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的汇报,引起与会者的共呜,人们纷纷窃窃私语。
“请问……”唐天彪玩弄着手中的笔:“为破此案,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今天只是案情通报会,不涉及刑侦和技术方面的问题。”陆原站起来严肃地说:“曹探长,你还有要讲的话没有?”
“我想再补充几句:根据我们掌握的的情况和破案的进度,抓获犯罪嫌疑人,追缴被盗的文物和收网只是时间问题。重要的是,警局要求以此案为弈机实施外科手术,彻底割除盘踞在G市的毒瘤,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有个过程。其它的话,没有了。”
“那好。我重申:曹探长仍然全权负责渔子溪一案的侦破,警局各部门都要全力配合。我现在还是局长,绝不允许不服从调动的事情发生!我劝大家把心放在工作上,少去听那些小道消息,有些人也不要跃跃欲试,该是你的会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它永远不会是你的。唐副局长,是这样吗?”
唐天彪知道陆原这些话是冲他来的,他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笑得很难看:“陆局长,您说得对。”
“你是主管刑侦的,从现在起,一切都要给破渔子溪这个大案让路,曹探长要人给人,要枪给枪!”
“明白。说到枪,局长,新装备到了。曹探长,要不要去看看?”唐天彪看着曹平。
曹平非常乐意:“好呵!”
唐天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按局长的指示,我首先让你们换上新的佩枪。”
曹平和专案组的成员们换了新枪,与唐天彪来到射击场试枪。曹平双手握住崭新的左轮手枪,对着靶心打完了弹夹里的子弹,取过靶纸一看,虽然弹弹皆中靶纸,但成绩不很理想,除了一弹中了八环,其它的大多是四环五环,甚至还有一两发子弹打在环外。
唐天彪压满子弹,朝着靶心一挥手,其间没有瞄准,没有停顿,打完了六发子弹。靶纸送过来后,曹平惊讶了,唐天彪弹无虚发,颗颗子弹洞穿七环八环,有几发连续命中红心十环,将原来十环的红心完全打掉,只留下一个圆洞。
“唐副局长,好枪法!”
“曹探长,枪是工具,受制于心。只有用心去射击,才能指哪打哪。同样,在执行任务时,尤其是在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出手更要快,要稳、准、狠……我的信条是:不能受制于人,而要先制于人,才能随心所欲。”
唐天彪看似不经意的短短几句话,使曹平明白自己过去小看了他,眼前的唐副局长,也并非象有些人说的那样,是个庸庸碌碌之辈。
楚辞被侯雨逼上梁山。他向老总编汇报,最近他关心起G市的文物走私,想写一篇这方面的报道。他隐去了写这篇文章的缘由。老总编听后欣然支持,只是叮嘱他不要耽误了渔子溪大案的追踪报道,也和鲍甫商量一下,不要误了鲍甫的事。楚辞为此非常感动,只要自己的要求不过份,老总编在关键时刻总是支持他的。他在写采访计划时,将海关列为重点。他想弄明白,明明有文物法,为什么总有一部份明清,甚或明清以前的文物通过海关流失出境。再有,随着他调查的深入,他明确无误地感觉到浮在面上的所有问题,都是表象,根子在重权在握的人。曹平告诉他有关“老头子”的事,使他突有所悟。他相信,没有“老头子”的睁支眼闭支眼,没人能兴得起风,作得起浪。然而,海关的大门不好进,他去几次就碰了几次钉子,尽管他是令人敬畏的记者,国门的守护者并不买他的账。楚辞是不轻易言输的人,他不断地给海关关长打电话,晓之以理,动之于情。三番五次之后,他的诚意终于感动了关长,同意和他见面。
楚辞按约定的时间,来到海关关长办公室。
关长一看就是军人出身,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腰身还挺得笔直。他仔细检查了楚辞的记者证,还对着上面的照片不断地打量楚辞。
“楚记者,我想知道你是出于个人兴趣还是受报社的委派?”关长把证件还给楚辞。
“关长,您说的两种因素都有。”
“那我怎样才能满足你的个人兴趣和提供报社想要知道的事情呢?”
“一个称职的新闻记者,对任何他所不知的事情,都充满了兴趣。在弄明白事情原委的过程中,兴趣是他一往直前去探索的动力之一。在探索的过程中,这时兴趣就谈不上是个人的还是公众的,它变成良知。良知促使他不畏权势,不怕艰辛去了解事情的真象,把真象告诉给公众。”
楚辞的坦诚,给关长很好的印象,他不象初见面时那么严肃,神情缓和多了:“要是结果不能令你满意呢?”
“来之前我就作好了这个准备。”
“好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是您想告诉我什么!我的来意您非常清楚。身为海关关长的您,海关发现了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里,您是知道的。”
楚辞单刀直入式的直奔采访主题,谈话的方式和遣词用句,关长接受不了。
“很遗憾……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姑且不谈你强词夺理,咄咄逼人……论年纪,我可以当你父亲;论资历,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论职务,我是G市海关关长。你呢?一个地方报纸的二流记者!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容不得你告诉我该作什么、怎样作,在我面前指手划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