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摩的出现在他视野里。
居然是小妖。
她费力的推着车,刚才开动时还好控制些,也许是开了太远路的关系上坡时熄火了,怎么点也点补起来,只好推上来了。
“你是看来接我的。”王子用发的毛巾帮她擦擦汗。
“哥哥。”小妖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
小丫头哭起来有点女人的感觉了。
“你还好吗?”
“不好,他们要抓我做坐台。我就成天开着墩子的摩托,见到他们的人就跑,平时就接客。”
“那还不如坐台呢!”
小妖脸一红,就势在王子腰上捏了一把,“人家担惊受怕的,你还好意思说笑。”
“我出来了,你就不用怕了。”
“恩。”小妖仰着脸。
她的脸上泪痕依旧,可是笑容也在,阳光下她的泪水在她幼嫩的脸上闪着光。
王子真想亲她一口,吻干她的泪水。
可是现在有重要的事。
再说在拘留所门口,这不是让站岗的武警弟弟腿软吗?
“走,我来接次客啊。”
王子跨上摩托,小妖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两只小手抓着他最柔软的那块肌肉。
“我还真会开啊。”啪一下就点着火了,车子呼的就冲出去好远,要不是这里是看守所,人烟稀少早撞上人了。
“你没有开过?”小妖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掉下来。
咱不会学嘛,再说有哪个黑社会不会开摩托的。
轰——王子将车子开得飞快。
他的目标是他的起点。
起点是菜场啊。
停在离开那里不远的地方。
“没有到啊?”
“你到了。”
“你想甩了我,自己去!”小妖的脸上阴云密布。
“他们出院了吗?”
“出得来吗?”小妖忍不住又流泪了。
“你现在太会哭了,不象我认识的小妖了。”王子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
“墩子成植物人了。”小妖嚎啕起来,“他们八个都没有出院啊,张院长垫的医药费,都十几万了。”
“八个?”
“一个人出院了。”
“谁?”
小妖说出了他的绰号。
“怎么是他?”
王子沉思了一会,点点头,“我早该知道了。”
现在是没有以前那种直觉了,看样子自己的魂魄在退化啊,得赶紧锻炼啊。
怎么锻炼?
在生死边缘。
他的身体开始沸腾。
小妖感到王子的杀气了。
那是一股澎湃的杀气,汹涌而来。
这是一个人真实的面对着死亡之后才有的对死刻骨的印象。
小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你还没有跨火盆,洗澡,换衣服呢?”
“我办完事去找你,再说。”王子冷笑着看着远处,“你去医院。”王子的话音不高,但是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小妖点头就喊了辆出租。她特地让司机等王子走了再开。
他现在很酷啊。
“等着——我回来了。”
春风菜场已经面目全非了,整条街都拆了大半,只有几间小店铺还在那里坚守,菜包子所在的包子店已经成了收垃圾的一个棚子,菜场的大棚已经拆了,不过还是个菜场,那些暂时没有去处的人,还在卖菜,就在拆去的菜场外面路边摆个小摊,现在已经是收摊的时候了,王子的车出现时,那些人眼睛里都冒出耀眼的光芒。
王子瞥了一眼,嘴角浅浅的笑意给了他们希望。
他们是王子希望看到的人,比如三个山东姐姐(山东鲁家庄鲁有脚后人)、杀鸡的北方汉子(魏金刀的后人)、卖咸菜的周娟、卖臭豆腐的贾珺还有如兰还在那里摆着生姜摊,当然老马也摆了个摊。
王子驾驶着摩托驰进了菜场,在门口他一提车头,车子越过障碍一下冲到了大棚里面。
只见菜场上秩序井然,貌似已经成了个大工地。
那些忙着敲钢筋的人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草,这么强势的出场居然没有效果。
“耗子,我知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出来吧。”他大声喊到。
强势到底!
“阿哥,你回来了。”
居然是鱼头。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在看工地?
他的头上还贴着创口贴呢。
“你怎么样?”
“我是来报仇的。”鱼头哭丧着脸,“我还好啊,猪肉荣他们……”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鱼头眼睛一亮,他凑过来低声说,“是耗子干的。他已经接手了,你看那里就是——”
突然他被甩了出去。
王子看着他手里突然出现的刀,“是你智商低呢,还是你怀疑我的智商低啊,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说我还会相信你啊。”
“是老扁头的主意,他还把会费卡给了耗子。”
“要是他也没问题,反正他在医院里走不了。”
“你过会就去睡他隔壁了。”
“就凭你?”
“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鱼头退后几步。
两个厉害的角色出现了。
王子用眼角的余光在观察着两个人。
可是他们的步伐一致,几乎看不出强弱。
那就只能等机会了。
王子和灵魂乙已经成为了一体,他们对王子的身体已经很纯熟了,经过了得玉的噬魂后,他的是纯净的身体,很快就不在象原来那样生涩,从他逃避杀手的刹那,他的敏感度,反应能力,力量,技巧以及对危险的预知能力都不可同日而语,一下就升了一个台阶。
眨眼见机会就出现了。
对于高手来说,机会就在刹那间,要看到机会,利用机会。
王子不是高手,对于一般人来说他已经算是高高手,他是在预见机会。
左边的那个是从一辆板车那里过来的,一路上没有什么;而右边那个就不一样,他是从原来卖水产的地方过来,还留有两只破塑料盆;在那样的塑料盆面前,谁也无法无视,所以右边的那个必然有次俯视的过程。
可能只是眼皮一垂。
这就是机会。
王子还有一个武器,什么?摩托车。
正是停在右边的摩托车。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他现在喜欢用拳头,尤其是砸到人脸上的感觉,是不是有点变态啊。
可是他就是这么喜欢。没有办法,他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右手一摆,转身就是一拳。
拳头从右边打到左边是需要时间的,左手这个也是个高手,特种兵出身。
现在貌似特种兵太多啊,穿越的,都市的,异界的好多都是他们啊。
他的脑子里有计算器,可以在万分之一秒计算出对手的打击点和打击距离。
可是他的计算出现了偏差。
王子的拳头出击的速度稍稍快了点,所以他没有来得及闪开;出击的距离也有偏差,虽然他站住了没有动,即使王子打到他也不会怎么样,可是,王子的拳头在失去动能后,手指居然伸了出来。
这可是十厘米啊,一下就**了他的脸颊,这是穿刺,有尖刺昆虫的常用手段。
他甚至没有反击,就被抓住了牙床横着被拖住了。
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脚一挣,一只熟料盆被踢翻,另外一只脚一钩,水盆就带着沙和土往王子脑袋上扣去。
一眨眼功夫,王子就失去了先机。但是他赢得了时间差。
至少现在没有第二个人攻击他。
因为左边的人已经滑倒了。
在这个时候,王子缩回了身体,双手推出一个弧度,居然将沙土全部退到盆子里,并且将盆子推到了右边。
这时右边的那位正好,腾空而起,越过摩托车,当下就和塑料盆来了个亲密接触。
王子在此时,将摩托车一脚踢飞,一下就击中了他。
然后轻轻走了几步,狰狞地对地上的那个人下脚。
“咔嚓”顿时胫骨断裂。
鱼头在此刻也动了,一般人攻击成功的时候其实有一点点松懈的,这是鱼头的机会,其实他离开王子比另外一侧的家伙还远,可是他有刀,着样他的攻击点就可以长一尺左右,而且鱼头有个绝技,就是跳跃。
在王子没有来得及转身的时候,鱼头的刀已经刺到了王子的肩膀。
这下要是刺实了,重伤,然后就可以随意了。
可是王子的铁甲呢。其实王子已经感觉到了,他可以闪掉的,不过因为对铁甲的信心,他侧转过来,硬挨一下的同事,一个侧踢。
在刀尖离开王子几厘米的时候,鱼头清晰的看到王子冷笑的嘴角,这一刻,他突然感到凉意,难道他不怕刺中吗?难道他想同归于尽?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鱼头已经胆颤了,这样就更没有机会了。
在鱼头注视下,刀折在王子肩膀上,王子几乎被冲击力撞倒的同时,他的脚已经将鱼头拦腰踢飞,在抛物线上鱼头感觉到了身体的扭曲,无意记住受到了重创,可是他的刀怎么没有刺进去呢,鱼头想不通啊,怎么可能呢,就是防弹衣也要刺个洞啊,他试过的啊。
鱼头这时已经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害怕了,这家伙简直不是人类啊,那两个人随便哪个都可以对付四大天王,而此刻居然没有伤他根毫毛,自己就失去战斗力了。
王子还曾经是个菜贩吗?上次两把刀没有赢他,鱼头一直以为是侥幸。
这才半个月啊!他已经可以这样从容的对付三个人了?其中两个是比自己还厉害的高手啊,顷刻间就伤了,还是重伤。
难道他进的不是看守所,而是训练营?
他现在的表现简直象个杀手啊,要杀个把人简直易如反掌。
“不用挣扎着爬起来了,自己叫120吧,不然就在轮椅上过完下半辈子了。”王子冰冷的告诫地上躺着的人,同时他环顾四周。
吴强呢?他应该在哪里?
拆房工人和拾破烂的都逃离了这里。外面的人都是在喊“阿哥,你好酷啊。”
2白药能治抓伤吗
王子突然转身说,“菜包子呢?他应该还在的吧。”
鱼头一动不敢动,他连点头都不敢,只好说了句,“走了。”
“你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找个人来做出头鸟啊?”这是老法师最后分析的结果,因为有了钱愈的春风菜场资料后。
鱼头嘟哝了句,“本来是老扁头的,菜包子不知道为什么发疯……”
“你怎么又混到吴强这路来了呢?”
“他们本是老乡……”
原来是这样。
原来菜场的阿哥是个圈套,就是想让王子或者别的什么人来钻,钻进去之后菜场拆迁的内幕就被遮掩住了,菜包子功成身退,吴强出面来接受残局,他们自然就是这里的老大了,那么谁还敢喝他们作对呢,只好乖乖看着菜场被拆掉,而拿不到一分钱,而菜场被拆掉建起来的所有店面什么的都落在了吴强和他身后的人手里,顺理成章。
在王子思考的时候,一队人围了过来,很显然是吴强的人。
这里已经成了战场,不逃是傻瓜。
不仅那些工人都逃走了,连卖菜的也消失不见了。
最可笑的是老马留下一筐几乎烂掉的生姜,王子越看越像自己的筐,难道老马在帮自己卖生姜?
不过也有例外;一个是正对着大门的生姜摊,如花在医院呢,这里自然是如兰在看着摊位,她一头花白的头发,脸色焦黄,身体干瘦,看起来真象如花她妈;一个是鱼头,他已经无法移动身体,不仅仅是因为王子打断了他的骨头,而是他对王子的恐惧。现在的他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指挥了,如同当时的王子在汽车迎面而来时,三魂七魄在身体无法逃避的时候,选择了放弃,在空气里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只要他们够顽强,不被风吹散;也许还能遇到王子的那几魂几魄呢;还有一个就是在最后一个临近菜场的店铺里的人,看起来就是个白铁匠,不过在王子印象里,那里是个修鞋的。这个市场里从来没有什么白铁匠。
他在人们屏息逃离的时候 ,居然还把一只水壶敲得当当响。
这时的菜场静寂无声。
突然,如兰拿了隔壁摊位上的一根黄瓜,咬了起来,咀嚼有声。
王子咧嘴,“姐姐,也给我一根撒。”
“嗖”来了一根。
再来一根。
王子咬了一口,然后对着白铁匠扔了过去。
“找这么个人掩护自己,是不是太笨啊。”
“他不是我找来的,是正好今天搬来的,而且是个聋子。”吴强从一侧走过来,依然在磨着指甲。
王子把黄瓜扔了过去,“要不要黄瓜?”
“你给了我,自己吃什么?”
“吃自己。”
“有道理。”
吴强把黄瓜咬的风生水起,汁液四溅。
“就为了个破菜场,你也不用把人全都废了。”
听这口气好象只是在埋怨。
“四大天王啊可是不得了。”
“四大废材啊。”
吃完黄瓜,吴强摸出盒烟,甩了一支过去,“你原先是干什么的?”
现在他们两个的姿势差不多。
一个是蹲在水泥板上,一个是靠在柱子上,距离十步。他们都在如兰的视线里。吴强走出来的地方黑压压地站着三十几个人。
“你是不是真想要这个菜场啊?”其实就是个废墟了。
“出来混的是求财,这个地头将来每年有二三十万的进帐,谁不想要啊。”
“你和菜包子设个局就是为了决定谁收这二三十万啊?”
“不是,”吴强吐了一口烟,“我和菜包子是朋友,你想也想不到的好朋友。”
“哦?”越来越有趣了。
“我们是一起从一个地方走出来的,十年前在这里找到了工作,他是个帮厨,我是个洗车工。有一天,他走过这个菜场说,他家里的种的才卖也卖不掉,这里倒是一天卖掉很多的菜。我就说,有一天你会在这里卖菜的。他这时看着我说,他会让这里成为他的。我当然不相信了,这时他开始变了,他拉人接伙,打架生事,不过这都是夜晚,白天他就做包子。我开始还劝劝他,他把我给打了。没过多久,他就有钱了,菜场可是收会费了。他有了钱,做了一件我想不到的事。”
“什么事?”
“他回了次家,把我女朋友给办了,等她生下他的孩子我才知道。”
这时,吴强看着王子:“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拥有这个地方了吧。”
“既然是这样,这里就归你了。”
“不可以,我们一定要打一架啊。”
“蠢,你真蠢,现在我知道你女朋友为什么跟他了。”
吴强一楞,这是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啊。
“因为你没有他懂得进退,你看他没有和我死拼,因为他知道了他不是我的对手。而你不懂,你只知道用进攻来获得,你不知道后退也许可以地到更大的利益。”
“不可能。”
“你认为他打不过我,你就可以吗?”王子站起来拍拍屁股,老子是要放眼大局的,现在我是和事佬,打个屁啊,我是专门劝架的。
“你打也得打,不打也的打。”
“所以说,他可以成为阿哥,或者什么都放下走人;你不可以,你是人家的一个手下,只是条厉害的狗,叫你咬人你就得咬下去,不咬不行。”看着吴强的脸色,王子知道自己说的没有错,“还是叫你阿哥来见我,不然,我把你们都打坏了就不好见面了,只有你死我活。”
王子看也不看吴强,“你想象下菜包子现在在干吗?他安全过庄了,没有掉一根头发,你呢?虽然比他风光,但是你其实什么也不是,现在我就是把你打死,你也不会明白。”
吴强大喝,“你不打怎么知道?”
王子转身将手里的烟蒂一扔。
烟蒂飞了一个曲线,在吴强匪夷所思的眼神里击中他的眼角。
“TMD,真是缺少练习,手也不听使唤了。”
吴强这回相信了,他没有想到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神奇的功夫,他以为只是电视上的特技呢。他认为一个人凭身手吃饭无非是手快,人快,拳头硬,身体抗击打。他的身材不怎么样,就在灵活、速度上多练习,当他对付两个特种兵也不逊色后,他就认为自己可以算高手了,现在他才明白老祖宗为什么要发明“天外有天”这个词。
“我们的会费卡呢?你没有把上面的钱全提了吧,我还要吃饭呢。”
“给你。”吴强将卡甩了过来。
卡片象飞刀一样旋转着就冲着王子过来。
“这还可以看看。” 王子笑了笑,他的右手一伸,直线飞着的卡居然拐了个弯落到了他手里。
“这是什么功夫?”
“要是你这样问李小龙,他会说是截拳道;可是你这样问我,我就告诉你,这是杀人的功夫,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没有资格,懂吗?我是三看出来的,你可以问一下你的老大,我是谁?或者说我已经是谁?你再来见我,我有事情吩咐你做。”
王子很酷的咬着黄瓜,同时他在想叫他干什么呢,才可以让人知道自己是和事佬?
吴强根本没有听懂,他的手下都围上来了。
“怎么还想来?”王子全身突然一撑,铁甲附身。
看着王子突然出现在身体外面的近乎黑色的铁甲,吴强简直象看到外星人似的,不可置信。
吴强面如死灰,他带着人就走了。
王子在身后说,“记得问候你们老大,让他来见我。”随口喊了声“小赤佬,拎勿清。”
吴强在很多人前面一个踉跄,几乎掉在掀掉了铁盖板的阴沟里。
王子将卡放进兜里,拍了拍。
“姐姐,还有黄瓜吗?”
“啪。”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我是个村妇,种田养儿子。”
“我是个菜贩,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就不知道了。”
王子嚼着黄瓜。
“你的生姜都烂掉了,要不就发芽了,要不再批点去卖卖?”
“好。”
“那把上次的帐先清了。”
“这黄瓜真苦。”
“苦也要付钱,还有他那根。”
“什么?这不是你拿的吗?”
“我这是种营销手段,不先人尝,怎么买啊。”
“我越看你越不象个村妇。”
“你也不象菜贩。”
“这里是不是又停电啊。”走过来的是收费的协管。
这样还收费?
协管的原话是生命不息,收费不止,只要有摆摊的,他就要收费。
他看着突然对着王子说,“你——就是你,这筐生姜是你的吧,半个月的摊位费没有交了。”
王子暗骂了一句,老马这个狗东西,居然又玩这个。
王子想溜,协管冲了过来,结果脚下踩到片菜叶,一下就滑倒了,一路滑向王子。
王子促不及防,被他一把抓住。
“噢——”只听到一声惨叫。
王子的铁甲正好到时候已经消失了,协管这一抓就抓到了要害。
你NND什么地方不好抓,偏偏抓这里。王子痛的满头汗。
如兰冷静的说,“我来自云南,要不送你点白药啊。”
王子涨红着脸,“白药能治抓伤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