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意外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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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工厂进坞通知是周日的下午,艇长和副政委值班。陈剑带领新兵在清洗信号旗;李强和汪磊布置室内外彩灯;洪悦凯回到了基地,他要参加舰队文艺汇演,一个群口快板;田明广在出黑板报;杨志勇带着几个高个子在挂横幅;副政委孙华和尹荣辉外出采购月饼。因为国庆节马上要到了,而且今年的中秋节也在国庆假期后,军营也需要浓烈的节日的气氛。

    艇长召回在家休息的干部,召开了艇务工作会议。参加会议的有艇长、政委、副长、副政委,各部门部门长,军医,书记员(译电员)。潜艇进船坞修理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必须明确分工,落实岗位责任制,因为对大多数干部来说也是第一次经历进坞修理。

    潜艇进船坞是用拖船,进入船坞后,随着水线的下降,要调整好潜艇的平衡,保证潜艇均衡的坐在坞墩上。等水完全排干后,潜艇的上甲板和船坞底部的高度差有几十米,所以必须迅速拉起安全网,防止人员摔落。整个过程厂方和军方配合必须十分默契。

    艇务会决定周一完成潜艇进坞工作。周二周三完成潜艇外部清理。国庆节正常放假。周一开始艇内更和码头武装更人员二合一,但舷梯旁设立武装更,对上艇人员实行登记和物品检查。对潜艇外部分割为几个板块,按照保养部署进行清理。艇领导也有自己的责任区。

    周一的进坞工作很顺利,午饭前就完成了。回招待所还有段路程,副政委孙华就把中饭安排在4133工厂的餐厅就餐,为的是节省时间,国庆节马上要到了。

    工厂吃的自助餐,应久俊主动把部门长潘庆中和军士长李建民的饭菜先打好。

    “部门长,军士长,你们吃辣椒吗?”应久俊征求着自己直接上级的口味。

    “我们两口味都重,这里的菜甜不拉机的……”李建民回答到,他和潘庆中是多年的档搭了。

    应久俊没有顾上吃饭,他转过头看了看,马上站了起来,往餐厅外跑去。迅速买回了一瓶“老干妈”,用劲拧开,脸上都出汗了。

    “部门长,军士长,来,来,来调整一下口味,这个开胃!”应久俊把瓶子往潘庆中面前挪了挪。突然,拍了一下脑袋,“哎呀,忘了买汽水了。”

    “这里餐厅不是有酸菜汤吗?又不是在外面饭店吃饭。”潘庆中取了点辣椒酱放在米饭上,转过头,“老杨,你等会和大家说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船坞内有淤泥,你等会饭后把铲子和防护工具去拿一下。”杨志勇和水武部门的其他人就坐在隔壁桌子。

    “杨班长,江勇,老韩,你们辣椒酱要吗?”应久俊马上想起了隔壁桌的兄弟们。

    “谢谢!我们火大,不吃辣椒。”杨志勇第一次听到应久俊叫自己班长,心里还真有点毛。他想,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小嘴摸了蜜一样的。找他喝酒嘛说胃不舒服,打扫卫生还经常和新兵抢拖把。

    工人们已经把艇体周围的平台搭好。艇体上长着大量海洋生物,锈蚀也比较严重,铲除起来还是很费力气的。铲除干净后,把锈蚀部分进行打磨抛光,然后上船体专用的防锈漆。

    应久俊头上包了块毛巾,双手用力铲除。奇异的造型引起了政委的注意。

    “小应,你来偷地雷啊?”大家都被政委逗乐了,艇艏的平台都晃动了起来。

    “防紫外线,没带防晒霜!”听到应久俊的回答,大家又是一阵笑。

    “什么?防晒霜!那你应该把作训服脱了,穿比基尼啊!”杨志勇的补充使平台晃的更厉害了。

    当战友们在辛苦劳动的时候,洪悦凯也没有闲着。《科技大练兵》是基地政治部创作的一个群口快板,融合了相声、小品、舞台音乐剧等诸多元素,而且是男女搭配。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排演,基地这次决心比较大,想在舰队拿个名次。一天分三个时间段练习,洪悦凯就暂时住在叶伟达的艇上。

    9月30日晚,北海舰队礼堂灯火辉煌。潜艇部队,水面舰艇部队,海军航空兵部队,各水警区等都有节目上演,礼堂面积有限,各部队也都是派些代表来观看演出。

    青岛潜艇基地的节目比较靠后,洪悦凯和其他战友在化装间里等着,继续对对台词,练练板头。“打竹板,走上台,先看首长来没来…..”洪悦凯正练着,他看到前面有一群女兵也在纠正动作。突然,他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层次分明的短发似乎变长了,正在给一群女兵说着什么。不,不可能吧,今天可是部队的文艺汇演,他还是感觉应该去看一下。

    “对,就这样,脚再高点,表情俏皮点……”太熟悉的声音了,是她!

    “莉莉!”洪悦凯喷出两字。

    “咦,洪悦凯!这么巧啊!”真的是王莉莉。

    虽然来青岛有点时间,彼此也通过电话,但他们并没有见上面。

    “我是给她们当小老师的,舞蹈《都市女兵》。”

    洪悦凯曾经多次计划过等见到王莉莉说点什么,但这样突然的见面,此刻他竟然无语。

    “你真是全才啊,还会快板!”王莉莉看到了洪悦凯手上的板子,她感觉这个男孩比去年更结实了,皮肤白了,合身的水兵服映衬出他宽宽的胸膛。

    洪悦凯傻傻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仔细打量着,如同发现了外星生物。

    “洪悦凯,咱们得上了!”政治部干事打断了他们这次渴望许久的会面。王莉莉冲洪悦凯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将手放在耳边,轻轻的摇摆了几下,加上一个无辜的表情。

    潜艇基地的节目在一片欢呼和掌声中结束。

    由于路途的原因,洪悦凯他们从前台下来后就直接奔向礼堂出口,坐上返回基地的大巴。

    由王莉莉指导编排的节目也很精彩,可惜洪悦凯没有看到。

    国庆节,青岛基地到处都是节日的气息,潜艇也批挂上了节日盛装―满旗。洪悦凯也穿上白色水兵礼服,吃了早饭后,直奔49艇宿舍,值班的人说,穆帅林休假回来后又出海了,他们艇还没有回来。他是想去看穆帅林的,至于什么时候返航,就不要问了,军人保密守则第二条就是:不该问的不问。洪悦凯走向了交通码头,战友们都在招待所,只有返回招待所了。这些天排节目,一直没有看书,得利用好国庆假期。

    招待所里也是装饰一新,值更的张辉热情的和他打招呼。招待所里比洪悦凯想象的安静,离闹市区近,很多人都外出了。洪悦凯边看着墙上的黑板报边往自己宿舍走,房间里只有几个新兵正在和副长聊天。

    “副长,我回来了。”洪悦凯算是销假了。

    “节目怎么样啊?”副长站了起来,手上拿着一把假条。

    “还行吧,时间关系,其他单位的节目我们没怎么看。”洪悦凯从抽屉里拿出书本。“副长,你们聊吧,我去看书了。”

    学习室里只有陈剑,看着英语书。

    “怎么没有外出啊?小陈同志!”

    “彼此彼此,你不也急着赶回来嘛。”

    “我是笨鸟先飞啊,你现在都闻鸡起舞了,模拟卷做过了吗?”

    “没有,我是先整体复习,再做习题,才可以查漏补缺。”

    “你说的很对,我做过一份数学的,有点难度。”

    “对了,悦凯,昨晚你们班的应久俊缠了我一晚上,非让我告诉他咱们政委家的地址,我告诉他了,这不一大早就请假出去了,不知是不是……”陈剑压低了声音,“他最近表现很怪怪的,对了,你后来单独有去过政委家吗?”陈剑的头没有抬起,依然看着书。

    尹荣辉、汪磊、洪悦凯和陈剑等人上个月曾经给政委帮忙搬过家,政委把母亲从老家接来青岛住。

    “没有啊,在基地的时候,我才出去几次啊?东西不是收拾好了吗,老太太都住进去了,应久俊难道还去帮忙不成?”洪悦凯也翻开了英语书。

    “你真能装啊,演员就是演员!”陈剑用笔指了指洪悦凯。

    洪悦凯内心当然知道应久俊此行目的,都是一个班的兄弟何必要挑明呢?

    “明天我们一起外出吧?”洪悦凯不想单独行动了,他想去趟训练团看望徐远,当然也想去看王莉莉。

    “看情况,再说吧!”陈剑答应的很不爽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