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收拾东西趁天黑走.要是被计划生育的抓住了,罚个万把元钱或是把我据留起来,我看你怎么撑起这个家.”
:”孩子他爹,你别说了.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会没事的.我们要收拾些什么东西啊!”
“你这个蠢货,当然是钱衣服.最最重要是东东的衣服,奶粉.其他的尽量少带点,这一出去都不知道怎么时候才能回来.”父亲深吸了一口烟,双手捂着头焦率地叹气,
我看着母亲.妹妹来回奔跑着收拾东西,像急着逃荒一样.我什么也没有动只是绻缩着身子立在墙边冷冷地打量着这一幕.
“凤阳,你还椤着干什么,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们就要走啦.”
“去哪里?去干什么?”
父亲的烟斗凭空丢了过来,察觉到不明之处像我脸部袭来,出于本能我侧脸一偏,躲过了这一劫.烟斗呈抛物线跌落下去,最后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烟斗,也怔怔地打量着父亲.那个铁制品沉重地落在地上,踩伤了原本平整的泥巴地.换而言之如果落在我的脸上,很有可能会打出一个洞.
我微微地打量着自己的食指,那里的伤疤已经稍稍愈合了,但狰狞的伤痕依在,宛如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心底的伤痛依在.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或许是父亲察觉到自己的过份,他极不自然地站起身子,一路低咕着骂骂咧咧地捡起了烟斗.
母亲轻轻地拍着我的头: “快去收拾衣服,我们出去躲一阵子,等查计划生育的风头过了,我们就回来.”
我直了直身子,纷乱的思绪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我麻木地对直了母亲那双焦急的眼睛,再近乎绝望看着狰狞可怖的父亲,我像疯了一样从父亲的手中抢过烟斗:带着反抗地向父亲摔去,我想当时的我一定是全然地疯了,失控愤怒的情绪刺激着我,让幼小的我来不及想得太多.
父亲侧身躲过,烟斗再次呈抛物线划过空中,向床边咂去.”东东.我的东东.”父亲奋不顾身地扑倒在床边.然后是一声深沉的隐疼,父亲用他宽阔地身躯挡在了东东的床边,挡去了东东将要面临的灾难..全家人都呆住了,理智在发泄过愤怒的情绪后开始回升,让原本廋弱单薄的我胆怯地几乎站不住脚.看见一步一步走近的父亲.那血红的眼神里透着杀人的欲望.看着他高高举起的手掌离自己的脸庞越来越近.脑海中本能的求生欲望产生了,我拼尽全力将父亲猛然一推.趁父亲发椤的当儿.我拔腿就跑.至于要跑去那里?跑了还要不要回来.我没有想得太多.我没命地跑着,生怕父亲会追上来.这时的父亲在我的眼里蜕变成一个魔鬼.一个没心没肺,冷血无情的人.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耳朵只传来呼呼的风声,我疲乏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天已经全然地黑了,偶尔会听见漆黑的田地或山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这时候饿也知道,冷也知道,寒冷也知道,痛苦也知道.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死命地用双手捂着耳朵,挡住了可怕的声音,却挡不住父亲的辱骂,黑暗笼罩了我的视线,却笼罩不住父亲那凶狠的面容,那狰狞地脸.
“不要啊不要.”我忍不住尖叫出声,这一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也震憾了我恐惧地内心,害怕无知地情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刹那时袭圈了我.压抑不住的泪水决堤而下,从我的眼眶落下滋味着那片土地..也不知道是怎样就这么睡了过去,待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如同路边的小草野花我也慢慢苏醒开来.本能是反应是朝家的方向看去.
这个所谓的家或许是我黑暗的监牢,那个所谓的父亲,是命运赐给我的魔鬼.明明知道这些,但不知当时是怎么了?醒开的第一眼牵挂得还是他.我空乏无力地向家的方向缓缓地走去,带着些害怕又带着些渴望.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安静极了,安静地另人没由来地心慌.当我环顾一周没有看见母亲忙碌的身影.没有闻见弟弟的哭泣,空气中没有嗅到父亲那淡淡的烟草香,还有听到妹妹地清脆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为了弟弟抛下我走了.
这个家或许只能要2个小孩,为何不能像父亲经常抱怨的那样,头两胎就给他生个儿子.这样的话我不至于成为弃儿.我不至于连初中的门槛没迈进就要面临辍学的无奈.我踉啮地跌坐在椅子上,这时我看见妈妈画的信,大概是我们走了很快就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最后画了一个枕头.我不觉有些纳闷.转瞬想起不由地飞奔进屋,颤巍巍地从枕头里掏出了百来元钱.泪水刹时溢满了眼眶.我那可怜的母亲和妹妹.才分别短短的一夜,我已经在思念你们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