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理不清又添愁


本站公告

    一、理不清又添愁

    “康儿,爹……爹不行了。爹有块玉器印尊,碧……碧绿色,模样像……像只青蛙蛙,用檀香木盒……装了,藏在韶姑床……床底下,一块青……青石方砖里。这块玉尊对……对好人很重要,千……千万别落入坏人……手里。除……除了一十二个大叔外,别人若问……问及此块玉尊的任……任何事宜,都不是……好人……来的,都……都不能将玉尊的……的模样和……藏址告……告诉出……出来!”

    于谦躺在床上,脑后勺枕在两只手上,双眼勾着天花板。朦朦胧胧之中,他似乎看到天花板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在断断续续地道:“那两……两个坏蛋,快……找来了,你……你快离开……这儿。千万记住爹的……爹的话,不许出声,更不许回头……看。去……快去……”

    想起这些话,于谦的眼睛发了直,呆呆地想:“我难道真会是白金客之子?”

    “我爹娘都叫我康儿,大叔们又都叫我小康。小康好听,你也叫我小康吧!”“你爹姓什么?”……想到此处,于谦的耳畔突地有个人在厉声喝道:“姓白的,今日你死期到了,快将那块玉器印尊交出来!”……思绪杂繁,灵念缤呈,他接着又想起:“姓白,大叔们都管他叫白掌门!”“你……你真是白连康?”

    “我不是白连康,我不是白连康!”于谦大叫一声,挣仰起身,坐于床首。沉默了片刻,激动之情渐归于平静,他接着又想起:“敝人白……白连康,我……我与你无仇,你为何要……要……”陌生青年的这一句话,又把渐已明朗的事实给混沌了,使得于谦不住地问自己:“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觉得好好地活了二十六岁,却无缘无故地来了这么一桩糊涂事,真是天大的滑稽,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上天怕我太无聊,特地安排了这等奇题怪目,让我挖空心思去求解,免得清闲之时又有许多人丧生于我于谦的剑下。”

    正在自我揶揄的当儿,门外喀喀喀地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小二在轻轻地敲着门板道:“客官,楼下有人找,你下一趟去瞧瞧吧。”于谦十分不高兴,道:“我不是吩咐你了么,找我的人一律不见。”小二在外边道:“小的晓得,是以小的才不敢擅自带他们上来。”“是男的抑或是女的?”“女的!”“你姑且下去招待招待,我待会便下去。”

    小二应诺了一声,喀喀喀地下了楼去。于谦料想是郭小珠找他来了,但囿于楼下人群混杂,仍是将垂幕斗篷戴上,以免他人认出杀手之王来。

    到得楼下,只见适才禀话的那名小二走将过来,指着大厅东侧临街的那张餐桌道:“她俩在那儿。”指尖对处,只见那桌沿边上坐着二位女子。一位盈盈富态,一位正值妙龄。于谦一见,两位都不识得,赶紧回身道:“找错人了!”咯咯咯,刚登了三级楼梯,那名妙龄小姐身形一纵,跃上了楼梯,截住了于谦,右手苍地一下长剑出鞘,喝声:“叶九当家,你杀了我爹,休想逃!”长剑横出,朝着于谦的腰际削落。

    于谦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便拔剑架挡,危急之下只得反身后弹,落回地面,对那妙龄小姐道:“姑娘莫动手,可曾认错了人?”那小姐柳眉一蹙,怒道:“认错人?你杀我爹时就是这等装束,还有话可说,看剑!”提剑一纵,居高临下一剑刺向了于谦的胸口。于谦左身侧避,道:“姑娘误会,本人并非是叶九当家……”妙龄小姐一剑刺空,急刹住势,回身道:“你若肯认是叶九当家,也就用不着逃了。”当下不加理会于谦,唰唰唰数剑闪电般地击出,将于谦整个儿笼罩住。她剑出虽快,于谦闪得更快。横身、折腰、抬脚、压步,数十招一过,妙龄小姐竟丝毫奈何不了于谦。

    那名体态富盈的夫人,她见女儿伤不了对方的半根毫发,站起了身,朝四里高声言道:“诸位大叔大婶,烦请作个理断。此人口口声声说误会了他,却不以真面目相示,不是分明在抵赖么?”四下里当即有人言道:“对啦,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若不是她的杀父仇人,便当脱笠一示又如何?”于谦闻言一怔,只见四下里在座的有不少携剑佩刀、劲衣装束者,都是些江湖人物。他自知杀人无数,树敌众多,料不着其中会有仇口或其亲戚朋友在内。更何况,他生性孤傲不?旁人,要他为此横来之是非大径其愿,简直是不可能之事!于谦肃然怒道:“我即说不是便不是,休得来纠缠!”气得那小姐干红了眼:“你……”

    “姑娘莫急气。”大厅西侧蓦地立起了两名汉子,一个阔嘴,一个尖腮。阔嘴汉子对那小姐道:“小姐适才的剑法凌利快速,莫非是迅雷闪电满岳州的雷娥月小姐?”那小姐应道:“徒负薄名,正是小女子。二位是――”阔嘴汉子道:“幸会,幸会。在下是黄蛇会武力堂副堂主杨颢。这位是――”指着那位尖腮汉子介绍道,“这位是无影会副掌舵辽鹰。”辽鹰道:“姑娘即是岳州雷庭主雷万节之令嫒,与在下便是自家人了。”那位体态富盈的夫人听了,凑过来行了礼,道:“二位来得正好,烦请为雷庭主讨个说法。”阔嘴汉子杨颢道:“雷庭主真个遭了不测?”雷夫人道:“二位想必早有听闻,青蛙会九当家叶定生下江南来,主要是劝诱雷庭主归降。雷庭主对黄蛇会自始自终可谓是忠诚不二、日月可昭!那个叶定生徒劳了一番口舌,拿雷庭主不是办法,竟一时性起,趁他不备将雷庭主杀害了。当时愚女娥月刚好奉茶进去,亲眼见着了他――”指着于谦道,“就是这等模样立于雷庭主遗身之旁。他见了娥月,赶紧夺门逃出。娥月见父亲惨遭歹手,死于非命,哭着跑来告诉予我。我母女二人一路追索至此,到得此间客栈不想遇着了二位,还望二位拔刀相助,共诛此贼,为雷庭主报仇雪恨!”杨颢安慰道:“雷夫人节哀。今日有我二人在此,势必将此恶贼生擒活捉,交于夫人任意处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