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彭真事先定下的计策当中,命令黄忠、邓欣在东阳岭伏击吴军前锋只是开场白而已,等到吴军败退之时,便由黄忠率领五千兵马趁着夜色潜入深山之中,潜藏踪迹,隐秘行军,前来抄截吴军粮道。要知道,行军打仗,专以粮草为大事,兵法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便是此意。周瑜手下几万人马,一旦断了粮草,便犹如猛虎没了爪牙,再要耍狠也耍不起来了。然则,若是彭真的计谋仅此而已的话,那么,他这盏灯也未免太省油了。
“来人!”黄忠唤过一员偏将,吩咐道,“你带上一千个弟兄,将这些粮草藏到山里去,好好地看管,待老人家我完成了任务,再回头来取!”
“末将遵命!”偏将拱手应了一声,便招呼部下开始转移粮草。黄忠则领着四千人马,连同归降的吴兵一道向北而行,不多时,已然消逝在密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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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不好了!”一大清早,程普不待通传,便急匆匆地闯进中军大帐,谓周瑜道,“长沙军袭占了豫章!”
“什么?”正在地图前面思量破敌之策的周瑜闻讯,登时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得有两天了!”程普气喘吁吁,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赶来,他年纪也不小了,气力也难免不济,略微缓了口气,这才说道,“我见豫章的运粮队迟迟不到,怕出意外,便差人前去打探,岂料一路不见踪影!到了豫章才发现,城中已然全是长沙军的旗号!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黄忠半道截了我军的粮草,又命运粮的兵士们带路,诈开城门,就此夺占了豫章!”
周瑜闻言,登时恍然,顿足而叹道:“唉,是我料敌不周,又着了彭真的道了!”心中懊悔不已,在帐中来回踱步,反复思量。
程普见其焦虑不堪,从旁言道:“豫章既失,粮草补给已断,我军中如今只有十日之粮了!彭真这一招果然狠毒,他是要致我数万江东子弟于死地呀!”
“更毒的还在后面!”周瑜先前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冲昏了头,如今冷静了下来,思路便也明朗了起来,彭真的真正用意,也就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当下指着地图谓程普道,“彭真敢走这一步险棋,绝对不会仅仅满足于一个豫章!吴侯的十万大军在江北围攻合肥,而咱们这儿又有五万余众,如今的柴桑,已然成为一座空城,这是一块送到彭真嘴边的肥肉啊!一旦柴桑落入长沙军手中,不但能截断咱们的退路,就连吴侯的十万大军也将孤悬于江北,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呀!这才是彭真这局棋当中,真正的杀招啊!”
程普闻言,心中也是惊恐不安,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当下焦急地问道:“大都督,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说实话,这一时半会儿周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按说柴桑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可就这样轻易放弃荆南之地,又很不甘心,一时之间踌躇不定,沉吟不决。
正此时,帐前校尉入帐来报,说道:“启禀大都督,吴侯有紧急公文送到!”说罢,递上一封以红皮封起的书信。
“红封快递?什么事情如此十万火急!”周瑜一看信封,便知道事态必然到了万分危急之际,否则是不会动用红封的,急忙一把夺过书信,拆开一看,登时仰面闭目长叹道,“时不与我!时不与我呀!”
程普见状,关切地问道:“大都督,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周瑜将书信递给程普,背转双手看着地图,不住地摇头。程普接过书信看时,原来是孙权在合肥吃了败仗,被曹将张辽等人杀得溃不成军,以至损兵折将,故而以红封快递传令周瑜,命火速派遣兵马北上增援。
看罢书信,程普也登时六神无主,急忙问道:“这……大都督,这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尽管很不甘心,但周瑜还是不得不作出他最不想作的决定,当下长叹一声,说道,“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撤兵退回柴桑,以便接应吴侯!唉,可惜啊!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收伏荆州之地了!”
程普见其不住地叹气,哪会不知道他心中的苦闷。收伏荆州对于周瑜而言,决不只是扩张地盘这么简单而已,而是实现其心中二分天下之计的关键。如今眼看着大好的良机就这样白白断送,换作是谁也不会好受,当下出言劝慰道:“大都督,您也别太在意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嘛!这次不行,咱们回去重整旗鼓,下次再来嘛!只要我等上下一心,总会有功成的一天!”
“呵呵,承老将军吉言!本督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程普的激励之言,令原本就很不甘心的周瑜又燃起了坚定的信念,当下一掌按在地图上所绘的长沙,微微一笑,说道,“彭真!我承认,这局棋是我输了!但只要我周瑜还有一口气在,终有一天,我会赢回来的!”说罢,转过身来,谓程普道:“程老将军,你马上替本督传令,命凌统、徐盛各领五千兵马,日夜兼程回师北上,不管黄忠是否已经夺占柴桑,都要把他给我咬住!另外,吩咐各营将士,即刻收拾行装,准备回师!”
“老将领命!”见周瑜又恢复了斗志,程普心中万分欣喜,当下应了一声,便拱手拜辞,传令去了。
周瑜走到帐外,望着长沙方向,紧握着背在身后的双拳,面色凝重地自语道:“彭真,咱们走着瞧!”
三天后,周瑜率领大军开拔,撤回柴桑。临行之时,他回望长沙城,久久沉默,终于长叹了一声,拨马而走。
当吴军撤退的消息传入长沙城时,满城军民登时欢腾不已,百姓们纷纷拿出蔬果酒菜,涌上街头,敲锣打鼓与守城兵士们一同庆贺,欢喜之情,无法言喻。
此时,府衙之内也是欢声笑语一片,诸将聚集在大堂之上,把酒言欢,庆祝此次长沙之围得以解除。
“军师神机妙算,把那周瑜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痛快呀!”林渊当先端起一碗酒,扯开嗓门招呼众人道,“来来来来!咱们大家一起敬军师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围上前去,向彭真敬酒。彭真笑着端起酒来,说道:“这并非我一人之功,而是众将士上下齐心,才能保全长沙!说起来,诸位将军是劳苦功高,应该是我敬你们才是啊!”
“哈哈哈哈,军师真是太客气了!”赵循大笑着招呼众人道,“来来来,咱们一起干了!”
“干!”众人齐声应和,一齐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叫声,“痛快!”一齐开怀大笑。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彭真放下酒碗,谓众人道,“先前几场交锋,咱们也损失不小,抓紧时间统计一下伤亡情况,尽快报上来,也好尽快发放抚恤金!等到黄老将军凯旋归来,再好好地庆贺一番也不迟!”
“好!”众人应了一声,当下施礼拜辞,各归其位,各行其责去了。
又过了三天,黄忠领着兵马凯旋而归。早在凌统、徐盛所部赶到豫章之前,他便暗自领兵撤进了山里,是以五千部众,不曾折损一人。彭真见其全师而回,又白得了许多粮草辎重,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当下命人安排下庆功酒宴,犒赏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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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太好了!孝仪先生居然会想到如此用计,真是鬼神莫测,鬼神莫测啊!”自从得知吴军在巴陵以北摆开阵势,并有可能绕道抄袭长沙的消息之后,张擎便一直为长沙方面的局势担心不已,尽管他相信以彭真的本事,未必会轻易丢掉长沙,但毕竟是以寡敌众,势必异常艰苦,心中自然不免放心不下。可偏偏始终不见长沙派来一兵一卒传达消息,这可让张擎心里熬得非常郁闷。不曾想,这一日突然收到长沙送来的军报,却直接就是报捷,令张擎一下子振奋了起来,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将军报当中彭真所详述的用兵之法看了个明白透彻,便再也忍不住了,连连拍着大腿称赞不休。
“呵呵呵呵!主公,属下早就说了,有孝仪在,长沙绝对不会有失!”宇文寒涛闻知长沙之围已解,自然也是万分欣喜,当下笑着思量道,“眼下已无后顾之忧,就看楚君这边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拿下江陵了!”
张擎闻言,也不由得沉吟了起来,微微皱起眉头,思量道:“是啊!这几天前面一直在向刘备军发动反攻,可似乎收效甚微呀!”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转过头来,谓王朋道:“都说知女莫若父!子明先生,你能否参透出楚君真正的用意何在呀?”
“主公!这话若是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到了属下这儿,可就等于白说一样了!我那丫头,从小做事就不依常理!这次更是连边儿都挨不上了!”王朋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背起双手在帐中踱了几圈,思量道,“按理说,咱们的兵力处于劣势,既然要反攻,就应当集中兵力,一鼓作气才是!可她却偏偏来了个梯次配置,分段进攻!要说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但通常的做法是,前阵兵少,后面逐级添加兵力,这样一波一波地攻过去,容易给对方产生敌军越打越多的错觉,从而对其心理造成极大的压力,而动摇其军心。可事实上是,她却给调了个个儿,前面兵多,后面却反而越来越少!这……这不是摆明了告诉诸葛亮咱们后劲不足么!唉呀,我这几天真是看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真不知道这丫头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
“是啊!我这几天也一直在犯迷糊!”宇文寒涛也捋着胡子皱起了眉头,低头思量道,“看得出来,楚君每次进攻都会比前一次略为减少部分兵力,而且基本上被抽走的都是骑兵!照理说,此处地势平坦开阔,最是有利于骑兵,可她却偏偏有意减少骑兵上阵,而且这些兵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根本不见踪影!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呀!”
“不止如此!”张擎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这几日我巡视诸营,发现好几天都不见彭雍、赵晟还有陈枫的踪影,兵将同时消失,搞不好这其中真的有什么名堂啊!”
一听此言,宇文寒涛、王朋二人也各自暗暗思量着,可任凭这三人绞尽了脑汁,却始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王朋忍不住叹道:“嗨,费那么大劲儿干嘛!我去找楚君问个明白不就是了!”说着,拔腿就走。
“先生且慢!”张擎连忙上前将其劝住,说道,“我有言在先,决不干涉楚君调派兵马之事!虽然我猜不透楚君的真正用意,但我还是信得过她,就由她去吧!咱们还是再观望观望,总会有见分晓的时候!”
“唉,既然主公都这么说了,属下也就只能忍着了!”王朋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苦笑道,“说实在的,以那丫头的脾气,属下还真就没有把握能够问得出来!”一句话,惹得张擎、宇文寒涛二人哈哈大笑。
事实上,摸不清头脑的不止是张擎等人,就连诸葛亮这几天也是看得一头的雾水。尽管长沙军的攻势开始的时候,相比起前几天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他却明显感觉到,长沙军的后劲日渐不足,而且从每次长沙军撤退的阵势来看,其兵力明显比之上一次都略有削弱。这令诸葛亮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个谨慎至极之人,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真正意图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是以每次长沙军撤退之时,都命诸营兵马按兵不动,万不可贸然深入敌境。
这一日,长沙军再度发动攻势,依旧是梯次配置,起处攻势仍然不减先前,刘备军凭借着优势兵力,正面强顶,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渐渐的,长沙军的攻势一如既往地开始逐渐转弱,诸葛亮在山顶看得一清二楚,长沙军的兵力明显又有所下降,虽然军中旗号依旧完整,但明显有几处并无相应的调动,是以一眼便能分辨出那不过是空立的旗号,虚张声势而已。诸葛亮看了半晌,轻抚着羽扇,沉吟不语。
将近午时,长沙军阵中响起一阵锣声,诸营兵马开始变阵后撤。刘备军中,关羽、张飞等人眼见着长沙军疾速退去,因有诸葛亮不得追击的军令在先,故而皆传令手下将士谨守营寨,不得妄动。
不料,就在此时,突然鼓声大震,关羽、张飞回头看时,却是诸葛亮在山上命人擂鼓催战,二人当下心领神会,即刻领兵冲杀出去,一路掩杀。长沙军无力抵敌,一路丢盔弃甲,仓皇而逃。关羽、张飞领兵追杀十余里,才接到诸葛亮差人教令收兵的指令,于是收兵而回,于路收拾军械旗幡不计其数,大胜而回。
其后数日,长沙军依旧来攻,依旧无功而返。诸葛亮一反常态,接连派兵追击,并且每一次追击的路程都有所增加,最后一次甚至直接追赶至五路总口,同长沙军展开一场血战。约莫打了一个时辰,适逢天降大雨,这才不得不收兵而回。经此一役,诸葛亮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开始进行最后决战的策划。
是日一早,诸葛亮召集诸将,笑谓众人道:“这几日,想必诸位将军都憋坏了吧?”
“可不是么!”张飞吼声如雷,抢先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上前说道,“长沙军那帮兔崽子来闹,要不是军师有严令,俺老张早就冲到江津搅他娘个天翻地覆了!”
“呵呵呵呵,三将军不必心急!”诸葛亮笑着摇了摇羽扇,说道,“我已有破敌之计,到时候少不了要仰仗三将军之力呀!”
“没说的!”张飞用力拍拍胸脯,说道,“军师说怎么打,俺老张就怎么打!”
关羽从旁言道:“敢问军师有何妙计?”诸葛亮略一沉吟,抚扇而言道:“这些天以来,我一直在观察,发现长沙军每次的攻势虽然开始的时候很猛烈,但是越到后面就越加后劲不足!起初我很纳闷,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所以我才让你们谨守营寨,不得贸然追击!”
“原来如此!”关羽登时恍然,转念又问道,“那为何这几日军师又命我等出兵追赶呢?莫非军师已然参透此间玄机?”
“不错!”诸葛亮说道,“张擎的根本在于长沙,而江东出兵抄袭长沙,正是刺中了他的要害,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不保长沙的!而长沙守军不多,若要保守,非调兵回援不可!宇文师兄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和我一样,凡事谨慎为先!之前我军一直猛攻五路总口,说白了其实只是要试探长沙军的虚实而已!若是他在此时抽调兵马回援长沙,那么五路总口,乃至于江津的守备力量必然削弱!为了不让咱们有机可乘,所以他才会转守为攻,目的就是要给我军造成压力,逼迫我军改攻势为守势!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借此为掩护,暗中抽走部分兵马!这才是他这步棋的真正用意!”
“嗯,我明白了!”关羽思量道,“咱们一旦转攻为守,他便可以从容不迫地调兵回援长沙,等到咱们缓过神来,他恐怕又另有打算了!”
“关将军所言极是!”诸葛亮笑道,“只可惜,师兄犯了一个不能犯,却又不得不犯的致命错误!那就是为了一上来就给我军造成极大的压力,他不得不选择重兵在前的梯次配置,如此一来,后劲必定不足!这几日,我命你等出兵追击,就是为了试探长沙军真正的战力!从昨天五路总口那一战看来,长沙军的确已经抽走了不少兵力!先前得到情报,周瑜已收兵退回了柴桑,看样子这部分兵力很快就会被抽调回来,到那时候,这仗就难打了!所以眼下就是咱们最好的破敌良机,咱们要集中优势兵力,一鼓作气同张擎决一胜负!”
关羽、张飞及众将皆奋然列于阶下,拱手拜道:“请军师下令,我等当拼尽全力,与敌一决胜负!”
“好!只要我等上下齐心,必能无所不克!”眼见众将气势如虹,诸葛亮心下大为欢喜,当下将来日战法一一详细指点给众人。诸将领了将令,各自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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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大,咱们在这山沟里都窝了好些日子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啊!”张靖自从得了王殊的将令,领着三千骑兵依照其所绘的地图,来到一处偏僻的山谷内屯驻下来之后,除了每隔三天有人送来粮草补给之外,便再也没有收到任何号令。三千人外加三千匹马窝在巴掌大的山谷里面,实在是无聊透顶,也难怪李遥会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哪儿那么多废话!”张靖正躺在树下看书,没好气地白了李遥一眼,说道,“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闲话少说,牢骚莫发,懂不懂?”
李遥道:“可……可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时间一长,只怕弟兄们都难免会有牢骚,到时候我怕还没等咱们上阵呢,士气早就给耗光了!”
“唉……看来我不给你解释清楚,你这个猪脑袋是永远不会开窍的!”张靖当然知道身为领兵将领,若是连自己的心态都不能摆正,是无法驾驭全军的,当下直起身子来,谓李遥道,“我告诉你,咱们军师跟诸葛亮是师兄弟,他们俩可以说连对方身上有几根毛恐怕都是一清二楚!而且他们两个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谨慎,非常十分以及极度的谨慎!两个如此谨慎又相互极为了解的人碰到一块儿,不难想象局势肯定是胶着在一起的!那么,破局的关键就在于一个‘奇’字!什么叫奇招?就是连自己人都看不懂的,那就叫奇招!而王殊,很有可能就是实现这个奇招的关键!我这么说,你是不是会明白一些?”
李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满脸狐疑地问道:“可我听给咱们送粮的弟兄们说,那王殊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她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么?”
“哦,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张靖总是喜欢在关键的时候让人被口水呛得发狂,眼看着李遥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当下笑道,“不过,我叔父和军师的本事我还是了解的!既然他们能让王殊掌领兵权,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咱们就不必妄自揣摩了!”说罢,深吸了一口气,一面伸着懒腰,说道:“再说了,这儿有什么不好啊?鸟语花香,绿树成荫,既能遮风挡雨,又不怕被太阳晒!除了蚊虫稍微多那么一点儿之外……”随手一握拳,抓住一只在眼前飞来舞去的不知是什么来头的蝇虫,张嘴一吹,来了个毁尸灭迹,接着说道:“也没什么不好嘛!你要是实在无聊,来!看看书,学学兵法!我睡一觉!”说着,将手中的书简丢了过去,倒头便睡。
“您还睡啊?”李遥接过书简,苦着脸道,“这几天您都光睡觉了!”
“你懂什么!”张靖头也没抬,瞥了他一眼,道,“我这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知道么!好了,一边儿呆着去,小于天塌下来的事儿都别来烦我!”说着,翻转身子,背对着李遥,两眼一合,打个哈欠,呼呼睡去。
李遥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