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一句冰冷的话从某个地方飘过来。
目光迟顿找寻声音的主人,终于前方某处,一个金发蓝眼的高大白人,一身浅丝绵西服,银领带,干净梳置脑后的金短发,双臂荤,正靠离几米处的梳妆台前,一双变幻莫测的蓝眼睛,以及冷俊的神形。
他——是谁?这——是哪儿?
足有五秒钟。
哦,记忆才开启回答我的疑问,我醉了,他是□。
这个答案只让我身子懒懒缩一下,抓过被单侧身像龙虾一样卷起起来。但没有闭上眼睛,没有酒精的情况下,我不敢闭眼睛。显然对我的反映他不满意,开口:“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些什么?”说完,另一只手又拂上我的眼。我眼睛一眨不眨看他。迟疑片刻,他的手指湿了,几滴生理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正常反映,通常人睡醒之后,总会从眼睛里掉几滴这东西。
他居高临下,缓身罩在上方,一只手撑住面前的面声音软下来:“你几天没睡了?今天柜台给我打电话,说还没有退房。呵……我得想想,这二天的帐单得怎么从你这讨回来。”俯身凑近让我赶紧捂嘴。对我的反映,他笑起来:“我就说你根本不像这一行的。”
而我捂嘴回答这一动作的真实原因:“我没刷牙。”一般在早晨没刷牙之前,我从不开口说话,他已经让我破例了。
他哑然。
“咳……”他干咳几声,直起身,退回去,坐在边却没见我有起身去刷牙的企图。
“你打算就这么跟我干耗下去?”他挑眉,“我是不反对,不过,善心提醒你一句,这套房间是以小时计费的,而且……”
哦,我终于发现这房间的特别——似乎是总统套房,连枕头和被单都是绣金丝边的。呵,这人是谁?用总统套房,他是冤大头还是暴发户?还是这旅馆是他开的?
“你如果打算继续住,我可以让他们给你VIP优惠折扣。”
于是,我懒懒撑起身,环视左右,双脚下地,径直走到拐手漂亮透明室,拉开淋房——这家伙是白痴,开总统套房,却什么也没干——打开镀金水笼龙,淋起来。哗哗的热水从脸颊直冲下全身,我扶住墙把手,吸口气,吐出水。洗澡、刷牙,看到一旁电动剃须,犹豫一会,决定打开把半个月没理的胡子剃掉,洗把脸,走出淋房,正见他斜靠在宽大的玻璃雕门,视线自上而下,见我脸后,愣一秒,吹一声口哨很像马路上追的那种。
我滴着水从淋房走出来,穿起袍同时才觉一个问题,我的衣服?
“我衣服?”终于,我主动对他说第一句话。
“送去洗衣房了。终于决定跟我说话了?”他拉门边电话叫服务台,“送份食物过来。”
坐到沙发上,我开始怀念,于是整个身体开始摇摇坠随时打算软在沙发上。转头瞄到电子钟,下午三点。他坐到我对面:“今天是第三天下午。”
“抱歉。”
“只是抱歉,你欠我的不止这个吧。”
“抱歉。”
他似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站起来,这时应铃音乐声响,非常悦耳的告诉我,食物私。
他拿起电话,不一会,一桌吃的摆在餐厅玻璃桌上。我怔怔盯一堆面包、火腿三明治、龙虾沙拉酱,生菜,热菜汤,玉米粥,麦片粥,还有咖啡,矿泉水、茶。
见我盯一堆食物出神,迟迟不动手,他问:“怎么,要我喂?”
我则奇怪打量他,然后倒一杯温茶喝一大口,将离手最近的食物塞进自己嘴里,满足胃里那份空虚。
“你欠我的费用不菲”他给自己倒杯咖啡,满眼睛闪着吸引人的光说,“我们订个契约吧,你卖我七天来还这笔费用。”
我嚼三明治,噎住了,低下头,灌下一口水,开什么玩笑,我不相信这种小说情节的‘老掉牙手法’会被我撞到,这家伙一定傻的不正常。
他却继续说:“我需要一个人陪我七天,而我挑中你了。”
又是音乐提示音,我的衣服送来了。我站起身,去门边,拿过衣包,发现竟然有条新内裤和汗衫,正好。我拿过衣包,走进更衣室,拆开包,抖出衣服,穿上。白绵内裤、莱卡紧身白汗衫、牛仔裤、皮带、衬衫,帆布鞋,抖抖头发还是湿的,镜子里一个一脸苍白黑头发黑眼睛的青年怀疑的看着我——这是我吗?我开始后悔剃掉胡子。
一转身,撞到门边的他。
“我走了。谢谢,抱歉。”说完,我绕过他,一脸莫然,不理会他的表情。
出‘月季’大饭店,我立刻眯眼,外面的强太阳光让双眼一阵刺痛,干脆一屁股坐马路边,闭眼适应。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这灼热的空气却无法感染体内的寒冷。我木木呆坐着,想不出下一步该干些什么,也许应该答应那个白痴,反正七天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倒令意外,他怎么没采取强硬手段逼我就范:派打手追上来、或者锢我不让出饭店一步——通常小说不是都这么写?
呵……
双手插裤袋起身,我准备回旅馆,拿钱,继续——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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