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刁民和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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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朋友:

    您看了“儒家的政治理论”,“孔子的政治理论”,这两章的解读,您有什么感想呢?

    我猜想,您一定会说:“儒家和孔老师,对我们老百姓真是太好了。处处为了我们老百姓,又培养出官员,全心全意地为我们老百姓服务。生活在中国封建社会的老百姓,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我说:老兄,您猜错啦!

    中国封建社会中的老百姓,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受到了官僚地主阶级的压迫和剥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生活很痛苦。

    所以,孙中山先生领导民主革命,得到了全中国人民的响应,推翻了满清王朝,结束了中国三千多年的封建统治。

    儒家和孔子的一套政治理论,也就进入历史的垃圾箱了。

    有的读者朋友会说:“我觉得儒家和孔子的政治理论,还是为老百姓考虑的,也没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进入历史的垃圾箱’呢?真闹不明白!”

    我说:孔子的政治理论,是假设“君子治国”,是假设当官的人,都是“君子”。国家和社会在君子的治理下,文明、祥和,老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

    但是,君子在那里呢?

    我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人君子”。我是说,这个世界上,“正人君子”实在太少。特别是身居高位的政府官员们,有几个是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不多,贪污、枉法的不少!

    所以,孔老师“设计”的君子治国的理论,虽然冠冕堂皇,但是,在人类社会中,是绝对行不通的。

    这就是孔子和儒家的政治理论,最终进入历史垃圾箱的原因。

    中国古代,有句俗话:“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中国古代,把“城市”称为“府”。“知府”,就是管理一个城市及其周边地区的政府官员。城市的大小和重要性不同,所以,不同的知府,他们的权利,也大不相同。用今天的官职来比喻,古代的知府,就相当于今天一个城市的市长。

    “府”,在古代的“行政级别”上,处于“县”和“省”之间。

    这句俗话的意思是:清正廉洁地当三年市长,就轻轻松松地贪污十万两银子。

    在中国古代,一个“好市长”,三年就要贪污十万两银子,那么,一个“坏市长”,要贪污多少呢?

    我猜想,一定是个天文数字吧!

    读者朋友会说:“我看未必然吧!这句话,可能只是个比喻。比喻古代官员们贪污容易,未必然所有的官员都贪污吧?”

    我说:您对中国古代官场不是很了解。中国古代,所有当官的人,几乎没有不贪污的。

    古代的一个官员,如果他不贪污,就根本没有办法在官场上生存。

    为什么呢?

    听我慢慢道来。

    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让很多贫困的读书人有了当官的机会。政府也考虑到了读书人的困难,在“进京赶考”的时候,有专车接送,在当时,称为“公车”。

    但是,考中了,得到了“官职”,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上任”,路费问题怎么解决呢?

    政府就不管啦!

    所以,很多还没“到任”的官员,只好借高利贷,筹措路费。到任之后,再狠狠地贪污一把,把高利贷还上。

    在清朝,就发生过:官员借了高利贷,因为临时发生变故,没办法到任,也就没办法贪污,还不上高利贷,被逼自杀的事情。

    所以,一个贫困的读书人,当了官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贪污,还上高利贷。

    中国古代的科举制度,考得是“八股文”。

    读书人学习的教材,是“四书五经”。“四书五经”都是些“仁义道德”之类的“说辞”,在实际的工作中,基本用不上。

    在中国古代,一个读书人,当了官,要处理的“公务”,一般有两项:

    一项是:审案子。

    一项是:收捐税。

    这两项公务,古代的读书人,都没有学过。

    当了官,对法律条文都搞不明白,就更别提审案子了。

    当了官,也不会扒拉算盘子,要让他去收捐税,也不行。

    怎么办呢?

    就要去请别人帮着做。在古代,称帮着官员们处理公务的人为“幕僚”。

    这种人,有两种,也称“师爷”。

    一种称为:“刑名师爷”。专门负责“审案子”的。

    一种称为:“钱粮师爷”。专门管“收捐税”的。

    古代的“师爷”们,不用参加科举考试,就能从业了。但是,需要有官员们聘用他。所以,师爷这个职业,要有“品牌”。

    中国封建社会“品牌”最好的师爷,是绍兴“出品”。称为“绍兴师爷”。

    鲁迅先生是绍兴人,所以,他的对手就送了他一个“绍兴师爷”的雅号。

    古代的官员,要还高利贷,还要养活一群“幕僚”。此外,还要有官员的排场。没有大笔的钱,怎么能维持下来呢?

    皇帝给的那点俸禄,是远远不够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贪污。

    所以,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不贪污的官员,几乎是没有的啦!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说得就是这个情况,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官员们贪污,在封建社会的中国,是公开的秘密。

    他们每年贪污的一个“项目”,就是所谓的“火耗”。

    什么是“火耗”呢?

    就是官员们在征收的捐税中,允许有一部分损耗。

    比如:一个知府,每年征收价值一千万两银子的粮食,上缴“朝廷”时,允许有三万多两银子的损耗。

    是不是实际征收、运输过程中,真有这么多粮食损耗了呢?

    当然没有!

    这三万多两银子,都进了知府的腰包啦!

    三年,不就是十万两吗?

    ――这是知府这个职务的“好处费”。

    清朝的雍正皇帝,嫌官员的“好处费”太多了,实行“改革”。这个改革,称为“火耗归公”。把所谓的“火耗”取消了,皇帝自己拿走了。

    皇帝拿走了“火耗”,官员们能甘心吗?

    当然不能!还要在老百姓身上找回来。可以想象,最后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这就是中国封建社会中,官员们的通病――贪污。

    没有不贪污的官员,只有贪多,贪少的区别。

    中国封建社会官员们的第二个通病是――枉法。

    俗话说:“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封建社会中,官员们另一个发财的路子,就是“审案子”。

    老百姓有了冤屈,到“衙门”去告状,讨个公道。官员们受理了案子,就伸出手来:“给点钱花花……”

    结果如何呢?

    当然是谁给得多,谁就有理了!

    所以,封建社会中,有钱贿赂官员的富裕阶层,总是能打赢官司。穷苦的老百姓有冤无处诉,告状无门。

    读者朋友会说:“不可以上告吗?告倒这些贪官,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说: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中,上告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一上告,就有了一个“刁民”的罪状。

    中国传统京剧中,有一个剧目――《四进士》。

    《四进士》讲得是:一位有正义感的宋士杰,为受冤屈的女子伸冤告状的故事。

    宋士杰偶然遇到受冤屈的女子,封建社会中“官官相护”,弱女子状告无门。宋士杰很同情这位受冤屈的女子,为她告状。

    宋士杰是位被革职的“书吏”,是曾经在衙门里面工作过的人,对官场的腐败当然很了解,对怎样“打官司”,当然也有一套办法。也是机缘巧合,宋士杰居然把官司打赢了。《四进士》中的三个进士,都因为贪污、枉法,受到了革职的处分。

    像这样能帮助别人的“好心人”,是不是应当受到表扬呢?

    我说:绝对地应当表扬

    但是,结果却不是这样

    宋士杰不但没有受到表扬,还当场挨了一顿板子。

    官老爷打了宋士杰的屁股还不算完,还把他拷上枷锁,判了他一个“流放”的罪名。

    为什么宋士杰有罪呢?

    按照孔老师“天命论”的观点,贵族和官员们,都是老天爷派到人间来的代表,“进士”们更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和一般的老百姓是绝对不一样的。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代表老天爷来治理国家,治理社会,治理老百姓的。

    这就是儒家“奉天保民”的政治理论。

    你一个小小的宋士杰,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居然和官员们作对,和天上的“文曲星”们作对,还把他们都告倒了,这不是和老天爷过不去吗?

    所以,宋士杰有罪!

    宋士杰这样的人,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被称为“刁民”。

    孔老师和儒家的政治理论,说得冠冕堂皇,头头是道,但是,没有给老百姓一点能够自我保护的政治权利。

    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没有“民主”。

    所以,我们说:儒家和孔子的政治理论,是维护封建专制制度的理论。

    随着封建制度,在中国的消灭,孔子和儒家的政治理论,也就应当退出历史的舞台了。

    前几年,中国的舆论界开展了“民告官”的讨论。

    老百姓可不可以和政府打官司?

    这个讨论,说明了中国老百姓的民主意识正在加强,孔子和儒家的传统意识,正在削弱,中国社会的民主进程,正在向前发展。这就是社会的进步。

    话题有点扯远了,让我们言归正传。

    中国的封建社会,是不欢迎“刁民”的,欢迎的是“顺民”。

    什么是“顺民”呢?

    就是,对一切压迫、剥削、伤害,都不反抗,“逆来顺受”。这就是好老百姓。

    用儒家的话说,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到临头,也不抗争。还有什么须要抗争的呢?

    中国封建社会中的老百姓,知道自己没有政治权利,当个不听话的“刁民”,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所以,他们都自觉地选择做一个“顺民”。

    自己受了委屈,一般都不会去“打官司”,采取“忍让”的态度。这在中国社会,还被当成一种美德。

    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告到“衙门”里去,也是很“温顺”的。他们往往跪在衙门的大堂上,把状子递上去,然后就当堂大哭:“青天大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顺民”们除了大哭,是什么也不申辩的。他们的意思是:要死要活,全凭你一句话啦!让我死,我就死,让我活,我就活。

    官员们遇上这样的顺民,就高兴,自己又可以随意枉法,接收贿赂啦!

    四十九)或曰:“君子为民做主乎?”恒子闻之,曰:“君子鄙,安能为民做主?民自做主,是为民主。”

    有人说:“可以让当官的正人君子,为老百姓做主吗?”孔子的学生恒非先生,听了这话,说:“所谓的正人君子,其实都是些很鄙劣的人,怎么能为老百姓做主呢?老百姓应当自己做主,这就是民主。”

    在封建专制的社会里,老百姓没有政治权利,只能选择做一个逆来顺受的“顺民”。

    现在我们的现代社会,民主政治,是社会的主流。在这样的民主社会里,国家的法律和制度,都是为老百姓服务的,老百姓是国家和社会的真正主人,官员们只不过是为社会服务的“人民公仆”。

    在现代社会里,老百姓应当拿起法律的武器,自己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当官的“人民公仆”有贪污、枉法的行为,老百姓也应当负起监督他们的责任。

    所以,在现代的民主社会中,老百姓就没有必要做一个逆来顺受的“顺民”啦!不妨做一个“刁民”。

    做一个“刁民”,是民主政治赋予老百姓的权力。

    这样的民主思想,是《论语》中没有的。

    《论语》主要是孔子言行的记录。但是,其中也包括了孔子的学生的言行记录。所以,记载孔子的学生的言行,是《论语》的惯例。

    我恒非,自称是孔老师的学生,把我这个学生的“语录”,按《论语》的惯例,也加到《论语》里面,给《论语》增加点民主色彩。我想,读者朋友,一定会赞同的呀!

    捞捞叨叨地讲了这么多废话,抱歉啦!

    下面,为这一章的内容,做一个总结:

    孔子和儒家的政治理论,虽然讲得冠冕堂皇,但是,缺乏民主思想,没有给老百姓政治权利。所以,在民主政治为现代社会主流的今天,已经落后了。

    中国社会,应当克服儒家政治理论的传统影响,加快社会的民主进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