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着直插云霄的浮云峰,秦天玉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紧张,还夹杂着些许的兴奋。到达浮云峰,也就意味着,他们现在离白额虎是越来越近了。
“蛋蛋,今夜我们先在这山脚下宿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上浮云峰。”有了半年来的历练,秦天玉已经成熟了许多,也谨慎了许多。
“行。”蛋蛋原来那胖乎乎的脸蛋,现在也少了不少横肉,看上去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憨――事实上,这蛋蛋本身一点都不憨,只是他那胖脸容易迷惑人而已。
人说秋老虎热死人,还真的不错。现在虽然是秋天了,但天气依然炎热。蛋蛋摆弄好帐篷,看看天色还早,对秦天玉笑着说:“天玉哥,我们去泡泡澡。”说罢,脱下衣裤,自己一个人先兴冲冲地跑向不远处的一条小溪。
突然,蛋蛋猫下了腰,小心翼翼地前行。
秦天玉看到蛋蛋如此反应,知道一定是蛋蛋又发现了什么猎物了,也不去阻止他,看了一眼,又去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活。
咦,蛋蛋好像没声息了?秦天玉赶紧抬头朝蛋蛋刚才所处的方向看去,却见蛋蛋不住地朝自己招手。
怎么了?难道是白额虎?秦天玉心中一紧,赶紧扔下手中的活,朝蛋蛋身边摸去。
一头狼,正在小溪的下方觅食。秦天玉轻轻拍了一下蛋蛋的头,“不就是一头狼吗?有什么大惊――”
秦天玉话还没说完,就被蛋蛋拉了一把,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
只见蛋蛋继续悄悄地向那头狼靠近,在距离狼大概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搭上了弓箭,拉了个满弓,瞄准,发射。
箭啾地一声,射中狼的后腿部。狼受了一箭,后腿一蹲,又迅速撑起,没命地朝前逃窜。
蛋蛋哪肯放过即将到手的猎物,飞快地追了上去。这也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秦天玉怕蛋蛋出事,紧跟在蛋蛋身后。
狼朝前冲了一阵,但毕竟后腿受了一箭,奔跑的速度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同时也越跑越慢,眼看着蛋蛋就要追了,那狼却突然转向,往左边逃去。蛋蛋显然没想到这狼会如此狡猾,口中暴了一句粗口,往左折去时,已经晚了。
但狼往左转向时,在后面跟进的秦天玉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就在那狼转向之时,已提前转向追去,同时,飞絮指发动,一块石子如流星一样朝那狼飞出。
噗的一声,只见那狼一个趔趄,又前冲了几步,倒了下去。
经过这几个月的修炼,特别是在修炼了那怪老头的铁臂功之后,秦天玉的飞絮指,已经又提升了一大档次。一棵小臂粗的树干,如果是在二十米之内,秦天玉已经有把握将树干打穿,而且还百发百中。而眼前的这只狼,目标这么大,距离有仅有十米远,秦天玉的飞絮指当然就更有把握了。
蛋蛋见狼跑不动了,大喜,率先靠近了那狼,笑嘻嘻地朝秦天玉夸张地竖了竖大拇指,“哈哈哈~厉害啊,天玉哥,这狼的屁股都被你打烂了。瞧瞧,这也是一头母狼呢。”
此时,秦天玉也已靠近,听蛋蛋说是头母狼,朝那狼的腹部看了一眼,果然是头母狼,而且看来还是一头正在哺乳幼仔的母狼。
母狼惊恐地瞪着眼前的两个人,嘴里发出低低的鸣叫,那是一种恐惧抑或是一种哀求?
秦天玉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经过这半年来的山林狩猎生活,他已经深深地感受到大自然生存法则的残酷,特别是在面对像狼这样凶残而狡猾的野兽时,更不能有丝毫心慈手软,否则,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
想到这,秦天玉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的左手臂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左手臂上,一道长长的疤痕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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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他们在进入山林狩猎的的第四个月,他们在一个山坳里,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狼窝,狼窝里有三只小狼崽,这些狼崽,看来是刚出生不久,有一只甚至连眼睛都还没能睁开。而在狼窝的不远处,一只母狼正在不停地来回悠转,既想靠近,有不敢过来,嘴里不时发出一声悲悲的长嚎,似乎是在哀求。
在他们进山狩猎之前,老乞丐曾经告诉秦天玉和蛋蛋,在进山后,只要是遇到猎物,都要格杀勿论,不要心慈手软。
但秦天玉看到幼小的狼崽和那在不远处时时哀鸣的母狼,又想起自己的身世,心就软了下来,于是决定不杀这些狼崽和那头母狼。
而就在当天夜里,当秦天玉和蛋蛋睡下后,一个由十几只狼组成的狼群,悄悄地向他们靠近。
等到秦天玉擦觉到动静时,他们已经被狼群包围。
十几双绿色的眼睛,在深夜中,仿佛幽灵一般,飘浮在秦天玉和蛋蛋的四周,并不断地逼近。
秦天玉毛骨悚然,一边监视着狼群的动静,一边用脚踢了踢蛋蛋。
蛋蛋正睡得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又睡过去。
秦天玉仍然目不转睛地监视着狼群,他深知,只要自己稍一分神,狼群有可能马上就发起攻击。
透过忽明忽暗的火光,秦天玉清楚地看到,白天被自己放过的那头母狼也在这个狼群之中,而且,从狼群的阵势上看,似乎这个狼群就是由白天被自己放过的那头母狼带来的,显然,那母狼在他们离开狼窝后,就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们。
又一脚踢在蛋蛋的身上,这次蛋蛋终于醒来,睡眼朦胧地看着秦天玉,见秦天玉手拿火把,正注视着什么?含糊不清地咕嘟一句:“大半夜的,什么啦?”
秦天玉头也不回,小声道:“狼群。”
“什么?狼群!”蛋蛋一听是狼群,惊得睡意全无,摸起砍刀,赶紧站了起来。
“蛋蛋,先不要轻举妄动。”秦天玉吩咐蛋蛋。
蛋蛋嗯了一声,轻声问秦天玉,“天玉哥,怎么办?”
“看见那边石头堆了吗?我们慢慢往那边靠过去。”
蛋蛋马上明白秦天玉的意思,于是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朝石头堆移动。
这些狼群似乎也不急于进攻,但就在秦天玉和蛋蛋移动的时候,整个包围圈也随着慢慢移动。
秦天玉算了一下,这个狼群总共是十二只。他心里暗暗估算,在狼群靠近他俩之前,自己的飞絮指应该可以命中三只,以蛋蛋的身手,应该也可以消灭一只,这样,也就是说,还有八只狼将会同时近身围攻自己和蛋蛋,蛋蛋能够应付两只就已经不错了,那么,还有六只就要看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秦天玉不禁冷汗嗖嗖地留下来,真后悔白天的时候,没有狠下心来,把那母狼杀了,现在,这母狼却引来了这么个狼群来,自己今夜看来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面对狼群,拖得越久,对自己将越不利,狼的耐性是出了名的,而人在高度紧张之下,则容易疲劳――狼,往往就是这样围而不攻,依靠它们超常的耐性,把人拖垮。
没办法,看来也只能一拼了。
这时候,他们离石头堆已在十米左右,秦天玉轻声地对蛋蛋道:“准备了。”然后,突然大喊一声,“跑。”与蛋蛋一起迅速地朝那石头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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