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吗?这样的东西竟然能够价值10两黄金?”拉图汉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照市价,在大金国,一匹最好的战马也就是二十贯钱左右,而50贯钱是一两金,10两金就能买20多匹上好的战马。就这个玩意,能够值20匹良马的价钱吗?
拉图汉看了看张越先,然后摇了摇头,表示不相信。
张越先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说:“老兄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呆会你可以自己去瓷器行看一看,就这样的玻璃花瓶到底是什么价钱。好了,不说了,拉图汉老兄,很长时间没有和你一起痛饮了,我们去喝酒如何?”
拉图汉眼见着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也就是没有办法说服他跟自己一同回金国,沉吟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看着张越先说:“虚竹先生,以我的想法,您还是随着我回去吧,大帅是非常想念您的,您如果回去的话,大帅同样会建议皇上,封你做大金国的王爷,那不是强于在南朝受那个狗屁不如的宋皇欺负吗?”
张越先依然笑着拒绝了:“拉图汉老兄,我在这里生活的很是愉快的,再说了,金国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的,我这个南人真的生活不习惯的!你回去和大帅说吧,就说我虚竹感谢他的盛情邀请了,等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亲自去金国,与我结拜大哥相聚的!”
拉图汉神情惨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张越先于是高兴地拉着拉图汉的手,来到杭州府最好的酒楼去喝酒了。
二人喝酒喝到尽兴,最后,拉图汉醉成了一滩泥样。张越先吩咐酒楼的伙计把拉图汉安排去杭州府最好的馆邑休息,自己则赶到杭州府府衙去找赵鼎,询问拍卖大会的最终结果。
“王爷招待了什么样尊贵的客人啊?竟然喝了烧酒?”赵鼎待张越先一走进府衙,就立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张越先觉得很尴尬。按照大宋官方的规定,政府官员除了特殊情况以外,中午是不允许饮酒的。虽然张越先贵为王朝的亲王,但他也不能随便破坏官府的规矩的。好在现在已经过了申时,衙门已经停止接待上访的百姓,因此,不会让普通百姓瞧见大宋朝的王爷醉醺醺往府衙里面走。
张越先低着头,与赵鼎来到了府衙后面的书房。赵鼎让随从赶紧拿来沏泡好的浓茶与王爷解酒。
张越先喝了几口茶,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就多赵鼎说:“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让大人见笑了!”
赵鼎心中暗想,你才多大年龄,就有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定是你风流王爷以前的狐朋狗友罢!但嘴上依然客气着。
“王爷的老朋友来了么?住在哪里了?要不要下官出面款待呢?”
张越先摇了摇头,并没有把拉图汉的真实身份说给赵鼎听。其实呢,这件事情他应该告诉给赵鼎的,毕竟,这个拉图汉是敌国的军人,又是敌国军事统帅的亲信,让赵鼎分析分析此人来杭州的目的,凭着赵鼎为官多年,与各色人等打了很多交道所积累的经验,会对张越先有所帮助的。可惜,张越先并没有这样做,而赵鼎也没有追问下去,于是,这个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过去了。
张越先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书房里的那些已经看腻了的几样古董,等着赵鼎向自己汇报拍卖大会的情况。
赵鼎却笑了笑,并没有着急和他说拍卖的事情,而是很神秘地眨着眼睛,捋着胡须问张越先:“王爷,你可知道,在兵器监干活的那几个交趾人是何来历么?”
张越先端着茶盏,对着赵鼎摇了摇头,心想,你不是已经派人手出去调查了吗?还来问我,莫非。。。张越先笑了:一定是赵鼎查出了这几个人的身份。
张越先判断的不错,赵鼎确实查出了几个脚趾人的真实身份。
“事情实在是凑巧的很!王爷你可能不知道,几年前,我们的通判李银斗李大人作为催促交趾朝贡的出访使随从,去过交趾,并与交趾国的几个皇子有过相当深的接触。昨天,李大人随我去兵器监,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交趾国的三皇子李兆祥。我当时还怕他认错了,就让他仔细辨认一下。李大人非常肯定地说,那个人就是交趾国的三皇子!!!”赵鼎的情绪有些激动,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着,仿佛找到了什么巨大的宝藏。
张越先并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惊讶,他在想一个问题。
拉图汉来了,交趾国的皇子也到了,其他不知道的什么什么人说不定也在暗中窥探着。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声势太大的缘故呢?
作为现实的敌对国家,金国如此关注宋朝廷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毕竟,金国的目的是要征服并吞并宋国这个经济十分发达、物产异常丰富、百姓十分富裕的国家,任何阻碍他们达成目标的东西,他们都会尽力破坏的!!!
尽力破坏?
想到这里,张越先的心颤抖了一下。
拉图汉要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不成?
赵鼎见王爷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以为他听说交趾国了解到这里正在制造火器而情绪受到了影响,就笑着对张越先说。
“王爷!你大可不必担心那交趾小国,既然他们知道了我朝拥有如此威力强大的兵器,一定会非常惧怕我们的,这也是一种奇妙的威慑力量,暂时,这个交趾是不敢趁机对我朝用兵的!我们可以一心一意对付金虏,难道,这不是坏事变成好事了吗?”
张越先听赵鼎给自己解释这件事情的长短,只好默默点了点头。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那个交趾三皇子,而是拉图汉究竟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张越先依然没有把拉图汉的事情告诉该赵鼎,虽然预感到巨大的威胁正笼罩过来,但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不认为拉图汉会对自己采取极端措施。
这种犹豫不决的心理,给他以后的行事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那么,该如何处置交趾国的皇子呢?揭露他的身份并把他赶出兵器监吗?”张越先也站起身,随着赵鼎在室内踱起步来。
不把拉图汉的事情告诉赵鼎,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如果把拉图汉的身份透露给赵鼎,赵鼎一定会对拉图汉采取措施,甚至威胁到拉图汉的生命安全。如果这样的话,远在燕山府的斡离不一旦得知自己把拉图汉给弄掉了,必定大为光火,说不定马上就会揭露自己假扮康王赵构的事情,那自己前段时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更加得不到保障,说不定,宋皇钦宗会把自己凌迟处死呢!
凌迟处死!!!
张越先浑身又是猛地颤抖了一下,好在赵鼎正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的失态。
“我想!!!”赵鼎转过身,看着张越先坚定地说道:“王爷!我想,暂时先不要揭露那个交趾皇子的身份,让他继续在兵器监干活吧,他知道的事情越多,他就会恐惧越多,来自脚趾方向的威胁就越小,这样的话,不是很轻松地化解了南方的威胁吗?是不是这样?王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