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十章


本站公告

    第九章

    魏紫玉驾车来到东方何为的家。

    三室两厅的居室,还看得过去的家具,虽没有女主人的垂爱,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点儿也不像单身男人的住处。这是她认可东方何为的原因之一,她不喜欢邋遢的男人。

    孤伶伶徘徊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嗅着若无还有的那个叫着东方何为的男人的气息,魏紫玉恍然有于大漠深处忽觅烟火之感。她始终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接触东方何为就要反常,就要背叛平素的自我,就要失去一惯的自傲――甚至当她弄清楚他的身世,明白他和自己并非邂逅,而是有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后仍是这样------

    这次是何为打电话约她来的,他要是不打电话她其实也忍不住会来。这就是她的一反常态!幸好她又忍住了。虽然她牵挂何为,就像月亮牵挂太阳。

    另一个男人就不同了,现在他不约她,她是很少会自己找上门去的。

    现在她有些懊悔,懊悔自己明明知道他还在开会,为什么就早早来到了这儿。应该让这个“幽灵”来接待自己的,不管他怎样接待。毕竟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虽然如此,她迟疑良久,还是到厨房里翻弄了一番,她一边替东方何为准备咖啡和点心,一边为自己辩白――这不是为别人,这是“罗刹”在为“幽灵”------

    八年前,她是那所大学里的校花。而且还被评为那座城市里所有学校的校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一茬接着一茬,她毫不留情地把那些帅哥靓仔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丝毫也不在乎人们的毁誉。到她要毕业的时候,她得了个“艳罗刹”的称号。就在那个时候,她感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她,那是一双冷峻锐利到令她有些害怕而又碰不着、找不到、捉摸不透的眼睛。她把这双眼睛称为“幽灵”。

    为了捕捉这双眼睛,她几乎荒废了毕业论文。只在有一次,她似乎听闻到一种清亮宛转而又缥缈幽远的口哨,但当她仔细搜寻,却又一无所获。最后,她把心一横公开在校园里撒出帖子,提出罗刹与幽灵决斗。

    然而,她只得到一个短信:幽灵在冥冥中注视。

    她虽然心中一悚,却鄙薄幽灵的胆怯,不再理会。

    她以优异的成绩被分配到省城文化局。在这里,她邂逅了决定她一生命运的第一个男人。凭着这个男人,也凭着她的脸蛋和学识,她在省城文化圈如鱼得水。

    这时,那个男人却要她“下海”,并向她面授机宜。她欣然从命,不久就办起了全省第一个文化公司。只两年时间,公司利润翻了几番,公司规模也扩大到她几疑做梦的程度。

    这时,幽灵出现了。

    那一年,她回草叶湖考察旅游资源和旅游业状况。那时,省城到草叶县仅有一条二级公路相通,而且要跨越两架大山,行程两百多公里,需六、七个小时。

    草叶湖,养在深闺人未识。

    仅有的一家旅游公司被哥哥魏紫轩弄得一塌糊涂。

    她用了两天时间环草叶湖而行,一边踏勘欣赏,一边叹息兄长的败笔。第三天,她随一群游客走进了草叶洞,如果不是里面的景观太奇特、太美妙,她简直会被导游小姐的胡编乱造和红烧普通话驱逐出洞。

    当游到第四景,导游小姐介绍此景名叫“贵妃出浴”。她说------大家注意看,那儿贵妃这个大美人正从热气腾腾的澡塘里款款走出,她光着身子找不到衣服,而这边,唐明皇这个小帅哥,一边偷了她的衣服跑,一边回头招手:小美人,快来追呀,咱们来个女追男跑------

    吁――瞿――长长的清脆的口哨声打断了导游小姐的述说。

    小姐――在众人轻薄的哄笑声中,一个清朗的男音超越而起,小姐请问,你能联系到你们经理或是老板吗?

    先生怎么了?在哄笑声戛然而止的静寂中,导游小姐有些惊讶。

    如果能联系到你们老板,最好请他快些来这儿,说不定你还能得到不少的奖金。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先生?

    你告诉他,他马上到这儿来,也许他就会财源滚滚。而且本人过10分钟不候。

    众游客面面相觑,导游小姐惶惑莫名------

    魏紫玉冷眼看去,那男子中等身材,在洞内彩光暗影中,面容虽不甚真切,但那种孤傲和自信却透体而出。

    她排众而前。

    男子似有所感,抬眼扫来。四目相对,男子眼中一抹幽光直入她心底,令她浑身一寒。那目光却又忽转奇异,她顿觉似曾相识。

    她抑制住想要逃避的最初那一瞬,直勾勾盯挂而去,那目光却已陌生而冷峻。四目就这样对着,直到她和他咫尺而立。

    圆脸,虽如炬,眼却不大,如果自己穿上高跟鞋,相信他高不到哪里去。

    怎么看,怎么平常,她有些怀疑刚才的感觉。

    先生――刚才要见老板?

    难道你是?冷眼直视,视若无睹。

    能够面对自己的玉貌姣容和美目直视而冷傲如故的男人,她还没有碰到过。先前的感觉又悄悄潜入心底------她努力排除那种感觉。

    先生怎样让我财源滚滚?

    吁――清亮的口哨动人心魄:难道小姐不觉得你这景观的策划太一般、太庸俗、太没有品味了么?

    哦――魏紫玉转向导游小姐,先前有游客提出过这样的意见么?

    导游摇摇头,没有。

    魏紫玉转向他,含蓄而矜持地一笑,先生有何高见?

    小姐貌若天仙――男子直视着她,毫无一丝回避――可容得别人用污水泼到你的身上?

    她玉颜微怒而哂:此话怎讲?

    男子微微颔首,视线转向“贵妃出浴”,侃侃而谈,这草叶湖犹如天之仙子流落民间,可惜世人不识春风面,却将蔽衣掩玉颜。且不说湖,咱先说洞,这草叶洞据我看来可称天下第一奇洞,奇就奇在这十二景观。然遗憾的是――依我看来,小姐并不是那种俗人哪――你的第一景取名万花筒,第二景九龙戏珠,第三景大闹天宫,这第四景贵妃出浴------这些名儿太一般,有些还与别的溶洞雷同,以后其它各景还有称父女恋、人兽配的,更是俗不可耐------

    男子说到这里,忽见魏紫玉杏眼欲怒,冷光涟涟,忙收敛讥诮,语融平和,眼露祥瑞,直注她的心田:依我看来,这草叶洞宛若仙子的心胸,岂容俗人践踏。十二景观理应重新策划,给以高雅的、文化的、与众不同的布置、安排和命名。

    魏紫玉怦然心动:愿闻其详――

    若让我来策划,第一景的万花筒可更名为“大爆炸――宇宙的诞生”------

    魏紫玉脑中回想适才所见,不觉玉首微颔。

    第二景九龙戏珠可更名为“恢宏的宇宙”――呆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它的背景稍作处理可以呈现为银河系和其它一些星系团,太阳系则是主体,而地球的位置刚好在人们的眼前!

    第三景大闹天宫可改为“生物大爆炸”------

    这第四景可取名为“人猿相揖别”,你看――男子不知何时已对她改了称呼――这“杨贵妃”,头上本就是杂乱的毛发,双手掩胸稍作处理就是抱拳,身子作点修缀就杂毛满身。那“唐明皇”本就是抱拳作别,欲转身跨步的姿势,还不好处理么------走,去看第五景------

    这第五景,我叫它夸父逐日。男子瞥一眼已眼含春阳的魏紫玉――我想你不会对宇宙起源和人类历史不了解吧――从第五景起,我想进入中国历史------

    接着,他领着魏紫玉和一帮游客一景接着一景地游历着,讲述着------第六景是“文王演八卦”;第七景“秦皇扫六合”;第八景“四大发明”;第九景“五方来朝”;第十景“国耻――火烧圆明园”;第十一景“数字时代”------

    最后一景,既应该是总结又应该是启发,是遐想,应该让人们发挥各自的想象力,让游客参与其中,也可以征名,向游客征名――这也可以作为此洞旅游的一个卖点――大家认为怎么样?

    他在这帮游客的欢呼声中结束了他的“演讲”。

    我想取名“此生何求”,他后来对她说。

    这个男子就是东方何为。她寻觅已久的幽灵。她命中的克星和此生的孽债。她现在的未婚夫和心上人。

    他的确是个幽灵,你看,他携带着他那深沉犀利的目光和清亮宛转的口哨声突然从天而降。

    第十章

    魏紫玉不知何时置身于无边的暗夜,她被重重妖氛笼罩着,被看不见的束缚箍勒着。她心里骇怕,左冲右突而不得脱,正当她心力交瘁,束手待毙之时,一团紫光陡从天降。紫光中东方何为左手托一玉瓶,右手擎一柳枝,宝相奇异,冉冉而来。

    她绝处逢生,喜出望外。只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痴痴地看着他飘然而至,站在了身前,他用柳枝拂出玉瓶内的甘霖洒在她的身上,脸上------顿时,她觉得困顿立消,全身舒爽,满心欢畅------

    她闭上眼美美地承受着,享受着------

    甘霖停止了。她期待着,然长盼而不至。

    她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她和那封闭眼睛的力量拼命搏斗,拼命搏斗,终于她猛地睁开了眼――

    一双由混浊瞬化为清朗的眸子正憨憨地关注着自己,那是何为,东方何为。他紧紧地拥抱着自己在沙发上------

    看着斜倚在沙发上的魏紫玉,东方何为心中不知第几次卷起狂澜。他下意识地扑向她,双拳猛击------然而在临触其身时,他紧握的拳头却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把握。他把握着这个仇雠的对象,竭力鼓励着心底的怨怼,哪怕就是掐她几爪------

    忽然,她嘤咛一声,颤动着娇娜的身躯,似要迎接他的仇怨------

    他猛地清醒过来,变把握和抓勒为搂抱:我把你弄醒了,我忍不住吻你,我爱你。

    东方何为柔情万分。

    魏紫玉痴痴地听着,盯着,心中一酸,又一甜,春色无限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风光绮丽,在绮丽的风光中,东方何为突然卷起滔天雨暴------

    不要,你弄疼我了――魏紫玉痛苦地哀鸣。

    疼吗,我就是要,我要------在魏紫玉痛苦的辗转里,东方何为的无名的暴戾突然幻化为情意缱绻。

    魏紫玉沐浴以后慵甜地加着晚妆。她从镜子里瞥见东方何为光着上身在客厅里徘徊,心中暗笑,暗忧,更暗喜: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又一次化解了他心中的怨怼。他潜藏的积怨又减少了一分------

    这个男人,这个东方何为,表面看来他一副书生相,个头也不太高,绝难吸引靓女们的目光,然而他浑身散发的那一股幽奇的魅力,却深深打动了她高傲的心。自以身相许以来,每当她欣赏到他坚实而充满神奇力量的肉体时,她都如获至宝,喜出望外。

    半个多月前,她获知了他的身世。开始,她恨意难平,决心疏远他,丢弃他。可是无论如何办不到,仅仅三、五天不闻他的信息,她就像疯子一样六神无主------经过一天一夜的深思,她艰难而执著地决定,她要降服这条龙!

    是的,她要降服他。其实在心底她知道,原因是自己已经被他降服了。

    和她交往的两个男人都是龙。她自许为凤。对那条龙,她表面雌伏过,但她从没有心甘,她始终去挑战,始终有一种想要凤舞其上的欲望------

    而对这条龙,她虽然已经甘愿雌伏了,但她还要施展浑身解数去降服------

    唉――她暗自叹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心高气傲!

    现在,满足了长久的焦渴之后,她好想在他怀里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是她又有许多话必须向他说。

    不知什么时候,何为站在了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的肩头------

    镜子里,四目相对。

    良久,他动情地说:虽然消瘦一些的你更加迷人,但是你何苦担着那么多的心思?

    她缓缓站起,返身凝视着他:你愿意替我分担一点吗?

    见他点头,她甜甜一笑,舒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再送上自己的花容。

    东方何为热烈地响应着拥吻她。

    何为,何为,我的幽灵,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你的------她在他怀里呢喃。

    小玉,小罗刹,小心肝,我要你做我万世的爱人------她身上一种特有的幽兰的气味洇染了他,他响应着,愈加温存――我们结婚吧,啊,我会为你分担更多,我也能够爱你更多----

    不行!她一听说结婚,条件反射似地挣开他――见他惶惑,她又温软地倒到他怀抱里,风情无限地给他一吻,然后柔声细语:你真这么想,那,咱们明天------

    明天――这么快?

    我说你不是真心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

    算了算了,不用解释了------魏紫玉不愿逼他,轻巧地转过话题,你真的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现在结婚,对你的仕途会有什么影响?

    东方何为拥香偎玉,心旌又已摇荡,一把抱起她软玉的身子,要往卧室去:有什么影响?我不管,我只要你,只要和你在一起------

    但是,她有了自持。

    她在他的怀抱里端起他的脸,凝注着他的眼睛――

    她秀眸如湖,宁静,深邃,飘渺着理智的烟波------凝睹着这样的湖波,他慢慢平静下来。她让他们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胖罗汉的死,你怎么想?她直截了当,凝注何为。

    何为略一沉思:你担心有人“清君侧”?

    魏紫玉心中一凛,再一次打量何为――只见他面相诚挚,目显睿智。心中暗佩暗叹又有些微担心。

    老爷子这把年纪,他图的可不是升迁,你可知道?她依然凝注着何为。

    何为点头微笑:老爷子一向唯我独尊,长期经营草叶县这块领地。胖罗汉和羊康是他的哼哈二将。两个人一个用阳一个用阴,双剑合璧,用以制服对手无往而不利。现在被断一剑,势将独剑难支――是不是有人要发起新一轮挑战?

    魏紫玉瞪大星目:说呀,说下去。

    我说完了,听你的。

    和他说话真痛快,他不绕圈子,总是直奔主题一语中的。她知道是自己向他一定程度的呈露底细的时候了,但还想摸摸他究竟知道她家有多少,于是问:你知道老爷子在这里掌权多久了吗?

    当一把手快十年了吧。在此之前,他实际主政大概也有十来年,那时,他采用种种手段把一、二把手掌控囊中,真是厉害呀!

    你------魏紫玉再一次惊讶,你到底知道有多深?

    没有了,还只晓得他20几年前是公社书记,对那时的情况,我就一无所知了。

    对这20年的龙争虎斗,你知道多少?

    据说,他挤走了五位县长、三任书记,还有四、五个书记、县长栽在他手里有的进了监狱,有的------他使用的那些手段,令人叫绝却不敢恭维。

    魏紫玉杏眼直愣愣瞪住何为:好你个幽灵,才多少时间,你就------

    不然,何以配得上小罗刹,何为微微一笑,动人之极,只有一点我不理解,老爷子何以不谋升迁?

    魏紫玉浅浅一笑,这就是他的隐衷了,老爷子初任副职时已经快四十了,知道这辈子是不可能长多大了,他只想做鸡口,所以全力经营草叶县------

    那么,现在他的对手有哪些呢?你看呢?魏紫玉狡笑。

    何为沉吟一会儿------县长罗长林去年由外面来,是个老好人,好像也没有什么根底,不足为虑。其他------大概就是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石坚了,这人棉里藏针,颇有心计,而且才三十出头,正所谓跨世纪人才。不过,他不用急呀,年底换届------

    现在,他可要急了。

    何为疑惑地看向她。

    石坚是省委石副书记的一个远房侄儿,前年派来草叶县,明显是等着接老爷子班的------这还牵涉到省里的权力之争------先不说他,就是那个罗长林,外号罗老好,但其心机实难捉摸------魏紫玉显得有些忧郁。

    何为面对黯然神伤的玉人,不觉怜心大动,软语劝到:老爷子还有大半年就要退了,何必还搅入是非,咱们劝劝老爷子,得撒手时且撒手,图个轻闲------

    老爷子一生从没有后退二字,他想------魏紫玉抬头,美目流盼,满怀期待地凝注何为------他想扶你上。

    我?何为一愣.,我怎么行?

    你怎么不行?魏紫玉美目一横,你经营草叶湖两年,成绩卓著,县财政里有你一半的功劳,只要再把胖罗汉的案子一破,你就文能安邦武可定国。再加上――老爷子鼎力扶持,谁人敢有二话?

    我是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现在还不在县级班子里,你离那个位子至少差两级。不过,居功至伟,越级提拔,也不是不可能------而且,魏紫玉说到这里凤眼一凝,天下难事何惧――直视东方何为――就看你是否胸有奇志!

    东方何为振身而起,一声长啸:是七尺男儿生死相许,建千秋伟业家国天下!吟完又深深一叹:古人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今共和国了------拿破仑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知不知道,有个外国人,年轻的时候对着总统府发誓,将来一定要住进去,结果------

    结果他就住进去了。魏紫玉随他而起抢过话头,神往地说。

    惜我堂堂须眉,纵有倚天长剑,却不能阳光一搏,东方何为再仰天,只能------可叹可叹!

    这就是现实,魏紫玉很快冷静下来,你若真想一展抱负,就必须从这现实出发。

    你的意思------

    虚的,咱们且不去说,魏紫玉秋波流转,凝注着他,你算算,你现在已快到而立,按正常情况,还不要有什么耽搁,一级一级往上走,恐怕也就走到正处,年龄就到线,再也没有向上的希望了。

    东方何为且任自己为孤舟,顺着她的秋波涌荡:所以,要想有所作为绝不能按部就班------

    魏紫玉微笑,美丽至极:所以,我们不妨开个好头,你想想,年底换届,你,怎样才能坐上这草叶县的第一把交椅?

    东方何为似乎陶醉在她的美艳里:这------你叫我一时之间如何去想?

    你可以先分析呀――枉你还是幽灵!丽人的嗔怪既舒服撩人,又提神醒脑。

    年底,老爷子退休,这是必然的,东方何为伸手搂拥住丽人,坐回沙发,先不说空降,如果就地提拔,两个人:县长罗长林,副书记石坚。我其实已经看出来,他俩早就斗得你死我活了------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暗地里还有你这个窥视者。魏紫玉轻笑。

    罗长林好像不足为惧------

    那你就错了,魏紫玉正色,罗长林和省委常委组织部皮部长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而且此人心机深沉,处事老辣,绝不能掉以轻心――

    这就对了,我说他怎么就能和石坚平分秋色呢------东方何为面现难色,看来,我------希望不大。

    知难而退了?魏紫玉嗤笑。

    除非------他盯着她似笑非笑。

    别这么盯着我――魏紫玉突然起身躲过他的纠缠――要想我帮你也不难,可不许你小肚鸡肠------

    他跳身追去,三两下就捕捉住了她,把她按在沙发上,一边搔她的痒痒,一边追问:我什么时候小肚鸡肠了,?,你说――

    魏紫玉苦笑着挣扎:好,我说,你正经点,他们------他们要是晓得突然冒出个第三者,你说,他们会怎么办?

    东方何为停止嬉戏,搂起她的身子,看住她笑出泪水的美目:我猜,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我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