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仍然有耀眼的霓虹灯。
霓虹灯下一条条宽阔的马路银蛇似地向前逶迤延伸,人行道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似乎整个城市都已进入酣梦之中。
突然间,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划破了寂静。
“你这娘们,把我们卖了,还要我们帮你数钱。别自觉自己是个聪明的女人,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骂道。
“你告诉你们的老板朱保财,别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倘若不知悔改,我仍要带领着工商抄你们的黑窝。”一个女人倔强的嗓音。
“见你的鬼去吧!”另一个穷凶极恶的男声野兽般地咆哮着,紧随几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你们今天砸了我的店,明天我要你们加倍偿还。”那个女人显然是被激怒了,厉声地顶撞。
此时,仅隔几间铺面的一间房屋的门推开了,一个容颜衰老的老妇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朝四下张望。
“只要你向我们老板认错,我们就此罢手。”
老妇一惊,随即又机灵地竖起耳朵 ,朝说话的方向望去,发现凶神恶煞的、威慑的咒骂声来自临街一间挂着“昼夜二十四小时服务”招牌的小店。
于是,她便大胆走出来,蹑手蹑脚向小店走去,并驻足在小店侧边的暗影中,睁大双眸窥视店内吵闹的双方。
“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个大汉对着蒋倩芸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蒋倩芸无言地、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三个凶汉。地上撒落他们随手从货架上掷在地上、用脚践踏过的商品及被砸碎的柜台玻璃碎片。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再怪我们下手狠毒!”另一个凶汉伸手把一瓶啤酒的瓶盖打开,举到蒋倩芸的头上,歪斜着瓶子把啤酒浇到她头上。
蒋倩芸双眸瞪得老大,嘴唇和全身都颤栗着,显然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然而,还没等那瓶啤酒倒完,她再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慨,像猛虎一样扑向近在咫尺的凶汉,举臂抓住对方额前的那咎头发往下摁,另一支还握拳猛击对方身上,同时还用牙齿如铁钳似的撕咬凶汉的肉。
凶汉疼得大声疾呼。另一个凶汉见状,慌忙拿起一瓶酒朝蒋倩芸头部砸去。蒋倩芸向后踉跄一步,扬起血流满面的脸恨恨地瞪了对方一眼,软瘫倒在地上。
老妇人心惊胆颤地目睹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转身疾步走到家里,拿起电话拔通号码,“你是110吗?在市中心的护国大道的56号铺面发生了凶杀案……”
静寂的马路上响起了警车尖厉的笛声,几个凶汉闻声朝黑夜中逃窜……
翌日早晨。
在春阳市医院的一间病房内,躺在床上、头缠绷带的蒋倩芸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粉白的屋顶,淡青墙壁及天蓝色的窗幔。一位护士正在床前换上一瓶针水。
蒋倩芸正想开口询问护士,看见门被推开了,洛嘎手提一篮鲜花,随着一个医生走进来。他的身后紧随着几个身着工商制服的人。
蒋倩芸像被烫着似的,侧面躲开洛嘎投来的视线,随即把眼眸闭上。
洛嘎:“她苏醒过来否?”
护士∶“还没有。”
医生转身面对洛嘎。“病人现在还没苏醒,洛局长,你看……”
“病人是否脱离危险期?”洛嘎打断医生的话,关切地问道。
医生∶“生命已经没有危险了,由于脑部受伤患有严重的脑震荡,什么时间能苏醒就很难说了。”
“那么,我们探视她一下就走。”
医生颔首,便和护士走出病房。
洛嘎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眼眶里噙着泪水深情地凝眉注视她,脸上的表情既心奋,又有苦涩的酸楚。
是呵,我和她一别就是几年,谁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根据那天冯斌介绍案情时的描述,当时我心中猜测,这位远走它国的红颜知已,必定在异国遭受了人生的风霜雨雪!好在她回到了祖国,回到了春阳市,今后我要像亲哥哥那样呵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洛嘎心中这样想,又深情地瞥了瞥她,然后抬手抹净眼眸中的泪水,转首对几个工商人员说∶“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市场的公平竞争,所以我们除了保护这些遵纪守法的个体、私营者外,还要尽量杜绝打击报复事件的发生!另外,市个私协会要把她不畏强暴,协助工商部门查处制假窝点、打击不法商贩的材料整理出来,大张旗鼓地弘扬正气。”
几个工商人员颔首。洛嘎把花篮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挥手和几个工商人员退出病房。
蒋倩芸在他们转身时,睁开了双眸,用甜甜而又带有酸楚的眼光目送着洛嘎,耳边响起了一个男性醉人的笑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