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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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医三井组长在化验室,盯着显微镜下的切片,不停调整仪器,反复多次,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忽然想起什么,叫过助手交待几句仍继续观察,那名助手匆匆走出拐向楼下,这是个简易楼房,一楼走廊有点昏暗,打开停尸房,助手顺手关好房门,来到一号台,揭开白布,抓起大镊子在解剖的肉块中仔细寻找,就在他的身后,三号台的宽大白布一角掀起,一个脑袋露出,接着是背、臂、双腿,死尸复活?还是藏着人?只见他直直的靠过来,低着头的助手像是感觉什么,猛回头观望,接着就是绝望的叫喊,他背部感觉到了刺入的疼痛,身子开始僵硬,地面上下猛地转动,他似乎看到了倒下的自己被搬上了解剖台。

    当三井组长拖着劳累的身体率领其他军医围在解剖台,那名助手已面目全非,肉和骨头完全分了家,切成条快的皮肉泛白,血迹擦拭干干净净,抛在地上一堆衣物证明是自己的助手,这不是解剖,是谋杀!以三井医学专业眼光判断,自己的小组成员里,做干净利索的,没有这种高级人才,只有一个可能,中国人潜入司令部,肆意为非作歹。恐怖感第一次占据心头。自死者一号始,他身上的毒仍然还没有搞清楚,可怕的“毒”占据了这些军医的头脑,只不过是查毒,还是查下毒的人呢?

    司令部马上命令,双管齐下,三井负责验尸查毒,小野帅特击队尽快抓住下毒之人 。龟田的秘密武器,“三把刀”深入山间、地头,遍寻蛛丝马迹。

    死去的助手,是个年轻的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三井小组成员里有个同学是试剂员,他对助手的惨死非常悲痛,无法相信活生生的一个青年人被碎尸万段,他认为凶人就是横路,记得很清楚,事发时横路被叫醒的,睡眼惺忪走进现场,而且表现毫不惊讶,况且横路住的房间离停尸房很近,应该留意他的活动。

    吃饭时看到,邻桌弯着腰的横路低着脑袋吃米饭,真是细嚼慢咽,大多数人都走了,手里还有大半碗,很累的样子,最后竟然推开碗,趴在桌上迷困起来。

    试剂员见此情景,过去推了两把架起胳膊送向房间,横路几乎把身子放在了试剂员的身上,试剂员甘认倒霉,死沉死沉,要死了吗?好不容易弄开房间,把横路扔进了床上,喘口粗气。房间小、乱、脏,试剂员抓起几件衣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打量打量,墙角还有一个破旧的箱子,看看酣睡的横路,轻轻过去给打开了,里面是几本医学的书,还有几个瓶子,试剂员拿起一个乌黑的瓶子拔开盖,里面是黑色粉面,下意识的凑到鼻尖闻了闻,有毒!

    头大了,身子飘了,牙关紧咬,瓶子还是掉下,一只白手套在下面早已等好接住,试剂员看到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身着日式军服,标准的日本军人,一脸凶相,一双阴冷的眼睛流露出同情的神色,不,不可能,不是这样的,日本人不会杀日本人,试剂员想。但是凶手行动了,一双白手套锁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脚离地踢了几下,房间整个就黑了,他知道横路不是凶手,但没有办法告诉他人,横路睡的很香什么也不知道,不知为什么。

    试剂员失踪了,停尸房推开几次,没有发现多出的尸体,只是多出了些碎肉乱骨,解剖的缘故没有引人注意。三井组长明显感到自己背上多了一双眼睛,可是不知那个眼睛的主人是谁。

    龟田司令知道不能公开此事,联想到崂山送信人,及日军内部离奇的死亡,他仰坐沉思,究竟哪里出了事?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对方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是,难道是对付自己?坏了,自己得有所准备。

    身边两位同仁的死,让三井组长心里堵得慌,这天他领着横路等几名军医陪龟田,到伤号病房巡查,大多数伤员恢复很好,很让人鼓舞,就转到高等病房,其中有位是带领多次轰炸重庆的飞行队长,被击中仍驾机逃回的英雄,半年前送来时全身缠满了绷带,军部要求不惜一切代价救治。现在,飞行队长坐在床上看一份文件,见到龟田、三井等人要从床上下来,让几位真诚的拜访者狠狠按住才罢休,三井让他躺好,仔细敲敲听听他的胸腹,横路转动他的脑袋、举高他的胳膊、抓起他的双腿用劲晃动,飞行员神情自若,精神饱满,龟田眼里布满了笑意:“队长阁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的身体恢复真快,我非常满意,三井先生多用些好药,做些好的饭菜,飞行英雄就可以重上蓝天,为天皇陛下效忠。”

    “大佐阁下,我想这真是我幸运的地方,帝国有这么好的医生,我才恢复这样快,谢谢大佐和这里的医生。我想尽快架起军机去捕杀中国的军队,把他们撕碎。”说完,坐起来给来访者行了军礼。

    三井打开文件夹写满了药名,把它交给一位值班人员:“飞行员阁下,我很欣赏你的个性,我同你一样理解为帝国立功,吃上这些好药,按龟田大佐的说法,你会回到蓝天再立战功。”

    随行人员架好相机,及时摄到了会面的动人场景,最后围着飞行队长合影。

    回去的路上,龟田与三井等人谈谈停停,说起最近的意外死亡事件,抓不着头脑,理不清头绪,真是应了中国人的那句老话:剪不断,理还乱。龟田想了想,是不是我们内部渗透了中国人,那么要说日本人害自己人哪。其他人均摇头不解。

    高等病房,飞行员累了躺在病床睡了,门开了,一个白大褂拿着盐水针剂进来,挂好瓶子,轻轻抓过飞行员的手用棉球消毒,凉凉的,飞行员看见是个陌生的男子,心里想龟田三井他们做事就是迅速,心里很感动。但很快让人反感的是,护士拿着针头插了三次才算完工,飞行员疼的咧嘴叫了,也没见护士有道歉的意思,心里想不知道我是战斗英雄吗。护士倒也识趣,像是怕批,躲进门后去了。门又响了,进来的是那位值班人员,手里端着苹果桔子果盘,见飞行员躺着正在滴液,笑容凝固了,飞行员的眼皮越来越沉,恍惚中觉着值班人员在用力的拔下针头。是的,但没有完成,因为他的嘴被捂住了,他的脖子捏住了,他扭头拼命挣扎,还是看到那白大褂里是日本军服,最终他身子倒在床上,压住飞行员的身子,飞行员感觉正在天空飞翔,突然一发炮弹砸来,他的身子化成了灰。

    护士把值班人员的尸体塞进床下,看看死去的飞行员,把针头拔下,瓶子拿走。

    龟田和三井等人步入医院餐厅,看看菜、肉、蛋,商量病人的饮食问题,青岛港口面向大海,多备海鲜,日本皇军恢复更快,突然,慌慌张张的士兵来报,飞行员和值班人员双双死在病房里。

    龟田暴跳如雷,哇哇大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刚刚好好的,说死就死了,不会的。”

    三井身子抖得筛起糠来,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除横路镇定点,其他人都面面相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