是不是把这个东西拿远一些,刀剑无眼,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刀剑相向?”段风用他认为最诚恳的语气说道,眼睛却紧盯着女孩,虽然她蒙了脸,但是灵动妩媚的双眼秀气的柳眉让段风知道,这定是个容貌不俗的姑娘,可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做贼,实在可叹。
“哦”或许段风的表现让女孩认为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她认为的默契,缓缓地收起了刀子,边收边低声说道:“莫要呼喊,我只在这里躲避一会儿,待下面的军士散了,我就走,你若呼喊就算我被捉,你也定讨不到好去。”
虽然收回了刀子,却也不忘威胁段风一下。
见那女孩收回了刀子,段风还能再等吗?一跃而起!
他这一动,果然吓了那女孩一跳,不过她反应也是很快,立刻挥刀欲刺。
段风不躲不避,迎着刀刃向前,那女孩眼见就要刺到他却下意识的一滞,段风倒没注意,微微侧身避过匕首,迅速出手捉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别,“哎哟”,女孩一声轻呼,匕首“当啷”坠地。
缴了女孩的械,段风也没停下,左脚一勾,身子一压将女孩压倒在地。见她还要挣扎,段风两腿微屈压住女孩的腿,两手一较劲把女孩的双手别到了她的身后。右手捉住她的两手,左臂横在她的颈前微微一压,顺手把她蒙着脸的黑布揭了下来。两人面孔离的极近,熟悉了黑暗,段风却见那女孩果然如自己猜测般的美貌,容貌精致的几乎找不出一丝瑕疵,心中也不由的叹道:“好漂亮的姑娘,怎么就做了贼?”
嘴上低声喝道:“哼!小贼,欺到小爷头上来了!再让你拿刀指我。”仅一瞬的功夫,段风便将女贼制服,死死压在身下,只是那个姿势实在暧昧的很,两人紧贴之下,女孩又拼命挣扎,挨挨擦擦,段风很明显的感受到女孩胸前的两团柔腻不断的“按摩”着自己的胸膛,合着此时女孩呼气如兰,加上刚才的那丝清香,让他霎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你……你这骗子!卑鄙小人!”女孩见挣扎无果,死死的盯着段风恨声说道。“你喊人来吧,就算我被捉了,你也不会好过!”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敢威胁自己?段风虽然恼怒可也不傻,心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这么有恃无恐?加上说话的口气也不像个奸猾的贼,即便是贼,也是个笨贼。
“你这小娘皮,学人做贼还口出狂言!老实交代,你是劫财还是劫色?”段风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紧盯着女孩慌张却依然妩媚的双眼。
“劫……财?谁要劫你财?”女孩一愣,脱口而出。段风心下点头,看来她还真是无意间躲到自己屋里来的,可自己的房间是二楼呀?
正待再次询问的时候,门外却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客官,可是有事?”
原来,两人刚才一扑腾,加上匕首坠地,虽然期间两人都没说话,可那响动却惊动了店里的伙计,顺便上来看个究竟。段风刚想喊他进来,见女孩面色惊恐目露乞求之色,又改变了想法,装作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答道:“无事、无事,刚才睡梦中不慎坠床,见笑了。”
“哦,无事就好,若有需要尽可喊我。”门外传来小二带着笑意的回答,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却是走远了。
或许是见到一切尽在掌握,段风孩子气发作,想逗逗她。看着身下的女孩,又是一笑:“既然不是劫财,那深夜入室,定是劫色了?好你个反采花的女淫贼。”
“你……你轻薄于我,你才是淫贼!”眼见自己被他压在身下可这厮居然说自己是“淫贼”,还有这等无耻的人?女孩大眼睛中已然闪着泪花,泫然欲泣。可还没须臾功夫,她眼眶里也已经容不下那么多的泪水了,闭着双眼,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到面颊两侧,就像两道小溪,虽然不湍急,却也绵绵不绝。见怀里的美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先不管什么原因,段风有些更加不想放开她了。
急促的喘息,压抑的抽泣,暧昧的姿势,如果这时进来一个人,一定会认为段风在霸王硬上弓,还是成功了的那种,小姑娘反抗未果,忍辱屈从……
两人就这样以这种暧昧的姿势僵持着,不管怎么说,段风觉得现在的感觉其实挺好。
无声的流了一阵眼泪,女孩好像感到了一阵异样,抽泣着说:“你有兵器为什么刚才不用?算我倒霉,碰上了你。”她着没头没脑的一句却把段风问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兵器?”段风反问。
“你没有兵器,那下面什么东西顶着我?”
“呃……”段风脸色腾的一红,赶紧弓了弓身体,拉开了于女孩之间的些许距离。好在屋里暗,即便是脸红也不虞被人发现。“恩,我这个神兵利器是专门对付你这等小姑娘的。可一旦出击必然惊天地泣鬼神,我可不想生事,被外人听到了也不好。”
“骗人!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女孩头一偏,根本不信。
自己抱着一个陌生而漂亮的小姑娘,虽然身心都很舒畅,但毕竟男女有别,压倒她是因为自己怀疑她要行窃,可现在看来她并不像是个贼,而且实事已经证明自己完全有能力制服她,如果再这么抱下去,或许就真成了轻薄她了,于她于己的名声都是不好,段风想到此处,尽管有些不舍,还是说道:“你这么瘦,硌死我了,我现在放开你,不要想着反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闻言,女孩忙不迭的点头,看来她也不喜欢用这种姿势跟段风交流。
两人互相戒备着缓缓起身。一个坐到床上,一个坐在几前。
女孩此时心绪也是纷乱不已,想逃跑,可外面的军士来来往往,出去一定会被发现的。打又打不过眼前这个英俊可总带着让她讨厌的邪魅笑容的少年,左思右想了一番,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安全。虽然这个少年看起来讨厌,可毕竟没有“出卖”她。而且她甚至相信,段风腰间真的有那么一柄“神兵利器”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的。
“即不是劫财又不劫色,你深夜到我屋里来干什么?你认得我?”既然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段风对这个深夜到访的女子有些好奇,问道。
“谁认得你?我只是凑巧躲到了你这里来,要知道你这样的人,就是给我钱,我都不会来。”女孩头一偏,擦擦还挂在脸上的泪痕,嘟起嘴满是怨念地说道。
“躲?你……”段风想了想,本以为她是个贼,可就凭刚才的交手段风很明显的感觉出来她连自己都多有不如,怎么可能有本事去大户人家行窃?
“就你这等身手,也学人家做贼,真是可笑。”想到此处,段风有些好笑的说道。
“你才是贼!”女孩不服气,似乎她对“贼”这个字眼很是敏感。
“你不是贼,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段风指着女孩一身夜行衣说道。
女孩似乎在考虑着措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讷讷道:“我只是想去东边的娘舅家玩耍一阵……”
段风此时看她实在跟登堂入室的女贼划不上等号,可对于她的话,段风还是不信,说道:“你要是想去东边,可这里却是内城北,你要去也不可能走这边。”
“当然不能直接去东边,他们都知道我一定会去东边的,要是我直接去了,一定会被堵在半路。”或许是见到真的没有危险了,或许是只能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女孩低着头揉搓着衣襟一角无奈地说道。
听她这么说段风心里哈哈一乐,赶情她还有些头脑。继续问道:“既然你想去玩耍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穿成这个样子又是为何?”
两人交谈了几句,女孩也不像开始时那么紧张,话多了起来,似是叹道:“家人不许,只好如此了。”
“出去玩耍也不许?”段风不解,这是个什么道理?自己从小混在桃源镇,到哪跑段老头都不带过问的。
“他们逼我嫁人,我不愿……”说到这里,女孩的头垂的更低了。
“哦……”段风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仔细一看这个女孩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听她的口音也像是玄武城的本地人,不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即便她真是个贼,只要没招惹到自己,段风也懒得多事,或许她真就是为了逃婚而离家出走的。
既然她说是逃婚,索性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女大当嫁,你这样做……不太妥当吧?”这会儿段风的口气也缓和了下来,
“我不喜欢那人,为何要嫁他?我不远被当做商品来交换掉。”女孩抬起头来,反问道,一脸的理所当然。
在桃源镇长大的段风平时很少跟女孩子玩,对她们的想法自然是猜不透的。人家的家事他不太好过问,不过对于女孩的这种彪悍的做法,他反而有些佩服。
段风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一个他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哦,我这可是二楼,你怎么上来的?”
听他问起,女孩说道:“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我只好上房啦,四个窗户只有你这个没有关严,所以……”边说边晃了晃手中的绳索,最后还羞涩的一笑。
清秀的面孔配着羞涩的微笑,那抹清纯中带着妩媚的风情让段风一时间有些失神,感觉心里正有一团火在升腾,“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段风心里不断的念叨,好一会儿才平复了下来,感觉到自己那可笑的念头,自嘲的一笑。
“你笑什么?”女孩看他笑的奇怪,疑惑道。
“没事,那万一你被家人发现了怎么办?”段风打了个岔。
“还能怎么办?除了一顿好打一定会被禁足的。”女孩又是我见犹怜地一叹。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接着问道。
女孩想了想说道:“我在你这里躲避一会儿,等下面的军士都散了,我就离开。”
“可你出得了城吗?”
“不用出城,我藏身在城内,等风头过了我在乔装出城,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谁也别想找到我。”女孩得意地说着,看来她这次出走是早有预谋的。
两人压低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虽然互相戒备却没有了刚才的紧张气氛,不过段风和那个女孩都很是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的名字和身份,毕竟萍水相逢,以后也没有再见的必要。
只是他俩都不知道,如果没有这次相遇,那么他们各自的人生或许真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或许又是冥冥之中缘有天定,不久之后的再次相遇,却是段风万万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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