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度将刘贤从上到下看了个通透,确定没少一根汗毛,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儿子!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皇甫擎天放孩儿回来的!”刘贤生怕父亲太过激动而有个三长两短,连忙扶着他坐下,然后将皇甫擎天如何以礼相待,如何好言相劝,如何仁德,如何有诚意,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当然也免不了略带夸张,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让其父相信,放弃抵抗,绝对是有利无害,否则,咱爷俩等着玩儿完吧。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刘度原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他唯一的追求就是能够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要他去战场上拼命,那真叫一个强人所难。其实他一早就有投诚之意,只是向来没什么主见,所以很难下定决心。如今听了儿子这般一说,心里倒也放宽了,叹了口气,应道:“贤儿!你去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就出城请降!”
“是!父亲!”刘贤应了一声,便前往营中安排去了。
次日一早,零陵城头竖起降旗,刘度率领郡中官吏,大开城门,手捧印绶出城,往皇甫擎天大营纳降。早有斥候传报进去,皇甫擎天大是欣喜,亲率一众将校出寨门相迎。
刘贤望见皇甫擎天军容严整,不由得肃然起敬,又见其亲自出迎,连忙拜伏于地,高举印绶,说道:“下官零陵太守刘度,特来向将军请降!郡守印绶在此,请将军查收!”
“刘大人不必多礼!”皇甫擎天笑着上前一把将他扶起,说道,“大人久在零陵,深得民心,这太守一职,仍旧由大人担当,可好啊?”
“下官惶恐!下官惶恐!”刘度当真是受宠若惊,连忙推辞道,“新降之人,岂敢妄居太守之位!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刘大人太客气了!”皇甫擎天挽其手道,“从今日起,咱们同为子羽公效力,便是一家人了,岂可再说这两家话!”见刘度仍然面露难色,便故意沉下脸来,说道:“就这么定了,若再推辞,我可就要恼了!”
刘度见其确是出自一片诚意,心下也颇为感激,便拱手应道:“承蒙将军抬爱,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这就对了!今后咱们要同心协力才是啊!”皇甫擎天笑着拍了拍刘度的肩膀。于是,令皇甫嫣然、皇甫藏花驻军城外,便同皇甫英明只带百十近卫轻骑,随同刘度一同进城。
劳军安民已毕,刘度于府中设宴款待皇甫擎天。席间,皇甫擎天谓刘度道:“主公正是用人之际,长沙军中多有空缺!我看令郎年轻有为,不如让他到长沙去,随军磨练磨练,将来必成大器!刘大人以为如何啊?”
刘度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哪会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是倘若强硬推脱,只怕反遭猜忌,不过他对张擎的仁义之名,还算是久有耳闻,自己父子俩举城相投,想来不会难为他们,便应道:“一切听凭将军做主!”
宴罢,令刘贤稍作收拾。次日一早,随同皇甫藏花携捷报往长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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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张逍将彭真带回长沙,张擎连日与其促膝长谈,军事政治天文地理,可谓天马行空,无所不聊。彭真以其渊博的学识,独特的见解,深深折服了张擎,连宇文寒涛都对其赞不绝口。于是,张擎拜请彭真为副军师,同宇文寒涛一道参赞军机。
这一日,张擎在宇文寒涛与彭真的陪同下,察看军士操练情况。忽然,人报皇甫藏花自零陵而回。
“想必是皇甫先生已经成就大功了!”张擎听言,笑着说道,“快传!”
不多时,皇甫藏花带着刘贤来到,奉上捷报,说道:“爹爹已经拿下零陵,特奉捷报在此!”
张擎看了捷报,大喜道:“好啊!皇甫先生旗开得胜,真是可喜可贺!”
皇甫藏花又道:“爹爹知长沙军中急需用人,故而差遣零陵太守刘度的公子刘贤前来长沙随军任职!”说罢,将刘贤领到张擎跟前参拜。
“皇甫先生想得可真是周到啊!”张擎哪会不知道皇甫擎天的用意,只是他为人坦诚,既然刘度父子已经投诚,倒也乐意以诚相待。于是唤过林渊,说道:“眼下长沙最紧要的是后勤军备的保障!三弟!就让刘贤侄到你那儿先帮帮忙吧!”
“是!”林渊也不含糊,应了一声,便领着刘贤离开了。
张擎又对传令官道:“传令诸将,即刻到中军帐议事!”
“得令!”传令官应了一声,即刻教令手下分头前去传达指令。
三通鼓毕,诸将都已到齐。张擎端坐于当中,宇文寒涛、彭真分居左右,阶下诸将各自坐定。
张擎举起皇甫擎天的捷报,谓众将道:“如今,皇甫先生已经拿下了零陵郡,也算是为咱们开了个好头啊!接下来的目标是武陵郡,但不知哪位敢去?”
“末将愿往!”阶下一将奋然出列,拱手而拜。
张擎看时,却是赵晟,正要应允,却又听得一人应道:“我也愿往!”却是另一旁的张寒也站了出来。
赵晟瞥了张寒一眼,哼了一声,道:“明明是我先应的,你争什么先?”
张寒嗤之以鼻,道:“打仗靠的是真本事,哪有先后之分!”
“那就要看看谁有本事了!”赵晟因为上次在巴陵被张寒杀了谭雄,抢了功劳,一直以来都耿耿于怀,如今又再同自己抢功,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便跨步走到帐门前,喝道,“来人!取我枪来!咱们就当着主公的面分个高低!谁赢了,谁去取武陵!”
“怕你不成!”张寒也憋了一肚子气,当下也走到门前,唤道,“来呀!取枪来!”
眼见二人相持不下,便要动手,张逍拍案而起,喝道:“住手!军中大事,怎可儿戏!主公面前,岂容你等放肆!”
赵晟、张寒听了这话,心中均是一惊,连忙伏地拜道:“我等皆因立功心切,请主公恕罪!”
“算了算了!我也知道你们是无心的,都起来吧!”张擎摆了摆手,虽然眼见两人不和,令他颇为头痛,但毕竟是少年气盛,将来心境成熟了,应当会有所收敛,便也不愿再多做追究,只说道,“到底是璐明先应下的,就让璐明去吧!”
“多谢主公!”赵晟自然是欣喜万分,连忙拱手拜谢,也没忘了给张寒丢过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张寒打心眼里不服,却见其父张逍正沉着个脸望着自己,便也不好发作,嘴里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了句:“小人得志!”便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去了。
宇文寒涛取了令签在手,谓赵晟道:“武陵太守金旋虽然不足为虑,但他手下有两员大将却不能小看。一个叫陈云,字长文,另一个是他儿子,名枫,字振宇。他父子俩是江陵人士,原本都是刘表的部下,后来刘琮降了曹操,这才转事金旋。此二人都有些手段,尤其是那陈枫,虽然只有十八岁,却是少年英雄,千万不可等闲视之!我与你五千兵马,另派舒乐做你的副将!一切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赵晟接过令签,应道:“军师尽管放心!量区区一个陈枫,何足道哉!此番前去,定要拿下武陵,献与麾下!”
于是,同舒乐一道拜辞出帐,收拾兵马器械,次日一早,向武陵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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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武陵太守金旋,只能用混蛋中的混蛋来形容,基本上除了好事,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要说武陵郡上到官吏,下到平民,没有一个不对他咬牙切齿的。可谁让人家是一方父母官呢,只能像自家父母那般捧着供着,生怕有个闪失而搭上一家人的性命,只有在背地里问候问候他祖上,巴望着早点儿翘辫子。
这一日,斥候来报,说道:“有一队兵马,打着长沙义军的旗号,正向本郡杀来!”金旋一听这话,顿时就坐不住了,要说吃喝玩乐他在行,可说到领兵打仗,那就得要了他的命了,急忙叫唤道:“快!快把陈云叫来!”
手下人应了一声,哪敢怠慢,转身便去。过不多时,陈云便一身戎装走进大堂,但见其人约摸四十岁上下,满脸络腮胡,长得极为壮实。还没等他行礼,金旋便一把将军报递了过去,急道:“这长沙军来犯,却该如何是好啊?”
陈云看了军报,已然知道了个大概,便劝慰道:“主公不必忧虑!有末将在此,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杀五双!”
“那就全仗陈将军了!”到了这个时候,收买人心的话,金旋还是毫不吝啬的,满脸陪笑拱了拱手。
陈云是个纯粹的军人,倒也没他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考虑到城中兵马并不充足,生怕有个闪失,不能确保周全,便说道:“小儿振宇奉命在外追剿蛮族匪寇,如今守城要紧,可火速差人传报,令他回军。如此内外夹攻,破敌就容易得多了!”
金旋现在只求能够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太守,至于仗怎么打,他才懒得理会,连忙应道:“打仗之事,我是不懂的,将军只管自行安排便是!”
“是!末将遵命!”陈云应了一声,便拜辞而去,自行回营去了。
正当陈云在营中忙着安排守城事宜的时候,斥候飞报:“长沙军赵晟领兵已到城外三十里了!”陈云闻报,暗道:“来得好快!”便点兵三千,出城迎战。
足足走了快三十里路,却见长沙军当道摆开阵势,当先一将,立马阵前,好整以暇地玩弄着手中的马鞭,身后一面大旗,上书:“北海赵晟”。
“兔崽子!居然在这儿干等!”陈云见了这阵势,哪会不知道赵晟是故意在此列阵,好让自己的兵马去跑那三十里路,他正好以逸待劳,当下啐了一口,暗暗骂了一声,急忙传令:“全军列阵!”要说陈云治军还算有些本事,虽然刚刚跑了三十里路,但手下兵士丝毫不乱,霎时便各依队列,排开阵型,与长沙军相对而立。
见武陵军忙活完了,赵晟这才放下马鞭,从偏将手中接过长枪,慢条斯理地说道:“请问贵军陈云将军可在呀?”
他这一明知故问,差点把陈云气得掉下马来,心里早就骂开了:“你小子瞎了,老子这么大的旗杵在这儿,你看不见还是不识字!”强忍着心中怒火,提刀拨马上前,应道:“本将就是陈云!你想怎么着?”
“也没什么!”赵晟拨弄着枪缨,说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打,要么降!”
他说得轻巧,陈云却再也忍不住了,张嘴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竟敢这么嚣张?想要我降,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大喝一声,舞着刀花,飞马出阵。
“来得好!”赵晟心下暗喜,便纵马挥枪迎了上去。
两人交马相错,刀枪并举,便在两阵当中厮杀开来。陈云刀法大开大合,没有丝毫多余的花招。赵晟枪法却是刁钻古怪,每每出其不意。陈云越斗越惊,暗自忖道:“此人年纪不大,枪法倒也了得!怕是跟振宇也差不了多少!”登时不敢轻敌,刀法也越加凝重起来。
赵晟感觉到对方招数的变化,也暗自思量道:“看来军师的担心不无道理,此人刀法确是不俗!”转念又暗喜道:“看来我即便输了,也是情理之中了!”主意已定,陡然一枪朝陈云脸上刺去,趁其闪躲之际,荡开阵角,拨马便走。
“兔崽子别跑!”陈云怒骂着追赶上前。哪知赵晟根本不理会他,自顾领着兵马掉头便跑,当真目中无人到了极点。陈云哪曾受过这等气,咬牙切齿地喝道:“给我追!”武陵军声势大振,齐声叫喊着追杀过去。
一边跑得不亦乐乎,一边追得起劲。眼看着过了一道弯路,突然惊起一阵破空声,只见两旁密林之中,无数羽箭倾射而出,武陵军猝不及防,登时留下几百具尸体。
“杀!”没等武陵军反应过来,舒乐领着一彪骑兵抢先从左侧林中冲了出来。几乎同时,右侧林中也杀出一队骑兵。两路兵马便如同两条游龙一般,直插向武陵军阵中。
“中计了!快撤!”陈云到底久经沙场,虽然因为一时意气以至于中了赵晟之计,心里早将自己骂了不下一百遍了,但眼下保住兵马才是关键,急忙传令退兵。
然而,此时武陵军早已被舒乐的骑兵冲散了阵型,登时乱作一团,根本没办法照常执行命令。武陵郡地形多为山地,原本就没什么骑兵,先前陈枫剿匪的时候,已经把仅有的一些骑兵全部给带走了,眼下陈云所能动用的就只剩下清一色的步兵,而且基本只有刀牌手,连枪兵都没有多少。而赵晟所带来的五千兵马当中,有两千是骑兵,全部丢给舒乐用来设伏。如今这两千骑兵在步兵阵中往来冲突,当真是游龙入海,势不可挡。武陵军步卒根本无力抵挡,一溃千里,死伤无数。
陈云奋力拼杀,只剩得百十人,狼狈逃回城去。赵晟大获全胜,即令收兵,当道扎下营寨,只等来日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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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蛮族匪患由来已久,常常入乡抢掠,先前居然直接跑到武陵郡围城。若是在乡间抢掠百姓财物,金旋倒是懒得理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德性,可如今居然跑到自己城下,那还了得,急令陈枫领兵出战,将其击溃,又深恐再来,便令其一路追剿,以除后患。
经过几次交锋,陈枫已将蛮兵全部赶回到山中,正在考虑下一步的对策,突然接到斥候飞报,说长沙军犯境,令其火速回军。虽然眼下匪患并没有根除,但相比之下,自然是守城更为紧要,当下不敢怠慢,紧急集合兵马,回师武陵。
“长沙军共有五千兵马,其中两千是骑兵!领兵大将有两人,一名赵晟,一名舒乐,都是年少之辈!先前老将军曾与他们对过一阵,却中了埋伏,三千兵士折损殆尽,现已退回城中固守!长沙军现于前方三十里处当道下寨,挡住了回城的道路!”
陈枫熟知武陵地理,一面隐藏兵马行踪,一面广派斥候前去打探长沙军虚实。在听了斥候回报的军情之后,看了看地图,笑着思量道:“看来这两人是不想让我回城啊!哼!你们不让我回,我偏要回,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拦得住我!”其实,按照他先前的设想,是打算同城中兵马里应外合,两面夹击。可是先前其父已经败了一阵,损兵不少,城中已经没有足够的兵马可以出战,是以只好放弃这个绝佳的破敌良策,等回到城中再做打算。
“春午!你来!”陈枫唤过一人近前,指着图中所示长沙军营寨所在,说道,“今夜,我率骑兵冲击长沙军营寨!你便带领步卒趁乱偷过去!”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一下!”其人姓殷,名皓,字春午,本是南郡人士,自刘表帐下时,便跟随陈云左右,虽然年岁比陈枫还大五岁,但因为陈云的关系,对他还算尊敬,当下拱手应了一声,便准备去了。
是夜三更过后,陈枫领着手下五百骑兵,人衔枚马勒口,摸到长沙军营后,见其营寨分做内外两营,守备颇为严密,不由得笑道:“看来这赵晟还有点本事!生怕我来劫营,居然安排这么多人值守!好啊!就跟你比比耐性!”于是,便教令按兵不动,同时传令后队的殷皓,先让兵士们暂时休息,但要随时候命而动。
就这样,一夜无事。眼看着就快到黎明了,值戍守夜的士兵早已是疲惫不堪,前来换班的兵士也是哈欠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冲啊……”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连同振聋发聩的马蹄声,将这些半睡未醒之间的士兵震了个魂飞魄散,营门的守兵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顷刻之间全部倒在了马刀之下。
“给我杀!”陈枫当先飞马冲进营中,手中长枪上下飞舞,一口气挑杀数十人,手下五百骑兵,紧紧跟随着主将,在营中横冲直撞,挥舞着雪亮的马刀,溅起层层血雾,当真是挡者披靡。
“敌袭!敌袭!”慌乱之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长沙军将士终于反应过来,大多数人刚刚惊醒,来不及穿衣披甲,随手抄起能当兵器的家伙,奋力抵挡。只可惜武陵军抢占了先机,长沙军仓促之间的抵抗,根本是软弱无力。
“放火!给我烧!”陈枫眼见长沙军正从各自营帐中蜂拥而出,人数上却是很占优势,当下挥枪挑起一盆炭火,点燃了一座帐篷,手下将士纷纷有样学样,长沙军营寨很快变成为一片火海。
此时,赵晟听到手下来报,说武陵军前来劫营,登时从榻上跳了起来,急忙披挂提枪。出帐看时,却见外营已是火光冲天,一队骑兵正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火光之中,一面战旗迎风猎猎,分明大书:“江陵陈枫”。
“陈枫!你别太嚣张!”赵晟暗自骂了一句。他之所以当道下寨,就是为了阻挡陈枫率军回援,又特意安排兵马值戍,就是为了提防陈枫狗急跳墙跑来劫营,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守了一夜,撑到快要天亮才来,当下怒不可遏,喝令道:“来人!备马!我去会那陈枫一会!”
“万万不可!”舒乐闻讯赶来,急忙劝阻道,“眼下敌情不明,贸然出战的话,于我不利!不如先固守内营,看清楚情况再说!要收拾陈枫,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一时,先忍一忍吧!”
“奶奶的!”赵晟啐了一口,却也知道舒乐所言不无道理,陈枫既然敢来劫营,必定准备周全,若是因为一时意气,反而中了他的奸计,那就不划算了,也只能先忍下这口气了,当下吩咐道,“给我传令下去!全军固守内营,任何人不得妄动!敌军胆敢近前,只管用弩箭招呼!”
“是!”偏将应了一声,飞快传下令去。
有了赵晟的军令,长沙军顿时找回了主心骨,便不再各自为战,而是梯队配置,有条不紊地退入内营,依托车仗固守,无论武陵军如何冲营,只管用弩箭回应。
如此一来,武陵军的骑兵倒是有力无处使了,在长沙军强弓硬弩三通齐射之下,登时被压制下去,留下了上百具尸体。
“将军!敌人弩箭太厉害了!照这样下去,弟兄们顶不住了!还是撤吧!”偏将眼见情势危急,急忙向陈枫提出建议。
“好吧!传令,撤!”陈枫眼见凭自己手下的兵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攻得进长沙军内营,虽然只攻破外营,也算是挫动了长沙军的锐气,想来殷皓那边应该顺利通过,差不多应已经回城了,再打下去只会白白折损兵马,没有多大意思,他自然不会做这等画蛇添足的蠢事,于是举枪一招,领兵飞驰一般,夺路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