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醒了。”我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慵懒的打着哈欠。“你怎么没睡?”我看他有些充血的眼球,和清明的眼神,不舍的摩挲他刚长上来的青色的胡茬,只有淡淡一层,象画上去的阴影,摸着是沙沙的,说不清楚的感觉,有点扎,但舒服。也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总觉得他什么都好。
“睡了,只是时间不长。”他纤长的手指从我发间穿过,温柔的理好我的半把乌丝。
“是因为我么?因为我在你怀里,所以才没睡好?”我爬起来,支在他脸旁。难得的温柔,难得的深情,我想,如果现下有面镜子,我一定会被我的眼神恶心死。
“要实话么?”他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让它乱瞟,有些无奈,有些戏谑的问我。我只是点头,依旧温柔的看他。
“是因为你,因为我的怀里有我的幸福,因为我的怀里有我爱的女人,因为我爱的女人依赖我,信赖我。”他一口气说出来,默默的抱住我,良久。
“我好幸运,天下这么多的女人,我终于找到我唯一爱的那个,而她......”他顿住“至少是喜欢我的吧?”我感觉的到他的逃避,卑微的近乎乞求。我的心又是一瞬刺痛。我下意识的紧缩想要捂住泛疼的胸口。“灵儿?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么?”他紧张的拉开我,在我的身上翻看。
“我没事,有事的话一定先告诉你。”我安慰的抚着他变色的脸。
“灵儿,不要吓我,永远不要。”他搂我在怀,身体颤抖的厉害。
“灵儿,以后....如果....你,要再找到...爱的...人,一定...告诉我,好么?我不会拈酸吃醋的,我只要能在一边,哪怕是远远的,只要能看到你就好,行么?”这句话说的好难,他痛苦的组装起那些让他难以承受的东西,我没有听懂他的话,但是,听出他的辛苦,和痛苦。
“麒,你爱我么?”我抬头,扶住他埋在我发中的脸,“告诉我,你爱我么。”
“爱,我爱你。”他坚定的口气让我稍稍舒坦一些。
“有多爱?”
“如果让我从世界和你中间选择一样,那我一定选你。你让我生,我便陪你生;你要我死,我便为你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会听你的。”
“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我搂着他精瘦的腰,听他娓娓道来“在河边,我远远的听到有人对着天说话,我就觉得心要跳出来。我扔下商队,丢下随风,一人飞身到了河边,就听到你在哭,虽然有很吵的声音,但我还是清楚的听到你的哭泣声,还有你说你怕。那时,我的心口就好疼,好疼。”
“当你摇着雪白的胳膊冲我大叫的时候,我好紧张,飞快的到你身边,却听到你尖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叫,但是我真的好紧张,手足无措之间就点了你的哑穴,看到你惊讶、兴奋的表情时,我就知道了,我是爱上你了。我爱蓝灵,我爱上了蓝灵,一个说话奇奇怪怪,脸上花花绿绿,穿衣清凉的吓人,到处都透着古怪的女子。”他搂的手臂加重了些力道,继续说。
“我指着你的车,却见你突然跳起来,熟练的用双腿环住我的腰。我本来是能躲开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定在那里没有动。看你熟练的动作,毫不在乎的样子,我好嫉妒,嫉妒那个让你习惯的人。我不敢低头,因为,那时我已经是在极力的克制,我不敢多碰你一点点,却又不舍得,也不忍心让你下去,我想你一定是害怕什么。正想着怎么做,你就提醒了我要做的正事,谁知又是个尴尬的话题。我窘的厉害,你却笑倒在车里,我看你要撞到,没来由的就拉住你,却又听到商队的临近,想你穿的..清凉,我急忙脱了外衫裹你。谁承想,你却固执的解衣,那么多的男人,我真的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的一丝一毫的肌肤。我把你拉到怀里,却看到你踮起脚尖,费力的观察黯枭,我才想起,我没有权利藏住你,但是我又暂时的让我的骄傲压过了理智,我自私的占住你,想要尽可能多的和你在一起,至少,让你熟悉我。”
我看到他眼里的落寞,想到他曾经的表象。幸亏你爱的是一个爱你的人,否则,以你这至情至性的性格,恐怕,又是一个伤心断肠人。
“你哭到在我怀里,我的心也跟着哭,只是没泪流血。我情不自禁的承诺陪你一辈子,你知道么,就是那句话,我将一辈子是你的,哪怕作小,作侍,甚至什么也不是..........”
“在奉岳厅里,我抱着你,看你睡的香甜,我便有了无边的力量,我和姐姐争执,甚至搬出了我的婚姻。长这么大,这是我和姐姐第一次起矛盾,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姐姐生这么大的气,说实话,我很担心,因为长姐如母,自从八岁时父母在烨岭遭伏去世后,一直都是姐姐带我们的。她和皇帝两情相悦,也是为了我们,姐姐才会28岁成亲,才会丢掉原来属于她的皇后之位。但是我不后悔,不后悔和她顶嘴,因为,我爱你,爱的痛彻心扉。如果失去你,那我宁可死去。”
“所以,我不求正夫,哪怕是没有名分都好,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在你身边就够了。可能,你不会相信,我真的爱你有那么、那么的深......”
“我相信。”我端起他黯然低垂的头,“我相信,真的。”吻上他苍白的嘴唇,狠狠、狠狠的,直到他恢复了正常。
“我爱你,真的,我也爱你,否则,我不会让你这样陪着我。我是大胆,但我还不至于放荡。”我趴在他胸口,脸上似乎有凉凉的东西滑过。
“.........灵儿?”他迟疑的唤我。
“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放心了,总可以睡着了吧?”我抬头,甜甜的笑。他还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还不信我?是不是,我现在就让你要了我,你才相信?”我哀怨的眼神又跳出来,“我现在,还是处女,现在相信你的不同了么?我是真的爱你,不比你爱我的少。”我在他下巴再亲一下,枕着他的胳膊又睡了。
我突然发现我也有当猪的潜质,来了不过半天,竟然就睡了三觉。
到底是已经睡了两觉,这一觉是真的再睡不了多久。
睁眼,看他睡的香甜,我不觉的微笑,一样的甜蜜,浓浓的幸福,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记得小时侯,我都是一个人睡。妈妈说我,从三岁上幼稚园开始,就不再要保姆了,我都是个人。一个人玩,一个人闹,一个人读书,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我总是一个人,没有人知道,我的卧室里永远光明;没有人知道我总是在学校的天台上看带着宝宝游戏的家庭;没有人知道我总是看电视里的亲子节目;没有人知道我总是在电视前和电视上大陆的贫苦家庭一起吃饭,他们一家人围的紧凑,少少的菜,黑黑的粮食,破破的衣服,屋子不遮雨、被子不挡风,但是每个人笑的都那么灿烂,那么温馨。
有一次,我问妈妈,我小的时候是吃母乳还是牛乳?妈妈擦着香香的纤体霜告诉我,“当然是牛乳了,妈妈已经生了两个宝宝,身材很难恢复了,所以,妈妈只能让我的蓝精灵喝牛乳啊!”妈妈慈爱的笑容刺痛了我,我笑的乖巧,回去,睡觉。
我总是这样,心情不平静的时候就想要睡觉,仿佛那是我最好的医生,事实,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我一直就是这样。
妈妈去世以后,我就更是一个人了。爸爸和哥哥总是字忙,我上小学的时候哥哥说中学的课程难,他还申请了跳级,很辛苦。我上中学的时候,哥哥留学,顺便帮爸爸打开英国的市场,哥哥说他更忙了。我留学的时候,哥哥说要巩固自己的传媒公司,要让他的公司走出亚洲,然后找了足够的保镖、保姆照顾我的生活。毕业了,哥哥说他的公司稳定了,要拓宽发展,把分公司定到了上海,也带我过去,因为爸爸从来都没有从失去妈妈的阴影里走出来,十几年了,爸爸都只是习惯性的打理公司,哥哥说,爸爸,没有精力照顾我。于是我又开始在呢哝的上海街头一个人。我受够了一个人,我去酒吧,去派对,去夜店,所以人都知道我有钱,却不见我打扮的花枝招展,我抓了一个不算难看的男人,做我的男朋友,代价是一天两万,从我提出那天算起,我给了他五十万,打过三个电话约会,之后就分手了。我,还是一个人。直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个陌生的人,陌生的归属感让我安心。静静看他睡的香甜,我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从此为人妇,为人母,多好。
原来,我爱他已到如此境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