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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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住在他的隔壁,我们家有一颗好大的无花果树,夏天的时候结满了果子,他便来偷果子,一天,我在院子里玩,谁知他从树上掉下来,幸好只是擦伤没有断胳膊断脚。我替他包扎好,他一直对着我笑。

    “你笑什么。”

    “因为我认识你。”

    “这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

    “下次爬树的时候小心点。”

    于是我和他就认识了,后来我搬家到别的地方,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见我第一眼就说认识我?虽然人走了,她还常常打电话给我。夏天的时候,他常摘那边的果子给我,一晃十来年,但我和她没有什么火花。也许我们并不是彼此要等的人。小可拍拍我说五点了,她走了,我一时忘记了什么,竟然抱住小可,一直哭。小可拍拍我,我一直抱着小可。善田,那天8嗲多来的,拿起话筒,声音很明白我明白了请对了人。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

    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 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

    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 闪了电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

    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 一光年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 算不出 流年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 情动以后

    长不过一天

    哪一年 让一生 改变

    她唱完,起身放下话筒,而我在心里落下了两行泪,很苦涩的那种。

    “你唱的真好,我想我请对人了。”

    “呵呵,想不到你还挺谦虚的。”

    她笑很淡然的那种,然后浑身一抖,直直的望着门,我也忙转头,一位发生了什么。是他,他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走进门,我也忙转头,原来是他,那天在音乐教室里出来的那个我讨厌的女孩。

    我给他介绍善田,也给善田介绍他,原来他们认识,还真是有缘分。他对我说,我是个善良的女子,让我和善田少来往。

    善田走了,很大部的走出门,他和惠子两个人坐在那里,我喜欢的位子上,她不动任何生色。看了一场这样的战争,而我现在的心里想的另人可怕。我知道,我已经和善田在统一战线上了。我坐在酒吧的钢琴上,弹了一首第一次遇见善田的那首曲子,惠子的余光一直要杀了我。我不想看她,然后远离他们。他觉得我不对,于是追了上来,他总是这样的喜欢问究竟。

    我走进厨房,他跟着过来,然后一声不响的跟着我,我很生气,于是朝他大喊。

    “你的那位在外面,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一时间我困惑无语。忘记一切,然后一时冲动,再然后抱着他。

    “你第一次抱我。”他说。

    “你也第一次抱我。”我说。

    然后我推开他,他抓着我的手,我看着他。

    他放开。

    他忽然抱着我,然后很轻的在我额头吻了一下。他的动作让我困惑不解。我什么也不了解,我只能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我送他离开,泪水已经泛滥,我终于明白,其实我已经爱了他十年!善田独自走着,似乎她来到这里真的是一种错误,她不该来的。她打开车子,开了吵闹的马达,踩油门一冲而过。

    她开到山顶。城市的夜是明亮的,哀伤让人却步,因为她只有一个人,而自己的另一半被人分割,所以山顶让她别无选择,一个人的夜,一个人的山顶。

    “是你?”

    “我想我来错地方了,我不该来找你。”她说。

    “不,对不起,我想我刚才那些话有些过分,我不该这样。”他说。

    “这是你吗?”她说。

    “是,这是我。”他说。

    “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你呢?又为什么?”

    “我来分割自己。”

    “因为我吗?”

    “是的。”

    善田看着他,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边的那么快,一时恨她入骨,一时又是如此。

    “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真的不是!为了信子,我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

    “信子?为了她?”

    “是的,是为了她。”

    “你爱她吗?”

    “爱,可能很深。”

    “那惠子呢?”

    “我一直搞不清楚,但我知道,我爱信子。”

    “你两个都爱?”

    “是的。”

    “那么就为了信子你选择放弃我?”

    “不单单是如此,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拟定眼睛吧。你的眼睛和我梦里的很像。”

    “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点点头,那夜他们并排的坐着。心里想着不同的东西,静静的夜如乱水。善田的心在滴血。

    也许她只能视而不见,也许做不成情人真的可以做朋友吧。但也许自己只能越陷越深,但善田知道这是爱。即使为她粉身碎骨。

    “我想见美子。”

    “你见她做什么?”

    “带我去,求你。”

    “哥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美子说。

    “我回来了,有个人她想见你。”

    “是惠子吗?”

    “不是,是善田小姐。”

    “我还是见见吧。”

    善田和美子两个人相识而坐,互相看着,似乎有几千万句话要说出来,但没有,彼此都是沉默的,相视而坐。

    良久美子起身,善田才回过神来。

    “我去倒杯茶吧。”美子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善田坐在原地,叹了口气,不说什么。

    “请喝茶。”美子吧茶倒在杯子里。双手递给善田。

    善田的眼泪没有流出来,而心里的伤口不停的疼,她起身,向美子告别,美子送她出门。

    “他还爱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然后美子转身,善田回头美子已经上楼,她不再追问。她跑过来,而她却什么也不说。

    “怎么了?美子,谁欺负你了?”他问。

    “没有,没有人对我做什么!”她说。

    “让我静静吧。”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开心的。”他抢过钥匙,拉善田上车。

    “你带我来菲吧干什么?”善田问。他不说话,拉着她的手推开后门。“信子给我留了一扇门,这里是我和她的地方,今天破例带你来。”说着他把她拉近门。

    善田愣了,这是一个装满兰花的房间,他拿了两个酒杯,倒上酒,两个人对视,同时拿起杯子,一口又一口的喝下。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吗?”她说。

    “不知道,你喝多了把。别说那些了。”他抢下她的酒杯。

    “不要,你永远也不懂,我在说什么!美子说的队,一切都是曾经,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

    善田抓着他的衣角已经泣不成声。

    “你真的喝多了,别闹了。”他扶她,怕她再做什么。

    “你知道吗?如果找不到你心里属于我的爱情,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回去了,把我的灵魂交给魔鬼。”

    他把他扶到床上,只当她是喝多了,于是他打电话给信子,请她来照顾她。

    走过了花园的石阶月光洒在他身上,乱乱的头发如同此时的心。

    他敲了敲惠子的门,不确定的轻轻的敲了敲。惠子开了门。

    “你怎么来乐儿,这么晚?”

    他没有说话,只是很用力的把她搂在怀里,他吻她,从额头到脸颊。她拥抱着他,什么一没说。

    “我见过善田了,她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只是……”

    “你爱上她了。”

    “……”

    “你回答我 。”

    “是。”

    “你回答的倒是爽快,我,信子,善田,你最爱的是哪一个?”

    “同样的,无法比较的。”

    “我爱你,如果你负了我,我会杀了你的。”

    “我只是混乱,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是吗?”

    “是的。”

    沉默着,同样的沉默中,惠子的眼神闪出一种光,很奇怪的光。

    “今天我想睡在这里。”

    “去我房间把。”

    他们躺在床上,背对着背,心里想的确是不同的,整整一夜,背对着背。“善田,醒了啊。”

    “信子,我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他带你来的,你们喝多了。”

    “喝酒?我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快换上衣服吧!瞧,你一身酒气。”

    善田接过衣服,很利落的换上,善田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店子。

    “衣服很合适。”

    善田不说话,从厨房里拿出杯子,往杯子里面倒水,液体是透明的……她把杯子拿起来,喝干了所有的水。

    “我要走了,再走之前,我想告诉你我的故事。”她说。

    “你要走?”

    “是的,我要走,不只走,而且是永远不会回来。”她抬起脸,有一缕阳光照近她的脸上。

    我知道,多问无意思。所以,我和她相识而座。

    “我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来,到了我该走的时候了,我和她在很多年前,相爱至深。他为我而死,但现在却对我视而不见。在今生我注定得不到爱情,我用翅膀换来的,原来如此我认了。”

    她低下头,头发遮住脸,泪流满面。

    “这个送给你。”

    我接过那个东西才发现我的胸口有一个一样的印记。

    最后一次见面,善田和他约在山顶,信子,惠子和美子谁也没有跟来,空旷的山顶两个认彼此的聊着。

    聊了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看到善田化成烟,飘走了。

    报纸上说,她是突发心脏病死的,我们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当然青水老师也去了,本来他已经要和善田结婚!没想到……

    这一生他们的感情就此完结了,但是……

    在令一个世界,有一扇叫做2306的大门,人的灵魂死后会飘到那里,选择自己要去的地方。

    善田碰到了好心的先知,先知给了她一次转动命运大门的机会。

    时空流转,在那个下雨的夜晚,一个女人推开的一间叫做2306的大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