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我一头就倒在软卧上酣睡起来,连邻卧有几个人、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都一概没心情注意。感情的事情该了就了吧,堂堂七尺,何患无妻!哥哥我酒后的最大特点就是爱睡觉,虽然脑袋没被酒精彻底迷糊掉,但我坚强的神经却愿意强迫自己脑袋空空茫茫,悲伤喜悦,统统倒掉;大眠无梦,无我无他。
哥哥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样,酒后会耍羊癫疯。所以这一长觉未醒,倒是让尿意给憋醒了。从五点上车到现在十一点半,还真是忍不住啊,时间过得好快。当我走回来的时候,看看其他的旅客也进入了梦乡,于是我就在门外不远处靠着门壁抽了几根烟,反正不久就到南州市火车站了。
狭窄的走道,昏暗的灯光,我看着香烟的烟云云蒸雾绕,先是积聚在我的周围,而后就渐淡渐散与我byebye了,对,我的女友钟琴也与我byebye了,想到这,我咧嘴苦笑出声。
此时一个穿军装的旅客走过了我身旁,带过的风中夹杂了淡淡的幽香味,汗,原来是个女军人,我瞟了她的背影一眼,继续吞云吐雾。这军人半夜三更起来干吗?莫非也是方便一下,等下跟我一样准备在南州下车。靠,我想这些干什么?是不是脑袋进水?既然我鼻子能这么灵敏地闻到这短发女军人的身上香味,说明我其他器官也是处于清醒状态滴。
“讨厌死啦!烟鬼酒鬼。”声音虽小,但我敢百分百确定这骂人的话是这位女军人进洗手间关门时发出的,眼下左右无人,总不能是女鬼跟我对话吧。
我靠!军人我虽万分尊敬,但这位女军人,行事不够光明磊落哩,有意见就当面提嘛,背后骂人,能发扬好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精神么?
女盥洗室的门一开,哥哥我锐利的目光就在三米远处开始反击了。好男不与女斗,但女军人例外。近了,近了,汗,这女军人身材好的连稍微宽大的军装也遮不住,她眼光上视,下巴昂起,好像是非常厌恶我这‘烟鬼酒鬼’一般。瞧她小样,鹅蛋的脸型,小条的剑眉,唇红齿白,瑶鼻挺俏,还英姿飒爽到半夜三更哩。
哼!我重重地冷笑一声,在她错身而过时。你背后骂我烟鬼酒鬼,哥哥我不用开口,嗤之以鼻,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哥哥我今天情场大败,路过我身旁的你怎么能落井下石哩。
“哼什么?乌烟瘴气,臭死啦!你讲点公德好不好?没见过你这么不自觉的人。咦!是你!”那女军人清醒地听到我的抗议,就马上停了脚步,转身面向我快言快语地打来了像子弹一样致命的语言。
“就是我,怎样?受教了。走道上没挂着‘禁止吸烟’的标志啊,你是军人,却不是道德警察,这一点你要记住!”我爱理不理,也不正眼瞧她。人民子弟兵总不至于对我平头百姓动手吧。
不过人生就有这样的意外!哥哥我话语刚落,那女军人就飞身扑过来,我也立脚不稳,重心失衡,没奈何,只能双手一抱,与她短兵相接。我抱紧她滚了多下,好像天翻地覆一般,靠!我遇见了军中武林女高手了?这是哥哥我倒下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这回惨了!遇到了与我旗鼓相当甚至厉害多多的敌手了。
不对!“出轨了!火车出轨了!”我喊出了这么一句话,变形的车厢内外哀嚎一片。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我是不是死了?但身上多处的疼痛提醒了我,哥哥我应该没死吧?不行,我要捏捏身上的肉,这样才能最后确定。此时,耳朵里尽是受伤的旅客的哭号和救命声。
我一时还找不到手,原来我的双手一时不仅麻痹了,还作环抱状紧紧地搂住一个温热的肉体。片刻后,我的双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鼻中还闻到那有点熟悉的女人体香味。汗!是那女军人蜷缩在我怀里啊,此刻的她了无声息,这下恐怕不是晕了,也是死了。
我哆嗦着手,摸到了伏在我胸口晕过去的女军人的脸,这是鼻子吧,此刻我的腿还是麻痹的很,能用力的只有先看看怀里的她是否有事了。我摸到她的鼻子后,右手食指用力地压她上唇的人中穴,不一下,女军人嘤咛着醒了来了。
醒来后的她马上用前额顶了我下巴一下。“臭流氓!我打死你!”然后她右手出手有力地盖了我左脸一大耳括,靠!真痛。如此看来她上半身毫发未损,但哥哥我今天可真是倒霉到极点啊!
“靠!你这疯婆子,火车出轨了,你懂不懂,还犯晕啊。”我推下她,蜷缩地爬起来一点,猫着腰匍匐前进了几步。地下脆片颇多,我的右手怎么湿拉拉滴?有些粘稠啊,还有些腥味,靠,是受伤旅客流淌的血!
万幸,手机还在口袋里,心里再喊声万幸的我,赶快借着手机的背光灯,观察起四周环境了。周围的环境除了惨,还要加上个恐怖。我摸到的血,原来是一个破门而出的旅客流出的血,探探他的鼻息,可怜,他真的死了。旅客大多在睡觉,睡觉中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比清醒的人受伤更甚,这是一本书里描述的。我记下了,但我碰巧用了。
车厢出轨后,方位是九十度翻转了。狭窄的走道不仅变了形,地下也横七竖八地散乱着旅客们的物件,黑暗中很多旅客在自救吧。我找到了我的包,里面还有我工作用的笔记本呢,本本里有些工作用的重要数据,希望不要损坏丢失了,幸好我包里有些衣服,也许能起缓冲作用吧,我把包套上了脖子。背后的女军人就打了我后背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偷别人的东西。”“闭嘴!这是我自己的包,你身体没事吧?你在找什么?”“我在找军帽啊。”“算了,丢了就算了。”“你给我闭嘴!军人的帽子有八一军徽呢,这是尊严和荣誉,你不懂就马上闭嘴。”
都这样说了,我就借着手机背光微弱的光线,一起帮她寻找起来,所幸军帽就在附近。“好了,我们现在首先要爬出变形的车厢,然后见机救治别的旅客。”女军人推了推我,汗,这女人爱动手动脚滴,难怪要学木兰从军哩。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跟我爬,注意头上的突出的铁杆。”我匍匐前进,然后用脚踢掉车窗上已经破损的玻璃,先与女军人帮助着卧铺内一个受伤的乘客脱困,然后轮到女军人,最后我也艰难地爬出出事的车厢外。
借着月光,我看了看其他车厢的惨状,先把倒在山坡边的一车厢呼救的妇女拖出来。那女军人也紧跟着我施救起来,看她手脚干净利落,包扎急救有摸有样,我忍不住地赞扬一句,“你真行!还是军人行!”“没什么,你知道我本来就是军医的。”汗!我什么时候知道你本来就是军医呢?我迷糊了一下,听到儿童的哭泣和妇女的呼救声,这多抽心啊!于是我便立即跑去和未受伤的旅客一起救助其他受伤旅客了。
可能是出事的地点是南州的郊外吧,此刻救护车也呼啸而至了。在军警带来的探照灯的照明下,这下事发现场的救助方便多了,离出事地点近,第一个赶来的解放军107医院的医生护士也忙开了。我也不知道拖出或抱出多少位受伤和没受伤的妇女和儿童,至于青壮男子,我是真的拖不动了。此刻的我累的站立不稳,这时也被一位护士给按坐着包扎手臂了。
“不要包,我手臂上的血是其他伤者的,你还是先救其他人吧。”“啊,是你,你是林宇大哥!我是陈若男呀。”“啊,真巧!我没事。”“看你脸上也有污血,真没受伤吗?呀,你左手划伤了这么深,还说没事?来,我给你紧急包扎一下,上车后等下要在医院清洗创口,要缝好几针呢。”
“噢,真受伤了,只是刚才全身到处都疼,没发觉的,呵呵。”“林宇大哥,亏你还笑的出来,等下我要建议下医生,给你做个全身cT检查检查,是不是伤筋动骨了。咦,南医生,你不是回了省城么?”
陈若男瞧见了那位女军人,热情地打了一下招呼。“伤筋动骨?那要做个全身检查的。林宇,你跟我上那辆车。”
靠!这女军医当真认识我,可我对她没印象啊。我喏喏一问,“你认识我?”陈若男也吃惊一问,“你认识林宇大哥?”
“他在云城我实习的医院就跟我问过路、认了老乡的,只是他在火车上满身臭着酒气和香烟味,被我骂了又骂,心情可能不高兴,就装着不认识我吧。”“有这回事?”陈若男护士狐疑道。
靠!真有这回事,漂亮的女人我见着很多,可漂亮的女军医哥哥倒不常见!我仔细看看南军医漂亮的脸蛋,终于想起了当时为了曾静的事曾被她耍了那么一道又受过她的热情帮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