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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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掠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铅块似的乌云被狂风吹得聚集在一起,黑压压一片,像随时会塌下来。

    莫浩然偷偷瞄了瞄坐在对面的人儿,心里默默倒数着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数字:5、4、3、2……1字刚要出口,对面的人已经甩下手中的笔,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唉,真是死性不改,莫浩然有些头痛地摇头叹息,手脚却一点也不敢怠慢,迅速跳起来,成功在她跑出门口前拦截住了。

    “浩哥哥,我想出去吹吹风,家里很闷哦。”几番挣脱不见效果,莫依婷不由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对上那张故意板起来,略显青涩稚气的脸庞。

    “不——行。”弯起嘴角毫不吝啬回她一个甜笑,莫浩然不假思索就驳回她的要求。天知道,依依口中那吹吹风所指的是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由吹风演变成淋雨,然后是感冒发烧,这是她一向奉行的不变程式。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一个三不五时伤风感冒小病不断的人居然敢高唱宁喝一个月的苦药也不打一支针?!

    每逢听到她这样说话他就觉得哭笑不得,仗着疼爱她的爷爷是老中医,她更肆无忌惮地不时小病一场,把那句至人生格言奉行的十分彻底。

    于是,情况通常是爷爷看诊,她乖乖躺在床上休息,而他呢,则认命的做跑腿去熬药。幸运的是,依依是个极其单纯的人,许多时候她还未说出口的话语轻易就能从她脸上猜到几分。

    就像现在,望着她气得红通通的俏脸,莫浩然不由宠溺地揉揉她那披肩的长发,然后点点她的鼻子低低叹了句。“唉,你这个小傻瓜。”

    像青蛙一样气得一鼓一鼓的腮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控诉似的瞪着他,嘟起小嘴一声不吭。

    莫浩然恶作剧心起,忍不住抬手捏捏她的鼻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知道她气极了,只不过她的表情实在有趣。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何她总是能轻易牵动自己的情绪?让他那一颗心总随着她起起伏伏,悲悲喜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不止一次自问,然后他知道,他的心早在很久很久的以前,就被那个高举稻穗欢呼胜利的小女孩夺走了。

    由相识、相知到今天的相爱,那种幸福的感觉常常让他有一种踏在虚无飘渺云端上的不真实感觉,他知道自己从来与幸运无缘,此生唯一的好运或许就是她爱上他吧。

    几年前,家人惨逢意外,现在跟他相依为命的爷爷亦突然去世了。这不禁令他怀疑此生是否真与幸福绝缘?属于他的幸福难道就如镜中花水中月,永远只能远望不可接近吗?

    不!莫浩然驳斥心中那个声音。属于他的幸福是如此真实的被他拥入怀里。依依是他的,只有她才能给予他此生所需的幸福。如果连她亦失去……这个恐怖的想法令他浑身颤抖,手下意识地将怀里人儿搂得更紧了。

    真的,他可以失去一切,金钱、财产、名誉,甚至生命。只有她,唯独她,他绝不能失去!为此,他曾不止一次又一次祈求上苍,只求别从他身边夺走她。

    她早就放弃挣扎,就在他紧拥她进怀,就在她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回拥他,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他们初相识那个时候,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

    “你还有我啊!浩哥哥,你还有我啊!”莫依婷一遍遍重复着那个很久之前许下的诺言。

    轻柔却坚定的声音像魔咒深深烙在他的心灵上,成功安抚了他的不安。是的,我还有你。我……也只有你而已。

    莫浩然低头看见她泪光闪烁的眸子,虽然知道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他仍感到心疼不舍。她应该属于快乐的,笑才是最适合她的表情。

    “你那么多的泪水从哪儿来呀?”像水龙头似的,一拧开泪水就哗哗流出来,叫他感到既惊讶又好笑,呃,当然更多是心疼不舍。

    “从、从我的眼里啊。”哭得双眼微红的莫依婷吸吸鼻子,回答的相当理所当然。

    相同的问题,一样的回答,让他们不禁相视而笑。

    “我只属于你,生生世世。”莫依婷郑重许下诺言,不待他的回复,双手突然轻勾下他的头,又一次主动吻了他。

    莫浩然笑了,泪却无声无息悄然滑落,幸福……如此真实的被他拥入臂弯里,他要的不多,只是与怀里人儿相伴相依直到老去就好。

    轻快悠扬的笛子声和着外面沙沙的雨声,令他郁闷的心情稍好。但是吹奏笛子的主人显然不是这样认为,不时故意吹错的曲调教他哭笑不得。

    “依依。”莫浩然放下早已看不进去的书本,转头气呼呼地瞪她。“你故意的。”

    莫依婷示威般扬高下巴,以突兀、刺耳的怪调又作回应。

    唉,又来了。

    每次他说:“不准去吹风淋雨。”换来就是这种令他啼笑皆非的结果。不过气不了三分钟,他往往会被她怪异有趣的举动惹得发笑而心软下来。但不行啊,想起上个月的一时心软,导致她病奄奄的躺在床上好几天,他的心肠顿时又硬了起来。

    “别吹啦,你再这样吹下去,我就踢你出师门喔。”眼看哄不成,莫浩然故意瞪大眼睛,试着改用威吓。

    莫依婷放下笛子对他扮了个鬼脸,从鼻子挤出一个鼻音。“哼,小气鬼。”

    “在这儿呢。”莫浩然反手指向她,伸出的手指来不及缩回,就给某个可爱的人儿凑上嘴来狠狠咬了一口。

    “哇呀!好痛耶。”莫浩然边甩动手指,边拿盈满笑意的眼睛装腔作势狠瞪着她。“依依,你真狠心,这么用力咬啊”

    “嗯哼,你活该啦!”她得意洋洋地冲他吐吐舌头,俏皮地扮了个鬼脸,转身钻入厨房忙民生大计——做饭去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