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金奴满脸灿烂地眨着眼睛,诡秘地抿着嘴笑道:“什么身患重病啊,你别咒我!如果说得病的话,你却是我心头的一个重病呢!”
张越先见她这么说,恍然大悟,抬手扭住她的小鼻子,假装生气地叫道:“好啊,你竟然欺骗家中长辈,看我不使用家法处罚于你!!!”
吴金奴呵呵笑着,并不害怕:“爷要处罚我啊?怎么个处罚呢?我真的肉皮刺挠了,你快些处罚。。。”突然俏脸一红,想到那事,竟然身形忸怩起来。
张越先见囡囡如此娇柔羞怯,满眼迷离,显然已发春情,加之自己也是很久未行人事,早已按耐不住,伸手摸进囡囡的密处,只觉触手粘滞,于是撂下床幔,遮挡严密,翻身扑倒可人,深深地温存了一回。
事罢,吴金奴整理好衣裙,走到室外叫婢女准备热汤,亲手扶着张越先入浴,细细给自己的男人擦拭身体。
洗浴完毕,张越先喝了些茶,又吃了点点心,然后携着吴金奴走去后院中堂,与长辈正式见礼。
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吴唯宽早已带着自己的妻妾儿女在中厅大门等候,见吴金奴青春灿烂地笑着与张越先携手走来,心中迷惑,自己的侄女遇见神医不成,那么严重的疾病,竟然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张越先并不以亲王自居,而是改行家礼,见到吴唯宽站在那里,紧走几步,鞠躬行礼:“小侄拜见伯父,屈尊伯父大驾,深感不安!”
吴唯宽见康王如此尊重自己,深受感动,侧脸看了看吴金奴,也连忙弓身回了半个礼:“贤侄婿能不吝下就,老身顿感篷壁生辉!请入内就坐,慢慢说些话儿。。。”然后瞪起眼睛看着吴金奴,“囡囡!你的病好的也特快了些吧!!!”
吴金奴并不在意伯父的调侃,依然搂着张越先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我依然重病在身,叔爷快与侄女俯身,我要叔爷背着进厅才能心情舒畅!”
吴唯宽呵呵笑着,奔了过来,举手假意要打女孩,吴金奴呀的一声,扔掉张越先的胳膊,撒腿跑进了中厅,与旁边站着的吴玉奴搂到了一起。吴唯宽见囡囡被自己吓走,就顺势拉住张越先的手,一同走进了中厅。
张越先以晚辈礼拜见了吴唯宽的妻妾,吴妻韩氏是宋朝重臣韩琦的远房侄孙,谈吐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吴唯宽的两房姬妾,一个肌肤微丰,温柔沉默,观之可亲;第二个长挑身材,鸭蛋脸面,顾盼神飞,见之忘俗。
吴妻韩氏见张越先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果然是皇家亲王的风采,不禁与吴唯宽对视了一下,连声赞道:“叔爷家的早就传话来说,侄女的这位乘龙是个玉琢般的,今日一见,果然英武神骏,不愧是皇家亲王贵胄!”张越先见她如此赞颂自己,不禁哑然,心想,我这个亲王,却是个真正的冒牌货。
吴唯宽看着张越先,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妻子的赞扬。
张越先于是也就谦恭地答道:“婶娘过奖,赵构还是个懵懂少年,很多礼节尚需大人教诲。”
“我儿须多向王爷学习,作男人就该有个儒雅的风致,来来来!忠宪,快来见过康王!”韩氏向吴金奴旁边站立的一个青年男子招了招手,“你不是早就想着目睹一下九王爷的风采吗?今日就在你的面前,怎么扭捏起来了?
那男子约莫25岁左右,相貌魁伟,虽生于巨商富贾人家,身上却无丝毫的铜臭之气。张越先一见,心中便很投缘。那男子抢前几步,向张越先恭身施礼,张越先也慌忙回礼,心中暗想,忠宪?全名就是吴忠宪了,怎么名字如此熟悉?又一想,哦!!!却原来与一个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同名!想到这些,不禁哑然失笑。
那男子却对康王的为人早有耳闻。世上都传,这个康王风流成性,不拘小节,喜好舞刀弄枪,天生神力,能开两石的硬弓。可是,今日见着,怎么如此的温文尔雅,凛然正气,丝毫看不出邪淫之态呢?又见张越先无故发笑,以为他在挑衅自己,刚刚的一点美好印象瞬间荡然,冷笑着走过去,一把曳住张越先的手说道:“久闻王爷好身手,在下许久便在思想,有什么个好机会,能当面得到王爷教诲!”说着,手上加力,想试探一下他的武功。
这一下,张越先可惨了,他丝毫没有学过武艺,手上虽然有些蛮力,但怎么能受地了吴忠宪的劲道,就觉手上如被一把钢夹夹住了一般,骨头险些被这个莽撞家伙给捏碎!
吴忠宪稍稍用力,便觉不对。他感觉眼前的这个王爷根本不识武功,先前所闻,大概都是误传或者给皇家子弟脸上贴金吧。于是,赶忙撤掉已经加上的手劲,大感自己行事莽撞,连忙说道:“王爷一路风尘,多休息几天吧,待来日让在下陪同王爷到那栖霞山玩玩,顺便捕捉些野物与王爷乐趣!”
张越先站在那里,疼得叱牙咧嘴,见他如此遮掩,也就不便发怒,也说:“好啊好啊,等些时日一定要去!”
其他人并没有看见两个人在底下的较量,闻听要到山里打猎,吴金奴首先兴奋了起来,拉着身边的吴玉奴冲着他们大声喊道:“我们也要去的,到时候不要偷偷溜走!”
吴忠宪最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小表妹,见她说话,就走到她的身边笑道:“当然要带表妹同去的,没有表妹,山上的鸟儿都不歌唱了!”
张越先看着吴忠宪与自己的囡囡说笑,不觉有些嫉妒,随即释然,但此人刚刚对自己的不恭却让张越先心中打了个疙瘩。
当吴妻韩氏给张越先介绍她的女儿时,张越先与吴玉奴四目相对了一下,两个人都觉得如雷击般抖了一下,脸颊顿时发起烧来。
张越先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有种胸闷的感觉呢?
吴玉奴的感觉更加强烈,昨夜的一场噩梦,梦见此人把自己脱得赤身裸体,呆呆看着,却不上前抚摩,而自己竟然主动上前按倒此人,强迫交和。梦醒来时,也感觉如同身临其境,自己身上一丝不挂,浑然不知是谁除掉了自己的衣衫。
今日闻听要见康王,顿时心脏噔噔乱跳,想着称病推脱,不要与他相见,但不自觉的就跟着丫鬟来到大厅,如做梦般神情恍惚。韩氏连着唤了她两次,她才恍然大悟,连忙对着张越先行了一个万福,千言万语却鲠在喉咙,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张越先稳定了一下情绪,对着吴玉奴恭身回礼,笑着说:“昨日已经见到表姐。。。”韩氏见康王称呼自己的女儿表姐,忙纠正说,“错了错了!玉儿今年才16岁,比王爷小着呢,王爷怕是不知吧?都怪老身没有详细介绍。。。”
张越先看了一眼吴金奴,心想,囡囡见我顺着她的脾气,定然高兴,就解释说:“囡囡叫得姐姐,小王也一并叫了姐姐,还是叫姐姐比较顺口。。。”
韩氏瞪了一眼吴金奴:“又是囡囡搞怪!你家王爷那么宠你,你却与他恶作剧!!!”
吴金奴见婶娘呵斥自己,刚要申辩,就见一个家奴跑进中厅,小声禀报:“各大行团的行老前来拜见康王殿下!”
原来,在宋朝的时候,城镇的工商业者、服务业者按行业分别组织成行或团。主要有:沙行、果子行、牛行、鱼行、肉行、生药行、纸扇行、彩帛行,碳团、花团、柑子团,金银市、珍珠市、丝绵市、生帛市、碾玉作、漆作、裁缝作、钉铰作等等。行团的首领称为行首,都是各个行业的龙头老大;行团的成员称为行户。
现在杭州城里,大大小小的行团足有300多个。可见当时杭州的工商业、服务业是多么的发达。当然了,今天到吴府的只是其中较大行团的行老。即使这样,到场的大行老也有百人之多。
吴唯宽闻听此报,就哈哈大笑着对张越先说:“老朽请了杭州城里众位行老,与王爷接风洗尘,官府的人物却一概没有,这样可好?”
张越先见吴家并未刻意粘惹官府,觉得欣慰,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小王奉旨游历各地,并不想让皇上猜疑,感谢伯父的精心安排。改天我却独自拜访府衙,尽了礼数,也就是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