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德川提心吊胆的看着冯永坚惊险无比的向上攀登,冯永坚不执行他的命令他很无耐。如果冯永坚的处境不是那么危险,估计他早就暴跳如雷。可冯永坚的处境使他无法下达太过强硬的命令,冯永坚现在不论是继续攀登还是下山,到需要保持稳定的心态。如果受到刺激,心情激荡之际,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再加上冯永坚不算是自己的队员,而是总参直接下来特训的。这两方面的原因迫使连德川不自觉的控制自己的脾气。冯永坚的体能连德川很清楚,抱着一个七十多公斤的病人,身上还穿着一百公斤的“铁甲”,在不到半小时里就跑了十公里,而且还表现出游刃有余。雄鹰大队的队员需要借助登山工具,才能艰难登上的那座三百多米高的雪峰,冯永坚却徒手就轻而易举地上去,登山的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冯永坚的变态体能,连德川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外星人,否则也不会要他攀登这座处女峰。可是,如果时间能倒回,不管冯永坚能成功与否,就算是打死他,连德川也不会让冯永坚来攀登这座冰峰。
紧张地看着冯永坚的身影,虽然冯永坚离山顶越来越近,可连德川却浑而不觉。连德川的心好象受到烈火煎熬一样。冯永坚损耗的是能快速恢复的体能,而连德川消耗的却是难以补充的无数细胞,在这零下十多度的气温下,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滴,对于自己究竟用手擦了多少额头上的汗水,根本就没有感觉。
在离山顶还有十来米的地方,可能是由于大风的影响,或其它的原因,地势很平缓,如果在空中看去就象是平的,好象立柱的顶端那样平整。有惊无险登上山顶的冯永坚,就算是内力持久,又有内息的调整,也感到很疲乏。连忙运气调息,恢复体能,雪峰虽然是成功地登上了,但还有下山的考验在等着他。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看似容易,其实比上山更艰难、更危险。由于重力的作用、地球引力的作用,使得下山的时候更是步步惊心。
连德川看到冯永坚登上山顶,终于松了一口气,吊了半天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这浑小子,不错。”话音刚落险情又再次出现了。
天有不测风云,虽然天气预报说这两气晴朗,急没有大风也没有雨雪。可是高原的气候变幻莫测,闭刚刚还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天边飘浮着几朵不起眼的云彩,却突然间,就是那几朵不起眼的云彩,猛然乘风而来,一下子乌云密布,风声呼啸,就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人也知道,大风雪马上就要来临。
连德川是一个老高原了,本来天气的变化,他能看得出来,由于一颗心都放在了冯永坚的身上,根本就注意到天气的变化。等到冯永坚登上峰顶,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注意到天气的时候已经晚了,乌云在大风的伴随下,很快就会来到。
“小鬼,小鬼,大风雪马上就要到,赶快寻找避风的地方,躲避大风雪。”连德川焦急地呼叫着冯永坚。他心里很清楚大风雪的威力,冯永坚想在大风雪到达之前下山,那是很不现实,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他只是希望冯永坚能及时的找到能躲避大风雪的地方。在这冰封的世界里,要想找到躲避风雪的地方全凭运气。看来冯永坚在这光秃秃的冰峰上是凶多吉少,能全身而退的希望极其渺茫。
救援小组此时还在半山腰上,面对大自然的突然发狂,他们对冯永坚也是无能为力。大自然的威力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他们非但不能帮助冯永坚,还要担心自己的安危。在连德川的命令下,他们只能飞快地往山下撤离。
冯永坚也知道大风雪的来临,知道大风雪的厉害,如果大风雪来到,自己是不可能在这光滑的冰峰顶上站德住脚,听到连德川焦急的声音连忙答应了一声“明白”,虽然体能还没有恢复,还是急忙寻找可以躲避大风雪的地方。
风力虽然还不是很大,但对在光滑的冰面上行走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山顶上光滑平整,那来避风的地方。为了寻找避风的地方,冯永坚还是极快的在山顶上转了一圈。四周的山壁上也找不到能够躲避的地方。
风越来越大,想在大风雪来到之前下山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在大风雪来到之前找到躲避的地方,那可真是凶多吉少,怎么办?情急之下,冯永坚看着手中的冰镐。在山顶上挖个坑来躲避大风雪,大雪飘下,那无异与自己给自己活埋,就算活埋不了,大风雪来了之后,温度急速下降,冻也会被冻死。冯永坚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无意之中,冯永坚拔出了匕首,看着手里的匕首和冰镐,突发其想,想到一个大胆的快速下山的方法,一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又荒唐的下山方法。
冯永坚背靠着冰崖,右手握住冰镐的把柄与镐尖的连接处将镐柄向下,左手反握匕首,双臂紧贴着两肋,双手用力把镐尖和匕首插进冰里,身体向下滑行。由于镐尖和匕首插进了冰里,因此下滑的速度还是能有所控制。
冰崖看似平滑如镜,但是还是有点凹凸不平,有的地方突出一些而有些地方又凹进去一点。冯永坚努力地控制着镐尖和匕首插进冰里的深度,但这看着容易,想似简单的问题,在实际上是不可能做得到。再加上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滑会产生加速度,随着下滑距离的增加,速度越来越快,这已不是人力可以控制得了的,冯永坚的祖传内功尽管奇妙,但也无法控制这越来越快的速度。此时的冯永坚后悔自己采取这种荒唐、冒险的方法下山。
冯永坚下滑的路线不是上山时的方向,他选择下滑的路线比较平滑,与上山时的方向有一定的夹角,连德川在山下也驱车围着山脚转,替在山顶上的冯永坚寻找避风的地方。当连德川看到冯永坚时,冯永坚已经开始下滑。连德川看清楚冯永坚的下山方法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妈的,这小鬼不要命了。”显然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看到冯永坚的下滑速度越来越快,好象自由落体似的向下运动,连德川的心都凉透了。连德川现在后悔极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冯永坚攀登这座雪峰。如果冯永坚就这么摔死在这山上,自己的军旅生涯也画上了句号。大好前程丢弃了还是小事,这么一颗百年不遇,可遇不可求的特战精英就这么陨落了,自己可真是百罪莫赎,就是枪毙一万次也不过份。
危难之中方显英雄本色,越是危急时刻,就越能体现一个人的智慧。随着下滑的速度不断增加,冯永坚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知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要赶紧想出办法来。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每浪费一秒种,自己生还的机会就越渺茫。危急之际,冯永坚正在用力把冰镐和匕首插进冰里,借以增大阻力降底下滑速度之时,下面的冰崖突出了几厘米,正在高速下滑的冯永坚尽管目力惊人,眼光锐利,也不可能看的到。匕首和冰镐的阻力瞬间增大突然停滞,身体猛的一顿。由于速度极快,导致冲力很大,两手所承受的力量是不可思议,使得手臂酸痛无比。双手的虎口破裂,鲜血把防寒手套也染红。
“嘣”的一声脆响,就象催魂的号角在冯永坚的耳边响起。左手一轻,冯永坚顿时明白纯钢打造的匕首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冲力而折断了。真是“屋漏更兼连夜雨。”匕首一断,虽然右手死死抓住冰镐,由于手臂已酸痛无比,已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何况身上还穿着一百公斤的“铁甲”。身体失去了平衡向下跌落,在这紧急关头,冯永坚想都没有想,左手已不顾疼痛迅速的抓住了冰稿。
双手抓住冰镐的冯永坚在大风的吹袭中挂在冰崖上,由于冰镐在冰里的深度不够长,使得停顿在冰崖上的时间还不到一秒钟,冰镐就因为冯永坚的身体晃动而脱离了冰崖。失去了支撑的冯永坚就好象陨石般的向下飞泄而下。
连德川的心已经滴出血来,痛苦地放下了望远镜。奇迹,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小鬼”将尸骨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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