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魂附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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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桐感觉到文静不是虚伪地在赞美她,也真心地说:“你变脸变得好快,看你变脸是一种高尚的享受!”

    “孟小姐过奖了!有机会的话,想向你讨教。”

    “讨教什么,我又不会表演!”

    “无关表演的事……”

    文静将一件黑色的披风搭在肩上。

    楚辞望着文静身上的披风,面料用的是黑色丝绒,里子是青色绸子。披风,犹如魔术师手里的道具,在它的遮掩下,会变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文静用它遮挡,变出一幅幅令人叫绝的人脸。披风的下部,有一个小小的裂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裂口边还有几缕冒出的丝线。

    楚辞眼前突然出现侯家书房的窗户,一支铁钉上挂着的几丝线!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仔细地观察着文静披风上的裂口与残丝,与他在侯家看见的有几分相像。他眼里充满了疑惑,望着与孟桐言谈正欢的文静,不露声色地轻轻将那几缕丝线扯断,攥在手里。

    进入侯家的凶手,是个有着武功的人,事后在房梁上发现的踪迹也证明了这一点。

    文静,正是剧团最好的武生。他披风的裂口是新的,为什么?此时,他真想拿出藏在身上的那几缕青丝,与他刚才从文静披风上取得的青丝对比。还有,打更人死于非命,据曹平说是极度惊吓所致,那么,他看到了什么?难道是……楚辞被自己的发现与推想所震惊,心情复杂地默默地看着文静。

    “明天我休息,”文静对楚辞与孟桐说:“古城有个好去处,我想请你们……”

    “这样吧,等我回到G城,”楚辞对文静说:“我把孟小姐请来,你也来,我作东,咱们好好聚一下。你说呢,孟小姐?”

    孟桐看见了楚辞从文静背上披风取丝的奇怪举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听楚辞问她,便随意的点着头:“好呵。”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楚辞握住文静伸出的手:“我们告辞了!”

    “有机会再见!”孟桐主动向文静伸出手。

    楚辞与孟桐走出后台,戏台下的观众早已散了,偌大一个舞台空荡荡的。

    孟桐想问楚辞为什么偷偷从文静背上取下几缕青丝,一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忍了。

    楚辞望着“出将”、“入相”两个演员上下场的地方,感慨地对孟桐说,历史在前进,潮流在变,而这个舞台不变;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戏班来这儿演出过,无论帝王将相还是才子佳人,你方唱罢我登台。而人生呢,何尝不是如此。你看那登峰造极的秦始皇,不可一世的项羽,率领铁骑跌破欧洲的成吉思汗,还有当代伟人,不都成了过眼烟云?大幕既然拉开了,也有落幕的时候,曲终人散之时,还有几人记得刚才台上演的什么,又有谁还在为白娘子悲惨的命运叹息,恨许仙的始乱终弃?

    孟桐怔怔地看着楚辞,不知他是有感而发,还是酒兴发作,便笑着问他:“你的意思是……人要及时行乐?”

    “不全是这样……人的出生是不公平的,你可以投胎帝王将相,也可能降生于贩夫走卒;只有死是公正的,不因为你是帝王、圣人就免去一死。在生命的长河中,人生是短暂的,不管顺与不顺,你都要珍惜,扮演好你命中注定的那个角色。”

    “你是说……人生就如一出戏?”

    “是呵,你我何尝不在演戏,只不过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

    “你想扮演什么角色?”

    楚辞有感而发:“不是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因为命运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要是你能左右自己的的命运呢?”

    “我将扼住命运的咽喉,让它服从于我的意志!”楚辞眼里闪出光,脸色也变得严肃而坚毅。

    孟桐看到楚辞的另一面,如果他有机会,绝对不是等闲之人。是什么人呢?他看着楚辞,心里默默闪出几个字――天将降大任于斯之人。

    风,一阵紧似一阵。孟桐一会儿冷,一会儿心燥得难受。她打了个寒噤,顿时腹中翻江倒海,酒直往上涌。她想早点回去,便问楚辞住在哪儿。

    楚辞极力在回忆:“叫什么凤、凤来、对,凤来栖!”

    孟桐看楚辞神情木然,说话也不连贯,知道他的酒兴也发作了:“我知道那个地方,我送你回去!”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寒冷的风中裹着小雨,飘飘洒洒。

    隐隐约约,天边响起沉闷的雷声。偶尔,还闪出雪亮的闪电。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锣声,已是三更了。街上行人稀少,灯火辉煌的闹市,变得冷冷清清。

    楚辞一下万年台,就不行了,走路时头重脚轻,歪歪扭扭,孟桐赶紧扶住他。他身高近一米八十,比孟桐高出半个头,失去重心的身体几乎全身压在孟桐身上,她尽力支撑着,东倒西偏地扶着他往前走。

    楚辞想起孟桐说的话,他的兴致来了:“你、你不是说这儿有个音、音乐吧、吧?我们俩去坐、坐?”

    孟桐把楚辞一支胳膊放在她的肩上,半扶半拉的走着:“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刚才打了三更,应、应该不到子、子时,我从来没有在、在子时前睡、睡过。”

    “今天你就破回例!”

    “破例,为谁……为你?”楚辞愣着眼看孟桐。

    孟桐明白他真的醉了,不再理他,这时和他说什么也说不清。

    楚辞闻到从她衣领里逸出的馨香,如兰、似梅:“你身上的味道,我好像很熟悉,记不起在、在哪儿闻过;好像非常遥远,在很久很久以、以前,那时,还没有我,更、更没有你……对了,秦渔樵女儿房里,也、也有这种香、香气!”

    孟桐打了个冷颤:“你别说了好不好?”

    楚辞停住脚,惊奇地看着孟桐:“为什么不说,你在另一间屋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她,就是像片上那个少女!”

    “呵!……”孟桐吓得惊叫一声,全身在颤抖。

    “告诉你,在坟场,我、我还看见了秦渔樵,我俩刚一进他家,他就坐在屋里给人把脉!”

    孟桐惊恐万状,一把抱住楚辞,几乎是在哀求:“你别说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