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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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羊康在幽兰室主叶幽幽的肉身上放肆地发泄着心中的怨惧和欲望,他眼前一边晃动着黑洞洞的枪口,一边暗怀杀机地捉弄着女人。

    然而不管他怎样蹂躏,不管他施加给她怎样的痛楚,叶幽幽始终一声不吭。每一次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凌辱她的时候,她都紧闭双眼,紧咬牙关,只把恨埋在心头。

    终于筋疲力竭了,羊康瘫软在床上,沉沉睡去。

    叶幽幽洗净屈辱的身子回到室内,她恨恨地盯住瘫睡于床的瘦男人,真想找一把刀向他砍去,捡一块石头向他砸去------然而她又不敢。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有三次,当她趁他熟睡想要攻击他的时候,他都忽然醒来,怪笑着对她施以拳脚。

    要不要再试一次?她心中犹豫着。她靠在桌几上,用手摩挲着那个大大的细瓷花瓶,她相信,只要自己靠近瘦男人,照准他的脑袋砸下去,保准叫它开花。她摩挲着、犹豫着又鼓励着自己------终于她银牙一咬,纤手握向花瓶的细部------

    忽然,室内响起一阵丁丁咚咚的音乐。羊康翻身而起,抓起手机,一边听着,一边看向依着桌几正把手往回缩的叶幽幽。

    康哥――黑三微喘着沙嘎声,叶军前天就出去了,听说到广东打工去了。

    前天――羊康脑机急转,你没进他屋去看看,像不像出远门的样子。

    像到是像,不过我听棒老二讲,上个月叶军找他借过枪,说是上七子峰打野兔。借过两次,每次两天,但是一只野兔也没打回来。康哥,你晓得,野兔还是好打的。

    棒老二现在哪里?羊康打断黑三的?嗦。

    我们在一起,正在往回赶,20分钟后就到了。

    羊康放下手机,眯缝着细眼上下打量着叶幽幽。她换了一袭浅蓝色的旗袍裙――自从去年把她“娶”到东宫来以后,他就规定她只能穿旗袍裙,因为他觉得,她那婀娜的玉体配上旗袍裙,特别是白、蓝、墨三色,那神,那韵,那气,那色,作为幽兰室的主人,简直是绝了――现在,他打量着她亭亭的身姿,品味着她秀雅的神韵,忽然为自己刚才对她的摧残有些自责。然而,当他碰到她那怨中含恨的眼神时,心中不由一悚。但是他没有退却。迎着那冰冷的眼神,他走到她面前,抓住她嫩弱的双肩:你恨我,因为我霸占了你!

    她没有回答。虽然被他抓攫在魔爪里,她仍然报以一汪怨恨。

    你随时都想报复我,想打死我。他双手用力摇撼着她纤弱的身子,可是你办不到!他直视着那汪恨水,仿佛要把自己融进去,你每次想要攻击我的时候我都会醒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啊,狗日的!

    那汪恨水腾起几丝痛苦的波纹,但恨意却毫无消减,当然又腾出几丝疑惑。

    哈哈哈------羊康忽然狂笑,用力一摔,把那汪水抛到地上,告诉你,老子也不明白!

    他大步流星踱了几个来回,重又抓起那汪恨意,对视着------他们说我是土霸王,土皇帝――嘿嘿,他们没有说对,老子是条龙,真龙------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谁也害不死!

    他再一次狂笑,猛地把叶幽幽抓起甩到床上,老子,老子还要宠幸你------

    一阵丁咚声又起。

    他抓起手机狂喊:等我十分钟,老子是条龙!

    东方何为从娱乐城刚刚回到局里,就接到省厅将派人来主持破案工作的电话。他知道这是必然,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琢磨该怎样不露痕迹地调查叶军。她不想让向娟涉足这混浊的河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从向娟那倩灵灵的眼神里已经明白,她是把他当着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了。她告诉他,叶军是她的救命恩人,比她大两岁。他们已经有四年没有见面了。今年年后,他们在娱乐城外的大街上邂逅,叶军告诉她,他初中毕业后参了军,退伍后没有找到工作,和几个人一起做小生意。四月初又碰到一次,向娟请他喝了啤酒。他一边喝,一边发牢骚、说怪话------最后又吹捧向娟,那意思,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暗恋向娟了。

    胖罗汉遇害的前一天,他来娱乐城找向娟,给了她一个手机号。说有事情要找羊康,平时又不好找,听说羊康常来娱乐城,要向娟待羊康到娱乐城来时通知他,不要让别人知道。至于后来为什么发展到这种结局,她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要怎样既能方便地调查叶军又不牵扯到向娟,特别是不能让羊康知道呢?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刑警队长王龙走进来报告他,东方书记,我得到消息,羊康在搜寻一个叫叶军的人。

    吁――瞿――吁――口哨宛转了三道。

    叶军,东方何为一愣,又一喜------我们的电脑和民政局联网没有?

    联了。

    先查复退转业军人那一块,快!

    把有关叶军的资料打印出来,作好一系列的安排之后,东方何为终于舒了一口气。他慵懒地倚在会议室的沙发上,想闭一下眼睛。他没有要局党组书记的办公室,更不想进胖罗汉的办公室。当他知道公安局有两个小会议室和一个大会议室后,就要了二楼左侧的这个小会议室作为自己的临时办公地

    东方书记,会着凉的------

    正当他闭眼入定的当儿,一个甜软的女声打断了他。他只好睁开眼,局办公室主任童珊走进来,弯腰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他面前,东方书记,你还不能休息哩,省厅领导再过10分钟就要到了------这,咖啡,没有加糖。

    ------你?东方何为讶异地盯着女主任妩媚的笑脸,你怎么知道我喝咖啡,而且不加糖?

    童珊笑得更加灿烂,东方书记,我还知道您喜欢下围棋、听音乐,您喜欢看的书是历史和哲学,您常看的杂志是政经类的------而且您还有一个特点-----

    什么?

    爱吹口哨,特别在-----

    你听过?

    她俏丽地点点头:刚刚才听了――据说,您的口哨能吹奏出十分优美动听的乐曲------

    东方何为的惊讶和微笑慢慢凝固在拉长的脸上。

    她漂亮的笑却含有一丝诡异。

    刑侦队长王龙的进来打断了童珊略含恭维的絮叨。见他进来,童珊一边向外走一边敷衍:王队长,你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不敢劳驾,王龙冷冷地回答。见她走出门去,冲东方何为说,东方书记,我们是否该为省厅领导的到来作点准备?

    接待工作不是童主任在准备么?

    我是说业务上的汇报。

    主要由你汇报,我补充。

    恐怕------

    就这样决定了,东方何为不容置喙,随后碰碰王龙胳膊,听说带队的是个女的?

    提起这个话头,王龙似乎一下子来劲了,东方书记,您以前没干我们这行,提起她,全省公安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竖大拇指------

    有这么神,一个女流?

    咳,我跟您讲几件,王龙兴味盎然,前年,省里破获那宗特大贩毒案,那可是全国闻名的三大毒案之一。她和一个男公安打入境外毒贩内部,经过重重考验,她终于接近了贩毒集团的核心。就在这时,男公安暴露了,要被贩毒头子处死。她用《易经》上的一句什么话劝说贩毒头子,留他在一次大行动前用来祭旗,而且她争取到了“刽子手”的任务。正当贩毒头子下令行动命她动手之时,国际刑警冲了进去。她举枪击断绑在男公安身上的绳结,又回手两枪击毙贩毒头子身边的两个保镖,且一个箭步穿上前生擒了贩毒头子,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迅雷不及掩耳,那简直是神了!

    见东方何为听得入神,王龙更是兴致勃勃,她还有一件事也有趣,就是社会上盛传的捣毁三公子流氓团伙案,可能东方书记也听说过------

    听说过,东方何为微笑,正想要王龙说得细一点,童珊冲进门来催他们了,快,省厅的车已经下了高速路,就只三分钟了,魏书记也马上就到。

    第六章

    叶军疾步跨出乐天娱乐城,飞奔到背街一棵树阴下,四面看看无人,迅速扒下头套连同外衣猎枪装进一个长提包。然后拐出背街,娱乐城外空无一人,只从光怪陆离的霓虹灯里飘出一些诡异的响声。他深吸一口气定定心神,扬手招了一辆出租:到汽车总站。

    惹麻烦了。

    他本是来惹麻烦的,他本想把羊康抓到野外,逼他说出妹妹的下落,然后痛揍他一顿,替母亲报仇,顺便再逼他交出一笔脏钱来赔偿。没想到------

    现在,只有先逃走再说了。

    出租车驾驶员是一个年轻女郎,从后侧方看很像向娟。他凝视着那秀美的轮廓,不仅惆怅地一叹。

    后无追兵。现场肯定一片混乱。待羊康们镇定下来想到报警,而后警察到达现场,最少也得20分钟,然后还得询问,勘察------

    出租车驶进汽车总站,他抬腕看表11时15分,还差5分钟,去省城的末班车就要发车。

    他下了出租,大步迈向候车大厅里的售票口,买了一张去省城的车票。然后走向行李寄存处,服务小姐正要关门,见他到来,向他投来惊讶的一瞥。

    离开寄存处,候车大厅里除几个在座椅上睡觉的流浪者外,已空无一人。从大厅的格栅望向停车场,末班车已经发动,车上稀稀落落十来个人。大厅检票口处一个中年男人冲他吆喝:末班车马上发车,买了票的,马上检票上车------

    他不慌不忙走出大厅,站在门口。不一会儿,末班车开出车站,他注视着,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以外。这时,他看见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便招手叫停。

    上车以后他才发现,这竟是刚才那辆出租车!

    那女郎冲他一笑:我们真有缘,先生要到哪儿?

    那笑极漂亮,但似含着一种意味深长。

    他好踌躇。

    这又是一个意外。

    冥冥之中,似有鬼神在捉弄他。

    想找羊康算账,却鬼使神差错杀了胖罗汉,想逃,却又被这个女人撞见了行踪。

    他有些懊恼地看看女人,青春和美貌都被她占了,而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英气。凭此条件,却来开出租,她有什么隐衷?

    你------能送我去省城么?他迟疑,怕她问为什么不搭班车,为什么------

    价钱怎么说?她并没有多问。

    他松了一口气:你要多少?

    一千五。

    你想宰我?大行大市的五、六百,最多我缴过路费------

    一千五,一个子儿不能少。

    ------好。

    哎,我还得回家拿点东西,女人轻轻地灿烂地一笑,我男人在省城开酒店,我给他织了一件毛衣,这眼看就要穿得着了,咱们顺道给他捎去,最多只耽搁几分钟――女人温柔得绝难辨驳地央求――先生您看?

    我可是一分钱没少。他不想多呆,甚至连女人话中明显的破绽都没有觉察。

    那,我只收你一千。

    咳,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只收你五百,怎么样?她似乎一分钱不收也非得达到自己的要求,我看先生侠肝义胆,就不愿意帮帮小女子这个忙?

    他不仅笑了,这是多少天来的第一次笑:我要不答应,小姐不知还有多少高招?

    她也笑了,笑得轻灵,笑得妩媚。一边笑,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冲他抛媚眼:叫我妈找出来,我们过去拿了就走,不耽误时间――喂,妈,我小艳,你把我那件才织好的黑毛衣找出来,我接了个业务去省城,顺道给强娃捎去――先生,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他未置可否。

    为了抗拒美色的诱惑,他转眼望向车窗外,这才发现车已驶入郊外。街灯早以被抛到了身后,前方一片漆黑,只有车前灯罩着的路面向后疾缩,他的心也向后疾缩------

    你家在------突然,他发现车行方向不对,转头想问,轿车却一个急刹。他猝不及防,身子被前摔后抛,头撞到了车顶,直让他眼冒金星疼痛欲裂。

    车停下了,一杆猎枪从车窗外伸进来抵住他的右脑,打劫!一个粗犷的男声凶神恶煞。

    他猛地一惊,听到“打劫”,又轻舒了一口气。晃眼一瞥,驾驶座上的女郎也被一把匕首逼住了。

    出来!持匕首的男子伸手打开车门拽出女郎,然后钻进驾驶座,从身后摸出一副手铐,冲他吼,手,拿出来!

    他愣住了。

    抵住他右脑的枪口猛地一戳:快,手伸出来!

    你------你们要钱,我,我身上还有点,何必------

    少罗嗦!车内男子一手持手铐,一手来抓他的手腕------

    他身体忽然哆嗦起来,大,大,大哥------何,何必嘛------他突然将头一偏,以迅雷般的动作,抬手抓住枪杆猛一拉,把枪口抵在车内男子身上,然后左手把住枪身,右手疾扣车门把手,打开车门,用力往外狂推。车门外的男子把握不住,往后踉跄倒下------

    他一手持枪,枪口不离车内男子,闪身跃到车外,就在车外男子挣扎欲起的当儿,他怒狮一般抢上前,一枪托将其击晕,然后转身逼住刚想跃出车门的另一男子,喝叱:公安还要打劫,该当何罪?

    呵,不------大哥,我们不是公安――

    是条子!

    真不是,我们只想弄几个钱花。

    为什么要铐我?

    只是怕你追------原来大哥也犯过事?

    少罗嗦,出来,去把地上那位铐上――你两个铐在一起,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