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造新城(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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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春节,很多单位的工作越来越繁忙,又是撰写工作总结,又是研究发展要点,特别是象国家开发银行这样的单位,还要附加些诸如贷款使用情况督查、到期贷款催促结算等专业性工作,稍有疏忽都可能是几个亿、十几个亿的资金风险,忙,很忙,非常忙,常常成为欧阳姝雅推脱应酬的借口,她费尽心机地说服了行长的同意,不但补足了当年的年假,而且预支了明年的休假,才提前三天带着父母赶赴北京。

    外表美丽、精练、雅致、聪明的欧阳姝雅,其实生活的并不幸福,甚至说非常糟糕,她与丈夫王坤诩是中央财经大学的校友,她在金融学院就读,他研修国际贸易专业,凭借其父亲任职河川省建设厅长的显赫家世,风流倜傥,侃侃而谈,举手投足尽显才俊,历经几年的穷追猛打,也俘获了她的一片芳心,大学期间就软磨硬泡地占有了她的身体。

    毕业之后,王坤诩被分配到省外经贸厅,又凭借父母的精心运作,不足两年就提升到处长的职位,结婚不久其父亲就因大肆权钱交易而锒铛入狱,随后他也因工作经常失误而又无人给予遮蔽,被发配到一个濒临倒闭的外贸企业担任工会主任,而且精神萎靡以致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欧阳姝雅也曾试图通过亲情和爱情去感化他,也曾动用一些关系帮助他重新振作起来,真正让她彻底灰心地是,不是今天因为嫖娼到公安局领人交款,就是明天因为赌博去朋友家归还赌债,而且晚上无情甚至残忍地折磨她、虐待她。

    被他没有理由暴打的时候,替他归还赌债的时候,她也无数次想过离婚,甚至经常在梦里牵手自己的白马王子重新走入婚姻的殿堂,可是她的社会地位不允许,她的家庭声誉不允许,她甚至从来没有跟父母过多地提及真实的、现在的、恶魔的丈夫,在他的兽性强暴下,她曾经一年三次躺到外地医院的流产室里,独自默默地忍受刮宫的痛苦,然后独自默默地回到娘家甚至宾馆去添舐伤口,她已经害怕了黑夜,害怕了回家,她已经时刻做好了逃离这个家的准备,哪怕是短暂的逃离。

    在即将动身赶赴北京的时候,她到超市里给他购置了一箱方便面、一箱火腿肠,又到街头服装店里给他的父亲寄去了几件衣服,写了一张“我去南方出差,好自为之!”的简短便条。

    每年都有很多的学生到家里拜访,齐道成老俩口更渴望在泉州过春节,还有他们熟悉的湖、熟悉的山,两个儿子也都会携家带口里回到芳霏苑,经不住两个儿子的反复劝说,加之欧阳姝雅的卖力鼓动,也就跟着女儿一起乘座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

    欧阳姝雅之所以前提赶赴北京,还要就近租一套房子,毕竟出了门的闺女不可能长期在哥嫂家长住,妯娌关系是世间最难处的关系之一,一句无意之中的话,也可能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猜测;还要宴请主治的医生,毕竟在北京知名大医院里占一张床位比到五星级酒店弄套总统套房还难,即使商贾巨子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花钱的地方,关键还是人脉和关系。

    欧阳姝雅把父母安置到大哥家,就立马联系几个最要好的大学同学,在解放军总医院附近开车转了大半天,跟随着房屋中介看了六七处房子,总算找到了一套60多平米的二室一厅,幸好还有一些过时的家俱和厨具,也没有太多在乎每月高达3000元的租金,交足了两个月的定金,又到外面采购了些被褥、碗筷等生活用品,而且还意外地借助了一部同学的私家车。

    由于所谓的家安置的出奇顺当,使心情特别的爽快,谢绝了大学同学的接见宴,亲自下厨,煎炒烹炖,就在小小的客厅里摆下同学宴,与那些多年未谋面的同学尽情地喝酒,尽情地挥洒或喜或悲的心情,她更是有些陶醉在没有恐惧、没有悲伤的家里,不知不觉中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悲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