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市工商局招待所的卧室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洛嘎从梦中惊醒。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一听,脸色霍然一变,“你不在医院治疗,又有什么急事让你从近百公里的安丰县跑回来?”
电话一端是春阳市法医院急救室。
只见急救室的门楣亮着红灯,表情严肃的医务人员不时进进出出;门外的塑料座椅上坐着几个身着制服的工商执法人员和公安人员,冯斌队长拿着手机说∶“昨夜,安丰县城的西面环行立交桥发生一起车祸,驾车人身负重伤。根据我们向公安机关描述的犯罪嫌疑人的外貌、特征,处理事故的交警认出,伤者正是公安局通缉的毒酒厂的老板乌西。”
电话另一边,洛嘎问∶“此人的伤势如何?”
冯斌∶“他脑部重伤,丧失思维、记忆、语言能力,如今已变成植物人,但他生命脱离了危险期。”
洛嘎拧着眉头,紧咬双唇,额上显出浅浅的皱纹,似乎深思着什么?
突的,他抬首把目光掷出窗外,看定天穹慢慢飘动的几丝白云,对着话筒甩出一句话∶“我猜测,这是一桩未遂的谋杀案,我看我们的对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冯斌∶“经法医鉴定,在提取伤者胃液时,发现乌西驾车前,曾大量饮用过烈性白酒和一种足以使人产生幻觉的迷幻剂。”
洛嘎∶“请你转告公安局的同志,谢谢他们通报的情况,我们将极尽全力协助他们尽快破案。另外,你现在准备一些近几年查处重大案件的材料,立即到我办公室。”
春阳市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局长办公室。
洛嘎来回在室内踱步,时而又驻足在窗前凝视着已经喧嚣起来,万头攒动、车水马龙的春阳市,心里却翻江倒海,他喃喃自语:“看来,春阳市确是一个造假分子猖獗的地方,情况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也比我想象的严重。于是他想起省局领导谆谆叮嘱,觉得是正确评估了春阳市的市场环境而做出的指示……”
傍晚。省工商局的住宅区。孩子们在奔跑、玩耍;家属们饭后正在绿草如茵的小径上散步。
身着工商制服的洛嘎十分疲惫地在宅区甬道上走着,他绕过花坛,走进楼房,又步履沉重地上楼梯,摁响自家的门铃。
门打开了,迎接他的不是妻子却是省工商局施局长。洛嘎有点惊诧地望着局长。
施局长笑眯眯地说∶“你辛苦一天了,我却不让你休息。进房吧,我受局党组的委托,找你谈话。”
洛嘎一楞,随即笑说:“施局,你不会委以重任吧?”
施局长不置可否地笑笑,和洛嘎前后走进客厅。
洛嘎跨进客厅便瞅见妻子正在收拾行囊,他又把惊讶的目光投向局长∶“施局,您在欲暮的黄昏,还要安排咱两口子度假。”
施局长“扑噗”笑出声。
“几个月前,春阳市的工商局长在查处一起传销案中,被违法分子打伤致残,至今还没有合适的人员担任局长一职。”施局长绽出的笑意还未在脸上停留,又表情严肃地说∶经局党组研究,由你到春阳市主持春阳市工商局的工作。另外,陆霞同志在基层局干过,熟悉情况,随你一起调春阳市,以便更好的开展工作,也照顾你这个拼命三郎的生活。同时这也是特殊时期采起的特殊手段。因为,省局刚接到春阳市的电话,一桩用工业酒精兑制毒酒的事件已在景颇山上发生,如果你同意局党组的决定,这次谈话就是对你的任命,而且由于时间紧迫,你今晚立即动身赶往春阳市。”
“什么!……这些罪犯真是肆无忌惮!”洛嘎脸上青筋突起,竖起两道似蹙的眉毛,然后表情严肃地说:“我服从组织决定,如果我制伏不了这些胆大妄为的造假分子,我就在春阳市与他们斗一辈子!”
施局长∶“组织上之所以调你去春阳市,确是那里的市场环境让老百姓没有安全感,假冒伪劣商品泛滥成灾。但是,在这些问题中,最突出也是最紧迫的问题是造假分子无法无天,公然抗拒执法机构执法。因此,我认为这些制假售劣者都有很深的社会背景,导致了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造假手段也日趋科技化。”
洛嘎一副深思的神情。
施局长∶“那里的市委、政府都希望你到那里后,迅速采取措施,降妖伏魔,还给春阳市民一个安全的消费环境。当然,你绝不能轻估了对手,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做你的后盾!”
洛嘎颔首,双眸目光闪闪。
辽阔的夜空繁星闪烁。一辆“12315”的工商巡查车急如星火地飞驰在高速公路上。
车内,坐着洛嘎和他的爱人、女儿。他不断地催促着驾驶员∶“快!我们必须在两个半小时赶到春阳市!”
春阳市工商局大门前,鲁瑞带着局党组成员迎上前,热情地与洛嘎握手。“我们都盼望新局长带领大家披荆斩棘!”鲁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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