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梅老师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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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许安的房门砰砰作响。外面传来了许父的声音。接着就是许母的骂声。当然,许母的话是针对许父的。

    “才八点,一大早的,你吵什么吵呀。”许母道。

    “什么啊,八点还早呀。”许父摆出一副吃惊神情。

    “许安在学校都睡不好的,趁现在难得有个假期你也得给他多睡点。”

    “睡?”许父一脸不解,似乎不认识这个字。

    许母更不解,问:“什么了,说错了吗?”

    “当然,楼下的哪哪谁都起来在阳台读英语了。人家可是立定心水要考名牌大学的。”许父老是怕许安落后,比许安还急。

    “我管他是半夜读咧,我家许安就是要休息好。读大学也不见得有啥好,就文凭一张。”许母的思想与时俱进。

    在这方面上,许父与许母有无法逾越的代沟。许父见说服不了许母,便不想再发表高论,扭头再敲。“许安,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你还敲。”许母过去把许父拉开,“再敲你就不要吃早餐了,午餐也不给了。你到外面吃吧。”

    许父咽了口水,把想说的话吞进肚里,无奈走开。叹口气道:“唉,慈母多败儿啊。”

    “你也别以为棒打出孝子。老想着许安帮你争脸,你都多少岁了。”许母搭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后把许父推出厅里。“乖乖看电视,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许父像个小孩一样由许母随意摆弄,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两个月的习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改掉的,许安六点时就醒了。在床上滚了几圈后,还是没有睡意。可也不想起床,就在床上赖着,睁着眼想着许许多多漫无边际的事。等到许父敲门时,才发觉时间走得这么快。八点了,不觉中在床上就无聊了两个小时。

    许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听见声音,许母从厨房探出身来,“怎么不多睡会,还没弄好早餐的。回去回去,多睡点。”说着要过来把许安赶回房里。

    “不睡了,睡不着,习惯了。”许安进了卫生间。

    “都怪你,刚才吵醒了他。”许母对着厅里的许父发怒,许父嘻嘻笑着,得意自己刚才的努力没白费,许安还是起来了。

    看许父没有要认错的意思,许母立马抹掉脸上的怒气,笑吟吟道:“待会不做你喜欢吃的鸡肉粥了,你啃馒头吧,这么多老牙的。”说完回厨房忙碌。许父一时笑不出来,神情僵硬,心想得罪女人比得罪军长还不好受。得罪军长大不了受点皮肉之苦,跑个十圈八圈的;而得罪女人呢,可是肚子里的苦。

    下午,许安在厅里的桌子上做试卷。许父在看着几天前的报纸,说是温故而知新。许父老了,吸收东西没以前那般高效率,一份报纸都要分几天才能看完。所以,许父的信息是跟不上现在发展的,脱节了好一段日子。03年那次,伊拉克首都巴格达都被美国军队攻占了,整天躲在家里的许父一开电视,才知道美军终于耐不住性子要打萨达姆。不过也没什么所谓,都是一个退休的人了,很多事都是有心无力,知道了也只是干着急。

    许父“温故”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许安露出一副欲说不能的痛苦表情。许安停下笔,惊问:“怎么了。”

    仿佛把在喉咙噎着的东西一下子吞了下去,许父起身大声道:“哦,对了。放假前,你初三那个班主任叫你打电话给她。”

    “梅老师吗,她说什么了?”中考后,许安好久没联系过她了。

    “嗯,让我想想。好像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吧。你自己问!”许父惘然看着许安。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的!”许安一时急起来敢以下犯上,责怪许父,坐到电话机旁。

    许父像个挨骂的小孩子,委屈道:“我不也是现在才想起吗!”

    初三的班主任姓梅,学生都叫她为梅老师的。前几年停职留薪随丈夫下了海,游了半年后赚了不少的一笔,后来就不上岸了,抛下人民教师的职位去赚人民的钱,直接做了个商人。她的选择也是正确的,因为现在做教师的也不那么吃香,政府都以为读过书的人懂道理,较好欺负,特别是教师这种背着高尚称号的人,给的待遇低,工资也不高。但教师也得吃饭养孩子,急的时候,也管不了什么高尚不高尚的。在许安上高一的时候,这市里就曾有许多的老师联名一起搞过大罢工。这事在底下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教育局妥协了,奖金加了一百多。虽只是杯水车薪,可还是加了。

    许安想不出梅老师除了学习外会有什么事找他,赶紧翻出电话簿,找到电话号码后打了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