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我才不稀罕!
对了,忘了介绍!我叫路游游,某大学中文系大三的女生!Howdoyoudo!
要说,我已经考虑我的爱情好几年了!可就是几年下来,看谁都不对。我最好的朋友就问我:你的眼光就那么高吗?长到天上去了?天呢!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追求我的人,也不乏很多优秀的人呢!只是,都不是我男朋友的那种感觉。简单地说,就是不来电!就像我外婆说的:是你的怎么也逃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意思!如果你们呢,有缘分,就是在两极,也会像两块磁铁一样被吸到一起!但如果相反,没有缘分,两个人即使再相爱,到头来,还是难以成双成对。缘分,就是这么个捉弄人的东西!
不过,我是永远也不会为了恋爱而恋爱的!决不退而求其次!因为我相信,反正我又没有得罪月老和红娘,他们不会那么偏心眼,总不至于不给我一个人匹配吧!所以,何劳我搅尽脑汁费心苦思冥想呢!自然会有一个人,是属于我的!到时候,捡回来便是!
什么?你说我大学生还这么迷信?
难道你不相信缘分吗?
切!
其实,我也是一直默默期待我的磁铁王子到来的!到底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一日放学,我走在快到家的路上。忽然,一辆车冲了出来,飞溅了我一身的泥点子。呀!明知道是刚下过雨,路上满是积水,开车也不注意一下!真是!名牌车就了不起吗?什么名车?呀,我是个不怎么认车的人,不过香蕉黄瓜还是看得出的!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位,我定眼一看,是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呢!哦!长得这么帅!穿着整齐的西装,优雅地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过来对我说:“您没事吧?”多么有礼貌!竟然用“您”这个称呼。他接着用很白的手绢给我擦脸。我能怎样呢?是那样一位很有风度的年轻先生,我只是任由他擦了。最后他说:“把您的衣服弄成这样!实在很不好意思!要么我陪您去商场再买一件吧!”这所有的言辞听起来都很天衣无缝,让我怎么好拒绝!于是坐上了他的名牌车。一路上看着上海的风光!原来怎么没有发现,上海是如此美丽的一个城市!然后~~
“游游,你在这傻笑什么呢?这孩子!没落下什么毛病吧?”
邻居吴阿姨说着,还把手放在我头上试试温度。我无奈地拨开她的手,冲她再傻笑一下,然后飞奔出去。
不跑干吗!刚才我又有傻笑了吗?只是想美事过了头而已!不足为奇!常有的事!抬头看看天,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哦!怎么会有积水!如果真的有什么水洼,也是这样一种情况!在飞溅了我一身水后,司机连车都不下,只露个头冲我吼道:“小姑娘,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
溅了我一身水,不道歉不说,反倒一下子点了我两个死穴。打碎了我的美梦在先,竟然,还叫我“小姑娘”!我22岁了,170公分的个子!哪里小呢?无非是那一身老套的高中生打扮。切!中国人的公德心!
去学校上课,穿着那条我最爱的白色棉布长吊带裙。这可是我最钟爱的一条裙子,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穿的。我刚一进到教室的门,忽然,我裙子的吊带就折了。天!要知道,是裙子的吊带!我该怎么办?就在我一筹莫展,黔驴技穷的时候,瞬间一件衣服加在了我身上。我回头一看,哦!是个又高又帅的男生!我并不认识他,可能一起上课而已。怎么原来没看见过他?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把自己的外套给了我。我于是柔情似水地说:我会把衣服洗好后还给你的!他说着不用客气!然后缓缓地向后走去,连身材的背影都那么帅!他还特意回过头来,冲我嫣然一笑。天!迷乱方寸了!
“喂,路游游!你白日梦做完了没有?”
切!扫兴!好你个郭思燕!明知道人家是托着腮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还来打扰!居心不良!
我看中的人,恐怕也只有想象里才会出现!现实中即使有再好的人,我也注意不到!这是思燕那丫头说的!此屁有些道理!可我就是这么个人了!又能怎样?
我问她:“刚才我没笑出声吧?”
“没有!”哦!谢天谢地!
“老师刚才都讲哪些内容了?”
“你自己不会看呢!在我笔记上面!”
那家伙在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笔记!切!死用你的功去吧!
曾几何时,在语言学的课堂上,我也很努力给自己营造学下去的气氛,可是实在很无奈。除了趴桌上睡觉,我找不到其它有用的事干。正当我梦到最高境界,睡意正浓时,当然,不免小笑了两声。也许我认为是笑的声音很小,其实很大吧!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语言学老师,就是那个年已5张的老教授,勒令思燕叫醒我。于是那丫头挥着九阴白骨爪,轻轻摇了我两下,仿佛我是已死去的大侠,她是深爱我却无能为力的情人。摇了两下无济于事,老教授终于忍无可忍,亲自从讲台杀将下来。走到我身边,用尽浑身老力,猛然敲了一下我的桌角。可想而知,在那样一种环境中,我睡得正香,他这么搞风搞雨,难免我会被吓到。我“霍”地一下站起来,靠!还以为地震了呢!然后在毫不知情的时候,猛力抡了下胳膊。我定眼一看,老教授就在我旁边,木讷地看着我,双眼呆滞。忽然,两个鼻孔流下了两行鼻血。哦!天呢!
后面的结局,我想大家该知道了吧!教授因为受了公伤——其实就是我的袭击,而被送到了医院,这样课就无法继续下去了。我等在漫长的医院走廊里,想着那些因为我闯祸,可以早些去餐厅抢位置的同学,气得心直痒痒!凭什么呀?混蛋们!把他们的快乐建立我的痛苦之上!
在好心的教授的建议下,系里就不给我处分了。本来嘛,我也不是故意为之!我们又没有仇!失手好不好!不过我还是要在全班同学面前给教授道歉。有什么大不了!本来,似乎,好像也是我的不是!好在是精神上的赔偿,而不是物质上的!我可是没有钱!不过打那以后,那个教授看到我,总是不寒而栗,退避三舍,仿佛曾经我把他怎样了一般!于是我在他课上睡觉,也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事,于是乎,为所欲为。
思燕说:“游游,在你身上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为奇!”
是了,我就是这么个不可思议的人!
中午放学的时候,思燕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扬着手上的两张电影票说:“本来想今天下午没课,可以和徐菲去看电影的,特意要来的票!可是我妈又要我帮她看店。真是的!也不让人有个空闲!”
“什么票啊?我看看!”
我拿在手里,是费雯丽主演的《乱世佳人》。于是脱口而出,“切!这么老的电影!我都看过三遍了!”
“喂,路游游,你别脸大不害臊!我说给你了吗?还回来!”
“别那么小气吗!都到我手里了!我挺喜欢这部电影的,我不介意多看几遍!”
“那是两张!起码还我一张吧!”
“不给!我一个人横着看!”
“死丫头!你别横着出来就行了!快!拿回来一张!否则,我动手了!”
停!思燕那丫头的身手我是最清楚的。从初中到大学,我可是在她魔爪下度日的。我,可是比她男朋友徐菲还了解她的人。我也就是那种喊口号比较欢的人,要论实力,远不是她的对手。我比较识相,才不会以卵击石。所以十分谄媚地双手奉上一张电影票。
思燕嘴上还卖乖,“这还差不多!”
“你打算给谁啊?”
“让徐菲陪你去吧!”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到。
“你是在撮合我和你男朋友吗?我不是那种会挖朋友墙角的人!就别试探我们了!”
思燕“呵呵”笑着:“给谁你就别操心了!小心早生华发!”
“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要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不会因为你郭大小姐就打个招呼哦!”
“少多管闲事好不好?管好自己!”
放学回家,一个人草草吃了午饭。看看表,离电影开演还有一段时间。于是悠哉地踱到了超市,买了一袋子的零食。一路步行去电影院,反正不是很远。又在电影院门口买了爆米花。
什么?问我能不能都吃了?那就不劳您老操心了!我是习惯了,每次看电影都买一大堆吃的,反正吃不完可以带回家去。
坐到属于我的位置上,左边是一对情侣!嘿!都快粘一块了!两块膏药吗?真是!我就说,要想真正意义上的来看电影,还是要自己一个人来。像他们这些“膏药”,哪是来看电影的!无非是想找个黑暗的地方亲热一下罢了。切!都把电影院当成什么淫秽的地方了?若是像思燕和她宝贝徐菲那样的一对,相处得久了,如果思燕说来看电影,徐菲会说:“咱们之间还用这种浪漫吗?”仿佛老夫老妻了一般!浪漫久了,就是不必要的浪费!因此,我得出结论,看电影,最好一个人。这样,才能弄清其中的精华部分。
右边怎么没有人?难道思燕没有把票给别人?**心个屁呀!真是!这样更好,我一个人占两个位置!
我真的是看过这部电影3遍了,算这次4遍。《GoWithTheWind》这本书,我也千真万确看过2次了。可想而知,再好的东西,咀嚼过太过次数,也会觉得索然无味。所以后来我会倒头大睡,也是人之常情吗!
就在我又睡到境界的时候,奇怪!怎么感觉有那么多东西拨拉我的脑袋?我微微睁开双眼,看到左边挨着我的那个男生的放大脸,一副无奈的表情。再看他旁边的女朋友,脸都绿了,气鼓鼓地问我:“刚才靠我男朋友肩上干吗?你有病啊?”
八婆!这么说,刚才是你拨我的脑袋了!靠!那么用力,想弄死我啊!就你那个男朋友,那副尊容!我平生最讨厌满脸痘子的男人了!免费给我8个我都不要。我靠他肩上,是他占我这个美女的便宜好不好!
“我那是睡着了!你以为我故意的?故意的我才是有病!”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还占理了?”
这时右边有个声音说:“你刚才也用力拨她头了,算扯平了吧!还想怎么样啊?”
女孩似乎还很不平,不过不得不收口。切!气死我!走的什么狗屎运!咦?我的脑袋怎么歪在右边?我靠在谁肩上了吗?我把眼睛上移,差点尖叫出来。我右边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呢?而且!我的脑袋距离他的鼻尖,如此之近!我立刻把脖子立直,开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思考。
右边那位这时发了话,“那个,刚才看见你睡着了,她拨拉你,于是我就把你放在我肩上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个鬼!谁叫你自作主张?这个人,就是刚才最后帮我说句话的那个?倒是个长得不错的男生呢!呸,这都哪是哪啊!
“你是路游游吧?忘了介绍!我是徐云,徐菲的堂哥!郭思燕给了我这张票,你该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知道个鬼!该死的思燕,竟然又给我安排相亲了!啊!今天怎么糗这么大!先是给个三八无故打了脑袋,这又跑出个什么堂哥,一路看着我丢人到现在。不要活了!
回头看着,那位堂哥还煞有介事地看着我,虽然长得很帅,此时却觉得如此欠扁!没来由地就想拿他出气!算了,36计,逃!要么我还能怎样呢?丢死人了!
我想,那位堂哥,看着我拿起包从他身边仓皇逃走的背影,一定觉得很好笑吧!
“郭思燕!能吃就多吃点吧!因为,我要揍你!”
食堂里,思燕正在很有兴致地吃着烤香肠。她就是这么个人,对食物永远展现出无限热爱之情,否则也不是她郭思燕了。我就曾说过,她对可吃的东西,那是发自肺腑地热爱。就像是,爱她的孩子!别不服哦!这个比喻,可得9分(10分满)!思燕听到我很有震慑力的声音,慌忙中抬起小小的头颅,然后爆发了一声杀猪般惨烈地叫声,简直比我刚才那几句更有震慑力。我也跟着慌忙地问她怎么了。
她十分委屈地把捂着嘴的手撮开条小缝,“香肠的签子扎嗓子上了!”
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她拔出来的,好在口腔的伤口该很快能愈合。
思燕那丫头竟然极尽谄媚地主动要求给我买可乐。我就说:“光是可乐怎么行!我也要烤香肠!”于是她强作微笑地说:“好的公主!”她刚走出两步,我又把她叫回来,对她说:“别忘了!香肠要火大点的!”她依旧是谄媚地笑容。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肯定是转过身去就光动嘴唇骂我了。
等她回来,我说:“告诉你,你扎到了怨自己,跟我无关!”
“推卸责任!”
“对了,险些岔开主题!你说说,电影票都怎么回事?30秒内给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后果自负!现在开始!”
“那个,徐云长得帅啊!然后,又有钱!其实,他是你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我,那个——”
“哈,没话说了吧!郭思燕,你什么不好做,偏学人家做红娘!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那快料!”
“喂,可不许人身攻击!靠在别人男朋友肩上,可是你不好!要不是徐云在,帮你解了围,你可糗大了!”
“靠!我和你十年朋友!你竟然帮着别人说话!”
“别骂人!大家都是文明人吗!”
然后思燕那丫头换了副嘴脸,一本正经地问我:“说实话,徐云怎么样?从各方面讲,可都是极品了吧!”
“还不错啊!怎么取个女人的名字?呀!徐菲也是!他们家那是传统?男孩都叫女人的名字?”
“呀,路游游,人家有得罪过你吗?说话不经大脑!”
呵呵!不是故意!绝对无心!
“游游,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一个人很孤独!我现在有徐菲,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你需要爱情!我希望看到你快乐!”
切!忽然这么认真地说话,我都有不适应。别让我流眼泪哦!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哭了!知道了,吃你的饭吧思燕!我是你10年的朋友诶,怎会不理解你的苦心!只是,我真的不孤独!虽然外婆已经过世了,可是我知道,她还在!她还在陪伴着我!因为,我们说好永远陪着对方,我们早已成为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放学又是一个落单回家。我朋友其实很多,但像我一样的单身少之又少。所以,很多时候,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没关系!习惯!
刚走出教学楼,就仿佛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转着四外找了一圈,靠!我都晕了!人呢?
“猪!往哪找呢?”
怎么是李士觉轻飘飘走过来了?见鬼了!他出国的那天,可是我们亲自把他送上的飞机。我还在心里窃喜,那家伙终于滚球了!哦!去糟蹋外国吧!别在祖国祸国殃民了!怎么此刻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我狠命地掐了下他树皮般的老脸,他“啪”地把我手打下来。
“你再调戏我!我喊非礼哦!看你的样子,准是还没有主!”
“熊样!你来我们学校干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才下的飞机!来你学校,当然是找你!”
“那可不一定!也许在我学校还有别的认识人呢!”
“喂,大姐,我来是有事,不是找你抬杠好不好!”
行了,不缠着你了,有话快说,有那个什么快放!
“我好不容易来找你一次,你就不尽地主之宜,请我喝杯东西?”
“人家可是女孩子!好像男士买单比较好!”
“去!我可从来没把你当女人看!”
还有脸这么说,忘了当年惨痛的教训吗?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我和这个李士觉,是高中同学,但并不同班。高中那会,我虽是个体育白痴,但是巨爱跳舞了,有一阵跳舞着了魔一样。就是在跳舞的时候认识李士觉的。他舞跳得比我好很多,于是我很虚心向他求教过,后来就成了好朋友。我们还成立了一个组合,叫“Fly”。超火过一段时间呢!呵呵!现在想,高中时候我也是挺风光的。经常要出席各种学校和市里演出,也算小有名气。有一次,李士觉一个人去参加学校俱乐部的娱乐活动。我们的校花也在,在大家的逼迫下,她说出喜欢我们学校一个组合里的成员。接着有人就问:我们学校组合那么多,是男男组合,还是男女组合?人家三分带羞地说:男男组合!李士觉当时就跳起来说:我的那个搭档,怎么能算是个女生呢!这个喜剧效应轰动一时。后来我走在校园里,感觉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点不对。我作奸犯科了不成?好在我的眼线也比较多,李士觉这件对不起我的事,还是很快传到了我的耳朵。当时我给气的差点成了火龙。难怪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呢!该不会都以为我是“同志”吧!气死我了!李士觉为了卖乖,竟然出卖我?怎么见人呢!此仇不报非君子!找他拼舞!可论唱歌跳舞,我都远不是他对手。后来有人献计,于是我纠集了一些乌合之众,每人一把超大号水枪,像农民起义一样。算计好时间地点,把李士觉堵在角落里,给他洗了痛快的一个澡。用他后来的话,是“好狗架不住群狼”,他会败下阵来实属正常。切!冠冕堂皇地找借口。后来他又请我吃了一个礼拜的饭,成天“大姐”“大姐”地叫着,我才算勉为其难地原谅了他曾经卑劣的行径。不过,还是把找不到男朋友的理由赖在他身上。
为什么一想到往事,就觉得那么有趣呢!嘻!
“丫头!你傻笑什么呢?毛病一点没变!”
我叼着橙汁里的吸管,若无其视地问他:“这几年在韩国怎么样?怎么忽然回来了?还一回来就找我,肯定要给我添麻烦!”
“没想到啊游游!你不仅变得漂亮了,而且还聪明了!”
“少拍我马屁!有话就说啊!我现在可是很忙的!”
“就你!还忙!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我死命地瞪着他,那家伙立刻收口。这么乖,肯定要我帮的忙不小!
“我在韩国,交了个女朋友——”
“你?交女朋友?不行了,呛到了!下次提前给个暗示,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太好笑了!”
我咳嗽了起来,笑得李士觉脸都白了(气的)!
“能不能听我好好说?”
“OK!继续!”
“这次我回国,是要办些手续。我女朋友有个同学,也要一同到上海来,就托我照顾,给他租个房子。我想到,你们家房子不是很大吗!咱们关系好嘛,麻烦你我比较放心!而且我听说你外婆~~就你一个人住是吧?方便租吗?”
我吃果脯的嘴停下来,问:“一男一女单独住在一起不大方便吧?”
“喂,人家可是帅哥一个!会打你主意?就你!”说着还上下看我一圈,然后接着说:“搓衣板一块!”
“哈!李士觉,我给你笑脸了是吧?”
“得了,不闹了!租吗?不租我就问别人了!”
我家住的是老式公寓,一共才三层,我家在二楼。房子确实很大,因为是两户打通的,共有四个居室。只是两个客厅并做了一个,租出去的话,只能共用一个了。如果我能把那边的门打开,我们各走各的门,就不会有太多干涉和接触。不错!还可以赚点房租钱!不过我家是老房子,结构比较紊乱,那韩国人不会计较吗?李士觉说没关系,他这人不太挑!
李士觉说:“就这么定了!明天是周末,我带他去你家看房子,我马上要回韩国了,得抓紧时间把事情给他办好!”
竟然是要“回”韩国了!说的好像他也是韩国人一样!
本来打算今晚就开始收拾一下房子的。平时我要上学,哪有那么多时间收拾啊!其实,也是我比较懒,因为外婆在世时,这些都不用我做。所以久而久之,加上忙,就没那么多空闲做家务。我又没有钱请家政服务,只得这么凑合。明天就来看房子了,得把家里收拾干净了才行。第一印象多重要啊!
话虽是说得这么好听,我还是一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就不愿起来了。倒不见得电视有多好看,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论文写的太多了。哪一天不是熬到浑身骨头酸疼啊!惨无人道,不见天日的生活!后来我就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凌晨1点,索性关了电视,回卧室好好睡去也。
再一觉醒来就已经8点多了。哦!真该死!他们说好下午来看房子的,我可真是懒蛋!行了,认识到错误就是好的,马上干活吧,幸亏是下午来,还来得及!
换上牛仔短裤,还有宽大的T恤,一副劳动的架势。头发怎么办?额前的刘海肯定会碍事,找个发卡来。翻遍了柜子也没有那么大的发卡,小的倒是不少。哦,对了,去年过圣诞节时候买的兔子发卡,上面还有两个兔子耳朵的那个。立刻找了出来,戴在头上,果然正合适。就戴这个吧!反正就是干活的时候戴着,又不出去。对着镜子比对了一会,真是可爱啊!还摆了个俏皮的POSE。
路游游,全面大扫除,开始!
那边的门怎么也没弄开,已经常久不走的门,打开也全是灰尘。算了,信他们一次,走一个门好了。
每次我都习惯先打扫外婆的房间,外婆最爱干净了,我要定期给她打扫干净屋子才行,否则她会不高兴。别说我神癫哦!擦拭着镶有外婆年轻时候照片的相框,仿佛就见到了40年代版的路游游。没错!我长得像外婆,说像还不绝对,应该说是一模一样才对。怎么?像***女孩很多,像外婆的就不多见是吧?呵呵,我就是个例!年轻时候的外婆,长得简直比现在的我还标致呢!相片中的外婆穿着旗袍,两条长辫子很别致地高高梳起,那么知性,那么美好!思燕老是和我炫耀说她奶奶是上海小姐,依我看过她***照片来讲,她奶奶远没有我外婆漂亮呢!并不是我有意吹捧,即使是现在,照片里外婆的模样,也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拉开外婆的柜子,奇怪地找到一本影集和一本日记。原来外婆并没有给我看过。曾经整理的时候,也没太留意有这两样东西。影集拿回房里,等干完活再看,日记就算了。
其实我和外婆彼此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我是外婆带大的,我们心意相通。小的时候,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子,外婆就拉着我微笑地说“我的游游长大了!”所以说,我和外婆,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终于,把要干的活都干完了,本来应该立刻去冲个澡,在这个热天干活,身上都被汗打透了。汗水自然洗澡!但另一方面,又累又热。才11点多,李士觉下午来,还有的是时间吃饭洗澡换衣服。
在空调下面坐着,还是热得厉害。索性搬把小椅子,到楼下直接去吹风算了。倚在小椅子后靠背,我左手拿着古纸扇,右手拿着小风扇,舒服多了。不要多说话,心静自然凉!
怎么过去的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瞅我?认识的邻居从我身边过,也怪声怪调地和我打招呼。原来我也这样经常跑到楼下来乘过凉啊!有什么奇怪!这是劳动的结果!劳动人民最光荣,懂吗?
就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的名字,是,李士觉!不会吧!不是说下午来吗!
我还没有洗澡,我还穿着干活时候的这身臭衣服。我这份尊容,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风扇!天呢!丢人!
李士觉走到我身边来,预言又止。这时候,忽然,从他后面走出来一个穿休闲装的高个男生,头发稍长,长相吗,我没来得及细看,不过应该算是不错吧!
这位走出来后,到我面前,用很地道的汉语对我说:“是路游游小姐吧!我叫李明宇!”
我记得他是韩国人,仓促间,忙乱地微微点了下头。
李明宇又说:“你的发卡,很可爱!”
我的发卡?我伸手朝头上摸去,怎么头上长耳朵了?我的天!我的,我的兔子发卡!原来一直忘了摘,难怪!~~那个李明宇竟然那个表情,既不是嘲弄,也不是好笑。是,镇定自若!
和李士觉走在后面,发卡早摘了下来,我拿在手里打着李士觉。骂他没良心,不早告诉我!还不履行诺言,明明说下午,却忽然冒出来。
他说:“你丢国人的脸还赖在我头上!不公平啊!现在来是想和你一起去吃饭,联络联络感情!”
“你请我吃饭?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错!我可没说请你!是明宇!我和你还用联络感情吗?咱们水到渠成!喂,去不去?”
“凭什么不去!好像我不去,你最得意一样!”
李明宇看过了房子,很满意,说下午就可以搬进来。办事效率果然快!
接着他们在客厅等我,我去洗澡换衣服,弄好后出来。
李士觉说:“终于又有个人样子了!”
一起下楼去吃饭。李士觉在最前面,接着是李明宇,我在最后。楼梯很窄,我一个趔趄,没站稳,奔着李明宇就扑了过去。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没来得及躲闪和防备,已被我逼到墙角,亲了脸颊一口。
啊!我当时怵在那里,不会动了。天!我的老天!
李明宇摸了摸被我亲过的脸颊,竟然还客气地问:“路游游小姐,你没事吧?”
我红着苹果一样的脸说:“没事!”
想着李士觉准会说:“第二次丢国人的脸!”
于是先脚底抹油,跑为上策。糗大了!
夜晚,我趴在自己床上,想到外婆的影集还在我床上,就拿来看。李明宇已经正式搬来了,就在隔壁,还算安静。这个邻居,我想还是可以和他和平共处的。
忙了一天,也怪累!翻开外婆的影集。哦?这里面的人我一个也没见过呀!切!其实,在我记忆里,外婆也没个朋友啊!不过怎么也没听她提到过呢?这个男人,怎么和外婆照了这么照片?很面熟!对,像那个,李明宇!巧合了!影集的最后,是一个女子和外婆的合影。这个女子也很漂亮,笑的时候,唇红齿白。
都是些什么人呢?无头债呀!
我是被外婆抚养长大的,可就外婆的身世和经历,我却一无所知。我本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其实,我是全完不了解外婆的。也许,外婆和我说了,我也根本不会理解她们那个年代该有的事。甚至,我都不知道我的外公是个什么样子!外婆最避讳提的,大概就是她的男人。
我是由外婆一手带大的。
我生在哈尔滨!怎么?从来也没说自己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啊!我外婆是北京人,我妈妈倒真是纯正的上海人。大概因为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和来历,她很恨着她的妈妈。我妈妈没有机会考大学,知识青年下乡那会,光想着离开家,离开那个妈。于是头脑一热,跑去北大荒了。当时可能心里还很美,结果很多年之后她对我说:别以为那个地方像画眉田庄一样多么美好!我告诉你,残酷着呢!可惜,她认识到的时候,晚了点!
我妈是在农场里认识我爸爸的,他是哈尔滨的知青。后来返城,我妈妈就嫁去了哈尔滨。爱情在一个自认为没有家庭温暖的人身上,或许是很好的疗伤药。可是一旦连爱情也没了,顷刻间,等于什么都没了。我妈妈的爱情失败了,理由待定。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推说是对方的不是,而外婆又从不当我,讲他们任何一方的不是,所以我也就无从知道真相了。其实,我压根就不在乎,谁是谁非,何必要弄得清楚!何况,他们的事情早已不关我的事。
他们离婚后,谁都不想要我,我妈就把我抱去上海给了外婆。这就注定了,我要和外婆相依为命的。外婆不把我当成是负担累赘,外婆说,我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还说,那时候看着我睡觉,就想:要是没有了我她该怎么办!外婆让我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我还是很有价值的。
外婆自身的气质一直在感染着我。她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女人。一个人的气质,是自内而外暴露出来的,不是光靠装就可以。虽然我无从知小她年轻时候的事,但我猜测,也许那是一段风光的回忆。外婆有很多美丽的旗袍,各种颜色,镶着金边。料子有丝,锦,缎,都很华贵。外婆常常感叹:这些都是外婆年轻时候的衣服,如今老了穿不了,糟蹋了衣服!就把它们留给我的游游吧,我的游游穿着一定好看。外婆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就有了光芒。她也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旗袍,有时会在家里穿,依旧能让我看到她年轻时候的风采。
我爸爸后来又娶了老婆,还再生了个女儿,感觉一家人挺幸福的。他们一直要我去哈尔滨来着,我却不想去。外婆问我:“是在妒忌吗?”妒忌?也许吧!因为那毕竟是属于我的幸福。可是另一方面也是毫无感情,索然无味。
我妈和我爸离婚后,去了深圳。在那里又嫁了老公,听说年纪不小。她做过很多买卖,均以赔钱而告终。反正她老公有钱养她,也不指望她赚钱。我妈妈没再生过小孩,生了也不负责任,生了干吗!她倒是经常邮钱给我。有一次我告诉外婆,我不要她的钱!外婆就说好,外婆还说她有能力养活她的游游,于是就把钱全数打回去给了她。那一刻,我挺痛快的!感觉向他们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宣战了。
半年前外婆因病去世,我的世界一下子灰了一片。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只是嚎啕大哭。直到哭不出来,才困顿地出来找东西吃。
外婆不在了,我还要继续活!她说过的,她会监视我!是的,我要替外婆好好活,我要延续她的生命!
妈妈赶来参加葬礼。完后,她问我是否原因和她回深圳去。我坚决地摇着头,我说:何苦给你添麻烦!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彼此不该打破宁静,何况,我要留下来陪着外婆!于是她也就没再勉强我。那边有她的老公,早已没了我的位置。我何必去做讨厌的人!不过她坚持要不断邮寄生活费及学费过来,直到我能真正独立。
最后,我妈妈曾说了这么一句:“我死的时候,不知道谁可以安葬我?”
她这话说的这么深远。我却还是回答她:“如果没有别人!我想我可以!毕竟你是我妈妈。还邮钱给我!”
我也不知道我说这话的目的,是在刺激她,还是告慰她。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一个人孤单的面对。没有害怕,甚至没有孤独,只有日复一日。我在等着什么吗?
我叫游游,是不是注定了,是一条游走的鱼?是不是也注定居无定所,不断在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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