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维拉斯――”一丝不挂的余莉望着美神似的赛榴花,电影演员似的把手一挥由衷地感叹着。被她赞美的赛榴花得意地昂起头来,胸脯往前一挺,丰腴、白皙、光滑的身体更显出优美迷人的曲线。
“榴花,我要是个同性恋者,我第一个追逐的对象就是你。”余莉贪婪地望着赛榴花,媚笑着说。
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的女士们全都投过来嫉妒与羡慕的目光。
“很可惜呀!本人对同性不感兴趣!”赛榴花把黑缎子似的头发一甩,肥硕的屁股对着余莉。
裸体女士们轰地嬉笑起来……
开心地笑了一会,她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戏谑道:
“对同性不感兴趣的人该对异性感兴趣吧!”
“感兴趣?嘻嘻……”,一个瘦女人说道,“早过了法定结婚年龄,连个男朋友的影花子都没有。”
“哎,浪费一砣好肉哟!”有人在附和道。
碰了一鼻子灰的余莉也趁机揶揄道:
“咋的?花姐,哑巴了?没词儿了吧?”
“俗气,”赛榴花揉搓着满头香皂泡,说道:
“你姑奶奶是独身主义者。”
有一个磨盘似的肥臀的胖大嫂忍不住发话道:
“独身?我的天!夜那么长,一个人怎么过哟!”哈哈……胖嫂说着,自个儿笑得打颤颤。
“骚猪婆,谁象你那样,一夜没男人就心里揪!”赛榴花说着,头一甩,一团黏黏糊糊的香皂泡正打在胖大嫂浑圆的肚脐眼上。
哈哈哈……呵哈哈……裸体女士们一个个笑得弯腰躬背,捶臀拍胸,千姿百态……
晚上,月牙儿悄悄地升起来了。奔腾劳碌了一天的伪水在两岸垂柳的摩挲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河堤上,两位年轻美丽的姑娘悄悄地闲步着,柔软的脚轻轻地踏在河堤上,仿佛怕惊醒它的美梦似的。
“榴花,你真的打算独身一辈子?”余莉折了一支柔嫩的柳条,瞟了一眼赛榴花,疑惑地说。
赛榴花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女浴室说的只是一句即兴的玩话,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谁愿意成为独身主义者。她何曾不向往温暖的家庭生活,男人宽阔的胸怀,活泼可爱的小宝宝。她也是个人啊,感情丰富的女人啊!每当夜阑人静她久久不能入眠的时候,她感到很孤独,很凄凉。但是她不是那种意志脆弱的女子,她并没有因此沉沦下去,她正在刻苦地自学,还想拼搏一番,还想做出一番事业。如果,她想,如果过早地结婚,背上沉重的家庭包袱,每天沉湎于甜蜜而温暖的家庭生活,那她将一事无成。然而二十五岁已进入大女行列的她事业又在哪里?理想和夙愿依然是空中楼阁啊!比她文化低、能力差的人,有的提了干,有的保送进了大学深造,而她依然是形单影只,默默无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六个春夏秋冬啊!她埋怨人世间的不平,然而她没有找到不得志的原因。正如余莉一句话为她总结的:眼高手低。她一没有靠山,二不会巴结奉承,吹牛拍马,不懂做人的诀窍与奥妙……
“唉――”赛榴花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停住脚步,望着悠悠的河水发呆。
如镜的河水中央,映照着月亮的清影。水中的月儿在怕冷似的神经质地颤抖,瑟缩。赛榴花觉得她就象这水中被冰凉的河水埋没的月儿一样,受着寒冷与孤独的煎熬。
“榴花姐,超脱些吧,许多人想你这份轻松工作还想不到呢!”
“可我就是不喜欢轻松,不喜欢平庸,不喜欢安逸呀!”她说道,“恰恰是这些常人们安之若素一帆风顺的生活埋没人的才能,磨灭人的创造与进取精神,毁灭人的生存价值。我倒是向往那种沸腾火热的生活,哪怕是在逆境中奋斗也心甘情愿。”她的语调蓦地激动起来:
“我不愿在平坦宽广的康庄大道上信步,愿在崎岖坎坷的险途上攀登;不愿在平静的湖面上划浆,愿在恶浪滔天的大海中航行;不愿在四季如春的温室里栖息,愿在暴风骤雨中搏击。总之,不愿带着一头黑发和完美无缺的身体离开人间,愿带着满头银发和一身伤疤告别我曾为之奋斗过的世界。”
“榴花姐,想不到你的志趣这么高雅。”
“然而,要实现又谈何容易啊!”赛榴花伤感地叹了口气。
“榴花姐,你真要是有心的话,最近倒是有一次极好的机会,只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就看你有没有胆量。”
“什么机会?说,快说。”赛榴花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迫不及待地问。
“矿多种经营处金源商场进行公开招标。”余莉说道。
“真的?!”赛榴花一把攥住余莉的手,眸子里闪着烁人的光,急问道,
“什么条件?”
“现在库存价值三十万元,职工七人,每年上缴利润八万。”余莉回答道。
“对投标者有什么要求?”赛榴花急不可耐地问道。
“本矿职工,高中以上文化,有两万元财产抵押。”
“好极了!”赛榴花情不自禁地往余莉肩膀上重重击了一拳,打得她倒退了好几步,说道:
“他奶奶的,机会终于来了。”
“别高兴得太早,希望微乎其微。”余莉揉着酸痛的肩膀,说道,
“听说想坐经理交椅的还大有人在呢?”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取那把交椅,这是我人生旅途的最后一次机遇!”赛榴花斩钉截铁地说道:
“尊敬的赛经理,祝你时来运转,马到成功。”余莉打趣道。
“但愿如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