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深藏不露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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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撑到当头的天穹,两人遥见卢水寨。只见寨墙已剩下断壁残迹,可用青砖砌成的圆拱寨门,却保存完好,显得巍峨壮观。

    走到寨门前,陆霞对宋明彬说:“解放前,由于这里边远,又靠近边境,所以尽闹土匪。寨里的土司为了安全,筑起了寨墙,但还是挡不住土匪的骚扰。解放后,土匪的踪迹灭绝了,可由于贫穷,也常滋生出让政府头痛的事。”

    宋明彬:“哦,我明白了……既然这里情况复杂,看来只有按既定的步骤先找村长,然后再视情况确定下一步的行动。听说,这里的村长还与七里乡工商所扎所长是亲戚。”

    “对!这里也是七里乡的管辖范围。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村长,却听说这次加工厂转移后的落脚点,就是他提供的……”陆霞侃侃而言。

    走进寨门,两人看见散落在半坡上木屋盖木瓦,墙壁用圆木叠垛成的,形状各异的房屋。

    陆霞手指在缓坡地带而立的房屋说:“这是普米族的木楞房子,一般长二丈、宽一丈,四角立有大柱,中央立一方柱,称‘擎天柱’,是神灵所在的地方。房屋分两层,楼上住人,楼下关牲畜。”

    宋明彬饶有兴趣地望着。“真是大开眼界。倘若有那天可以休息个十天半月,我必定聘你为导游,到春阳市领略一下民俗民风和风格各异的民族建筑。”

    此时,一位模样猥琐,精瘦而又满脸菜色,年约40多岁的男人走到两人身边,嗫嚅着问:“你俩是扎所长的同事?”

    “对!请问你是扎伍村长吗?”陆霞亲热地问。

    扎伍爱搭理不搭理地点了一下头,转身领着两人沿着―条土路走进寨中,上楼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室内的正房,靠右方是锅庄(称火塘,是用木架围成的土台)。火塘上立着铁三角架,还有一口铜茶壶吊在三角架上。火塘后方有神龛,挂有牛羊头骨。

    扎伍进房后,朝着左边的若干小房叫道:“屋里的,快出来泡茶招待客人。”然后指着火塘边的长凳说:“你俩坐。”

    宋明彬掏出香烟,客气地递过去。扎伍摇手,拿起火塘边的水烟筒,津津有味地在一边吞云吐雾。

    宋明彬尴尬地立在那里。须臾,他说:“对!纸烟没有你那个过瘾。”

    扎伍不置可否地抬首瞅他一眼。

    陆霞疑惑地望着他。

    一个身着普米族服饰的中年妇女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茶碗,朝客人笑笑,把茶壶提下来,开始泡茶,动作麻利,而且表情中蕴藏着许多内容。

    陆霞窥视两人的表情,猜测道,这房主人,男的不像村长,阴黠得似如《沙家浜》中的刁参谋长,而这个女人却像不寻常的阿庆嫂。莫非情况有变,他们有难言之隐?

    扎伍也不作介绍,吸着水烟筒,同客人一样盯着老婆泡茶,似乎随时挑剔毛病,然后大声呵斥。

    女主人把铜壶放在三角架上,又转身入内端着一个簸箕出来。簸箕内有槟榔果、芒果和香蕉,轻轻放在火塘边的竹蔑桌上,转身离去,依然缄口不语。

    陆霞端起茶碗,轻轻地舀了一口茶,风趣地笑说:“扎村长,你的待客之道不错啊!可我的肚子早就叽哩咕噜闹起革命了。”

    扎伍对陆霞不拘礼节的玩笑没有反感,可仍然神情冷漠地说:“你俩是贵客,又是我堂弟的同事。如果不是这次机缘我是请都请不到。饭菜早准备好了,可我还等―个人。”

    宋明彬打量着扎伍,趁机说道:“扎村长,我俩的来意你已经明白,但不知从何入手?还想听听村长的意见。”

    扎伍皱了―下眉头:“哦,是吗?这个山旮旯常有豺狼出没啊!”他不无忧虑地叹了―口气。

    陆霞突然问:“是否黑恶势力对你进行威胁和恫吓?”

    扎伍答非所问地说:“我等的人已经进村了。你俩的身份是计划生育的干部,到村里来是抓大肚子女人的。”

    陆霞和宋明彬见他说得神神秘秘,只好颔首。扎伍脸上没有表情地瞧着房门。

    女主人出来了,朝客人微微―笑,便把竹蔑桌上的茶碗和簸箕撒去,然后端上七、八碗菜肴。有薄得像纸的腊肉,还有各种绿得令人食欲大开的菜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