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歌,让我们向青春和音乐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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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现在同样的诗篇,已无法触动我的心弦"

    我站在大学与现实接壤的门口,看着自己走过来的路,歪歪曲曲,我想起当年听那些直接导致我走到今天的音乐,恍如隔世,血肉模糊。再不愿过多交换关于生活的信息,我的青春走到这一刻,已经完全到了尽头了,让我向那些音乐投降吧,我经不起了。一个个明媚的阳光的午后,我在大学的校园里,看不见未来。

    迫切地觉得该写一点东西,来祭奠一些岁月。我听着沈庆的《岁月》和《青春》,听着高晓松的《恋恋风尘》和《青春无悔》,始终找不到那种冥冥中的感觉,直到这首《未央歌》。

    距离上一张几乎没有新歌的专辑《改变1995》又过去了八年,八年的时间,够打一个艰难的抗战了,黄舒骏不仅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甚至已经走出了那些曾经关注过他的人的视野。不再唱歌,不再言说关于理想的事情。那个曾经心比天高,发誓要超过罗大佑的年轻人。现在只是偶尔出现在一些综艺节目里,身体有点发福,断然失去了当年的心气。

    有多少青春年少的人,沉醉在那些音乐里,以为大学里的生活就是单纯的兄弟和女孩。大学里的故事就是回忆与泪水,不完满的结局。有多少满怀壮志的人,被那些乐章唤起,觉得自己年少轻狂,青春无敌,在这一片天地里,即使有过血与泪,那也叫真正的“青春无悔”。与现在的高晓松比起来,或者想起高晓松之后的那个青铜器,在他们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专辑的内页上写的:让我们向青春和音乐投降。我们很失望,我们很惭愧,彼此彼此了。谁也不用说谁。

    站在风大的地方,你知道它在身旁,但你永远都抓不住它。这就是青春。

    这些人都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青春,我也不例外。

    "也许那位永恒的女子,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黄舒骏现在整日做着和音乐无关的事情,缄默不语,更不再唱歌。我不相信他是真的像自己在《改变1995》里说的那样,因为那时他眼中的现实是“只有流行,没有音乐”才远离的。我也不相信高晓松、沈庆、老狼他们整日在吃着从前的老本,“独善其身”,真的会过得安慰无忧。可是他们现在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游刃有余地生活着,而那些曾经感染了无数心灵的关于音乐的“理想”“信念”“抱负”却如从未出现过一样,在这个空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实告诉我们,对手是强大的,在它面前,我们连渺小都算不上。

    我终没有机会去看那本引发黄舒骏做出他最好的乐曲的书,鹿桥的《未央歌》,去看看当年的“大余吻上宝笙的唇边”,猜解“小童心中的那个秘密,是否就是蔺燕梅”。鹿桥先生的书成就了黄舒骏的青春,甚至引发了那个年轻人要超越罗大佑的远大抱负。但多少年后,却也不过如此。

    我其实很想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嘲笑这些人,但奈何现实是: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我找不到那些想象中的美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总算了了一桩心愿”。也许等待太长了,直到我等到没有感觉。现实中的那个人,还在遥遥无期。

    二十几岁的黄舒骏,写下自己最好的歌曲,我不觉得他的退出是江郎才尽,就像我不承认他真的会因为一句“只有流行,没有音乐”而丢弃了曾经的远大抱负。只是那句“让我们向青春和音乐投降”,还是很让我脊背发凉。二十几岁,顾城早写下了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二十几岁的我们在干什么呢?二十岁,我明白,回忆就像那些曾在心底美好的女孩和兄弟那样,在我面前渐渐远去,扔下一串串放肆的嘲笑。我没有把握,没有办法,被时间打败的人,都会有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高晓松和黄舒骏让我相信了大学里的美好,但他们都退在一旁了。

    "心中想着朋友和书中人物间,究竟是谁比较像谁"

    黄舒骏在我的心里留下那个美好的梦想,高晓松和他的声音在多年以前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可是,当他们都退在一旁的时候,我深感迷惑。我的童孝贤和蔺燕梅在哪里,那些书中与歌里的伍宝笙和余孟琴在哪里呢?

    我由此在心底恨那个高晓松,即使在这一刻,我想祈求黄舒骏别这么快地就把那个《未央歌》唱完,但也已然无济于事了。那些在青春里积攒和等待爆发的梦想,信念,抱负,那些在很久以前幻想的兄弟和女孩,悲伤不完满的结局,都已经不会上演。它们像地下道的废水一样,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被冲走了。在综艺节目里笑谈当年风采的高晓松,黄舒骏们,过着自以为“独善其身”的生活时,当时的梦想于他们,于世人,就像从未出现一样。

    我没有了去看鹿桥先生的《未央歌》的冲动,我们都不想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那份美好,只在黄舒骏当年的描绘中存在着。或许当将来的有一天,我在某个角落里独自去翻那本曾经很期待的书的时候,我就会很觉得对不起鹿桥,“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苍老”,等待的本身可以远远超过最终得到的欢喜。

    鹿桥先生的笔,为黄舒骏的心里种下远大抱负的种子,却终未能开出美丽的花朵。西南联大的校园里,今天也许也早已经不会有当年能够给一个年轻人远大抱负的美好故事发生。那些,仿佛都已经是过去的东西了。

    是我对黄舒骏、高晓松那些人失望了吗?是我相信了他们的世故和俗气了吗?可是当年的我,是怎样轻易地在他们的描绘下,对大学里“青春无悔”的日子充满幻想?

    "我的朋友我的同学,在不同时候流下同样的眼泪"

    两个相差几十年的《未央歌》,一群同时期辉煌但又很快凋落的校园民谣,扭转时空,为很多人的生活做了神圣的计划,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一直听着这首《未央歌》,写下我的青春里全部的岁月,我的朋友,在才上大学的时候说:“我终还是没能和你们走到一起。你们等我了,我却还是没能追上……”。我的同学,在离开大学的那一刻,也许也会说:“这一程,我们一起走过了,但我们没能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一个在上大学前囤积的心愿,一个在上大学后满目荒凉的期待。我会在将来的某一个早晨,用心地读完鹿桥先生的《未央歌》,但也许,我再也找不到黄舒骏的《未央歌》和高晓松描绘的“青春无悔”了。

    我想象过我们离别的那一天的场景,只是那里可能已经不会有我的身影,我请你们把我的身影风干,待年老的时候,拿出来我们一起下酒吧。

    一本《未央歌》,一首《未央歌》,我真的很想让它真正地“未央”,让另一句属于我们的歌,唱到地老天荒。

    很想让你们知道,我曾这样想过。

    "突然听说小童在台湾的消息,我想起从前的一切"

    第一次听见这首歌的时候,并没觉得它的曲子有多么好听,情感有多么深沉与沉重,只觉得歌词很奇怪,在这些奇怪中又对他的创造者满怀敬意。种种敬意来自于我一直以为这个歌里的“伍宝笙”“余孟琴”“童孝贤”“蔺燕梅”是黄舒骏的大学同学。而直到我写下这些文字的前一刻,我才知道这首歌的原来是因为鹿桥先生的一本同名的书《未央歌》。

    黄舒骏的自省和人文关怀终于让我感慨异常,我也由此怀念并羡慕那曾经在西南联大里上演《未央歌》的四个人,更觉得黄舒骏在当时第一句里的“终于”和第二句的“我总算了了一桩心愿”的迫切愿望。多少年以后,我也“在未央歌的催眠声中,为那些人魂萦梦牵”了,只因为我曾经那样向往和羡慕过。

    渐渐地,黄舒骏进入我的视线,又渐渐淡出。接着的是我的朋友们,我的大学同学,我的老师们,慢慢地,他们又走出我的视线。他们会来去匆匆如黄舒骏和高晓松,他们也会在某一天的明媚阳光下,出现在我的记忆中,只是不想看到,那些曾陪伴过我们的理想,被像废水一样地冲走,我们可以骄傲地说:我们在一起过,我们可能没有把握,但我们一定得试一试。

    黄舒骏,让我向青春投降了,但我不想让他那么快地。就把歌唱完。

    "你知道你在,你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远"

    我已经走到了青春的尽头了,我所寻找的,从来还没有出现过。

    我不想再去关注花花世界里的黄舒骏,更不想再去想象整日无事可干只吃老本的高晓松,他们愿意自以为地“独善其身”也好,我经历了他们描绘的大学,我看到了和那些描绘完全不同的“青春”,我知道我的“青春很有悔”,他们让我觉得人这辈子真的必须上一次大学,也让我知道大学里那些美好的女孩和肝胆相照的兄弟,那些流不完的眼泪,不愿提起的离别。

    校门外的酒馆里也经常有人大声哭泣,宿舍里录音机也会放着爱你爱你。

    可惜了我们付不起的是代价,我亲爱的兄弟,陪我逛逛这《冬季校园》吧,给我讲讲那漂亮女生和白发的先生,因为我知道,从上大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都在寻找一种永远。

    请求黄舒骏,不要唱完这一曲希望能“未央”的《未央歌》。我向我们的青春和那些音乐投降。祭奠一些岁月。我听着沈庆的《岁月》和《青春》,听着高晓松的《恋恋风尘》和《青春无悔》,始终找不到那种冥冥中的感觉,一直到这首《未央歌》。

    你知道,你在寻找一种永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