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次参赛之前,我的未婚妻晴是这样说的:以你平时的表现一定是没问题的!
是啊,我有百步穿杨的功夫,这都多亏我的爷爷从小对我教育。我信心十足回答。
说完我想起爷爷。爷爷在世时每天大早吧我叫醒,带我去村子后的树林打猎。他教我怎样躲藏于密集的树林之后,在猎物毫无准备下,拉弓搭箭,一击毙命。爷爷说我打小身材矮小,力量不足,得进早学点专长,防身健体,不要求我骁勇但求自立罢了。于是在别的孩子还在梦乡之时我已经在树林里奔跑了,在别的孩子们正苦苦钻研比赛的学问时我还在努力的拉弓,当别的孩子计算敌人进攻人数时我的箭穿梭于密林深出,追赶一闪而过的角鹿。深夜当别的孩子们揉揉酸涩的眼睛时我才抗着爷爷的云杉木柄粘有牛角而制的角弓回到草屋内。母亲每每见我回来总对爷爷,说:别的孩子们整天都在抄抄写写的,做些大事情。您总不能让孩子打一辈子猎啊,打猎都是先祖们的技艺了。
父亲到不说什么,但一有空闲时间,比如爷爷突然被弓者会的人叫去了,那么今天我只能待在家里去不了林子里练弓,此时父亲却不失时机的冲进我的草屋,说:过两年你也得参加袖标比赛,关于比赛的事情你也必须考虑一下吧,比如比赛时用到的学问,例如推演,算法,还有什么来的,哎,老啦,都记不起来了。
等爷爷回来,我对他说:要参加袖标比赛是不是还得学习很多东西。
爷爷的眼神突然变的迷茫起来,嘴角微微张开,好象想吐露什么,但是欲言又止,只是在沉默过后说到:你在练一段时间后自然让你去学习比赛的学问,现在正是你射箭技艺飞速成长的关键时候。爷爷是长辈我自然不能追问爷爷的苦衷,不过我很想知道其中的内情。不幸的是,等我陷入对袖标无限渴慕但又痛苦挣扎不得其所且不能解脱时爷爷却去世了,走的那么匆匆,好象他那只大弓上的一支充满沧桑的带着桀骜执着的猎鹰羽尾的箭,终于追到了那只跳跃的角鹿。我只好一个人对这个匪夷所思的比赛继续痛苦思索着。
我出神着想着爷爷的事情,忘记了回答晴的话。
想什么呢?
哦,羊皮卷上的东西我看不懂,比赛的时候会吃亏的。
去找巫师存的那些巫师们给你指导一下吧,不过也不能过于紧张,没事的时候就想未来吧,等你带上袖标,你的前途是无量。
我只不过想做一名弓手罢了。
戴上袖标就算是弓手了,晴地下头略显担忧的说,你得想想你的父母啊,你家族的地位,和你爷爷的荣耀。还有我……
我最怕女人说这个,这比长老的寒光熠熠的砍刀砍一刀还要厉害。伤疤是砍刀的留下的,而女人的话仿佛事心理里留下的永远对砍刀的畏惧和时时感到伤疤上的隐隐疼痛。从那时我开始思考了,疼痛病也就伴随而来。
晴说:等你参加比赛那天我会戴上家里为你祈祷的。
祈祷大概是女人唯一擅长的事情。女人相信心成则灵,在她们敏感的神经组织带动下,她们可以敏锐的捕捉到世间万物的偶然巧合的关系,把这些关系无限度的放大,最后形成自己对祈祷必能实现这个坚定信念的连续不断的逼迫式的理由。不过晴走后却落下了自己的手腕上坠子,大概是她忘记了吧,不过我从未见过她是如此的慌张,要知道手链是她的家族部落的标记,没人敢随意丢弃的。我攥着晴的坠子回忆起她离开时的仓促中感到一丝担忧。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袖标比赛,之前也是作过准备的,诸如比赛中涉及的推演和算法的学问我都是了解一二的。但也只是知道,要让我说个一二三来还真是强人所难了。比赛前我去一个氏族中很有名气老巫师叫葛班老先生那里学习了一阵子。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去过葛班的院子里学习过。大家围坐在一个小土台上,老巫师盘坐在上面微闭双眼,不紧不慢的讲着世代相传的推演和算法学问。但我生来就对这些学问很不相容,根本听不懂,不会儿用膝盖顶着脑袋呈昏昏欲睡之态。周围的人到听的很起劲,尤其是紧贴着土台坐的那些人们各个聚精会神,目不转睛,手里还不停的在地上画着什么,或者用一个陶罐子顶在头上,生怕接不到老巫师嘴里吐沫星子,让身边人捡了便宜。弓者村里的巡逻队长的儿子也在我们其中,我们都叫他巡逻者,不是因他的父亲的职位,而是每每巫师叫我们在地上抄写算法,他都能早早的写完,然后不停在周围转着圈子,逐一看着每个人写东西,然后或略有所思,或摇头,或咯咯笑起来,若有人求他代写,他便说,我也不怎么明白这些东西啊。然后远远的躲开。所以每次他在我们周围转悠时,总有人悄声说:巡逻者又开始巡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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