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雅得意地对柳随缘笑了笑,说:“这才是我们的洞房,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十里外的小山庄。”
她拉着柳随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仰着头,对他说:“随缘,帮我摘下面纱。”
柳随缘经过一番逃命般的奔走,原本紧绷的心弦也松了下来,也让他有了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玉扇门的面纱,就是新娘子的盖头,只要他亲手摘下这轻纱,她就是他的人了。但,唉……
柳随缘挣扎着要把自己的手从欧阳雅的手里抽出来,但却被她紧紧地握住,任他怎么用力,都挣不开,为了不伤及欧阳雅,他只好放弃。
他不顾欧阳雅的阻止,用另一只手撩起衣摆,轻轻地跪在欧阳雅的脚边,说:“爷,我隐瞒了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欧阳雅刚要开口,却被他抢先阻止了,“爷,你让我说完它,错过了了今天,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勇气说出来。如果,我说是如果,爷知道后,不嫌弃我的话,我一辈子留在爷的身边侍候。若,若是爷不能见容,随缘求爷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不要赶我离开,让我当个仆人,我也知足了。”
欧阳雅怎么忍心他把好了的伤疤再挑破一次,再痛一次,她隔着面纱,吻住柳随缘柔美的双唇,成功地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看着愣住的柳随缘,欧阳雅心疼地看着他,说:“随缘,你是太高估我的忍耐力,还是太低估我的能力。我忍耐了八年,也等待了八年,再也等不下去了,在这次的行动中,我命令他们查了你的身世及一切,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爷,没关系的,本来就应该让你知道的,你不怪我隐瞒的事,我已经很感激了。”柳随缘俊脸通红,连脖子都红了。那些不堪的往事,即使不是从他口中说来,也足以令他羞愧无颜。
欧阳雅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柳随缘,不由的苦笑自己情路坎坷,她在他对面矮下身来,跪在他的前面,把他一直往外抽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说:“随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只是气不过你老把我往外推,还找人故意来气我走,所以我和梦飞演了一出戏,他要赌铁妹妹会在意他,我要你明白,你不能没有我,而我这颗心也只为你动。”欧阳雅依然霸气十足,但语气却温柔万千。
他当然知道,从跟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爷了,但他还是不明白,如此不堪的他,那一点值得爷如此青睐。以前爷不知道他的过去,还可以理解爷贪恋他这副不错的皮囊,但爷已经知道他那么脏,为什么还会要他,爷不是最讨厌男子的不洁吗?难道……
“爷,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柳随缘语不成句,颤声地问欧阳雅。
欧阳雅接住他的话,问:“为什么还会选择你,是吗?”她轻轻地抚摸柳随缘的脸,感受到他脸上一阵阵的热,认真地说:“因为你值得,一直都值得。”
“因为,因为这张好看的脸蛋吗?”柳随缘忘不了她总是戏谑的说他长得漂亮,也忘不了她的“好色”,玉扇门上下的美男子都难逃她的“魔手”,让她欺负了个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虽然喜欢美丽的东西,但决不会单单喜欢一个没有灵魂的臭皮囊,天下间与你一般美丽的男子何其的多,我却只在意你一个,独爱着你一个。因为你就是你,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你。”欧阳雅觉得是时候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了。
柳随缘第一次听到她亲口告诉他,她对他的感情是爱,不由的心潮澎湃,不能自已,知道了和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他一时忘情地看着欧阳雅,痴了。
欧阳雅被他看得满脸羞红,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在他耳朵旁边柔声地娇嗔:“呆子!还不揭下我的面纱,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打算这样度过吗?”
柳随缘一怔,回过神来,但他还是犹豫,他不能确定她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她的爱,是一时的沉迷,或是对自己的固执,还是真的可以不计较他的不洁地爱着他。他还不至于乐昏了头,忘了她对那些不贞的男人的手段和厌恶。
“爷,你到底了解不了解我有多脏?”他宁可现在的心碎成片片,也不愿意冒任何可能失去爷的险,他承受不起。
欧阳雅怜爱地把他搂在怀里,温柔地说:“不,你一点都不脏,脏的是他们,是他们肮脏的心。”
说到“他们”,柳随缘的心里不由的一震,颤声说:“但爷还是介意我不是清白的,不是吗?”
“这话怎么说?”欧阳雅疑惑地问。
“流月山庄的事,不是爷下的命令吗?主人血绫问罪,不也是为了这件事吗?”柳随缘只是习惯依赖欧阳雅,但他并不笨,不难想出流月山庄是怎么回事。
“是我命十八苍狼屠庄的。他们敢碰我最宝贝的丈夫,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欧阳雅一张脸又狠又臭,看到柳随缘听到“最宝贝的丈夫”时羞红的样子,脸色才好看一些,小心地问:“你怪我吗?”
“我怎么会怪爷,你为我出一口气,我高兴都来不及。只是,我不喜欢爷为了我沾了不该沾的血,弄脏了你的手,不值得的。而且,有些人他们只是花银子买乐子,并没有什么罪过,爷把他们都关进了大牢,充军发配的,对他们的惩罚太重了。”
“那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碰了他们不该碰的人。你是我一辈子唯一想珍惜的人,为了你,我不介意入魔,如果还有人敢再伤害你的话,我绝不饶恕他们。”
“不行,爷,不要对随缘太好,也不要因为随缘做那些不值得的事,如果那样,随缘罪过就大了,再也没有面目留在爷的身边。”
柳随缘绝对不敢忘记玉扇女让他跟随欧阳雅时要他立下的誓言,只许他辅助欧阳雅,不许他成为欧阳雅的绊脚石。
“流月山庄的事,爷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仇杀!就说有人找他们报仇,再公开一些流月山庄的罪行,相信他们就都闭嘴了。你以为他们是真的关心流月山庄的血案吗?他们只是关心这种血案会不会波及他们,再加上西域似乎有些动静,他们难免人心惶惶。”
“那就好!”
“与其关心他们,不如为妻跟你商量一下称呼的问题。这天下管妻子叫爷也只有你了,雅儿、夫人、或是娘子,你自己挑一个,还是我帮你挑一个。”
“爷……”
“雅儿!就叫雅儿!”欧阳雅独断地说,她敢保证,他再叫一声“爷”,她撞墙去了。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过去吗?”柳随缘再次确定地问欧阳雅,甚至不敢抬头看欧阳雅的眼睛,他怕看到欧阳雅鄙视的眼光。
“我介意。”听到这一句,柳随缘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了,极力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但欧阳雅的下一句却令他愕然,“我介意的是,为什么我不早两年遇上你,这样,你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她也不想想,早两年她还是未足八岁的娃子,怎么帮他。
接下来的这一句却令柳随缘十分的震撼,“我也介意,介意我为什么要那么强,强到伤害了你还不自知,也害得你这些年的苦熬,却不敢对我明言。”
柳随缘听到她的自责,连她一向引以为豪的能力都厌弃,不由地感到内疚,眼眶通红,哽咽着说:“爷不怪我隐瞒?”
欧阳雅有一种无力望苍天的感觉了,但仍然柔声安慰地说:“每个人都可以保有自己的一些秘密,你只不过保护你不想为人知的一点往事,我怎么会怪你。何况,这事换上我,我也会把它埋到记忆的深处,忘掉最好,你不怪我,我已经阿弥陀佛。”
看来称呼的事不是一时半会改得了的,未来的这几天,她准备跟柳随缘奋战到底。
“谢谢爷。随缘这辈子就赖着爷了,当爷的奴儿,随缘已经满足了。”柳随缘羞涩地看着欧阳雅,满面春色。
“随缘,我从头到尾都是要你当我的夫君的,什么时候说是要收你为你奴的。”欧阳雅有些生气的看着他,真想敲开他的木头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石头做的,任她怎么做,他都这么不开窍。
柳随缘为难地看着欧阳雅,低声说:“毕竟我已经不是清白身,爷不嫌弃,随缘已经知足,但实在不配当爷的夫婿,爷越纵容我,我的压力越大。”
欧阳雅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但又不敢太过苛责柳随缘,怕他的石头脑袋想歪了,她敢肯定,上天一定是觉得她的日子太闲,专门找个人来克她。
她认真地看着柳随缘,问:“随缘,除了我,你还能爱上其他人吗?”
“不可能,除了爷,我谁都不爱。爷,我只想守着你,陪着你,这颗心,只能属于你的,以前是,以后更是,没有爷,随缘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这是柳随缘八年来说过的最中听的情话,听得欧阳雅心花怒放,更加温柔地对他说:“随缘,我也一样的,以前爱的是你,以后也只爱你一个,对我来说,有你一个,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才是玉扇门所追求的贞洁,一生只守护唯一的爱,与身体无关,只跟你的意志有关,当迫不得已的时候,必要时,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但欧阳雅万万不会想到,这句话成了她以后最大的考验。
柳随缘眼角发涩地把头依在欧阳雅的肩膀上,说:“爷,对不起,是我自卑懦弱,一味地逃避,连累你苦等了七八年。”
“呆子,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一点都不苦。”欧阳雅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见他已经不那么顾虑当她的丈夫,一改容颜,对他略带哀怨地说:“你还不揭下人家的面纱,你要人家等到什么时候才喝合卺酒。”
对她故意展现的女儿娇态,柳随缘不由让她逗笑了,爷真的很不适合称“人家”时的样子,十分的滑稽。
柳随缘红着脸,湿了的双手,轻颤着揭下欧阳雅的面纱,她的容颜美丽如昔,迷人而又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在淡妆轻抹下,更是艳绝人寰。
欧阳雅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这个人,是她想用一辈子来珍惜的人,一如当年的承诺,陪伴他一生,守护他一生,能守住他那颗无所归依心的就是给他一个家。
欧阳雅让他坐到椅子上,主动地做到他腿上,等他主动亲近她,黄花菜都凉,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她主动布置了一切,再主动一些也无所谓了,她也做不来女人的矜持,更何况,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专属“座位”。
柳随缘则是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她,连脖子都红了,爷越来越大胆了,但他喜欢这样的爷,这样他会羞会脸红,但不会有尴尬,因为他仍然觉得与爷亲近,是一个亵渎。
欧阳雅用筷子夹了一个子孙饽饽,咬在嘴上,凑到柳随缘嘴边,要他跟她一起吃,她原以为他会害羞地避开,没想到他会红着脸咬住另一半。欧阳雅心中大喜,看来进步得满快的吗,欧阳雅受到了鼓励,做得更加卖力,两个人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地吃着合卺彩。
欧阳雅见他已经有些东西垫肚子,媚眼一转,抓起酒壶,往嘴里倒满了酒。眼里满是笑意和一丝捉弄的意味。她放下酒壶,对着柳随缘的嘴,把酒送进他的嘴里,只听他“咕噜”一声喝了下去,欧阳雅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青涩地把自己的丁香小舌伸进他的嘴里,挑逗着柳随缘,让柳随缘的眼睛不由的朦胧起来,淡淡地有了些情欲。
柳随缘只是一时地迷茫了一下,很快地就缓过来,不动声色地放开欧阳雅的嘴,有些羞愧地低着头。
欧阳雅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不加挑破,继续灌他酒,但都让他很技巧地避开她地挑逗,气氛变得有些疆了。
柳随缘知道再这样下去,爷一定会生气的,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不由地询问欧阳雅。
欧阳雅也不逼他,顺着他给的台阶走,说:“这是我托若蓉买下来的,除了她和我,谁也不知道,是我专门为今天晚上准备的,聪明吧。”
欧阳雅一脸得意地向心爱的人炫耀,一反她以前精明能干的样子,倒像个恋爱中的少女,在爱人面前卖弄自己的小聪明,博爱人的喜爱。
如果现在有认识她的人在场的话,下巴肯定回不了原位,全都掉到地上去了。
柳随缘当然知道她树“敌”无数,想趁这个机会讨回“公道”的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再加上那些凑热闹的,更是不得了。难怪她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甚至不经过玉扇门的人的手,连他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柳随缘笑了起来,原本俊雅的容颜,变得更加的灿烂耀眼,丰富多彩,满室生辉,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不同于少年时纯真无邪的笑,而是一种劫后风尘定所拥有的怡然的笑。
欧阳雅一下子看傻了眼,说:“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极了。”
柳随缘哀怨地看着她,把她看得莫明其妙,“你还说,是你不许我在别人的面前笑的,你忘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有印象了。
看来,她真的忘了。柳随缘非常哀怨的看着她,看得她差点以为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她想起来了,那时她怕那些要抓他的人认出他来,才叫他不要在别人的面前笑,没想到他会遵守到现在,这个呆子,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得意地说:“没想到我那个时候就已经看上你了,懂得要独占你的美好。”
柳随缘爷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那时候会听信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的话,一个比他小了整整三岁的女孩,是自己那时候太单纯好骗,还是她太聪明狡黠,想起来还真好笑。
他不设防不掩饰的笑容再一次令欧阳雅看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不由感慨地说:“难怪历代君王都贪美色,不爱江山爱美人,宁愿‘夜夜箫歌日日宴,从此君王不早朝。’‘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也不过如此了,我的美人果然动人。”
心情愉悦的欧阳雅不由地调戏起柳随缘,一副乱世昏君的样子。
柳随缘被她一逗,又羞又恼地瞪了她一眼,说:“看你说的,我那点像个乱国的妖姬,还把自己当君王,也不怕被人抓去砍脑袋。”
“你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个一等亲王,仅次于皇帝,不是君也是个王,没什么不对的,何况,我只对你一个人的好色。”欧阳雅好心情地逗着柳随缘,乐得看他那俊雅的颜容又羞又恼又无奈又欣喜的表情,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丰富的表情,看起来好玩极,这样才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吗。
柳随缘知道自己嘴拙,怎么都说不过她的,识相地闭上嘴巴不理她,又委屈又挑拨地看着欧阳雅,看她还怎么逗他。
“怎么了?娘子,生气了。”欧阳雅心愿得偿,乐得不知轻重,气得他一时失控,忍不住地吻住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
他怎么忘了,自己不小心中了她的“奸计”,成了她名符其实的“男妻”。
欧阳雅“咯咯”的娇笑,说:“谁让你胆敢把我私自让了出去,既然你不敢娶,那就让我来娶好了,反正你也曾经答应过,要嫁给我的,会记得吗?”
柳随缘当然不会忘了自己被她拐上贼船的事,他一直以为欧阳雅已经忘了,没想到她还记着那回事。
柳随缘并不介意自己在名分上是“男妻”、“男妾”或“男宠”,更没有窥视“丈夫”的位置,特殊的环境,特殊的身世,特殊的教育,世俗的名份对他并不具有什么样的约束力,他在意的是他能不能陪在自己深爱的人的身边,何况她还深爱着他,她是自己的一切,也是他在尘世中唯一的根。
他永远忘不了他还不懂世事的时候,被人当街调戏,是她狠狠地教训了那些人,并告诉他那样是不对的,还要他答应以后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身子。从那以后,他谁都不让碰,连上药也是自己弄,除非是欧阳雅。
他知道爷很维护他,特别是爷赶走许琪时,他就知道了自己在爷的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他为此还高兴了很久,但他也知道有很多人爱着爷,只是爷不在意。
“爷,有很多人喜欢你,你知道吗?”
欧阳雅凤眼一眯,阴森森地问:“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我应该多纳几个男妾,充实我的‘后宫’吧?”
他若是敢点头,她绝对会有他好看的,整他整得不敢有这些念头。
柳随缘一愣,连忙说:“不是的,我只是比较好奇爷为什么弃那么多的优秀男子不选,他对爷也是一心一意的。”
开玩笑,他又不想整天泡在醋桶里,爷若爱上其他人,他没有办法,但只要爷还爱着他,他绝对不会跟别人分享爷的爱,谁都不可以。
“是吗?我没注意他们,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爱我,但他们也别妄想把他们的爱强加在我的身上。只要不影响到我,他们想怎么爱,与我无关。”
爷真的像他们说的,她的爱致真致纯,不容半点瑕痔掺入,她是专情却又无情。
“爷当年为什么把许琪调走,他那么能干,帮了你很多的忙?”
也是他曾经以为比较与爷匹配的人,许琪是他见过追求爷最殷勤的人,也是最直接的人,他原以为爷会动心,却没有想到他会被爷调走,而且从那以后,许琪每次见到他都用怨愤的眼光看着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耿耿于怀,今天他想问清楚。
“因为他的能力强,我才让他独当一面啊。”柳随缘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
“只是这样吗?”柳随缘有些怀疑地问。
欧阳雅看他那一脸不满的样子,不由的乐了,也不打算隐瞒他,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于是说:“他不应该妄想他不配得到的东西,他想我当他的妻子,给他当贤妻良母,洗衣做饭。更不应该拿你做比较,他那一点比得上你,连帮我煮碗夜宵都不会。”
欧阳雅一脸的不屑,也不想她自己的厨艺也是烂出名的,她自己是一个掠夺者,自然不喜欢别人对她进行掠夺,感情更是绝对不允许。
“但他会的,我也不会啊。”他除了帮她打理一些琐事外,生意上的事和门里的事他都帮不上忙。
“他会的,我都会,你会的,我却不会,刚好配成一对。”欧阳雅亲了他一下,温柔的说。
开玩笑,她又不蠢,干吗嫁个丈夫来“虐待”自己,要她弃青衫而就红妆,杀了她还比较容易。既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子的她,就不该妄想用所谓的“爱”来要求她这,要求她那,妄想要改变她。笑话,向来只有她要求别人,那个敢强求她,连师父要她办事,还得商量着来,真是自找没趣。
柳随缘听了她的话,不由的释然,爱的领域里,只有彼此的认同,谁也没有权利强求另一个人为自己改变,也要的是最适合她的,而不是最优秀的。他心满意足地把头靠在欧阳雅的怀里,她的怀里一如他渴望般的温暖和宁静,这里是他梦寐以求已久的家。
欧阳雅正享受着这种难得的甜蜜气氛,却突然脸色大变,说:“糟糕,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柳随缘被她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为什么凡事都从容以对的她,有什么事情会令她脸色大变,慌忙地问:“怎么了?什么事?”
“师父有一个比狗鼻子还灵敏的鼻子,她可以顺着气味找到我们,我把这事给忘了。”欧阳雅讪讪地说,有些不好意思。
柳随缘一听,啼笑皆非,天下间能令她这么紧张的,也只有她的宝贝师父了。
“师妹,你这么说师父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凌月柔好死不死地开声。
打算再次开溜的欧阳雅只好作罢,集中精神来应付这个难缠的师姐和还没有出声的师父。
欧阳雅对柳随缘眨了眨眼睛,对外面行礼说:“雅儿给师父请安。”
“随缘给师尊叩头!”柳随缘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头。
玉扇女让人尊敬的,不是她那无敌的武功,也不是她那出神入化的医术,而是她那颗无私的心,忧天下而忧的胸怀。
“我的乖随缘,为师等这杯喜酒等了七八年了,还以为你们逃婚了呢。洞房里红烛映眼,却是空空无人。”
玉扇女才不吃欧阳雅这一套,礼貌这个时候派不上用场,闹不了这个洞房,她可要遗憾好一阵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唉,看师父说的,那只是礼堂,是徒儿专门设置来存放师门赠送的礼物的,这儿才是徒儿的洞房。”欧阳雅见招拆招,半点都不含糊。
“师妹的洞房设得业太远了些吧。”凌月柔娇笑着说。难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她才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跟自己有得拼的师妹。
“也不算很远啊!师姐不也找来了码。对了,难得为妹觅得如意郎君,又逢大喜佳期,正是称心如意的时候,所以想效仿师姐,携带夫君,遨游天下,浪迹天涯,做一对逍遥自在的夫妻,正好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雪月山庄为妹也辛苦了七八年了,到时候换换人来打理了,就拜托师姐多多担待些了。”想玩她,门都没有。
凌月柔哭笑不得的看着其他人,没想到她居然用雪月山庄来压制她,替她接受雪月山庄,打死她也不干这种傻事,那么大的生意,忙都忙死了,没事把生意扩展到那么大干嘛。她只好忍痛了,站在一旁准备看好戏,没有她还有师父嘛。
解决了一个难缠的师姐,她的丈夫影师兄就好对付了。
“影师兄,师姐近来是不是闲得疯呀?”欧阳雅看似文问得漫不经心,口气却是十足的要胁味道。
“师妹,恭喜!”影轻轻地一笑,道完贺,跟妻子站到了的身后。
他才不要娘子忙得没有时间陪他,那样他还会有好日子过码?
太聪明的弟子就是有这点不好玩,不会乖乖的让他玩,不一会儿,盟友就叛变了两个,只剩下大弟子胡苍山。
“你们夫妻两去过段甜甜蜜蜜的日子也是应该的,早日给我生个聪明伶俐的小徒孙那就更好。但爱徒的大喜之日,为师怎么能不来祝福,岂不是过意不去。”
她才不管谁要接手雪月山庄,她等了七八年,那能这么容易打发了。
这个师父的祝福她可不敢领受,那爱整人的性子,她那爱整人的性子,欧阳雅可不敢领教,虽然她们曾经是“同谋”,以后还会“合作”。但不表示她喜欢被人整。
“谢谢师父的关爱,徒儿实在感激不尽,等徒儿将来的儿女成亲,一定请师父给与‘祝福’。”欧阳雅非常不讲义气的把自己将来的儿女给出卖了。
柳随缘不由的为他们将来的儿女叫屈,他可怜的儿女们,还没有进他们娘的肚子里,就他们的娘给卖了,希望他们将来聪明一些,别让人玩得太惨,他这个没用的爹可帮不了他们。不过,有这么聪明的娘,他们应该不至于太笨。
玉扇女对徒儿的“慷慨”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直骂她是个鬼精灵,连这个都搬了出来,她那可怜的小徒孙啊!
胡苍山见师父对她也没辙,非常识相地开口说:“师父,时近三更,他们夫妻两也累了,就让他们去休息吧,别逗他们了。”
他可不想惹恼这个精灵的师妹,她要是真的丢下雪月山庄不管,他可就要喊娘了。师父也就不能像现在这么清闲了。
没有人比他清楚,玉扇门中有九成的人都是通过她联系师父的,也是她代替师父在守护所有的门人。江湖中人有事要玉扇门帮忙,也是通过她找师父的。不过,许多事情到了她那里,基本上就用不着师父出面了,许多难缠的事情,她都能替师父解决掉,不用师父操心。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处理麻烦的高手,什么麻烦到了她那里都不是麻烦了。自从她接手雪月山庄后,师父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多谢师兄体谅了。”欧阳雅扬声道谢。
“师妹,新婚大喜。”
玉扇女见连大弟子都“背叛”了,只得无可奈何地“撤退”。
听到他们离去的声音,欧阳雅这才送了一口气。师父跟柔师姐在一起可不好对付,简直是魔鬼的结合。虽然她们曾是同类,将来还会是一伙。
“师尊她老人家很关心你,没有亲眼见到你幸福,她放心不下。”柳随缘当然不至于笨到以为她们只是逗他们好玩,这是师尊见证他们幸福的一种方式罢了。
欧阳雅自然知道,她更明白,师父是担心她没办法接受柳随缘的出身。
“你觉得幸福吗?”欧阳雅偎入柳随缘的怀里,温柔地问。
她知道他爱惨了她,但她希望他感到的不是压力,或者是敬畏,而是幸福。
“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而这种幸福还不是我的痴想。”爱得到了回应,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以后,我们还会更加的幸福。”
“一定!”能跟在她身边,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床休息了。”欧阳雅捉弄般地在他耳边呵气,还不忘吃他的豆腐,亲了他的脸颊,成功的看到他脸上的红晕和无措,而她自己也红了脸。
“我们宽衣上床吧。”看到柳随缘的紧张和羞愧,又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等我们适应了彼此,我们再洞房,好吗?”
柳随缘感激地点了点头,知道她体贴他没有思想准备。虽然爱有所归,心有所栖,但他真的很难想象跟爷同床共枕,鸳鸯交颈。
见到柳随缘脸色稍霁,欧阳雅又撒娇耍赖地要他为他卸妆宽衣。
柳随缘温柔地为她取下头上许些饰物,再用湿手巾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淡妆,唇上的朱红。擦着擦着,柳随缘不由的看呆了,他从没这么亲近过欧阳雅,不由自禁的亲了亲欧阳雅的朱唇,等回过神来,羞得满脸通红。
天啊!他对爷起了色心了。
欧阳雅则开心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这是她要他为她卸妆的目的。
柳随缘羞红着脸帮她脱下外衣,褪下罗裙,剩下雪白的里衣遮不住她优美的体态,让他不敢再看下去。她就像这里衣一样,雪白无瑕,但他却早就蒙尘了。
欧阳雅看出他的退却,轻轻地搂住他,并为他宽衣解带,含情脉脉地唤了声“夫君”,拥着他到床上,用掌风息了红烛。
欧阳雅抱住他的蜂腰,偎入他的怀里,他的怀抱一如她的想象中般舒服,干净而又清爽,没有一般男子的臭汗味。
但再与他洞房前,她要努力的消除他的自卑,她欧阳雅要的男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自卑怯弱的“妻奴”。
芙蓉帐里,红线系足,鸳鸯并枕,两心归一,三生石上今生定,花开并蒂待来日。对不起大家了,本来承诺上个星期完成的,拖到现在,主要是这一章太长,好像总打不完似的。造早知道把它拆成两章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