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 请缨挂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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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驾……”巳时将过,雨停放晴,十一骑人马踏着泥泞积水的道路直奔荆州军大营而来。哨楼上的一员哨兵居高远眺,但见当先一骑正是张靖,便赶忙冲着楼下把守寨门的军士呼喊道:“是奕庭先生回来了!赶快打开寨门!”

    “快……快……”一众军士闻言,赶忙涌上前去将寨门两下拉开,一面将门外的鹿角、拒马挪到一旁,清开了一条入寨的道路。

    “吁……”张靖领着身后十骑人马飞速地冲入营中,这才收缰住马,环顾四周,说道,“李遥呢?去把他给我叫来!”身旁一名军士赶忙应了一声,飞奔而去。过不多时,领着李遥来到。

    “老大!您总算是回来了!”见到张靖的李遥欣喜若狂,一路小跑着冲上前去刚要拱手见礼,张靖一摆手道:“行了!免了!有事交待你!”便跳下马来,将其招呼道一旁,示意随行同来的男男女女十人,谓其道:“这几位,是蜀中唐门的朋友!你赶紧替他们安排一下住处,好酒好菜给我招待着!若是怠慢了分毫,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遥拍着胸脯应道:“放心吧,老大!包在我身上!”张靖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便扭头笑谓那几人道:“诸位一路上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养养精神!探察敌情之事,不妨稍后再说!”

    当先一女子笑着拱手应道:“一切听从先生安排!”说罢,向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五名男女各自取出一根竹哨,仰面吹了起来。

    军中将士不曾听过这等哨声,正自惊奇间,却忽闻几声鹰唳,但见五只苍鹰自空中疾速扑落,双翅一敛,各自落在了那五人的肩上。众将士哪曾见过这等奇观,直惊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傻愣着干嘛!”张靖举手在惊呆无语的李遥面前一晃,总算是将其三魂七魄给勾了回来,一挥手道,“还不赶紧招呼着!”

    “啊……哦!是是是!”李遥连连赔笑地应了一声,便拱手谓一众唐门弟子道,“诸位!请随我来!”

    “有劳!”先前那女子微笑着略一颔首,便领着身后九个人五只鹰,跟随李遥而去。

    “你们几个,帮忙把马牵下去!”张靖招呼了一声,便又挥了挥手,谓四周的一众军士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都别围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众人当即散去,各行其是。

    张靖微微呼了口气,径直往中军帐奔去。将次近前,帐前校尉见时,赶忙上前行礼。张靖略一点头以示回礼,问道:“主公在么?”

    “在!”帐前校尉随口应了一声,却见张靖脚下丝毫没有停留,飞快地自其身旁掠过,心下猛然想起一事,赶忙转身呼喊道,“先生!等一……”还没等他把“下”字说出来,张靖已然入得帐去,禁不住顿足而叹,连连捶着脑袋,暗叫“该死”。

    “叔父!我回来……”没等张靖兴冲冲地说完一句话,映入其眼帘的却是一紫衫女子俯身凑于张擎面前的景象,他这一近乎惊天动地的一嗓子直令那女子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颇有些迷茫之色。张靖见时,脸上那得意的笑容登时僵直起来,心下疾速地闪过无数念头,赶忙扭转话题,打个哈哈道:“……的好像不是时候!要不您先忙着,我回头再来!”说罢,转身调头,便想脚底抹油。

    “回来!什么叫作我先忙着你回头再来?”张擎一声叱喝,直令张靖刚刚迈出一步的脚还没等落地,便硬生生地给收了回来,当下转过身来,满脸赔笑道:“我这不是怕打搅您二位么!”

    “瞎想什么呢!”张擎没好气地嗤道,“当着客人的面,别老没正经的!”

    “啊……是是是!不瞎想,不瞎想!”张靖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声,却见张擎双眼通红,一直紧闭不开,便问道,“那说正经的!叔父,您这眼睛是怎么回事啊?”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张擎满不在乎地说道,“前些日子外出闲游的时候,遭遇蜀军刺客的行刺,一个不小心中了点儿毒!多亏红叶居士妙手回春,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

    “别动!我不好上药了!”正当张擎兴致勃勃之时,却被沈妍从旁打断了话头,当下呵呵一笑,赶忙应道:“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张靖眼见其一本正经,丝毫不敢违逆的样子,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直憋得满脸通红。

    张擎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非常好使,听得这番动静,没好气地嗤了一声,说道:“我说,你小子跑出去偷闲躲懒这么久了,还舍得回来啊?”

    “叔父!这您可就冤枉我了!”张靖一脸无辜地说道,“我这可是办正事去了,哪儿敢偷懒哪!”张擎嗤道:“少来!无箴都跟我说了,这么些日子,都足够跑上好几个来回了!你才刚刚走完一圈,还敢说没有偷懒?”

    “冤枉!真是天大的冤枉!”张靖赶忙解释道,“叔父,您是不知道!我带着好些个礼物呢,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收税的关卡,我只能是昼伏夜出,小心翼翼地往那些个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绕道而行,这才不至于被抽税抽得体无完肤啊!虽说难免会耽误一些时间,可这也是为了节省不必要的成本嘛!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说,勤俭节约才是富足之道么?我这也是贯彻执行您的指示嘛!”

    “行了行了!别尽扯些没有油盐的事情!”张擎深知,若是任由着张靖说得兴起,别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就连上一千年和下一千年的事情,他都能给你扯到一块儿去,还能让你无从辩驳。张擎可不敢任由着他胡天侃地乱扯一通,赶忙从旁打断,话锋一转,问道:“你就说说,你那所谓的正事办得怎么样了吧!”

    “这还用得着说么!有我出马,还能有办不成的事么!”张靖不无得意地呵呵一笑,看了沈妍一眼,略一沉吟道,“只不过……”

    “没什么只不过的!”张擎听出其欲言又止,心下自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缘故,当下毫不在意地说道,“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他如此这般一说,便是摆明了不把沈妍当作外人。一来,是他生性豁达,坦然无惧;二者,也是这些天的相处,使其对于沈妍已然颇为信任,故而事无不可当其面而言。

    张靖闻言,便知张擎对于沈妍的信任绝非寻常,不禁暗自一乐:“看来叔父对于这位红叶居士,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见外啊!”当下呵呵一笑,说道:“虽然碍于祖制,使得唐门无法直接协助我军作战,但他们却可以用交易的方法,为咱们提供一些情报!这样既能够最大限度地保障其弟子的安全,也不算有违唐门祖规!当然,就酬劳方面而言,可以事后再行商谈!不过,我看他们的态度,似乎随便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人家既然肯出力,咱们给些酬劳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就算只是意思意思,倒也不好亏待人家!也罢!具体情况,到时候咱们再行商议吧!”张擎显然对于张靖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很是满意,略微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对了!他们的人什么时候到?”

    张靖答道:“已经到了!总共来了十个人,五只鹰!我让李遥替他们安排了营帐,备下酒菜先招待招待,也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一下!”

    “鹰?”张擎闻言,甚是不解地问道,“鹰是干嘛用的?”张靖笑着解释道:“是这么回事!因为鹰的目力非常强,纵使在数千尺的高空,也能清楚地看见十几里外地上奔跑着的一只老鼠,所以唐门弟子就对它们进行驯化,用来探察远处的环境!譬如,行商之时,放只鹰出去瞄几眼,便知前路安不安全,这同咱们军中派遣斥候先行探察敌情是一个道理!同时,鹰飞得快,消息自然也就传递得快!而且,纵使敌人察觉,也绝料不到会因此而暴露目标,在某些情况下,确实能够弥补斥候探察的一些不足之处!基于这些因素考虑,这笔买卖还真是大有赚头!”

    张擎闻言,心下甚觉有理,便道:“如此说来,还的确是大有好处!既然是这样,那几位唐门弟子可得好好招待,千万不可怠慢!只可惜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会客,不免有些失礼!你就先替我好好地招呼着吧!”

    “行了!叔父,交给我您就放心好了!”张靖呵呵一笑,说道,“倘若您没别的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去陪他们喝几杯?”张擎嗤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多喝几杯,也算是犒劳犒劳你了!”

    “谢叔父!”张靖赶忙拱手长鞠一躬,笑着拜辞道,“您二位忙着,我先告辞了!”说罢,转身出了营帐,回想起方才张擎对于沈妍的一番毕恭毕敬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不已,却忽闻身后一人说道:“喂!你一个人在这儿傻了吧唧地笑什么呢?”回头看时,却是张?,当下强忍着笑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事,小事而已!”

    张?见他不说,倒也不屑于去追究,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张靖说道:“刚到没一会儿!这不,刚刚向叔父汇报完情况!”说着,心念一闪,故作神秘地将张?拉到一旁,环顾四周,眼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这才压低着嗓音问道:“对了!那个什么红叶居士是什么来头?”

    “怎么?你见过她了?”眼见张靖点了点头,张?微微一笑,便将自方衡那里所知的关于沈妍的来历,以及她与张擎如何偶遇相识,直至替其解毒治眼的一番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番。

    “哦!原来如此!”张靖不禁笑道,“怪不得我觉得她看叔父的眼神,以及叔父对她的态度总有那么一点异于平常的感觉!真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竟会有如此曲折离奇的经历!这就难怪了!共患难的结果,通常都是动真情!嗯!不错!真是不错!”

    “你瞎说什么呢?”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嗤道,“你把我父亲当成什么人了?”张靖哂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无箴!你就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一丝端倪来!”

    张?眼见其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当下偷偷地四下看了一番,轻声谓其道:“这种事情,就算看出来也不能随便说啊!没准本来是好事,瞎说一通,就可能会变成坏事了!我警告你啊,不准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场合说些不合适的话!不然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靖呵呵笑道:“行了!这还用得着你说啊!我承认,我这个人有的时候是比较无聊,但绝对不会无聊到无耻的地步!这种事情,你我心照啦!”

    “哼!算你识相!”张?笑着白了他一眼,转念问道,“吃过饭了么?没吃的话到我那儿去!”

    “不了!”张靖笑道,“唐门派了几名弟子前来帮咱们探察敌情,算是间接协助!叔父眼下不便见客,我替他招待一下,去陪他们喝几杯!晚上吧,或者宵夜,我去你那儿!”

    “行!”张?笑道,“到时候我叫上楚君,让她给你多弄几道菜!”张靖闻言,不禁笑道:“那你呢?我很久没吃过你烧的菜了!你看我这回忙活了这么多天,你还不该亲自下厨犒劳犒劳我么?”

    “想要我下厨?可以啊!不过有条件!”张?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每打下一座城池,我就做一道菜给你吃!怎么样?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吧?”

    “你开了口,就算再苛刻一千倍,我也只能认了!”说起厨艺,张?绝对不逊于王殊,但问题在于能令到她亲自下厨的唯一可能性因素就是她的心情,这就使得张靖很郁闷,因为要吃到张?亲手烧的菜真叫一个可遇而不可求。是以尽管明知张?开出这等条件明摆着是有刁难人的成分,但也只能哂笑着摇了摇头,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当下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不多说了!我先走了!”说罢,摆了摆手,在张?满面含笑的目送当中转身而去。

    眼见得张靖远远而去,张?正待返回自己的营帐去用午膳,刚一回头,却见沈妍自中军帐中而出,见了张?,当下颔首行礼。张?回礼拜毕,笑着问道:“红叶居士!请问家父情况如何?”

    “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沈妍微微笑道,“上了这副药,再过两三天就可以痊愈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张?心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颔首拜道,“这些日子以来真是辛苦居士了!若非居士仗义相助,施以妙手,只恐家父双眼必将不保!如此恩德,无箴在此替家父先行谢过!”

    “无箴小姐太客气了!”沈妍颔首回礼相拜,说道,“医者之道便在于治病救人,这本是红叶分内之事,又何必言谢!”

    张?虽然与其相处时间不长,但却已然深知其为人处世极为淡然从容,便也不再多说客套之话,微微一笑,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居士也该饿了,不如到我帐中一块儿喝上几杯,如何?”

    沈妍颔首笑拜道:“既是无箴小姐盛情相邀,红叶就却之不恭了!”于是,便随张?一道回帐去了。

    翌日清晨,张擎于帐中召集众将,准备商议具体的攻城事宜。还没等宇文寒涛将当前所掌握的敌情介绍完毕,忽然探子来报:“蜀中援兵已到!前部兵马距离涪陵已不足三十里,后军人马预计明日午前赶到,总数不下六七万人!”

    “哦?来的这么快?”听罢斥候所言,宇文寒涛也不禁略一皱眉。虽说就蜀中派遣兵马增援涪陵这一点而言,倒也没有出乎他的掌握,只是援军来的如此之快,倒是令他颇感意外。略一沉吟,询问道:“可曾探明是何人领兵?”

    斥候答道:“已打探清楚!主将乃是蜀中荡寇将军张任,另有吴兰、雷铜二将为辅!”

    “哦?是他?”一旁的方衡闻言,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凝神沉思。张擎虽然看不见,但却听得出其语气有异,心知必有缘故,便问道:“汉卿先生!可知张任此人如何?”

    方衡略一沉吟,说道:“此人乃是蜀郡人士,其父早年曾受刘焉大恩,故而临终之时再三叮嘱其尽忠报效!张任事父至孝,因此在刘季玉帐下极为忠心!此人年纪虽轻,但老成干练,不但武艺高强,亦且通晓兵法,乃是蜀中少壮派将领的领军人物!刘季玉暗弱无德,蜀中内乱外扰此起彼伏,搅得蜀中兵将也是焦头烂额!每当此时,只消张任出马,纵使不能彻底平息祸乱,也足以保得一时平安!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没有张任,蜀中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就是因为张任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保住蜀中的基业,是以尽管郑度一伙总是对其百般刁难排挤,刘季玉却始终对其信任有加!之前汉中张鲁出兵攻破葭萌关,刘季玉慌乱之下,从江州抽调张任所部前去御敌!我原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没有张任镇守江州,蜀中的东大门便形同虚设了!结果,我只猜中了开头,却没能猜中这个结尾!想不到张任居然这么快就被调来增援涪陵!如此看来,汉中兵马想来已被他赶出了葭萌关,这才使他能够腾出手来!他这一来,这场仗可就不太好打了!”

    “照先生这么一说,这个张任还的确是非同等闲哪!”张擎不禁捋着胡须思量道,“他手下更有六七万人马,如此一来,蜀军的兵力便超过了我军,又有坚固的城防为屏障,若是强攻,恐非上上之策!看来,还是得用诱敌之计,将蜀军引出城来,再各个击破才行!”

    “恐怕没那么容易!”方衡说道,“张任此人绝非庞羲等辈所能相提并论!如果没有万全而又超乎寻常的计策,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啊?这未免也太难了点儿吧?”张擎不禁皱着眉头叹道,“看来这一仗,还的确不太好打啊!”

    “那倒也未必!”正当张擎略感头皮发胀之时,却听得张?呵呵笑道,“凡事并没有绝对的好坏与难易之分!目前的情况乍一看来,似乎于我不利,仗也的确不太好打!但是,换个思路想想,这也未必不是好事啊!”张擎闻言,心知自己宝贝女儿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她既然能这么说,必定有其值得考量之处,当下呵呵一笑,问道:“丫头!你又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了?赶紧的,说来听听!”

    张?抚扇而笑道:“七万人马对于蜀军而言,不是一个小数目!以涪陵当前的形势,以及刘璋对于张任的信任而言,交给他的兵马必定都是军中的精锐主力!由此可以断定,蜀中腹地十有八九已经空了,即便是有些后备兵马,其人数与战力也势必大打折扣!说实在的,区区一座涪陵,就算拿下来,对于蜀中而言,也未必会有多少损失!然而,倘若我军能够在此聚歼蜀军主力的话,那么往后的战事,就要容易得多了!在座都是聪明人,这笔帐不会算不过来吧?”

    “嗯!言之有理!”“是啊!这话说的确实有理!”“能一举消灭蜀军主力,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啦!”众人闻听张?一番论述,均颇感赞同,不住地相互点头称是。

    张擎略一沉吟,思量道:“话是不错啊!只是,这一仗的确非同小可!必须要制定万全的计策,倘若稍有疏失,非但空耗兵力,只怕还有前功尽弃之虞啊!”

    张靖闻言,起身拱手拜道:“叔父!小侄先前游历蜀中之时,曾与那张任打过一番交道,对于此人的本事,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叔父若是信得过小侄,这一仗就由我来领衔吧!”

    “哦?你小子居然肯主动请缨?这倒是挺难得的啊!”张靖的秉性,张擎再了解不过,平日里虽然懒散得很,甚至有些吊儿郎当,但在紧要关头,却是丝毫不会马虎,他一旦开了口,那就绝对已经深思熟虑得相当透彻,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从未令张擎失望过。是以张擎几乎不假思索地笑着应道:“好啊!既然你开了口,我总不好打击你的积极性!军师!把令旗给他,这一仗就看他怎么折腾!”

    “叔父放心!小侄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张靖呵呵一笑,拱手拜谢已毕,自宇文寒涛手中接过令旗,随手一挥,谓在座众将道:“诸位各自回营整备兵马,随时候命出战!”

    “谨遵将令!”众将齐声应命。于是,就此散去,各做准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