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局,苗局,凶手已经乘出租车逃跑。”刘子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
“往哪个方向跑的?”余中跃迫不及待地问。
刘子芳回身抬手指了指章向河逃跑的方向,说:“那边,他中了我一枪。”
“枪打在什么位置?”苗长安看着刘子芳手指的方向,问。
“左臂。”刘子芳将枪收起来,说。
“曹局,怎么办?”苗长安请示道。
曹毅没有回答苗长安的话,而是拿起车上的对讲机,发布了命令:“我命令,马上封锁各路口,严查过路车辆,重点盘查出租车,密切注意左臂有枪伤的人。各派出所迅速到辖区所有医院,仔细检查是否有治枪伤的人,注意,城郊的乡镇医院也要认真检查。”
对讲机里传出不同音色的“明白”的回答。
这个时候,陈光海与陶玉佳已经率先撞进了刘子芳的家,他们从门缝儿流淌出的血迹中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昏迷不醒的李晓明被众警察抬到了沙发上。
“救护车什么时候到?”陈光海急得团团转,说。
“马上就到了。”陶玉佳看了眼门外,说。
“李晓明,坚持一会儿,一定挺住啊。”陈光海趴到李晓明苍白的脸上,说。
“李晓明,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啊。”陶玉佳强忍泪水,说。
李晓明没有反应,呼吸却越来越短促。
几分钟后,救护车终于赶过来了,众警闪开一条道,牛汉指挥着围观者闪开道路。
“受伤的保安在哪儿?”刘子芳对牛汉说。
“马上抬过来了。”牛汉说。
就在这时,几名警察抬着受伤的保安跑了过来。
“快,快。”刘子芳催促道。
保安被抬了上救护车,陈光海飞跑而至,说:“刘所长。”
“陈光海,我在这儿。”刘子芳回过身来,说。
“刘所长,你快回家吧。”陈光海心急如焚地说。
“怎么了?”刘子芳不解地问。
“李晓明受伤了。”陈光海说。
刘子芳听罢,心里顿时一惊,说:“伤重吗?”
“挺重的。”陈光海说。
刘子芳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楼道,这时,两名警察正抬着李晓明下楼。
“晓明,晓明!”刘子芳扑到李晓明的身上声嘶力竭地喊道。
李晓明面色蜡**,双眼紧闭。
“快,快送医院。”陈光海一把拉开刘子芳,说。
在人们急切地目光中,众警将保安和李晓明先后抬上了救护车,刘子芳也跳上车。曹毅和苗长安及余中跃走了过来。
“怎么样?”曹毅关切地问。
“保安是腿伤,没有生命危险,李晓明右**被刺中两刀,生命垂危。”陈光海汇报说。
“猖狂!”曹毅大怒道。
“快送医院抢救。”余中跃说。
刘子芳****李晓明苍白的脸,转身欲下车,却被苗长安伸手拦了:“子芳,你得跟着去医院,一定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不一切代价,抢救李晓明的生命。”
刘子芳推开苗长安的手,跳下车来。
“子芳,听从命令。”曹毅走到车前,说。
“曹局,苗局,我不是医生,我去也没有用。我刚才与凶手有过接触,能提供一些情况,我得留下。”刘子芳毫不犹豫地说。
“好吧,陈光海,派三个人去医院。”苗长安命令道。
“是。”陈光海一边应着,一边指挥着牛汉等三名警察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路风驰电掣,直接开到了医院的急救室门口。李晓明被推进了急救室,随行干警却被护士挡在了门外。
“医生,请你一定救活李晓明,他的父亲六年前牺牲了,他不能再……”牛汉拦住一名医生,眼含热泪,恳求说。
“放心吧,任何病人的生命在医生的眼里都是珍贵的,我们都会竭尽全力。”医生说完,关上了急救室的门。
牛汉等干警们在急救室门口等得焦灼,而在清泉区**局会议室里,气氛更是紧张,在曹毅的亲自主持下,临时案情分析会正在进行。
“凶手一米七五左右,圆脸,像个白面书生,但是,从他的身手和**击水平来看,是一个有一定犯罪经验的惯犯。我的一枪击中他的左臂,子弹没有找到,这说明,子弹很可能留在凶手身上。”刘子芳似乎已经忘记了重伤的儿子李晓明,汇报说。
“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凶手从一楼的防盗网上了二楼刘子芳所长家的阳台,然后直接进了刘子芳的家,其谋杀的对象显然是刘子芳所长。李晓明意外地回家,让凶手措手不及,情急之下,用匕首将李晓明捅伤,由于李晓明当时还背着书包,书包带挡住了匕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陈光海简明扼要地汇报说。
“受伤的保安是被一支**式**击中,子弹穿透了这名保安的大腿外侧。现在,这颗子弹已经找到,刑技科正在对档案中的**进行比对,看看这支枪以前有没有出现过。”陶玉佳说。
“事实已经很清楚,这起枪案是针对刘子芳的,那么,这就是一起报复谋杀案,但是,是出于什么目的报复,还要认真思考。从凶手身带**和匕首来看,他显然是准备致刘子芳以死地的,也就是说,他对刘子芳的仇恨可以说是深仇大恨。”余中跃分析道。
“我认为,这起谋杀案与东山派出所纵火案有一定的联系,他们即使不是同伙,也必定有交往,或者说,狼狈为**。这支**式**是个突破口,刑技科连夜进行比对,一定要找出线索。我再次强调一下,盯紧各医院,凶手一定会想尽办法治枪伤,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曹毅总结道。
“是。”众警应道。
“好,会先开到这儿。子芳,咱们马上去医院。”曹毅站起来,说。
“曹局,这么晚了,您就别去了。”刘子芳劝说道。
“这话说得,我能不去吗?快走吧。”曹毅说罢,扭头走出了会议室。
曹毅一行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手术室的门蓦地打开了,李晓明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生,怎么样?”牛汉问。
“手术很成功,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病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他的昏迷是由于失血过多,如果那贴近心脏的一刀再偏进一厘米,就不好说了。”医生如释重负地说。
“刘所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李晓明没事了。”牛汉对刘子芳说。
刘子芳听罢,看了眼李晓明,突然失声痛哭了。
“刘姐,别哭了,李晓明没事了。”陶玉佳一把抱住刘子芳,说。
刘子芳紧紧地抱着陶玉佳,泪如泉涌。
护士将李晓明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曹毅与苗长安等泪眼蒙眬地安慰了刘子芳,就回去了。刘子芳守在李晓明的病床前,看着输液瓶里的血浆缓缓地流进李晓明的血管里。终于,李晓明睁开了眼睛。
“晓明,晓明,你醒了?”刘子芳小声地喊道:
“妈妈。”李晓明用力地叫了声。
“现在尽量不要让病人说话。”值班的护士见状,走进了病房,说。
刘子芳理解地向护士点点头,然后紧紧地握着李晓明手,说:“睡吧,孩子。”
第二节讳疾忌医对于路涛与苏康桥来说,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在降临,尽管他们不会知道,这场危机什么时候到来,最终的结局又是什么。所以,他们就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中,就像马大刚出事后孙照同他们那样,躲藏秘密的据点,一边听候上司的命令,一边借酒消愁。现在,酒只喝了几口,就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苏康桥放下酒杯,走到门后,小声问:“谁?”
“我,章向河,快开门。”门外的章向河声音嘶哑地说。
苏康桥迅速开了门,章向河闯了进来。
“章哥,你受伤了?”苏康桥吃惊地看着章向河血迹斑斑的左胳膊,说。
“严重吗,章哥?”路涛也围上前来,关切地问。
章向河痛苦地坐在沙发里,龇牙咧嘴地说:“快,疼死我了,给我包扎一下。”
“子弹好像还在里面。”路涛察看着章向河的伤口,说。
苏康桥找来一条白毛巾,边给章向河包扎边说:“章哥,得去医院了。”
“是啊,章哥。”路涛也劝说道,“是啊,不去医院怎么取出子弹啊?”
章向河一听,气得挥了挥手,说:“去医院,你直接让我去监狱得了。”
“章哥,你这是……”苏康桥不明其意,说。
“我敢断定,现在,**局早就盯上各个医院了,我去了,不等于送死吗?”章向河一**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地说。
路涛马上明白过来,说:“章哥说得对,医院坚决不能去。”
“那怎么办,章哥?”苏康桥急抓耳挠腮,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