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这边的月柏老人却是开始暗下杀招,只是看见那阵白光从郭墨画的眼前急速闪过,这些白色雪丝就好似粘住了郭墨画的刀般死死的缠住了他,郭墨画死力挣扎,欲运功挣断这些雪丝,哪里料到没有了自己大刀的抵挡,刚才被自己阻在一旁的雪丝同时就围了过来,如同大网一般死死的粘在了郭墨画的身上,郭墨画自然是用尽全力去挣扎了,哪里会料到这些雪丝皆被月柏老人注入过了极为凶狠霸道的天罡真气,一旦与身体有了接触,只要是稍有动弹,就会有损脉之象,故郭墨画所运之功越是强悍,其反噬也就会越大,损害自己的心脉也就是越厉害。
月柏老人此刻看见了郭墨画已经落入了自己的雪蚕真丝网之中,又是这么嘿嘿一笑,手上青筋暴起,双眸中顿时就射出了一道精光,大吼一声道:“紧!”
只见那张由无尽雪丝组成的网一下子就紧紧勒住了郭墨画,郭墨画此时身处于危难之际,潜力一下子就激发了出来,只是听到其大吼一声,猛得就这么以一股强大的力挣断了刀,身法也是在徒然间快了不知几倍,却见他挥着断刀就这么刷刷几下砍断了周身的雪丝,一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跳出了这些雪丝的包围,其行动如风似影,他的身体就好像没有分毫的重量,如一丝羽毛轻轻漂泊于空中,将那圈雪丝尽甩于脑后。
月柏老人见郭墨画逃出了重围,似乎也是吃了一惊,但脸上的那一丝吃惊之情转瞬即逝,代替的却是一阵少有的冷静。
接着,郭墨画的眼前就又闪现出了一层雪丝望,一下子就挡在了郭墨画的面前,郭墨画此番去势是何等的猛烈,正好就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这层网上,当下就好似如同坠入了一张铁丝硬网中般,全身被束缚得严严实实。
随之而来的就是紧缚之感,这种强烈的不适之感差点儿就让他窒息,并且这种感觉也是在瞬间开始蔓延了开来,渐渐的扩散到了全身,他的感觉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呼吸,紧接着他就感到了身上开始变得僵硬,一块又一块的好似这般凝住了。
蓝衣女子见郭墨画被制住,反身就欲去解救郭墨画,孰料那老妪趁着蓝衣女子不备,突发奇招,以一记精妙无比的回龙点睛故意放蓝衣女子而走,自己却绕到其身后,利用这蓝衣女子的救人心切,举杖就是这么给了蓝衣女子狠狠一击。
蓝衣女子听闻背后风起,知道自己已是中招,回身来防早已经赶不及了,她的肩上也随之传来了一阵疼痛,如钻心般就这样渗入了肺腑,一丝又一丝的开始痛遍了全身。
二人此时皆已经受伤,心知如此缠斗下去定会抵敌不住,蓝衣女子此时也是嘴角暗暗的流出了少许的鲜血,此刻却是看到她并未再与那个老妪相斗,而是飞也似的赶向了那被万条雪丝所环绕的郭墨画,并且右手突然就运起了一招暗器,冲着月柏老人直打过去,与此同时从她的衣袖里又是突然间飞出一道蓝色长巾,哗的一下就这么卷住了郭墨画,接着用尽了全力一拉,将其硬生生的从雪丝环绕之处拉开,欲将其救至身旁。
也就是在这么一拉一扯的瞬间,郭墨画全身的僵硬感顿时就是衰减了大半,自己虽然受到雪丝内天罡真气的攻击,心脉损伤不小,但他此时也已经能够动弹运功,于是就极力配合着蓝衣女子而向她一动,所以,蓝衣女子也没有费多大的力道,趁着那月柏老人施招抵挡她所发出暗器的那一不留神之际,将郭墨画拖出了雪丝的包围。
紧接着,两个人又是对视了一眼,立刻施展起了轻功,如风般闪到了一旁的雪林之中,很快就又消失了。
月柏老人哪里会容得他们就此逃离,赶忙就想施起轻功追赶,但却被在旁的老妪制止了,却见她对着月柏老人说道:“这几个小鬼已经身受重伤,教训一顿也就算了吧。”
月柏老人听了身旁老妪的话,出神的望着他们离去的那片雪林,微微叹了一口气,等他回过了神来的时候,眼神中的那股杀意已经荡然无存,还带着少许的安详与宁静。
“走吧,老头子。”
老妪对月柏老人道。
月柏老人此时也是缓缓的说道:“这几年来,老夫心甘情愿的为夕阳家族卖命,现在也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
“老头,你怎么会为这种家族做事?”
老妪不解的问道。
“此事你有所不知,老夫我曾受到过夕阳孤影的恩惠,并且是救命之恩,那时老夫曾被一些歹人暗算所伤,也是幸亏有夕阳孤影先生相救,老夫我才没有出事,在夕阳家族养伤完全,正欲告辞之时,却万万没有料到一伙贼人冲进夕阳家族,个个都是高手,我虽然帮助夕阳家族的人打退了他们,但他们却将夕阳孤影打得奄奄一息,在其生命垂危之际,夕阳孤影曾要将家族托付于我,老夫乃是一介平民,又有何大志去掌管这西域第一家族,故唤其子,夕阳西起继承父业,而老夫只为夕阳家族扫清外敌。”说到此处,月柏老人突然间是皱了皱
眉,“但是自从这夕阳西起执掌夕阳家族后,订下了一套极为森严的家法,任何人只要是触碰了这一法规,则定难逃惩罚,用夕阳西起的话说就是无法,则无家,甚至连老夫做了什么错事,也是照样按家法处置,并且老夫观其家法,着实是不容得一点小错,其惩罚实在是严厉至极,着实让人后怕,并且由此牵连进来的人,则会受到更为严酷的刑罚,这些人通常会被视作夕阳家族的公敌,而老夫也不得不插上一脚,并且这夕阳家族的小姐夕阳独舞,日后也肯定是夕阳家族的**之人,格外有心机,老夫在此间杀了一个本该杀的人,却遭此人唾骂,说是坏其大计,心中才有所觉悟,看来夕阳独舞是想留住此人再诱众人来救,那时她自己也可设下圈套再进行处理。其深谋远虑,着实是难以揣摩啊。”
老妪听了月柏老人说了这么多,知道是月柏老人的心中之感,也走上前,拍了拍月柏老人的肩说道:“既然这些人与老头子你无冤无仇,不过是一些被牵连之人,老头子你又何苦将他们赶尽杀绝呢?家法是由人订的,但是如果逆天则会遭天谴,这个江湖的实在是生了太多无端的杀戮了。”
“是啊……”
月柏老人叹道,随后回过身对着一旁的老妪道,“我们走吧。”
两人就这般消失在了这无尽的飞雪之中,任雪花飘零在两人的肩头,两人也再也没有留恋了身后这一片凄美的雪景,而是向着前方的天山之巅,悄然消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