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未受伤的右手,表达谢意;南医生也伸出了右手,表示接受,但她温暖圆润的小手却被我大手包围了。“不客气,刚才谢谢你!”南军医嫣然一笑中,好像周围救人而设的探照灯光线也暗了些,我怎么有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我受伤过剧而头晕眼花了?
“若男护士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跟我走吧。你好像筋疲力尽了,救死扶伤的事你已经做了很多,我是外科大夫,我也要马上赶到医院协同同事们做这次事故受伤者的手术。”“没错,林宇大哥,你跟着南医生先走吧,我要忙别的伤者了。”若男朝我点头一下,迅速地与其他护士一起工作了。
我也是很乖的人,瞧出事的现场惨不忍睹,我也无法硬着心肠再看下去了,想起前二十分中的惨剧,我真的心有余悸。在南医生的带领下,我坐上了一辆满乘伤者的军车。军车风驰电掣,同车的伤者一片呻吟不断。南军医安慰着伤者和帮忙着车上的急救护士。
我靠在角落,闭上眼,星光闪烁下的黑夜本来是一片沉静的,但火车在这里倾覆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不久前的一幕惨剧,再一次在我脑海浮现。
刚才我听见时断时续的乘客呼救声,本能地揪心极了。见死要救,只要自己能做的到。如同遇见跳河自杀的轻生者,麻木地作为旁观者是鲁迅笔下没有精神的无知看客。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是一个人起码的良心问题,不会游泳也要帮报警忙呼救或伸出长竿或为救人者加油鼓掌吧。
于是我不顾身上肌肉的酸痛,毅然地与其他生还的旅客投入到救人的行列中。可能是我胆子偏大,力气不小,体格健壮而灵活,我几次三番地从翻到变行的车厢中爬进爬出,到底救了多少妇女与小孩,我倒是记不清了。
为何我救的大部分是小孩和妇女呢,因为她们是真正的弱者。很多被车厢铁件压住的受伤旅客,我也是毫无为能之力的。只有祈求每当灾难发生时第一个赶赴救灾地的解放军和武警官兵了。
血迹沾满了我衣服,我的衣服也不是完整的衣服啦。当我即将精疲力尽时,警笛长鸣的一车车武警战士赶到了。同时赶来的还有最靠近出事地点的解放军107医院来施救的医生和护士们。
当我抱着一位男孩摇摇晃晃地递给前来接应的武警官兵时,我也被一位肩上挂徽章的武警军官硬拖去给护士包扎伤口了。我有伤口吗?我这时才感到左肩处隐隐作痛。靠!这是哪个东西刮破我完美的皮肤滴。
后来包扎我伤口的护士竟然是同学的妹妹,真是不幸中的大意外。而跟我在火车上较劲的女军人就是在云城捉弄了我又好心做了我向导的南军医,这可以说是最大的意外了。汗!这样看来,我人生意外很多啊。
解放军107医院一下挤满了受伤的旅客,我也是其中的一员。在军医院职工和当地的官员组织安排下,我们各人都在一片忙乱中渐渐安静下来。但哭泣声、抽噎声却无法停顿,可以理解,那是那些自己受伤而自己的亲人却在火车意外中再也不会醒来的悲恸!
医院灯火通明,我做了检查,由一位和蔼可亲的小护士领着进了我该进的病房,向她道谢后,她却用稍带着稚气的声音问起了我跟南医生的关系。
“不客气。你就睡这里面床位。南涵医生刚才交待我了,如果你没挂瓶的话,就早点歇息吧。我看,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哦,你能看出来?你这样认为说说有什么根据吧?”我呵呵地强颜一笑,这半夜三更心情因火车出轨苦闷极了,为了不闷出病来,我也要找个话题轻松一下心灵。所以我没有马上否认,倒想听听这十八九岁的小护士的猜测根据。
“你受伤了还这么沉稳还这么帅气,绝对是有原因的。沉稳不慌乱是因为有南涵军医照顾着你,而我们全院最漂亮的女军医也只有你能配的上她呢。”
“这是什么话啊,我听不明白。呵呵,让我告诉你真相吧,总之,我和你们的南军医只能算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握手的熟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