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后,许安把闹钟调到了五点四十,认为有五十分钟的时间足够自己小赖床一会,还可以从此告别啃干面包的生活,到校门外的早餐店吃一大碗滑口味浓的牛腩粉或一大碟猪肉肠粉。想着,口水就不听话流了出来,封住口咽也咽不回去。
后来发觉,其实时间宽裕得还允许许安走远一点,去茶餐厅喝个早茶。
课堂上,老师总是强调“学以致用”,学了数学将近十二年了。许安可以用数学函数来描述一下这段时间的睡眠状况,,这样生动形象一点。从晚上十二点到五点,睡眠状态是直线型函数,睡得是一个舒畅呀,梦里知多少花落;而五点到五点半,是分段函数,心灵也被分得支离破碎,用强力胶也粘不回原形;过后,就没有函数了,因为许安已经起床,当时自己的闹钟还没闹咧!声音很好听的,是“宝贝起床,天亮了天亮了”,只可惜,一次也没听到过。
五点到五点半,这个时间段,许安躺在床上叫苦不迭。“嘀嘀―――”“铃铃―――”“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美―――”……这些闹钟声此起彼伏,各有特色。管弦乐演奏会似的闹钟汇唱把床上的许安折磨得如热锅上的煎饼,翻来覆去,耳朵饱受煎熬。
开始几天,许安实在受不了,找到“玫瑰”的主人,小心问可不可以换一首,比如周杰伦的《安静》,要不,梁静茹的《宁夏》也可以。那同学误会,以为许安认为庞龙的“玫瑰”过于调情,要劲爆一点的,安慰许安说改天下载刘德华的《倒转地球》或郑秀文的《眉飞色舞》,包吵得人醒,恨得许安想把这同学当足球,一脚香蕉波直挂门口死角飞出去。
这天,一场摧残耳膜的管弦演奏会过后,许安不得已起床。
夏天的早晨有薄荷般的清爽,许安置身清爽之中,心气甚爽的忘记了睡眠的不足,哼着一段一段的小曲向校门口对面的早餐店走去,一路上做了个伤心人,旧情难割难舍,细声唱着“天空灰得像哭过,离开你以后”“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刚进门口,老板娘摆出招牌似的微笑,不是皮笑肉不笑,这种是发自内心的,许安佩服老板娘这个微笑,可以收放自如。要是像蒙娜丽莎的那种难以捉摸的笑,是没人有胆量进门的。
老板娘收起笑容,起身招呼道:“怎么,老样子。
“对,老样子。一碟肠粉,瘦肉加蛋。”
老板娘戴起围巾,走进内室,说:“这几天都很早呀。”
“嗯,很早,没办法。”说完,许安找了个有风扇吹的位置坐下。
不久,老板娘捧着一碗腾腾热气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心绕过几张桌子后来到许安身旁。
“来了,好烫,慢吃啊。”
时间还早,许安不负老板娘所望,慢条斯理的,夹起面条,用嘴轻轻吹,把面条含在嘴里调戏半天才肯交给肚子消化。
邻桌的几个学生看起来很赶时间,正在吞面,看那虎狼样,应当恨不得把面直接倒进胃里。这几个学生走最近的路,就把嘴贴在碗边,不停用筷子拔弄,把碗里的面条赶鸭子似的赶进嘴里,口腔还来不及回味,面条早已流进胃里。几声“啧啧”后便把一碗腾腾热气转移进肚子里,站起来拿书就往校门口走。
许安看得百感交集,心疼他们,但也感到了压力,不由得也加快了吃面速度。匆匆吃完后就回了课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