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玉今天确实累,对东方何为确有许多难言之隐。
就在晓意陪东方何为吃饭、说话的当儿,魏紫玉应招谒见了省里一个最为关键的人――她们都称他为“小男生”。
那是一个极为隐秘的处所。魏紫玉让陪她同去的晓涵把车停在百米以外,自己步行前往。
她到达时,小男生已经等在那里了。他身穿睡衣,坐在正面宽大的长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葡萄酒。
魏紫玉在留给自己的那杯酒面前的侧面沙发里坐下,她噙了一口酒,直视着对方,眼里流露出,这么急着找我来到底有什么大事啊的询问。
他也直视着她,除了对她的某种欣赏之外,她好似还看出,一个将军在大战来临之前,对已经拟定的作战计划,突然又生出些不放心的焦虑。
她明白这种心情,意识到应该安慰安慰他,刚要开口,他却说话了:我们邀请的人后天上午到。
你是说――智囊团的那个人?
他点点头,据说,中央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当然,我这样的人应该有三、五个――竞争激烈得很呐!
好啊,她举杯和他碰了碰,那该好好庆祝庆祝,把老三叫来------
他仰头喝完杯中酒,然后又给两人斟上,摇摇头:还不是时候――老二,我找你来,是想商量商量怎么接待------
接待,上次不是定了一个接待计划?
其它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晚上------
晚上我来安排,他不就是喜欢处女么?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改了口味,说是喜欢上了什么来劲的。
来劲的――什么意思?
据说,事前要和他比试比试,也就是较量些功夫,然后才------
魏紫玉不禁莞尔:真打还是假打啊?
当然是真打――据说打得越来劲,然后才越高兴------
嘻,这些人怎么------怎么------有意思------
------你看――找得到这样的人吗?
人――她一下子想到了肖艳――我可以去找找,应该问题不大。
还有,他脉脉地盯住她,眼里流露出无限温柔,下午游草叶湖,你就不要去陪了,让老三去。
为什么?她开始不解,随后又仿佛从他眼里的脉脉温情中读出了答案。她又有些好笑,老三去陪你就高兴?
唉――他叹了口气,两失相权取其轻嘛!
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自己的------
我怎么会不担心,听说那小子胃口从来就不小------
她笑,人家四五十了,还小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呵,况且,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不再有------
什么说好――他见她面现嗔怒,随即改口――也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个东方何为小子,对上了你的眼------哎,说好了我就不关心你了?就随你受------受委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告诉你,我不许任何人对你不恭,除非------
除非什么?我愿意?她嗔怒又起。
------除非东方何为――我说错了么?
她啼笑皆非。两人都端酒啜饮。
不过,也可以让晚上陪他的那个人,从下午就开始,这样或许还能培养一种情趣------我看情况吧――还有,你要快些决定草叶升格的问题,不许拖延――察觉他开始垂涎自己了,她放下酒杯,甩开他灼人的目光,想尽快离去。
别急,那小子走了以后我就着手办――你,真的不陪我一下------就最后一次,好不好?这个英伟的男人虽已年过耳顺,但是却自有晚阳暖彩的`魅力和寻常难见的大家气度,很能吸引有眼光的女人。她第一次遇见他,就被他卷入了那魅力和气度的漩涡,从而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要不是东方何为,她不可能挣出漩涡。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又进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
请你理解我,好吗?自有了东方何为,她就从他的夜生活里抽身而出了,这是他们约定好了的。她不能再――她站起身来,从坤包里掏出手机,我叫老三来------
算了,算了------我还是温习一下后天上午的功课------
晓涵刚刚发动汽车,魏紫玉的手机响了。她默默听着,秀眉慢慢皱起,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好嘛,你等着。
回家,还是------晓涵见她不高兴,不敢多话。
到新华路。
车到新华路口,魏紫玉下车时对晓涵说:两个小时后,在这儿接我。
晓涵开车离去时,看看时间,差5分22点。
魏紫玉来到一个酒吧,走到靠窗独饮的一个年轻男子桌前坐下,无语而视――男子三十多岁,身材魁伟而萎顿,面貌英俊却滞涩,朗眼流光藏晦暗,着名牌西装,领带已经松散。
他,是小男生的二公子祖泓。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祖泓已经微醉,见到她,眼光里现出了晨曦。
魏紫玉有些不忍地打断他晨曦的涌现:你又这样――她呢?
回娘家去了------我骂了她------真笨------可是我想你――他眼中固执地闪现晨曦。
我们回家吧,魏紫玉说,起身自顾走去,快――
祖泓十分听话,乖乖跟在魏紫玉身后。出了酒吧,她问:车呢,这儿的停车场?
祖泓点点头。
魏紫玉开着祖泓的车,把他送回了他的家。
这套公寓是魏紫玉帮着置办的,就连家具也是她让晓意去买的。他说,她的眼光就是他的。
她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然后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一饮而尽,问:醉了么?
酒不醉人人自醉呵――看到你,我才会醉,但是――我又不能醉。祖泓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
你怎么就是长不大!她没法回避他的视线,又起身去倒水,还喝水么?
他一把拉住她,你为什么老把我当小孩,我比你还大半岁――
她没能甩开他的拉扯,反而被他拉坐到他的怀里。
你放开,快放开――她奋力挣扎。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是那样地孔武有力,三两下就止住了她的抵抗,把她牢牢地抱持在怀里。
我爱你,小玉――你怎么就不明白,我是那样地爱你!他开始吻她。
不要――祖泓,她努力躲避他诱人的大嘴,想想聂凤,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什么聂凤,什么家室,那是你们硬塞给我的――我不要,我只要你,我爱你――他寻吮住了她的唇,用大嘴封住,强吻起来。
她好想顺从,应该说,虽是强迫,但他的吻弄却极富情趣,与众不同,很讨人欢心。然而理智告诉她不能在此失足。她于是装着柔弱地听凭吻弄,待他疏忽时,拼力一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见他还要上前,她厉声呵止――祖泓,你清醒一点,不准乱来!
祖泓不听,向她扑来――
魏紫玉迎上扬手奋力一巴掌,直扇得祖泓一个踉跄跌坐到沙发里。
魏紫玉冷脸坐到他对面,厉言申斥:祖泓,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祖泓埋头哇哇大哭起来。
魏紫玉也不管他,待他哭够了,软下声来:人生在世,许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你,我,任何人。既然你服从了你老子的大计,你就不能半途而废!
祖泓的妻子聂凤是军区司令员的独生女,她相貌平平却自视甚高,一般的人根本不在她眼里。由于身份的关系,求亲的人也曾踏破门槛。怎奈父母也降服不了这个独生女,一直耽搁到了二十七八,她自己也有些着急了。
一次她出街散心,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那个人把她扶起来,一迭连声地说对不起。她先还愠怒,待看到眼前祖泓的魁梧英俊,不由傻眼了。这不正是自己多少回梦里寻觅的白马王子吗!
她哪里知道,这出戏是魏紫玉和祖泓父子导演的,当然,祖泓还是演员。
为了父亲的宏图大略,也为了被魏紫玉点燃的自己的辉煌未来,祖泓终于禁不住魏紫玉和父亲的晓以大义和诱以私欲。
在这出戏了,牺牲最大的当然是祖泓。他从小就是女生们的梦中情人,大学里风流倜傥的他,引得许多女生为他吃醋甚至打架。
毕业后,父亲把他规划到魏紫玉的公司里,锤炼他做生意的本事。不想,他一下子就迷上了天生丽质而又才干超群的魏紫玉。
魏紫玉是何等样的女子,她从来自视不凡。自遇小男生,成为他的情人、军师兼管家以后,一般男人何曾能够进入她眼里。即使祖泓,虽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其性格才气却欠父太远,哪里能够打动她的心。只是为了实现小男生的计划,悉心栽培他,她才对他青眼相加。
祖泓从来受女生的追捧,哪里想到会被她拒绝,一开始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沮丧、迷茫而又难解。可是等他知晓她与父亲的关系后,他又变得愤懑和难解了。
历经数月,他明白,自己生命中不能没有这个女人。他艰难地做出决定,他要和父亲共享这个女人,而她必须与自己结婚。
得知他的这个荒唐决定,小男生哭笑不得,魏紫玉感到莫大羞辱。她从此避免和他单独见面。
但是千年冤孽未到头。谁知小男生在布局全盘中为结牢军区司令员这个军界老宿,走出了与其结儿女亲家这步虽俗却并非不管用的棋。
要走通这步棋,老二祖泓是关键。小男生不想也不愿让老大做这事,一是虽说聂凤生于军人家庭,但却看不起军人。二是老大在另一个军区已经做到了主力团的上校团长,而且,马上又要升迁,得让他继续发展------百般劝说,祖泓提出一个条件:不管什么形式,他要长期得到魏紫玉。
魏紫玉断然拒绝。双方相持不下。
最后她勉强同意可以和他单独见面――他的理由也成立,处理许多事情,即便是一些家庭事务,他也需要她的意见和智慧。因为他还没有得到在商界游泳的毕业证,再者,自从她插手了这件事,聂凤不知怎么就和她一见如故,把她当作了知心朋友,经常向她咨询,有时甚至探讨一些闺房秘事。
因此才有了上面的一幕。
这对她来说,确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为了大业,不管是小男生的,是她魏紫玉的,还是东方何为的,她必须万分小心地处理好和这几个优秀男人的关系,来不得半点疏忽。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是在玩火,耽心会不会自焚------
譬如这个比自己大半岁的英俊男人,她完全明白他对自己的痴迷,他是真爱自己的。有时候她也在想,如果没有东方何为,她会选择他吗?除了丈夫气概,除了大家谋略,他真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男人。
然而,她又必须协助小男生下好那盘棋,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就是自己在下这盘棋。所以,她必须和他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可望,似可即,而又不能真即的关系。这样,才能安抚他,控制他,为的是绝不允许祖泓成为一步臭棋!
然而,既要安抚好,控制好他,而又不使自己陷身其内,她有这样的灵智和技巧吗?
她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祖泓,摆脱了他的纠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