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6》那天之后,我再也没去想过那晚的任何一个情节。
而且,我很快适应了之后的平静生活,并且相信:有些事真的只是逢场作戏或者雾水情缘,没有人能够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的时间全部浪费进去而且还觉得看重的是过程不是结果,我也不想用这样的傻逼形象来证明自己真的很高尚,而只是想让自己觉得还不至于那么死脑筋笨到极致。如此而已。
那是个让人觉得无聊的夜晚。它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丢失在我的记忆里,再也找不见了。有人说,一个人很难认识一个人,也很难忘记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两者之间到底属于哪一种。
接着,学期很快在不只不觉间接近尾声,考试来临,我也很惭愧地不敢把时间都放在写东西上,而是乖乖地拿着复习资料背起来,强迫自己在最短时间里理解上面的内容,不至于做死记硬背那种工程量巨大的事情,害怕自己承受不起而死于非命。我觉得自己很能耐。
人是需要能耐的,就算不能控制别的事情,但至少得能控制自己。虽然有时候,我们需要装着很坚强,在遇见那个可以让你诉说的人的时候,还可以装着若无其事,不去暴露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但人是需要能耐的。
比如说。忘记那些没意思的事情。
“我以前以为一分钟很快就会过去,其实是可以很长的。有一天有个人指着手表跟我说,他说会因为那一分钟而永远记住我,那时候我觉得很动听……但现在我看着时钟,我就告诉自己,我要从这一分钟开始忘掉这个人。”
——《阿飞正传》
同样是晚上的另一天,和一个同学聊天谈起很多事情,还喝了很多酒,说起过去说起将来,说起愿望的生活说起曾经的朋友,只是拒绝说起感情。我想:倘若在另一个时空或者时间段的话,很多事情的结局都很有可能不一样。很多的事情可能都会按着另外一种存在方式发生并进行下去。而现在不是另一个时空或者时间段,现实是:我很累,不但很累,而且有点懒。
感情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有很强的时间性,连两个人认识的时刻都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问题,而我的懒惰程度已经到了直接不想去说的阶段了。我想跟她说,我了解自己,所以不能对你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我发现自己的语言很苍白也很简陋,很多事情,我无法承受。
那夜的月亮一直昏暗,隐隐约约,酒精在我身体里疯狂的流动,就像我失去的那些时光一样。我一直以为有些已经拥有的东西是不会失去的,它们时常萦绕在我的身边,我高兴的时候和我一起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也不会让它们陪我伤心。这样平平淡淡一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个我们不知尽头的将来。可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连我自己都很怀疑: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我对自己说:一切都很简单,就看你怎么想。要决定一件事情很难,但决定了以后,其实做起来真的很容易,忘掉一个人也许只要两个星期的时间甚至更短,我做得到。
从那一分钟起,我知道我要忘掉那些。
那晚以后,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就像我怀疑的那样,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出现过,但我会记住那个人,忘掉另一个。
没有承诺和誓言,只是遇见。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在以后的某个时间里,告诉那个人,因为那一个夜晚的谈话,我会记住她。
“厨房里有煮好的饭,另外我还买了几个杯子,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就都会被打破,所以我偷偷藏起了一个,到有一天你需要那个杯子的时候,就打一个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放在什么地方。”
——《天下无双》
我还想起了离开这个地方的那个夜晚,我想象过火车在中国长江边的土地上驰骋的样子,在那个疯狂的影子背后,一个孤单的身影靠着窗子,望着外面无边的暗夜,呈现的是一个让无数人在梦里期待的落寞的形象,那个情景让我永生难忘。
那时候我想起了谁呢?我的第一个感觉告诉我:心无所想,其实我是谁也没有想起来。那时候,我的记忆力变得很差。我只是看着坐在我身边的人们,他们仿佛我的生活的各个侧面一样,用不同的样子面对着别人,忽然之间,我很害怕。倘若有一天你要回来向我要那个杯子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我很想告诉你,它放在什么地方。
但我还知道,你不会回来了……
那些人们谈起各自的旅程和旅程的终点,或者,谈起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到达那个终点,让我感到惭愧,我本以为那个黑夜的流浪会找到那个我期待的天堂,会释放很多本不该属于我的感伤和疲惫,但在一瞬间,所有的想象却都被那点残酷摧毁了。
我见到了我想象中的旅途和途中遇到的人们,但惊异无比,继而也很释然:这就是我们期待的东西。
我们一直以为早就做好了准备的,这个准备使我们心安,给我们勇气。却不想,在路途中遇见的那些,会将原本拥有的一切打乱,再以一种无法想象的手段重新整合,令你永远不知所措。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看会觉得这边更好。”
——《东邪西毒》
阅历,这个东西的存在让我知道自己的不足,自己的幼稚,小时候的自己的很倔强,老以为比自己的父母强,老以为比别人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甚至会觉得周围的人们当中,除了自己以外的都是傻逼。
但终会有一天,你猛然醒悟,曾经那个时间段里的自己,不但是傻逼,而且估计会是那群傻逼里最傻逼的一个,而只有你自己浑然不觉。
这不是悲哀,而是可喜可贺的事情,甚至是最幸福的事情,成长,总要付出很多的东西,而你很幸运,至少在付出代价后,你得到了你该得到的,而痛苦的事就像那些付出了劳动还被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一样,那才叫令人气愤。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你站在我面前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我也跟你说不明白,你怪我故意装傻。四年后的今天,我很想告诉你,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依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而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谁知道呢?
所幸的是,我觉得你也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了,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我想说:你长大了。
我还想说:我也是。
“我曾经试做另外一个梦,然而,我却失败了,我终于明白,我的梦只属于那个离去的人!我也发现,有梦原来是一件痛苦的事!”
——《2046》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就像这篇文字。
夜晚的故事以后还会上演,生活就是一个圆,就像我们的地球不停地在转动。
我想告诉那些给过我教义的人们,不论你是以怎样的方式给了我成长的条件,我会感激你,感谢你曾经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用一种特有的方式让我走过。感激你的出现,让我不至于走到了那个极端恶劣的拐角里。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像这天空和大地。
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可谈的,就像我们无聊的时候,会在寝室里对着对面的高楼喊: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只是无聊,别无其他。
在近几个夜晚,我也学着放下心里因考试带来的浮躁,抱着收音机听那个有名的DJ“浅谈轻唱”,听着那些轻灵的声音,悄然入睡。我真的可以发现,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奇怪的。
我知道我们终究距离梦想很远,偶尔会感叹有梦是一件那痛苦的事情,但是那一天,“从她身上我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你永远都有机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