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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月,你看这个挂这儿行吗?”仨儿边挂着彩花一边叫着,“哎!小红胶带递给我。”

    小红递上胶带:“今天要来多少人啊?”

    “谁知道啊,反正不少,都是月月自己张罗的。一年才一次的生日能不隆重点吗!”仨儿扯着胶带,“月月,米奇回来了吗?”

    “他?估计是赶不过来了。”冯月把蛋糕放进厨房。

    “米哥不来了吗?”小红问仨儿。

    仨儿从凳子上跳下来:“来不了了,十月一号他表哥结婚,前几天回家了,哪知道我们小月也是十一的生日。后悔去吧他,这回来的可都是华叶的女学生啊!”

    “行了哥,”冯月叫道,“这次同学来了可别乱说话,别看见哪个漂亮点就跟人家屁股后面没完没了。”

    “拉倒吧你!”仨儿点了根烟,“上次放我鸽子那妞儿我可不要,甭给我介绍她了。”

    “你怎么就那么大的肚量?没跟你说人家去做家教了吗!那可是我们系C班最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和我是一个社团的。”

    仨儿坏坏一笑:“准是一疯丫头吧?要么你们那什么‘炫舞青春社团’能要她?”

    “哼!”冯月瞪了仨儿一眼,“人家可是跳民族舞蹈的。”

    仨儿一撇嘴:“反正不会是太正常的女孩子吧。”

    “懒得理你!”

    冯月的生日是冯家的大事,为了使冯月的朋友们不拘束,父母一早便出去了,留下一座空空的房子给兄妹俩折腾。

    冯月的朋友陆陆续续来了大约三十多人,有男有女,大多是她大学的同学。

    冯月的生日过得很幸福。而这些人当中,有个女孩也让仨儿动了心,他偷偷把冯月叫到一边:“哥问你,那女孩叫什么?”仨儿伸手一指,那是个身材娇小皮肤雪白面孔清秀,有着明亮而深沉眼睛的女孩。

    冯月笑了,调皮的说:“你不是说人家是疯丫头吗?”

    “啊?”仨儿吃了一惊,“你说给我介绍的就是她吗?”

    冯月点点头:“没错。”

    “哎呦,哥不对,”仨儿忙陪笑,“赶紧给哥介绍介绍吧,晚了就飞了。”

    冯月摇摇头:“人家不太正常,又放你鸽子,还是算了吧。”说完扭头就走。

    仨儿一把抓住冯月的胳膊:“sorry,sorry,月月,哥错了,哥小看你的眼光了。”

    冯月爽朗一笑:“呵呵,知错了?那我给你把她叫过来。”然后转身向女孩叫道:“swiny!swiny!”

    女孩回头答应一声走了过来:“怎么了maisie?”

    e是冯月的英文名字,炫舞青春社团的会员都是以英文名字互相称呼的,这在社团已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冯月拉着仨儿的胳膊向女孩介绍:“这是我哥冯元,她是我们炫舞社团民族组的swiny。”

    仨儿甩开冯月拉着的手,伸了出去:“你好。”

    ny与仨儿握手:“你好。”

    “你们学服装设计的都是这么漂亮吗?”仨儿笑嘻嘻地问。

    “哪有啊,”swiny抿嘴笑笑,“你真会讲话。”

    “咦?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吧?”仨儿肯定的说,“应该是福建一代。”

    ny纠正道:“是杭州啦,我的普通话说的很糟糕吗?”

    “不,不。”仨儿解释道,“很动听,这种感觉很好,就像水一样的柔美而不失质感。对吧?小月。”

    “对,对。”冯月见仨儿又开始臭屁,转身走了,“你们聊,我去那边招呼一下。”

    ny问:“听maisie说你是个画家?”

    “还谈不上‘家’,随便画画的。”

    ny说:“原来艺术家里也有这么能说的啊,我还以为都是寡言少语的呢。”

    仨儿掏出支烟点燃:“艺术家也谈不上,这你要是毕了业不也得是个师级的吗?”

    “师级?什么师级啊?”swiny不明白。

    “设计师啊,”仨儿说,“小月整天在家里跟我嚷嚷着什么都得听她的,因为不久的将来她就是师了,我说她就是一虱子,不让人安生。”

    ny笑了,露出整洁的牙齿。她的笑如一幅水墨山水画般的安静纯美:“maisie就是很活泼了,很可爱呀。”

    “可爱?”仨儿仔细回味着,“二十年了,我怎么没觉得可爱呢?”

    ny又笑了:“你真的很逗,画画的都是这样吗?”

    仨儿搔搔头:“也许吧。不过我只有在漂亮女孩子面前才这么健谈的,平时我是那种极度内向的人。”

    ny不相信:“啊?不会吧?”

    仨儿点点头笑着说:“当然不会了,那样的人特闷,我还怕给憋死呢!”

    ny笑,她的笑给仨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生日party过后,仨儿留下了swiny的电话号码,他觉得不能错过这个女孩,这个温柔可爱的南方女孩。

    若大的一间屋子只省下仨儿、冯月、小红三人,显得空空荡荡,有些萧条感,是因为刚才太热闹了,还是因为swiny不在了呢?仨儿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的却是: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就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南方女孩与北方女孩的区别,仨儿想了很久,其实是很简单的,把冯月和swiny放在一起就很明显了,也许是南方女孩身上那股如水的温柔更容易让男人接受吧。

    想着想着,仨儿笑了,笑得挺甜、挺美。

    “傻笑什么呢?哥!”冯月叫道。

    仨儿扭头看了一眼冯月:“吵什么!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

    冯月看看小红:“他生病了吧?”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肯定是谁落什么东西了,小红开门去……等等,还是我去吧,说不定是swiny呢。”仨儿急忙去开门。

    冯月冲小红撇撇嘴:“这回我哥是来真的了。”

    小红笑:“这叫一见钟情吗?”

    冯月扬扬眉:“别是一相情愿就好了。”

    仨儿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仨儿问:“你找哪位?”

    男孩说:“我是冯月的同学,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想见见她。”

    仨儿因见到的并不是swiny已经不大高兴,对方又是个比他帅气的男孩子,估计十有八九是冯月的追求者,便说:“party已经结束了,赶明年的来早点吧,再见。”说着动手关门。

    男孩一把抓住门:“什么?party?她有开party吗?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仨儿皱着眉头:“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好了,没什么事情我们要休息了。”说着又要关门。

    男孩忙叫道:“大哥,别关门,让我见见小月吧。”

    仨儿火了,指着男孩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找抽是吧?”

    “她……男朋友在吗?”男孩眼中流露出一丝胆怯。

    “男朋友?”仨儿有些糊涂了,“什么男朋友?”

    “就是微生米奇啊,那个眼科的大夫。”男孩说,“我见过他的,你还不知道吗?”

    仨儿哈哈大笑,点点头:“是啊,米奇,他刚走。”

    “哥,一会喊一会笑你干什么呢?”冯月从屋里走出来。

    “小月!”男孩从身后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大束玫瑰花,“生日快乐!”

    冯月见到男孩皱了皱眉,见到男孩手中的玫瑰反感的问:“何年?你怎么来了?我没记得请过你啊。”

    “生日快乐。”何年重复一遍,伸在空中的手并没有收回。

    冯月接过玫瑰:“我要休息了,谢谢。”

    “小月,小月……”门已被仨儿死死关住。

    “这个给你了。”回到屋中冯月把一大束玫瑰塞给了小红。

    “哇噻!我还从没有收到过玫瑰呢!”小红看看仨儿,“这个是怎么回事?”

    仨儿笑笑:“她给你你就拿了呗。”然后问冯月:“哎,米奇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冯月一撇嘴:“那家伙没完没了的,前些日子我找米奇哥冒充了一下男朋友。”仨儿摸了摸冯月的脑袋:“真有你的!”

    冯家门外。许久,何年一动没动僵直地站在门前,眼角瞬间掠过一丝杀气,默默念着:“微生米奇……”

    “啊欠——啊欠——”我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骂你呢!”盟兄弟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准是仨儿在那边啐你呢!”

    “仨儿?”我擦擦鼻子,“丫哪儿有空骂我呀,今儿是他妹妹生日,保证一帮华叶的女大学生陪他温柔着呢!”

    老黑递过支烟:“你表哥昨天不是结完婚了吗?怎么还不回去?”

    我接过烟点燃:“就是为了躲小月的生日才不过去的。”

    “哎?你舵她生日干什么?”老黑搔搔他锃亮的光头。

    我拍拍老黑的后背:“人家是大小姐啊,什么没见过?一年才一回的生日你叫我送什么?便宜了人家看不上不说自己也栽面儿,贵的就我那点儿工资扔出去得挨一个月的饿。我一想算了,就说没赶上。”

    老黑嘿嘿坏笑:“还真有你的。你哥结婚这日子是不是你给选的?这回好了,明年这时就说参加你哥结婚一周年纪念,以次类推,冯月是甭想让你给她过生日了!”

    我点点头:“恩,好主意。”

    “其实冯月那丫头长得到是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老黑若有所思地说。

    我望着老黑皎洁的光头说:“看出来了。”

    “啊?”

    “头发。”

    老黑笑。

    “你俩的头发加在一起还没我这鞋跟长呢!”

    “嘿!说什么呢你!”

    天空中的月亮洁白而明亮,一朵小云飘过,令月亮看上去更加柔美。

    老黑就是之前提到过介绍仨儿给我认识的盟兄弟,他是我唯一一个磕过头的兄弟。此人皮肤黝黑、性格爽朗、为人仗义,我和他在初中时代是同班同桌的同学。记得那个时候他吊儿郎当的,那时期的初中男生是以邋遢为荣为帅为酷的,虽然现在看来满不是那么回事,但当时大凡自命不凡与众不同的男生都是穿成一身邋儿兵的样子。例如,在路边小店里花四五十圆买的一条adidas或NAKE的运动裤,一定要把裤腿最下面的那段拉链拉开来穿,不管拉链是不是坏了,走起路来踢里踏拉的,地上有多少土都能一扫而净,因此班里的值日生都会时不时冲我们树起大拇指:“帅!”再如,T恤大多是翻过来穿的,低年级的孩子会跑过来说:“大哥,你这衣服穿反了。”然后你会毫不犹豫地骂一句:“傻逼!”

    那时的老黑就是邋儿中之邋儿,是大家争相学习的偶像,引领着时尚的潮流,当然那只是在学校里的流氓眼中。我们的友谊建立最牢固的时候是因为班里一个叫卢云的女孩,那是一个相貌娇好、性格温顺、成绩优异的女孩,我近乎于疯狂般追求过她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老黑对我无私的帮助使得我们的友谊得到升华,而那女孩却几番被我的疯狂吓哭,最后在我眼中本该美好的一段姻缘不了了之,痛苦过后回头一看,发现我身边坐着的仍旧是老黑,一个兄弟。

    第二天下午,我坐上反程的汽车,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农村少妇。

    经常听郑午说喜欢少妇,说少妇才有味道,有韵味。偷眼观看,只见那少妇一头长发以不知多长时间没洗,数十跟头发粘连在一起,一缕一缕的好象编成的无数小辫子,散发出一阵阵头皮油脂的馊味,脸上也是肮脏难堪,发黄的牙齿,黑猩猩一样的笑令牙龈完全暴露在唇外,身上的衣服沾有着斑斑点点污迹,韵味没看见,味道却是很足。

    车启动,从车窗吹进一阵凉爽的风,风中夹杂着少妇身上特有的味道,令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促使自己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我想大概自己一个月不洗澡也不会发出这样窜鼻的味道吧?

    少妇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车内的电视,不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我无心看电视,把随身携带的耳机放到最大声音,以便让崔建的哥声盖过刺鼻的味道。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耳机已经没电了,身边的味道却依然不减。少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橘子,努力剥着,见我正在看她,冲我笑了笑,伸出手来:“吃橘子。”

    我看着她漆黑的长长指甲说:“不吃,谢谢。”

    她没有坚持,我放下了心。

    车到站了,挺在一边,我走下车,眼前的女孩让我有了新鲜的空气。

    “才到啊,我都等你好长时间了。”林燕向我走来。

    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辛苦你了。”

    林燕笑:“你表嫂漂亮不漂亮?”

    “漂亮,”我拉起林燕的手,“但和你比可差远了!”

    林燕一扬眉:“是吗?”表情很是可爱。

    “当然了,”我肯定的说,“谁让你是我的女人。”

    “哇,你好恶心啊。”

    “那有你恶心。”我笑。

    “哼!”林燕狠狠纂了我的手一下,我并没有任何被施加压力的感觉。

    我们一路回到我的住处,关好门一把将林燕搂入怀中,吻着……

    林燕突然把我推开,她的眼神中有着某种质疑,似乎在犀利的问着我什么话语。我知道她想问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口,只是说:“你怎么总是这样?”

    我低下头:“想你想的呗!”

    “真的假的?”林燕看着我的眼睛笑了。

    我撇撇嘴说:“那叫一个日思夜想、寝食难安,每天晚上最少梦见你七八回。就说那回吧,我跟表嫂聊着聊着突然呆了,那眼泪花花的止不住往外流,表嫂吓坏了,心说这孩子怎么了?其实我是看见她要结婚了,想起你将来不定会嫁个什么人就难过呀!”

    林燕不相信的笑笑:“你还真会吹牛啊!”

    “哪有吹牛,真的挺想你的。”我说得很认真。

    “那为什么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来?”林燕委屈的问。

    “不是太忙了吗,你想想我哥结婚,我不得跟他忙这忙那的,没抽出空来。”我撒了个谎。

    “你眼睛在转,你撒谎。”林燕看着我的头低下,“其实我也没什么,只是宿舍里她们都问我米奇有没有打电话给你啊?我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

    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总希望在她身上得到的更多;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吝啬了,似乎不愿付出更多的东西。

    我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我。”我知道她在学校里有着规模不小的追求者,上次遇见的蓝子剑就是其中之一,并且到现在还未放弃。

    林燕看着我,我喜欢她那双即深沉又明亮的眼睛,她默默地说:“我也不知道,其实像你这样的男孩如果是在华叶我也不会喜欢的。可能是你和我说话时候的自然吧?可能是因为你不是华叶的,好奇心吧?可能是……”

    “可能是我太帅了,可能是你眼花了,可能是我太有魅力了,可能是我这个姿势太吸引人了?”说着我摆了一个思考者的pose。

    “呵呵,还太帅呢!”林燕笑着推翻我的造型,“你呀,普普通通了。”

    “你敢说我普普通通?”我抓住林燕的手臂,慢慢用力向后弯,“告诉我甩不甩?”

    林燕笑得很痛苦:“你休想让我说不想说的话。”

    我加力,问:“我是比较喜欢实话实说的人。”

    “哎呀,你帅,你好帅呀,好了吧?放开我啦。”她终于屈服了。

    “什么?”我得寸进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是真心话吗?”

    “是,是真心话,好了,快放开我吧。”

    我放开她,她揉着手腕:“你弄得很痛啊!屈打成招,恨死你了!”

    我笑,这个可爱的女孩,我不能失去她。

    吃过晚饭,把林燕送回学校,在街上转了一圈回到家里,却在楼下看到仨儿那辆喷着印象派“麒麟”的轿车。

    我想他肯定是蹲在我家门口,不定抽了多少烟呢。我上楼一看,果然仨儿坐在我门前上楼的台阶上,两脚之间已然堆起不少烟头。见到我,站起来,拿起垫在屁股底下的文件袋,问:“你干嘛去了?等半天了!”

    我打开门:“约会去了呗。”

    仨儿跟着我进了屋,把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扔:“行啊!小子。连华叶的大学生都骗到手了,算我小看你了。”

    我点点头:“我这也算是众望所归啊。”

    “我呸!”仨儿打开电视,吹了吹电视上厚厚的一层灰尘,“还众望所归呢!”

    我捂着鼻子:“丫别吹了,弄得愣暴滕的!”

    仨儿笑笑:“你家那口子什么时候带来我瞧瞧,还女朋友呢,这么乱也不管管你。”

    我丢给仨儿支烟:“要敢管我我还能喜欢吗?对了,你怎么样了?又弄一个没?”

    仨儿点着烟,笑眯眯对我说:“嘿嘿,要么说咱俩是一坑儿里刨出来的呢!昨天我妹生日不是来了她来了不少同学吗?里边有一女孩倍儿出色!”

    “出色?”我笑着问,“是哪个‘色’啊?”

    “别打岔!”仨儿喝止我,“关键是那妞儿也是杭州的,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说南方女孩骨子里就是温柔的了。”

    “呵,行啊!悟出来了。”我吸了口烟,吐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烟圈,“叫什么名字?”

    “swiny,怎么样?”仨儿得意的看着我,一口气把我吐出的烟圈吹散。

    “噗”我笑了出来:“swiny?这是什么破名啊?那丫头不是个假洋鬼子吧?蓝眼睛吗?还swiny呢!”

    仨儿给了我一拳:“笑什么!我们就见过一次,就是上次放我鸽子那个女孩,她和我妹妹在一个社团跳舞,我妹也不知道她真名,说团里都那么叫,你要是叫了真名,俗。咱也不懂啊,别刚见面就露怯呀。这就好比你周围的人都叫什么志远、建国、利民的,别人见了你叫小名狗剩子、二骚儿什么的,丢人啊。”

    我点点头,又提出了怀疑:“跳舞的?那女的别再猴儿了吧唧吧?”

    仨儿又钉了我一拳:“你丫才猴儿了吧唧呢!人家跳的是民族舞。”

    我赞道:“是吗?小月还会跳民族舞呢!还真是没看出来。”

    仨儿低下头吸了口烟:“她跳的是街舞。”

    我笑着点头:“恩,看出来了,艺术不分高低贵贱。那你跟swiny的关系怎么样了?”

    “昨天才见第一面,只留了个电话,还没深入了解呢,不过我已经开始激动了!”仨儿猛地吸了两口烟。

    “瞧你那点出息,拿个电话号码就激动了!说不定人家喜欢的是深沉稳重型的呢!”

    “嘿!你那意思是说我不够稳重深沉?哈哈,真是可天下之大笑,别忘了兄弟我是干什么的,怎么说也算半个艺术家吧?”

    “还艺术家呢!我要是你爹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行,挺好一车让你给糟蹋成什么样了?从你车上下来我都觉得丢人。”

    “你别太小看我了,不止留了她的电话号码,通过我不懈的短信进攻现在已经是朋友了,离女朋友不远了。我还发现她对我特温柔呢!哪天让我逮着机会一表白,完了,一漂亮女孩收入囊中,简单!”

    “还简单呢!”我正色道,“找时间你给她约出来,我叫上林燕咱们四个一块儿坐坐,她俩是校友又是老乡没准还认识呢。我先跟林燕商量好了,让她多帮你说说好话,保你成功!”

    仨儿捻灭烟头:“算了吧你,不定想怎么着害我呢!这是我跟swiny之间的私事儿,你俩爱哪儿凉快哪儿凉快去。”

    “瞧,我这好心都成什么肝肺的了,行,我才懒得管你那破事呢!”

    “对了,”仨儿认真的说,“我觉得我妹对你特有感觉,你对那林燕要不是玩儿真的干脆跟小月谈谈给我当妹夫得了,她平时就爱跟你玩儿。”

    “想什么呢!”我拍了拍仨儿的脑门,“给你当妹夫?造梦吧你就,我和小月的感情跟你和她一样,谁要跟她呆时间长了非疯了不成!”

    “得得得,我不根你扯了。”

    “我当然是认真对林燕的,”我认真说着,“这可是我的初恋啊。”

    仨儿笑了:“别跟我这儿拽了,还初恋呢!你的底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那不一样,”我说,“以前在学校时是随便谈了几个,可最长的没能坚持一个礼拜就分手了,而且都是那种相敬如宾单纯的精神恋爱而已。”

    “呦呦,还单纯呢哥们儿!”仨儿指着我的鼻子哈哈大笑。

    我叹了口气,看来要遗臭万年了。花心?大概每个男人都是如此吧,我也曾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与众不同,却是越描越黑,可从前交的女朋友真是名副其实女的朋友呢,自己都奇怪那时怎么一点欲望也没有呢,害得现在自己骂自己错失良机。那段时间我只是一味的追求着一种刺激,追求女孩子过程中的快感,那是一种胜利在望般的喜悦。然而在追求成功之后便很快会发生矛盾,矛盾来得很快也很多,自己就像一只无所不破尖锐的矛,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错误矛头直指对方,结果很快结束恋情。我当时的心态很傲,只想追一个成一个,外人看来我很潇洒,其实也满苦闷的,却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只是看着身边同学们出双入对的,为什么我奋斗了那么多年还是孤家寡人?在一次遭受了不会相处的打击之后,我清醒了,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孩,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猛烈撞击,然而我所期待的重温旧梦、破镜重圆没能实现,被一个下届的师弟后发制人,近水楼台先得了月亮,我怀着极大的痛苦与压抑到理发店把原本典型郑伊健式的长发剃成了葛优式的光头。自那时起直到遇见林燕这段时间里再没有追求过一个女孩,那种追求过程中的刺激已经不需要了。我曾将过去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林燕,她是个乖巧的女孩,并不在意我那愚蠢的过去,她所看到的是现在的我,她眼中的微生米奇。

    林燕是个坚强的女孩,她柔弱外表下的自强令我咋舌,大学之前的中学时代,就曾利用假期到咖啡厅、专卖店、饭店等地打工,还组织过朋友办假期补习班。她是个有魄力的女孩,可骨子里的柔情也是掩饰不住的,那种坚韧与柔美的完美结合令华叶不少男孩为之心动,而林燕却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种冷漠可能源于她的一个誓言,当她来这所北方学校上学之前,她的母亲在一次亲友的聚会中要求她当众发誓不准在北方谈恋爱,更重要的是不准同北方的男孩恋爱。当然,因为我的出现,她食言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和我在一起很轻松、自然,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我说你就不怕应誓吗?她笑,说不信。我问她发的什么誓,却被婉言回避了。

    仨儿又抽了根烟后回去了。他是个认死理的人,如果一件事情被他认定,那么便是雷打不动了,即使被发现是自己的错误,也会硬着头皮做下去,死心眼的男人。然而我和他的友谊并不单单只是音乐上的共通而建立起的,最早我也是像郑午、杨光那样在这所医院实习的,后来通过老黑认识了他,正巧他父亲和医院领导有着关系,便要我留在了医院。也是自那以后我和仨儿来往频繁起来,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原来我和仨儿有着广泛的共同语言与爱好。

    我点燃支烟,走到阳台向窗外望去。城市的夜晚依然璀璨辉煌,公路上的车水马龙,夜市里的喧闹噪杂,树林中的百虫争鸣,公园里的情人嬉戏,楼宇间的灯火通明,多少故事正在这里上演着,我只是这千百万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以后该怎样继续?但愿是个幸福的故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