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怒除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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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随缘仰天长啸,口中不停地怒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已经放弃以前所有的一切,我只是想守在她身边,这样也算贪心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不配得到幸福?为什么?……”

    任他嘶声力竭的怒啸,苍天只是用倾盆大雨回答。雷作声,电展威,雨作势,铺天盖地而来,难道这就是苍天的回答,到底是他不该,还是天道不公。

    只听柳随缘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不配吗?但爷已经接受我了,不是吗?为什么他要出现?为什么要提醒我有多么不堪,多么肮脏,这么肮脏的身子,怎么配得起爷?怎么可以把爷也弄脏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柳随缘语无伦次地说着:难道着就是贪心的惩罚吗?这是在提醒他不可以逾矩了吗?

    耳边响着那噩梦般地声音:“夕儿哥,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改个名,换个姓,没什么了不起的,进来后,我们不也是改名换姓了吗?一点红唇百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夕儿……”

    “不,不……,我不是他,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不……,不要再说了……”

    柳随缘状似癫狂地在雨里狂奔,掌风过处,树倒石翻,腿劲所到,地塌土飞,却发泄不了他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爷要知道了吗?

    他好脏好脏,再大的雨也洗不去他的污秽。

    当他丧魂落魄地回到雪月山庄时,浑身已经狼狈不堪,那凄厉的神色,让欧阳雅十分的不安哈担心,忍不住地念叨:“出去也把带把伞,下这么大的雨,也不懂得找个地方躲躲,弄得浑身湿嗒嗒的,随缘,你怎么了?”

    看着柳随缘象见鬼一样的闪开自己的手,不让她为他拧干,欧阳雅不禁有些恼怒,她是瘟疫吗?让他这么非退避三舍不可。

    “爷,我脏了,会弄脏你的手的。”柳随缘自我厌弃地说,象逃命般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有问他事情查得怎么样呢?”欧阳雅十分的迷茫,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变了一个人,让她陌生得很。平时每时每刻都腻在她身边,他都觉得不够,今天怎么一见到她就象见鬼一样地逃走了。

    “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苏雁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

    “爷,该不会是你在外面捻花惹草让他撞上了?”灵风非常怀疑地看着欧阳雅。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爷我只是眼睛好色,又不是真的好色,人家可只爱我的随缘。况且,我今天又没有出去过。”她可专一了,从十五岁看上柳随缘后,就再也没有真正地去看其他男人了,只是偶尔喜欢逗着别人玩而已。

    “他可能在勘察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受打击的事,才让他这么失常。”

    到底是什么事让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这么丧魂落魄的,欧阳雅不禁地皱眉头。

    柳随缘自从那天回来后,就变了,变得让欧阳雅火大。

    欧阳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满腔情谊,换来的是,柳随缘的一避再避,一谦再谦,谦卑本分,那该死的谦卑,那该死的本分,每次看到他那恭敬的脸,她总是忍不住地发火,也只有他能够让自己失控成这个样子。

    养伤的那几天,明明还好好的,原本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明月,有了个圆满的结果,但没有想还不到一个月,他又变会原来那个该死的本分样子。

    她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在躲什么,爱上她,有这么可怕吗?明明心里有话,为什么不对她说。

    也因为这样,这一个多月来,可苦了那些侍侯她的丫鬟和仆人,整天见她阴沉着的脸,小心翼翼的做事,不敢有半点差池。

    更惨的是那些跟她抢生意的对手,全都成了她泄火的对象,被她整的惨兮兮的。灵风他们也没有办法,谁叫某个人一不爽,就特别喜欢挥霍她的智力。

    她做生意的手段本来就高超狠辣,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不留半点余地。他们都感觉到,再不制止她,她可能要把整个商场整垮了。所以聪明的人这短时间都乖乖到避开她的锋芒。

    铁月瑶也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发飙,雪月山庄的人更是颤颤惊惊地过日子,不招灾,不惹祸,就怕一不小心惹火烧身啊。

    柳随缘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不但要承受欧阳雅随时的发作的怒火,还要受雪月山庄每个人怒视的眼光洗礼,连好友也不放过他。

    “你对爷到底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为什么每次让她有了期望后,又把她推得更开。”灵风不悦到极点地问。

    “是啊,柳兄,爷对你情深意厚,爱你的心日月可表,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苏雁行对他也十分的不满。

    因为欧阳雅不好过,连带着自己的爱妻也不好过,整天操心个没完没了,也不想想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老让他这个做丈夫的跟着提心吊胆,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进进出出,半步也不敢稍为离开。

    看着这对恩爱的夫妻,柳随缘说不出的羡慕,“生同罗帐死同墓”,多么感人的爱,可惜他已经无缘得到了。

    对于他们不悦地质问,柳随缘无言以对,只是轻轻地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种事你们帮不上忙。是我配不上她,辜负了她。”

    “这是什么鬼话?”灵风难得火暴地大骂。

    “是啊!什么叫配不上?爷都认定你了,你就有这个资格。”

    苏雁行一边安抚发怒的爱妻,一边责怪地瞪着这个惹他妻子发火的罪魁祸首——柳随缘。真不知道他们要彼此折磨对方到什么时候。

    “爷又没有嫌弃过你。你到底在顾虑什么?”灵风真的看不过去了。

    就算现在不嫌弃,倘若她知道真相后,还能不在意吗?到时候恐怕……

    柳随缘难堪地别过脸去,说:“你们别逼我了。我为什么非跟她在一起不可?”

    他嚷完后,拂袖而去,;留下灵风夫妇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好心相劝,为什么变成了在逼他了。

    “难道他爱上……”灵风有些无法相信。

    “看来我们还是少管闲事。”

    爱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柳随缘何尝不想拥有这份爱,何尝不想不顾一切地去争取这份爱。但每当他刚想忘了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总有不识相的人来提醒他不堪回首的过去,明明唾手可得的幸福,对他来说却是咫尺天涯。

    他爱,爱得消魂蚀骨;他爱,爱得肠断肝裂,爱得越深,陷得越深,他就越怕,越是爱得小心翼翼。他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一缕孤魂,好不容易的有了今天,他怕失去这一切,与其险中求胜,不如好好的守住眼前的一切,默默地陪着她,爱着她,看着她。

    因为他不愿意说,欧阳雅又狠不下心逼他说,他们就这样僵着,伤害着彼此,让一个又一个的误会吞噬着他们那刻脆弱的心。

    所以每个得罪欧阳雅的人都很倒霉,而梁妃就是倒霉之最了,她在一个不恰巧的时机惹了不该惹的人,敢设计伤害她身边的人,就应该作好倒霉鬼上门的准备。

    梁妃见姑母回来,认为自己有了靠山,更想利用太后读后宫的情况不明,一举铲除所以的异己,她构陷皇后还不够,还想令分娩中的欧阳掬月死于“难产”,而且还命人要偷出初出母腹的小皇子。

    可是她太不了解太后了,也太低估欧阳掬月背后的力量,所以,她必须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太后年轻的时候,历尽磨难,虽然天生仁慈正直,公正无私,但数十年宫廷生活的洗礼,让她不得不发挥她的智谋,以求自保,自然是个智慧非凡的人物。她不但看穿了梁妃的企图,还准备拿她来开刀,镇一镇那些想兴风作浪的妃子朝臣,还后宫,还朝廷一个安宁。

    再加上有欧阳雅在幕后出谋划策,一方面借助太后的力量,消除所以对妹妹不利的威胁,如梁妃;另一方面又借梁妃的奸计,趁机抱走小皇子,她照顾了十个月的小侄子,也算不负妹妹泪眼托付。

    皇家自来多事端,后宫更是狡诈地,不但不适合教养儿女,也不适合生活在里面,为了儿子的安全,欧阳掬月割舍骨肉亲情,哭求姐姐代为抚养爱子。她不求儿子成龙成虎,只求娇儿平安长成,可以安安乐乐的过一辈子。皇家自来没有亲情,她不希望自己儿子也走上骨肉相残的路。

    欧阳雅体谅她身为人母的苦心,巧计盗出小侄子,同时也给梁贵妃增加一条致命的罪行。对于敌人,她从来不手软,敢害她的宝贝妹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她还把小侄子收为义子,是她收养的第一个义子,并把他交给了玉扇门的人精心教养。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他怜爱有加,宝贝得不得了。

    太后和皇帝查明了皇后下毒案后,又当场找到梁贵妃谋害欧阳掬月的证据,而且还偷走了小皇子,拒不交出小皇子,皇帝大怒,当场白绫赐死,梁家的人也受到牵连,或罢官,或发配充军。

    在皇后案中,欧阳掬月因为救太子有功,被赐封为西宫皇后,与田皇后平起平坐,共掌后宫,并举行盛大的封后典礼,加封欧阳守礼为国丈,欧阳俊为郡王。

    陆家父子也受到封赏,赐与金银财帛,陆启超更是官升一级,成了尚书,与父亲官阶平等,成了京城美谈,“一门双尚书”。

    只有陆家的人才知道,他们是托欧阳雅的福,才有这么个景况。不过欧阳雅也受了个护国夫人的封号,算是夫人中的极品,比诰命大一级。

    但对欧阳雅来说,只是多了个枷锁,一点好处都没有沾到。

    为了弥补欧阳掬月失去儿子的遗憾,皇后同意皇上把太子交与欧阳掬月抚养教导,皇帝还把别宫生的两个小公主赐封在她的名下,让她一下子多了两个女儿。

    经过此事后,欧阳掬月可算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成了后宫人人眼红的对象,又是她们不得不巴结的主,有些嫔妃为了巴结逢迎她,要把自己生的女儿或儿子送给她,谁都知道,欧阳掬月经过这次生育后,再也不可能怀孕了。只要自己的儿女被她喜欢,在皇帝面前多美言几句,儿女们就前程无量了。

    可惜欧阳掬月没有意思收下他们,只是多领养了二皇子一个,也就是梁贵妃的儿子,在宫里受尽欺凌的瑾。

    那些知道她的人,不由地钦佩她的胸襟,而那些不了解她的人,却不禁为二皇子惋惜,认为他掉进了虎口里了。但太后对她十分信任,非常放心的把孙子交给她去教养。

    而年仅九岁的二皇子瑾,也算是看尽了后宫的的人情冷暖,母妃在时,他们对他恭敬有加,事事奉承,时候得小心翼翼的,母妃走后,他就象孤儿一般,看尽各种脸色,受尽各种辱骂,当面的,背后的,连原本时候他的宫女太监,也都忙着巴结新的主子,把他扔在一边,由他自生自灭,一天吃上一餐就算不错了。

    经历过这些后的瑾,早熟得不象话,他用极其冷静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他名义上的母后,没有害怕,也没有喜悦。

    在他的印象中,母妃恨极了这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他不知道她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是不是象那些多嘴的宫女说的那样,要在他的身上报复他们母子,因为是他的母妃害她失去唯一的儿子。如果领养他只是为了就近报复他,他也不在乎,父皇已经忘记他了,他还能怎么样。

    在他冷眼的注视下,欧阳掬月只是轻轻地牵着他的小手,把他带回西宫的寝宫,并告诉他:“从今天起,我替你的母亲照顾你,负责你的衣食起居和礼仪学习。我不喜欢你的母亲,但我并不恨她。逼她如此疯狂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她自己要的,是这后宫吃人的制度酿成的悲剧。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能说全是她的错。她只是这皇宫里可怜女人中的一个,所以我不恨她,也不怨她,只是希望自己不要象她一样碎心的活着,伤心的死去,所以,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二皇子瑾早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所有的人都在骂母妃,而最应该恨母妃的人却反而在为母妃辩解,她真的是特别的吗?

    “我母妃恨极了你。”他陈述了一个事实,也是一个试探。

    欧阳掬月苦笑了一下,说:“这后宫有几个女人不恨我,可惜你母亲恨错了人,夺走她一切的人不是我。在这场游戏里面,我从来都没有过主导权,我只是出现得不是时候,出现的时机不恰当而已,没有我,也可以是其他女人得到皇上的专宠,就象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同样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所以她选择不爱,留着一颗自由的心。

    她比母妃聪明多了,母妃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她已经看得清楚透彻。

    二皇子瑾点了点头,露出了自梁贵妃去世后的第一秣笑容,终于有了点孩子的气息地说:“我明白了。母后,瑾鹅从今往后谨听您的教诲。”

    二皇子瑾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由衷地爱戴这位母亲。这个母后要他不要恨她,接受她的照顾,因为母亲不是她恨的人,她也不是母亲该恨的人。

    瑾的这一拜,让欧阳掬月万分的欣慰,流下了喜慰的泪。

    从此以后,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欧阳掬月十分疼爱二皇子瑾,而而皇子瑾对这位母后也是恭敬有加,十分孝顺母后,时常可以看到他们母子在园子里嬉戏,或是靠在一起读书,写字。

    因为有欧阳掬月的庇护,再也没有敢欺负二皇子了,而且对他更加的恭敬了。

    而太子恺对这个冷言冷语的弟弟也是十分友善,两人时常在一切玩,一起读书,十分的亲近,就有一点合不来,就是总在欧阳掬月面前跟弟弟挣宠,常常闹了不愉快,非有欧阳掬月制止不可。

    对于欧阳掬月,二皇子瑾有极强的独占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