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大战前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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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王殊破天荒地没有派兵出战,而是命各营兵马各自操练,整备军械。尽管众将士觉得这个命令来得有些突然,但仔细想来,却也在情理之中。在这些天里,长沙军不断地向刘备军发动攻势,除了令对方损失了部分兵力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收获,而且连日交战,长沙军自身也遭受不小的损失,尤其是前日在五路总口同刘备军的那场血战,惨烈的场面令人心有余悸。因此,王殊在这个时候下达休整的命令,倒是合乎人心。

    张擎一如既往地同宇文寒涛往来巡视诸营,但见各营将士仍旧士气高涨,操练不息,令二人心中颇有感触。一路巡视下来,又顺道前往伤兵营,探望了一下负伤的将士们,替他们鼓劲打气。

    不知不觉,已然快过午时,走出伤兵营后,张擎满面忧愁地说道:“连日交战,我军损失也不小啊!如今,我营中只剩下万余兵马,彭雍、赵晟、陈枫所部又不知去向,这往后的仗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我这心里还真是没有底呀!”

    “唉,不止是主公!只怕眼下全营将士也没有几人心里能有这个底呀!”宇文寒涛叹了口气,捋着胡须,略一皱眉,说道,“这楚君丫头也不知道在玩些什么把戏!要照这么下去,只怕咱们有耐性看着她玩,我那孔明师弟怕是不会让咱们这么悠闲哪!”

    “是啊!这的确是个问题呀!”张擎思量道,“前日五路总口那一战,我军的全部实力基本上都暴露给了诸葛亮,我看他不会再坐着干等了!我军今日不没有出战,只怕他明天就会主动出击了!接近四比一的兵力优势啊,这场仗只怕……”没有继续说下去,是不希望自己的担心竟会变成现实,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宇文寒涛当然不会不知道眼下的形势有多么严峻,纵使他神机妙算,但撑死了也不过是能够想出防守之策,这显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可究竟要如何打破局面扭转逆势,他还真就没有把握,因为他那位孔明师弟对于这位宇文师兄实在是太了解了,这就使得宇文寒涛所想的任何计策都无法做到万无一失。也正是基于这点考虑,宇文寒涛当初才并没有阻止张擎将兵权交给王殊,他就是希望这个深藏不露的小丫头能够剑走偏锋,收获奇效。

    只是,宇文寒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殊的剑锋竟然会偏得一点儿都不靠谱。纵使宇文寒涛学识渊博,可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任凭他绞尽了脑汁,却是无论如何也摸不着王殊半点头脑,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苦笑着叹了口气,谓张擎道:“主公!看来,咱们只能寄希望于相信主公的眼光,不会看错人了!”

    “说实话,我都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了!”张擎郁闷无比地苦苦一笑,令宇文寒涛也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正此时,却见王殊轻踏碎步迎面而来,但见其一身浅绿装束,清丽秀雅,腰间悬挂一柄宝剑,剑柄和剑鞘纯黑,浑然一体,暗暗透露出一股古雅之气,正是张擎所赐的磐龙宝剑。既见张擎、宇文寒涛二人,当下走上前来,微微欠身,拜道:“楚君见过主公、军师!”

    “不必多礼!”张擎笑着抬了抬手。王殊直起身来,微微一笑,说道:“主公与军师每日都来营中巡视,足见体恤下属,胸怀仁厚啊!”

    “哪里哪里!”张擎谦逊地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与军师也是没事找事,随便逛逛罢了!”说着,瞥了一眼宇文寒涛,后者也是捋着胡子,笑着摇了摇头。

    王殊心细如尘,哪会不知道二人另有深意,却故意装作毫不知情,抬头看看太阳,若无其事地问道:“时候不早了,主公、军师用过午膳了么?”

    “呃……还没来得及!”张擎哂笑道,“楚君你呢?”

    “刚刚用过!”王殊故意沉吟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今天的牛腩不错,火候十足,不像前几天,怎么嚼都嚼不烂!主公和军师要是有兴趣,不妨试一试!属下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说着,颔首微鞠一躬,便自顾而去。

    “这……牛……牛腩?”张擎不知所以地望着宇文寒涛,满脸狐疑地问道,“什……什么意思啊?”

    “呃……这个问题嘛……我想……我吃饱了以后应该能够想得出来!”宇文寒涛只觉一丝冷汗沿着背脊流了下去,笑道,“等属下吃饱了之后,再替主公解答!先走一步,先走一步!”说着,拔腿便走。

    “不是吧?这也说的通!”张擎一念之间,却见宇文寒涛已然跑出老远,当下恍然,急忙喊道,“喂!军师,你跑那么快干嘛?你可别想糊弄我!”说着,赶忙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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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缕青碧如玉的溪水自长沙军大营外不远处缓缓转过一溜小弯,流向远处。水中央,凸起一块孤石,光滑无比。王殊正盘腿静坐于其上,双手捻作兰花平放于膝前,微微颔首,垂眉闭目,正在静思冥想。

    不远处的岸上,王锟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事实上,他来了有好一会儿了,原本他是来汇报工作的,但是当他看到眼前这幅景象的时候,便迟疑了。别人或许不明白这当中的底细,然而王锟却是深有体会。在王殊静思冥想的时候打扰她,绝对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王锟曾经试过一次,后果非常之严重,以至于就算是杀了他,也绝对不敢再试第二次。因此,王锟作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那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

    望着冥想中的王殊,王锟心中突然有一丝莫名的触动。原来,这个从小欺负自己长大的野蛮妹妹,竟然也有着娇柔如水的一面。那水润绯红的双唇,粉嫩的脸颊,高挑的鼻梁,宛如柳叶的细眉,纤细卷翘的眼睫,匹配得天衣无缝,便如鬼斧神工精雕细琢一般,多一分则过,少一丝则欠,令人一眼望之,不忍移目。尽管由于年纪太小,身形尚略显单薄,却也相得益彰,只需假以时日,必能出落成为惊世之红颜,绝代之佳人。

    王锟直看得呆了,不禁喃喃自语道:“你要不是我妹妹,那该多好啊!”当然,这种想法对于王锟而言,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他倒也不是那种龌龊之人。只是在他看来,这个妹妹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神秘之处,就像一个解不开的谜团,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将其参透,也就难怪他会胡思乱想了。

    就在王锟尚自呆立失神的时候,王殊已然站起身来,轻轻地呼出一口长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觉清新无比,心旷神怡,这才缓缓睁开双眼,四下里一扫,正好望见王锟正站在岸边,当下右足一踏,身子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上岸来,缓缓走到他跟前,却见其目光迷离,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当下伸手在他眼前一晃,说道:“喂!你傻呆呆地愣着干嘛?”

    “啊……”王锟总算是缓过神来,赶忙笑着回答道,“哦……那什么……我是想跟你说,你要我准备的冲车已经备好了!就是时间太紧了点,搞不到那么多,只有二十架!”

    “够了!”王殊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当下说道,“你把其中的十架给皇甫先生送去!稍后我自会慢慢跟你解释!”

    王锟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喜,笑着问道:“终于下决心了么?”

    王殊不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牛腩的火候够了,也是时候出炉了,不然就浆了!”说罢,便自顾而去。

    望着王殊纤弱的背影,王锟微笑着点了点头,也自行回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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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奶奶的!整天窝在这山沟里头,既无号令,又不知军情!这……这他娘的算是怎么回事!”根据王殊事先的安排,赵晟、陈枫率领五千骑兵趁着每日混战的时候,分拨潜藏在这个狭小的山谷当中,如同张靖所部一样,除了按时差人供给粮草军需之外,别无差遣。只可惜赵晟不是张靖,没他那么好的脾气,从一开始他就对王殊的这一安排心存疑惑,不屑一顾,隐忍了这么多天之后,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声,摔碎手中的酒碗,发起火来。

    “璐明!你先消消气!”一旁的陈枫上前劝慰道,“打仗这种事情,急不来的!王殊如此部署想必有她的道理,还是再忍耐一会儿吧!”

    “忍忍忍,要忍到什么时候!”赵晟哼了一声,指着陈枫的鼻子说道,“你喜欢陪着那丫头疯随你的便,老子可没这闲工夫!”说着,转身便走。

    陈枫急忙上前拦住,问道:“你要去哪儿?”赵晟道:“老子去找那臭丫头问个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

    “你别总是这么冲动行不行!”陈枫一把将其拽住,劝道,“凡事要以大局为重!”

    “狗屁大局!”赵晟一把甩开陈枫,嚷道,“老子今天非要找那丫头当面问个明白不可!”陈枫深知赵晟的脾气,真要是任由他去,只怕非闹出事来不可,急道:“我不许你去!”一把将其扯住不放。

    赵晟硬是要去,陈枫只是不放。二人正拉扯不休,却忽闻一阵轻柔的女声说道:“不劳赵将军大驾!”却见王殊笑靥生春,领着四员偏将,缓步走到二人跟前,谓赵晟道:“王殊在此!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赵晟强压胸中怒火,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楚君先生!这么多天了,可有想到如何破敌啊?”

    王殊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自有破敌良策,又何劳将军费心!”

    “你……”赵晟正待发作,一旁的陈枫眼明手快,急忙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冲动,这才再三隐忍,又问道,“那……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出兵?”

    “时机一到,自会出兵!”王殊轻轻地捋了捋鬓角的发丝,说道,“将军只管在此等候,若要出兵时,自会有军令下达!”

    “还要等?”赵晟哼了一声,指着陈枫嚷道,“也就是振宇这等老实人会受你糊弄,任你摆布,陪着你玩这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老子可没这份闲心!”说着,转身便走。

    王殊问道:“将军哪里去?”赵晟转过身来,嗤道:“老子没空陪你疯!我这就回去告诉主公,我不玩了!”说罢,抬腿便走。

    王殊喝问道:“如此说来,将军是要公然违抗军令了?”赵晟头也不回地嚷道:“违便违了,你能奈我何!”说话间,脚下丝毫没有停留,已然行出数丈。

    “站住!”王殊一声断喝,踏步上前,身形猛进,霎时间,已然欺到赵晟身后,右手向前递出,便要自背后擒拿其右肩。

    赵晟察觉到背后的风声,当下冷冷一笑,哼了一声,便转身而回,右臂挥出,迎面推出一掌。王殊见状,右手变抓为架,略微向下一沉,自下而上将赵晟手腕架住。

    “哈……”赵晟自恃功力浑厚,根本就没有将王殊这么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当下叱喝一声,催动内力,直透掌心。

    王殊感应到其浑厚刚猛的掌力,却并不硬拼,顺势回掌一撤,登时将赵晟掌上的力道全数卸去,未待其反应,又再度推掌向前。

    赵晟哪曾料到她居然变招如此神速,心下不由得一凛,却早已失了先机,发力不得,只得照葫芦画瓢,撤掌而回,先避其锋芒,卸去力道,待到王殊招式用老之时,抢先运气发力,便要反击。

    岂料,王殊早有防备,稍一察觉到赵晟掌上运起内力,已然抢先变招,左脚向前斜踏一步,右手圆转,运起空明之力,向外一缠一绕,霎时擒住赵晟手腕。这踏步、缠绕、擒腕三招一气呵成,变招极快,令赵晟始料不及,掌上方才发力,却早被王殊擒住手腕,当下顺其力道发力一甩,同时右脚跟进,往其右腿膝下轻轻一点。赵晟发力极猛,被其一甩,根本收不住,又被踢中腿上要穴,顿觉一阵酸麻,脚下便失了根基,再也无法稳住身形,重心既失,登时被甩出一丈开外,重重地趴倒在地。

    由于是脸朝地下,以至于赵晟满嘴都是杂草和泥土,呸了一声,登时恼羞成怒,正要翻身而起,准备找回场子,却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刻有龙纹的宝剑已然递到了面前,顺着剑身往后看去,却见王殊不怒自威,正持剑指着他的鼻子,喝道:“此乃主公亲赐的磐龙宝剑,命我督令全军,明正军法!”当下喝令随行偏将道:“来人!赵晟违抗军令,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是!”那四员偏将一齐拱手应和了一声,便要上前架起赵晟。陈枫见状,急忙叫声:“且慢!”快步赶上前去,拱手谓王殊道:“先生!璐明虽然鲁莽,可他也是求战心切,情有可原,还请从轻发落吧!”

    王殊横眉冷目,说道:“他公然违抗军令,我若不加以严惩,如何服众!”陈枫劝道:“话虽如此!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璐明又是先锋大将,若是这个时候打伤了他,只怕与战不利啊!不如……不如就叫他戴罪立功吧!”

    赵晟憋了一肚子火,侧仰在地上叫嚷道:“振宇,你求他干嘛!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怕她不成!哎呦……你踢我干嘛!”

    陈枫踹了赵晟一脚,好叫他闭嘴,一面满脸赔笑地谓王殊道:“先生,你别跟他计较,他就这德性!你看……”

    “行了!不用多说了!”见其一脸的诚恳之情,王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便谓赵晟道,“看在陈将军的份上,也念你是初犯,这五十军棍暂且记下!如若再犯,两罪并罚,决不轻饶!你好自为之吧!”说罢,收剑回鞘,领着手下自行而去。

    “你瞧她那样!”赵晟爬了起来,指着王殊远去的背影,故意装作扭扭捏捏的样子谓陈枫道,“这是主公亲赐的宝剑,要我明正军法!唉呀,我若不严惩,如何服众!我呸!就会装模作样!”

    看着赵晟故意做作的样子,陈枫忍俊不禁,当下笑着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就凭这些日子主公对她用兵之法不闻不问,就知道对她那是绝对的信任!你就别再自讨没趣了!那把剑还真就不是挂着好看的!”

    “得了吧!”赵晟满脸的不屑,嗤道,“就凭她区区一个小丫头,想杀我只怕还没这个本事!”

    “是么?”陈枫撑着下巴,故意装作沉思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刚才被区区一个小丫头打得趴在地上的家伙是谁呢?怎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呢?”

    “你什么意思啊?”赵晟双手一叉腰,歪着脑袋谓其道,“你以为我真的输给她了?我那是让着她!我看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怕她受不住我一招半式,万一一掌把她给拍死了,回头传扬出去,让人笑话我欺负弱质女流,所以我才故意手下留情的,你懂不懂!”

    “哦,是这样啊!”陈枫依旧撑着下巴,将赵晟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啊!嗯,不错不错!”一面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赵晟心中险些生出将陈枫掐死的念头,当下一捋袖子,说道,“你要是不相信,马上把她叫回来,老子再同她打过,让你看个清楚明白!”

    “不必了吧!”陈枫故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道,“顺顺气啊!这种事情,你我兄弟心照不宣就行了,何必自己把脸送上去丢呢!”

    “你……”赵晟差点被口水噎死,忽然心念一转,拨开陈枫的手,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我说你小子,拼了命的维护那丫头,还敢说没对她起什么念头?还不从实招来!”

    陈枫原本想难得有机会可以好好挤对一下赵晟,哪曾想到他居然又把这事给绕出来了,顿觉头皮一阵发麻,连忙岔开话题,拍拍脑袋说道:“啊……那什么……太阳快下山了,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说话间,脚底一抹油,拔腿便跑。

    “喂!你小子别想蒙混过关!”赵晟见其想溜,哪里肯放,抬腿追了上去,一面不住地叫嚷道,“赶快坦白,我还可以考虑不揍你……站住!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挨打就要站稳!既然有想法,就应该早早下手……你他娘的听见了没有……好你个陈振宇!为了个小丫头,居然敢跟老子玩命!你等着,老子今天追不到你就把赵字倒过来写……还跑……”

    眼看着赵晟一面骂骂咧咧,一面追着陈枫在山谷里上蹿下跳,众将士尽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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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件事你们马上去办!”自赵晟、陈枫所部所在的山谷回来之后,眼看将进大营,王殊吩咐随行偏将道,“去准备三百零一条白缎,至少长要两尺,限明天拂晓前备齐!”

    “是!”众偏将应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王殊却并没有返回自己的营帐,而是转过两道弯,往张?所部所在的营寨而去。此时,将近黄昏,张?手下的三千兵马正在张政、刘义的带领下,进行当天最后一次例行操练。

    但见众军士在营中纵马往来驰骋,演练着精妙的阵法,令王殊忍不住点头称赞道:“不错!果然是精锐之师!”这番话,在场中演练的将士们不曾听见,但站在一旁观看操练的张?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当下走上前去,笑谓其道:“真是稀客!楚君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自从王殊掌领兵权以来,几番用兵,都不曾调用张?手下一兵一卒,甚至也从未曾踏足过这座营寨,也难怪张?见到她会觉得有些意外。王殊微微颔首,谓张?道:“不瞒先生,楚君是心中烦闷,到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儿来了!若有打扰之处,还请恕罪!”

    “我的营寨这么偏僻,你都能遛到这里来,还真是不简单哪!”张?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当下呵呵一笑,说道,“之前我看到你大哥将十架冲车送到了皇甫先生营中,怎么样?要出手了么?”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王殊惊叹于张?的心如明镜,便不再隐瞒,当下说道,“不过稍微有些麻烦!”

    张?笑道:“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王殊当下自怀中掏出一方绢帛,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个!”张?接过来一看,却是一幅极为精细的江陵四至八道地理图本,当下笑着称赞道:“很精细!你画的?”

    王殊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图上一处山岭说道:“这座山岭只在江陵东北五里之外,岭下地势开阔,极为平坦!一直往东,是一处道路丛杂,却十分开阔的山谷,名为北山道,可以直通江夏!若是先生守备江陵,为防止敌军兵临城下围攻城池,会预先作出什么样的准备呢?”

    “想考我啊?”张?笑着略一沉吟,说道,“若由官道增援江陵,一则路程太远,恐救之不及;二来,官道当中往来频繁,也不适合预先驻扎兵马!若是我守江陵,必先安排一路兵马驻守在北山道附近,一旦情势危急,便可就近支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