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投资这个项目的目的并不是项目本身,而是项目本身可能带来的两个有利的附加条件。第一是项目60%的国债,据我估计,其他的3个竞争对手,也是冲着国债而来;第二是投资目标还有医疗垃圾处理厂的收购,那肯定是利润非常大的一个工厂,一吨处理费用是3000元,每天10吨,那每个月的毛收入就是90万,成本比例大概只有8%,那么每个月的利润是82万多元,一年下来是上千万左右的利润呢!那可是只用几个人就可以完全干好工作的厂啊!”张总在不遗余力地为我补充知识、传授经验。
“现在我们的目标是很明确,但是我们有具体的操作思路吗?”
“先要给他们贯彻资产被收购后带来很多好处的思想,但我们不可表现得太积极、太主动,不能让对###得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对国债再奢望,也要表现出我们在没有国债的情况下,依然会有忠心耿耿地投资、规划、建设、运营、移交本项目的信心和决心。”我说。
张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跟他接触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老总像非老总一样的肆意大笑:“集团投资中心的投资经理们个个都是精华人物,果然名不虚传啊,学了就能用得上。”
“这是我默默向张总学习的结果啊!”我也笑了起来,“哦,张总,我看你杯子中没水啦,我帮你再倒一杯。”我紧忙起身把杯子夺在手中。
张总欲坚持阻止,但是我已经开始行动!我知道,要想顺利地承担这个项目对位置权力比我和方总都高的张总进行公关是必需的。
人情用在努力的、上进的、聪明的、伶俐的、勤快的、有贡献的人身上是一种鼓励,我希望得到这份爱、鼓励和奖赏。
也许对于项目的公关我们只能讲中国式的情,可以不讲理。只顾讲人情,但是在组织内部进行公关,必须讲人情也必须讲道理。一个投资经理最为要紧的就是判断,判断正确就成功,判断错误就完蛋,任何时候都必须如此。我觉得张总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项目的操作权,但我必须时时刻刻牢记方总赋予我的使命。
我为张总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端过去,谦恭地放在他面前,像敬香的信徒一样看了他一眼,他自然心里洞明了一切:要想合作可以,要想独吞也许不是想象的那样容易。
张总说:“谢谢!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过金城去?”
“我尽快过去,这个项目想投资的单位比较多,我们必须盯紧点儿,跟他们时刻密切沟通。这次我想和曹工一齐过去,曹工的技术和经验有目共睹,想邀请他去协助我们讲一讲技术方面的问题。”我再一次提出邀请并非刻意希望曹工去。如果他真是在我的邀请下过去啦,那项目投资的操作权就是我的;如果我邀请他,他不去,也不要紧,也正好友善地阻止了他独自跑过去见客户。
“那……那倒是没问题啊!”张总支吾了一声,“谈判时,刚好有一个当‘黑脸’,又有一个当‘白脸’,也有个照应啊!”
“我倒是适合那种‘一对多’的谈判局面。”我毫不谦虚地应答。
“你接下来可以私下跟曹工沟通一下,看他最近有没有空,但是,他的本职工作也应该去做啊。”张总从桌子地下抽出来一本压得很整齐的项目的投资建议书,摊开了放在自己的面前不断地翻动着,那是打发我走的含蓄表示!看来张总打发人走的方式还不少呢!采用这种方式打发我走我应该满怀感激啊!
“好的。”我简单地回应了一声,站起来跟张总打了招呼,便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出了张总办公室,我使劲大口呼吸了一下。这个闻名遐迩的投资集团,尤其是投资体系的相关人和事,总给我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当这种不安全不再从我的心中诞生而是从我的耳朵中传来的时候,我知道纵然这个庞然大物发展得多么迅速,赢利能力多么强大,它的投资管理体制还是出现了问题。在国家政策的号召下,一个快速建造起来的豆腐渣工程,很难有心思和信心去对它的结构的科学性进行论证,少部分头脑聪明的人都接受着生存发展的压力,大部分头脑简单的都飘忽忽地畅游在胜利的希望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