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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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了草药,无法调味,更不能激发补力,这里有几味草药,草药嘛可是秘方不传。”二先生来了。柳儿一回头,正和二先生对上眼,眼神很熟脸有点红,低下又抬起,见红莲双眼盯着大经,脸又白了。 宋海贵听说了,走出书房想匀上一碗,可是见到夫人的样子,碗里只是一些肉丝,看不出驴肉、鸡肉、鱼肉,就等夫人吃完肉,喝了口汤,舌头一下让他记住:拼死也要喝“龙肉凤汤”,打发管家安排大经再去深水潭抓鱼。

    龟田也知道了,表达了邀请宋海贵吃酒的良好愿望,只不过要带上大经,做道‘龙肉凤汤’大菜。

    夫人饭量明显见长,气色好了不少,身子骨硬朗了,带着公子就出来到处走走,柳儿陪着,院子里多了欢声笑语,只是有鬼子活动的地方就不去了。

    红莲一到晚上,就下地道掏土,细胳膊小手很能干,她想破译大经地道的秘密,偷着挖土充满了乐趣。又是几䦆头,再一用力手被弹回来了,挖到了青石。红莲没劲了,一番辛苦白费了,端过油灯细看,心里一松,不是完整的一块巨石,更像是手工砌成的石墙,红莲想果然有名堂,就用䦆头试探着挖缝,慢慢就找到了,只是粘合得太牢固,手酸了才挖了点渣滓,气的扔了䦆头。

    大经把淘米水泼到门外,红莲拿了把破石刀跨出门堑,蹲到磨刀石前用力得磨,铁锈染红了手,大经一见就拍拍她的肩,端过一盆清水刷刷磨石,冲冲石刀,双手按住就磨了起来,很快就闪出雪亮的白刃,红莲自觉好玩,就一手给刀身上浇水,一手摇着大经的脑袋,大经嘴里嘟囔不满,红莲咯咯笑着腾出双手,蒙上他的双眼胡闹,传来了小男孩欢叫声,柳儿一眼看到大经温和笑着,再一看红莲跺跺脚转身拉着公子到一边去了,等夫人来到他们走远了,红莲起身低着头只是笑,夫人就拉住红莲的手:“闺女真俊,前些日子我身子骨弱,这会咱们好好说说话,走。”红莲就和夫人坐到树跟前,双双说起知心话,大经磨好刀,进了厨房煮好稀饭,探头见她们正说得起劲,摇摇头刷锅炒菜。柳儿拎着公子转了一圈,看到夫人和红莲的身影,就不肯迈步,文儿欢笑着跑到娘的身边。

    地道里,红莲放好油灯,摸起磨好的石刀**石缝,轻轻沿边摇动,慢慢就把刀送进去,很快晃动了整块青石,䦆头使劲一勾就起出来了,红莲的动作加快,起了一片石头,发现那里面还有一层,搓搓手捏捏手腕,又拿起了刀,上下左右仔细找石缝,终于石头动了,错开一道缝,眼睛看到的一块黑木板,红莲就轻轻把整石搬下来,端着灯再看,伸手推推木板,猜想可能是个大橱,咚咚咚,传来的是脚步声,还有放箱子的声音,有人!红莲想谁在地下呢?脚步声一阵混乱显示有几个人,红莲又把石头轻轻堵上,掉头爬回去。

    第二天晚上,红莲凭借经验,很快松动墙石,拆石头绕过木板,小身子就爬过去,一抬头就愣了,没有任何家具,靠这边满地棺材,黑黝黝的诡异骇人,而对面木架上摆满了陶瓷瓦罐,红莲身子缩在棺材后,一阵脚步声停了,“快点装好,赶快运走,记住越快越好。”宋海贵的声音,接着还是他的声音:“快出来吧,出来。”红莲有点糊涂,自己被发现了?“宋海贵,想不到崂山道观之宝是你盗的,你还要运到哪里?”传来自仙愤怒的声音。“自仙,你一贯标榜得道高人,却偷偷潜到我的密室,这不是君子所为。你还想跑?”红莲听到扑通一声,有人倒地,就在宋海贵哈哈奸笑中,她忍不住起身抬头,看到的是宋海贵面对自己指着墙壁的灯,脸上得意的笑,刚想到他怎么发现自己了,头翁的一声感到大了,昏迷前看到了地上的自仙。

    秃哥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数落着:“我说大经,你真行啊,烧汤咸的不能喝,炒菜不放盐,还是做那个‘龙肉凤汤’的大师傅吗?我一想起那汤啊我就有气,你小子也不知道给我留点,我说大经我可是皇宫的公公,御膳房什么菜做不出来,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河里游的,我主要是品尝一下,说不定说两句,你的菜就天下闻名,你呢就有好日子过……”

    大经一声不吭,就到井台提水了。秃哥大声说着:“我说大经,你听好了,你做坏了饭,要扣你工钱。哼!”气呼呼的走了。

    柳儿探进头到处寻找,终于看到了厨房里风箱后,大经抱着头蹲在那里,柳儿拔腿走到跟前,叫道:“大经哥,你是?”说着伸手就要摸大经额头,想试试热,却一下被大经打掉,心里发凉,眼泪就出来了,“哼,我知道你心烦,是因为红莲不见了吧,红莲去哪……”

    “红莲?”大经眼里闪出喜色一闪不见了,“红莲去哪了?”

    柳儿忍不住了:“大经,你要我的鞋垫,你拉我的手,你对我好……”

    大经满脸茫然,摇摇头。

    “大经你说没有?你再说!”

    “没有,真的没有,我问你红莲哪?红莲哪……”

    柳儿捂着脸哭着飞跑出去,大经自言自语:“你倒是绣了花鞋垫,可是我真的没要。”

    晚饭到了,夫人满院子找孩子,管家秃哥告诉柳儿带出去了,已派人找了,夕阳带着微黄的光芒,向人们作最后的一瞥,夫人心慌意乱,自己跑出大门,大经心里忐忑不安紧追其后,秃哥等人也是分头找大人柳儿、公子文儿。等到宋海贵等人挑着灯笼找夫人时,只见夜色中夫人摊在大经、管家身上往回赶,弄清楚柳儿和公子不见了。管家喋喋不休说着红莲也不见了,真是怪事,她来路不明,去时也不清白,看到主子宋海贵不语就不多说了。夫人病倒在床,整夜发烧说着胡话。

    “和世堂”里大洋狗饿了整整两天,小伙计看到二先生脸色不好,却脱光膀子大腿,并抹上了油光光的肉汤,香味惹得小伙计肚子紧缩,心里想这是糟蹋东西,大先生没了,也没吃过像样的东西。按照吩咐用绳子把二先生两条胳膊紧紧绑在一起,心里埋怨不给自己吃肉汤,不由得捆得死死的。二先生筋骨舒展一头扑向六盏小绿灯笼,白的牙,黑色的劲影,闪电般的利爪:人的肉体,二先生的双腿,二先生的双脚试探、撕咬、踢踹、纠缠、搅和……肉的搏斗,速度对抗,生死较量,夜色中小伙计早已蒙上双眼,心里不住祷告,老天爷饶了我吧,千不该万不该把绳子绑那样紧,偷眼再看,三条黑影扑在地上撕咬,二先生好像在打滚,忙又蒙上双眼,一想不对身子就往那爬,只是听到恶狗的喘气声,腾跳的声音,好象没有二先生的声音,小伙计不敢看趴在地上嗷嗷大叫,因为耳朵被叼起来了,恶狗跑出来了,“哎呀,狗,狗!二先生叫狗吃了。”小伙计大哭起来,嘴却被捂住了,手被拿开,二先生站在面前,小伙计一喜拿过灯笼,二先生笑了,全身没添一点新伤,自己往那狗拦迈进,小伙计发现那三条狗竟退到墙角全身发抖,二先生就让小伙计端出盆子喂狗。

    天亮后,龟田传来信说是公子被绑架了,侦察已在仙泉岛,现已准备火轮前去营救,指名要宋海贵夫妇,大经前去交涉。宋海贵想仙泉岛有土匪吗?自己没听说过。顾不了那些了,估计是要钱,心里一紧,想想还是带着版画,土匪要是识货那可是无价之宝啊。夫人知道了,一骨碌就起床梳洗,说文儿是个好孩子,要问问土匪为何绑架小孩。管家秃哥想到自己身份,坚持要去,最后哀求成功,大经出去一会就回来了,一起登上鬼子小火轮。

    心急火燎,夫人眼巴巴望着大海,可鬼子就是不开船,直到太阳过了中午,龟田才带着鬼子到来,好不容易船上冒起了黑烟。

    一双小脚登岩石,越过了沙滩,跑过了树林,又退回来了,鬼子的刺刀闪着雪亮的阻截,宋海贵气喘着上来扶住了夫人,被龟田邀到一处平整的地方,新搭的草棚,还摆着几张破旧的桌子,大经不知道龟田这是唱的哪出戏,夫人根本坐不住,跑到龟田跟前学着日本人深深举了大躬,嘴里反复说着孩子、孩子……龟田冲着众人笑笑按按手,宋海贵拉过夫人按在凳子上,管家秃哥抱着版画放在桌上,龟田拍拍手,进来两个鬼子抬上大盆,龟田望望大经又指着大盆:“你的烧‘龙肉凤汤’,肉、鱼、料都有。”

    大经不解:“太君,我们是来救孩子的,没有心思吃菜。”

    “你的不明白,土匪知道你的菜好吃,他们指名要做,一会儿下山谈判,必须品尝这道菜,才会交孩子,你的明白。”龟田伸着脖子说道。

    “太君,做这道菜不仅要鸡鱼,更需几味草药,这这……”

    龟田笑脸消失了,皱着眉头说不出话,这是没有料到的。半响说道:“你的尽力,佐料大都准备,你的尽力。”

    大经低头不语,只是看到夫人投来殷切的目光,就看了看大盆里的鸡鱼肉叹了口气,跟着鬼子出去做菜去了。宋海贵跑出来,大榆树下桌案刀具,锅碗瓢盆, 油盐酱醋,葱姜辣椒等一应俱全,地锅木柴早已准备,更有两个鬼子打下手,早已清水洗肉剖鱼烫鸡,大经也不客气命令他们点火烧水,鬼子态度就像学徒,宋海贵脸上写满感激回到了,进了窝棚也给龟田鞠躬不已,心想和土匪探判吃了大经的菜,看了自己的版画,那些土匪恐怕直接送回孩子,钱都不要,龟田安排真周到。

    呵呵呵,外面传来笑声,接着两个鬼子推推搡搡带进个人,秃哥管家忙站起来,蜡黄的脸,无须,很亲切,认识是二先生,就给龟田介绍:“太君,神医神医,太君,大经不是缺草药吗?这不正送来了吗,天意,真是天意,迎回公子会很顺利。”说完看着天祷告。

    “咳咳,哪个王八蛋说岛上有土匪还病了,请我救治,给大把赏钱,谁知见到太君,哈哈太君,真是有缘。”拍着肩上布袋,哗哗作响,里面都是出诊的备用药。

    龟田像是没听懂,盯着药袋出神,挥挥手打发去给大经一起做菜,二先生蜡黄的笑脸还不停说话:“太君,药是收钱的。会长先生大吉大利。用药得给钱。”又回头看看海运会长宋海贵,龟田掉头盯着别处,宋海贵低下头装看不见。

    肉都切好,都是细碎小块,二先生到了,大经没有感到奇怪,只是盯着他眼睛点点头,神医拿起筷子,翻弄一阵见鱼肉也是手指甲大小,确实是烧汤,补身子肉片,就从袋里掏出几包草药,那两名鬼子挤到二先生身边,满脸笑意仔细盯着,谁知神医盘腿闭目打坐,那两名鬼子也闭上眼睛坐下,一会听到呯啪作响,眼一睁见神医在用刀背拍打草药,然后一阵咔哧声切碎用白布包上,两名鬼子相互怒目对视嫌对方忽略了学习的机会,刚围上来就接过木棒,明白神医是让捣碎另一种草药,他们手腕酸痛刚收拾好,神医又摆上白色大块树根,不知什么就拿刀切成碎片,刚想喘口气直直腰,神医命令继续剁成碎末,两个鬼子几乎趴在案上有气无力抱着刀,双手就像举着座山。神医抱着臂巅着脚歪着头吹着口哨。两名鬼子放下刀瘫痪在地,心里想可算尝试炮制中药的方法了,一股香味由鼻子直进肺腑精神一振,爬起就到锅前,大经拿着勺子搅锅,两名鬼子使劲吸着蒸汽,大经盖上锅就闻不到了,鬼子到一边互相争吵:没有看到下锅的程序,怎么给龟田交代,这真是好汤,不仅当菜又当饭,香味集中不外散,要不盖上就闻不到呢?真是补品,吃了大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