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为9500的雪峰,并不出名,只是高原上无数冰峰中的一座无名冰峰。高度只有五百米左右,但冰峰很险峻,也很奇特。冰峰的下半部分,虽然是很陡峭,山坡的坡度达到了六十度,但与上半部分比起来,简直就算是平地了。
9500号冰峰大约三百米的上半部分,表面是由冰面组成,几乎呈垂直状态。远远看上去,就象一个白色的圆柱,把蓝天支撑起来,白天,在阳光的照耀下,就象钻石在灯光下那样,发出耀眼的光芒。美丽极了。走近了才知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多么的奇妙,把各种各样的、也极其险峻的奇特造型呈现在你的眼前。有的就象一面光亮无比的大镜子,非常光滑。有的象海边的悬崖绝壁,下面凹进去,上面凸出来,极其险峻。有的凹凸不平,就象怪石林立,险象环生。山风吹过,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或似战斗的号角,雄壮无比。或似怨妇哭泣,凄惨至极。或似鬼哭狼嚎,使人心胆俱裂。
这样一座不适宜攀登的冰峰,也没有人攀登过的冰峰。以训练严格、大胆出名,有魔鬼教官之称的连德川。在冯永坚轻而易举地徒手登上了那座三百多米高,雄鹰大队每个队员都必须攀登,而且都需要借助登山工具才能上去的那座冰峰后,就为冯永坚“量身定造”地选择了这座美丽而又险峻的冰峰。
这一天,虽然是冬天,但却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晴天,既没有风,也没有雪,是难得的好天气。两辆为高原气候专门设计、制造的军用越野吉普车和一辆医护车,来到这座9500号的冰峰脚下。
冯永坚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攀登路线。攀登路线是登山的首选,选择一条好的攀登路线,就是成功的开始。很多失败者,往往就是没有选对攀登的途径,有的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为了选择登山的路线,连德川带着有丰富登山经验的队员已经和冯永坚来过这冰峰两次了。为冯永坚攀登这座冰峰,作了充分的准备。
看到冯永坚向冰峰走去准备攀登。连德川没有说什么,该说的都已经反复强调了多遍。只是挥了挥手,一支由三名登山经验丰富队员组成的紧急救援小组,跟在了冯永坚的身后。救援小组带齐了充足的登山工具,随时准备救助遇到险情的冯永坚。连德川虽然了解了冯永坚的身手,对冯永坚攀登这座冰峰有足够的信心,也作了充分的准备。但登山是十分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情况。
冰峰的下部,坡度虽然很陡,但还是有落脚的地方,没有什么难度,因此冯永坚的速度比较快,很快就到达了几乎垂直的上半部分,到了这里登山才是真正开始。
冯永坚的登山工具少得不能再少,除了一把登山镐外就是一把匕首,连登山靴都没有穿。越往上攀登就越难,登山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在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立足点,需要用登山镐在冰面上刨出个小坑,才能站得稳。虽然十分艰难,冯永坚却没有放弃,矫健的身影仍然坚定不移地在冰缝中向上攀登。
有着丰富登山经验的救援小组,虽然带着充足的登山工具,但他们没有冯永坚那样的超强的体能和持久的耐力,更没有冯永坚那样的轻功,以及灵活的身手,因此登山的速度就比冯永坚慢的多。当冯永坚离山顶还有一百米时,已足足把救援小组抛离了一百五十米以上。
冯永坚选择的攀登路线,是按照自己的能力来选择的,并不一定适合普通登山运动员的攀登。虽然特种兵比一般人强很多,但与登山运动员比,就登山这一项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比一些专职的登山运动员在攀登上还有所不如及。有很多地方,冯永坚利用轻功轻而易举的就上去,而救援小组却需要使用冰钉、攀登索等工具才能上去。因此双方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大。
救援小组虽然离冯永坚越来越远,而且他们也知道是不可能赶上小鬼,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仍然契而不舍的向上攀登。虽然比冯永坚慢得多,但却是不停的向上前进。他们的任务是在小鬼遇到危险时,尽快救援。现在双方的距离虽然很大,如果冯永坚遇到危险,救援肯定是来不及。但他们还是尽力向上攀登,万一小鬼出了意外,希望能对小鬼有所帮助。
冯永坚上到了一堵冰崖前。此时距离山顶还有五十多米,可冰崖就象是刀砍斧削似的平滑无比、光亮如镜直到峰顶,近乎垂直的冰面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而两侧也同样是光滑的冰崖,根本就没有可供攀登的地方。来到这里,基本可以宣告登山失败。
冯永坚站在冰崖下一个仅仅能站住脚的小小的平台前,一边休息,运功调息。一边仰望着这滑不溜手、无处可攀登的冰崖。现在下山谁也无话可说,谁也不会指责他在这种情况下退下来。可是冯永坚却心想:如果是在执行任务的情况下遇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任务。当然不能。稍微思索了一下,冯永坚挥动了手中的冰镐。
连德川站在车傍,通过望远镜看着冯永坚。冯永坚的处境他看得很清楚,一路上他都没有干扰冯永坚,任由冯永坚自己自由发挥。看到冯永坚偏离了原来制定的登山路线,在光滑的冰崖下站住了,他估计冯永坚是无法再攀登了,很快就会下山。毕竟,谁也不能只用一把冰镐就能登上这峻峭平滑的冰崖。但连德川看到冯永坚挥动了手里的冰镐,心想:“难道小鬼就凭着一把冰镐就想登上这冰崖,这也有点异想天开。”
“小鬼,小鬼。这冰崖太过险峻,不能攀登,赶紧下来。”连德川不得不干扰冯永坚的攀登。通过单兵通讯器呼叫冯永坚。
正要攀登冰崖的冯永坚听到连德川的呼叫,马上回答道:“连大队,我一定能上去,请放心。”
“小鬼,这太危险了,实在不行,就不要勉强。”连得川在训练上一向是非常大胆、严格、残酷,不把你的体能榨干绝不罢休。否则他也不会要冯永坚来攀登这座无人攀登过,而又极其险峻的冰峰。听到冯永坚说能上去,通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也了解了冯永坚的能力,冯永坚的体能特别强,往往做出一些出乎意料、雄鹰大队的队员完全做不到的、超高难度的运动。运动量之大,体能之强,完全不是自己能想象得到的。有时他非常羡慕冯永坚这超强的体能,很想知道冯永坚的体能是怎样得来的,可是鉴于保密条例,他可不敢打听。现在听到冯永坚说能攀上这山峰,虽然不是很放心,但也勉强同意了。
冯永坚挥动冰镐,只需两下就在坚硬的恒冰里挖出了一个能容得下脚的浅窝,脚下有了立足点,把匕首插进冰里平衡自己的身体。又用冰镐来挖冰坑,这样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
山下风和日丽,山上却一阵阵山风吹来,越往上,风就越大。在山下的人可感觉不到,而冯永坚在上面所承受的风力却越来越大。
高倍军用望远镜把冯永坚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连德川看到冯永坚衣衫袂袂,一边的衣服紧贴在身上,而另一边的衣服却凌空飘动,连德川知道山上的风很大,这对在冰崖上攀登的冯永坚影响很大,危险性增大了许多。看到冯永坚艰难地向上攀登,登山经验丰富的连德川十分清楚冯永坚每向上一步,所花费的力气有多大,有多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连德川看得心惊肉跳,心脏的收缩一阵紧似一阵。害怕冯永坚一不小心摔了下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他现在有点后悔要冯永坚攀登这座雪山。
“小鬼,小鬼。不能再往上攀登了,马上下来。”连德川紧张地呼叫冯永坚。
雄鹰大队所用的单兵通讯耳麦,授话时需要按住开关才能把声音传出去。冯永坚现在正在冰崖上,双手分别拿着匕首和登山镐在绝壁上攀登,那里还能腾出手来通话。现在距离山顶还有三十多米,他可不想半途而废,因此对连德川的话充耳不闻继续向上攀登。
连德川看到冯永坚并没有停止攀登,心里焦急万分。冯永坚每向上攀登攀登一步,他的心就紧张一分。内心的煎熬不是语言可以形容的。虽然对冯永坚不听命令很生气,但也不敢使用过分严厉的语气,害怕冯永坚受到刺激心情不稳,如果稍有不慎,那可是后悔莫及。连德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通过通讯器平静地对冯永坚说:“小鬼,小鬼。请马上停止登山,赶快下山。”
连德川的话再次传进耳中,可冯永坚无法回答。趴在这几乎垂直的冰崖上,左手把匕首插进冰崖里稳定身体的平衡,使身体离开冰崖,不与冰冷的冰崖直接接触。如果身体紧贴冰面时间长了,就算不被冻成冰人也是肯定受不了。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除了把匕首插进或拔出坚硬的恒冰极其耗力外,用冰镐挖冰坑也是极费力气,同时还要手脚互相协调保持身体的平衡,这些都是极费体力的。若非内力深厚,耐力持久,祖传内功的奇妙作用。换作常人早已耗尽力气无法再攀登。冯永坚的体能虽然异与常人,可还是每攀登两三米就感到很累,需要站在冰崖上休息,调息恢复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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