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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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变得越来越程式化,连早前喜欢的平静时候都会觉得烦躁不安,在寝室里坐久了会不安,在外面跑久了同样会不安,每次不安来临的时候,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孩子,不知道妈妈在哪里,会不会忽然间地就不要我们了。

    这种担心不是玩笑,也不是无聊,只是很不安。

    常常打电话回家,说不了几句,但还会打。因为那里是个指路的站台。听他们的声音,会安心。一个人走着,难免会迷失方向,或者累得没了志气再继续。跌倒了,也不敢大声嚷嚷,只因为,生活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于是,也常常想:宁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跌倒,爬起来,没有人看见,或者看见了,但他们不认识我,起来弹弹身上的尘土,继续走。反正是个意外,于是跌倒了,连安慰的理由都会很自然。其实仔细想想,横竖都是跌倒。却竟然在那一种情境下,怎么就会有一些可喜之心呢?

    走来走去,都是一个样子。

    看着电脑看了一个下午,终于很饿了。打了两个电话,真的很想找个人一起去吃饭,但没有找到。图书馆、寝室、大街上、甚至有很多人已经离开了宜昌的地面——人们仿佛都很忙。连天空里这些天都在忙着飘着不尽的雨,没完没了的。老天失恋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人失恋了,可以安慰一下,给点纸巾。老天失恋了,我们该怎么办?我抬头看了看,知道那不是我的事情。

    却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大家都是过客,走着同样的过场。

    你走过,我走过。在我们的生命里,走进又走出,每天好像都有很多人。但很多时候,你端着电话找不到一个可以一起去吃饭的人,老天失恋,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当然要自己解决。而对于很多人而言,失恋比什么都容易,只是一个习惯,不习惯在一起了,失恋就很容习惯。我把该给的东西都交给她,也会跟着习惯。

    下了楼,思来想去很久,决定去南苑吃饭。

    一个人的感觉不怎么好,尤其体现在这里,朋友们在远方,想给点安慰也都是有心无力。路上的人很少,他们已经走过了吃饭的时节,步子悠然,那叫散步。

    大都拿着伞,但雨却不下了。我走得急匆匆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不习惯慢慢走了。遇见一个自称高级工程师的人在路边卖旧书,书倒是名符其实地旧,人也仿佛书似的,长得比较旧,“旧”和“老”是“博学”的象征,于是这位工程师侃侃而谈,三分钟后,有两个人共同与之成交一笔四十几元的买卖,并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工程师”大谈此旧书“旧”的意义,并言明以后有事可随时找他。我摇摇头,不知所以地转身离开了。

    不想评判什么,即使那一笔四十几块钱的买卖是一场骗局,关我何事呢?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都是出来找口饭吃的。在这样的空间里,晚上睡觉能睡着,比什么都好,但愿他们也一样。

    打电话,发信息,把那些藏在手机里的人们都拉出来。热闹一阵后再次归于平静,就如拼了命地想把白天留住了,热闹一下,但黑夜还是会来临,不论怎样。白天与黑夜的相互交替令我们无措。必要时,也会无望。

    看见好几个认识的人,都没打扰他们,匆匆地跑到南苑只为吃一顿一个人的无聊的饭,细细想来,这真是很滑稽。平常走的那么多路,现在忽然发现消失了,也许在消失之前还有过挣扎吧,但我没有看到。你们在我生命里走进又走出,我像个无能为力的守门员。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老板娘是那个熟悉的妇人,笑一下,打个招呼“来了”,我“嗯”一下。想:又该往前走了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