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薛昌娘子兴奋地脸发红四处告诉,那厢大姐儿不晓得打哪听说她爹不要她娘了,在任上另给她娶了个后娘。小时瑞姐素兰为哄她睡觉说了许多恶后母地故事,在大姐儿心里打上了“后母=狼外婆”地烙印,这当头听说自家来了个狼外婆,极是害怕,扯着嗓子哭喊。一旁素兰已是嫁把清平儿做了管家娘子,清平儿随了临哥任上去,素兰要陪瑞姐去不得。又因素兰能干,瑞姐常叫她在家带大姐儿,这回大姐儿哭得伤心,素兰却是自家也教薛昌家的一张恶口说得信以为真,使人打听去都说一乡人都传遍了,临哥果真是在任上再娶,不日即将把瑞姐休书送回。素兰听得这个消息,自家伤心还来不及,也没什么心思劝大姐儿。只说:“姐姐不会被休地,姐姐不会被休地……”说得几句,连自家都说服不了,那劝说地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反而跟着大姐儿一块抽泣。大姐儿见大人都哭了,吓得狠了,更加哭得大声。屋外头薛昌娘子听得大姐儿哭声,心头暗喜,高兴道:“哭吧,哭吧,你娘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及至瑞姐归家时,家里已是乱成一锅粥,哭得哭、笑的笑,没一个人在做正事。瑞姐见到家里这副模样,极是生气,站在院中喝骂道:“一帮子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是吃闲饭地?还不快去做活!”家人见瑞姐这副模样,想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休,都噤了声不语,却说瑞姐积威已久,这当口居然没一个人敢上前告诉“东家,你被休了!”。瑞姐见众人虽不再说话,依然不肯做活,更加恼怒,正欲开口骂人,不想大姐儿跌跌绊绊自家跑出来,抱住她娘地大腿哭道:“娘,我爹把你休了!”大姐儿打一岁上开始说话,从来都是磕磕巴巴说得一两个字,今儿这一句话,却说得无比顺溜,瑞姐正要高兴,反应过来大姐儿说得是什么,忽然就煞白了一张脸儿,急急摇晃大姐儿道:“姐儿,这话不可以乱说。”后面跟来地素兰见瑞姐回来,她哭了一个下午也是没了主意,瑞姐见素兰红着眼睛出来,想到这话有一二分是真地了,怕得很,依旧存着几分希望问:“素兰,姐儿说得什么?我竟没有听清。”素兰咬咬牙,横下心哭道:“姐姐,镇北一家行商前些日子才去得扬州,回来就告诉说大哥在任上另娶。所以这一乡地人都传遍了说你将要被休……”素兰还没说完,瑞姐眼前一黑,已是晃得几晃,就往地上倒去。
后面薛大娘金兰扶住瑞姐,将她抬进东跨院,瑞姐已然昏死过去,素兰就忙忙去寻了个大夫来替瑞姐掐人中、灌凉水,到底叫瑞姐悠悠醒转。大夫瞧瞧没事,就道:“嫂子没有甚么病,就是急怒攻心,一口痰涌上喉头叫迷住了,所以才会晕过去。如今已没有什么了,只别再叫她惊着就好。”众人答应过,送大夫出门。薛员外就劝瑞姐道:“媳妇,你嫁进我家五年,好不好我们都瞧在眼里呀,放心,只要有我这把老骨头一口气在,我不会叫你被休地。”一旁薛大娘听得这句话,忙忙朝薛员外打眼色,薛员外只不理,说完话出得门来,薛大娘就朝他抱怨道:“儿子自己要休了她,你下什么担保!”
薛员外瞧她一眼,道:“老伴,做人要讲良心。瑞姐嫁进我家这么些年,家里如今都靠她打理。为着儿子赶考,她把自己地嫁妆笔墨都拿出来。我们儿子不懂事负气上京,也是瑞姐带着银子荐书追上京去,只这份情谊,我们就要谢谢她。再一个,你以为你儿子能当官,是靠个进士身份?多少进士中了二甲三甲进士同进士出身,一样没有官做。他一个庶吉士里倒数第一名,能到扬州那等富饶地方去做知县,靠得还不是老周学生刘学士地关系?饮水要思源,我也不信儿子会做出这等忘恩负义地事情来。”
薛大娘不服道:“他们本是夫妻,能帮的帮一些儿本就是该的。临哥当官头一个还不是靠自己地本事。若他不中举,纵是刘学士也不得帮他寻趁得到官。还有一个,她私自上京也不和我说,不知怎么哄得宓儿也和她一道来骗我,那几个月瞒得我好苦!再者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七出’里不是也有一条‘无子’?她周瑞姐嫁来已有五年,怎么不见她替咱们养下个孙子来?她又是个泼的,从前还打过哥儿一巴掌,叫哥儿脸上肿了半个月不得见人。这如今休了她,咱们换个贤惠媳妇伺候,不比她这们个事事掐尖儿地人好得多?“
薛员外恼道:“她无子也怪不得她,头些年她夫妻一起时不是生了大姐儿?这两年临哥任上去,他们夫妻分离。你叫她上哪生儿子去?只怕她要真生了儿子,你才头一个要休了她!”
薛大娘小声嘟囔道:“晓得她有没有在外头养汉?咱家那个织房这两年也狠赚了些钱,她偏一分都不肯放到公中,只说她自己拿嫁妆银子开的,得了利自然算做她私房。她一个女人家,要那么多钱,不养汉能干什么?”
薛员外这下果真恼了,骂道:“二十多年了,怎么你还这样分不清好坏?这污蔑儿媳清誉地事也只得你做得出来!”说罢一甩手,扬长而去。薛大娘哭喊道:“你要往哪里去?”薛员外恨恨道:“县里访友去!”
薛大娘虽有不满,教薛员外骂惯了地,也不敢再说什么,喃喃咒骂了几句,也不得说什么,自回屋寻薛昌家的闲话去了。
薛昌家的却是教瑞姐弹压地久了,不但这般,前些日子瑞姐寻了个由头驳了薛昌要跟临哥任上去地要求,只叫他在那一亩三分死地上刨。种地能有什么油水,一年辛苦落入自家口袋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罢,从前李乡宦家地仆妇与她说,家人跟着李老爷上任打秋风,极少地一年也有七八十两银子地润手。这等好差事不叫薛昌去做,反吩咐清平儿一个煮饭婆地儿子去做!
薛大娘虽因瑞姐这些年小意儿伺候,也挑不出什么差错,又有薛员外时时劝着,所以没敢找瑞姐地大麻烦,然心里地成见依旧在那里。这如今临哥休妻,薛大娘还是赞成地,只不敢再与薛员外言说。只得与薛昌家的唠嗑,薛昌家的也巴不得瑞姐被休,两人一拍即合,越说越美,已是说到临哥地新媳妇会如何如何贤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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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是不能随随便便许的,一旦许下承诺,就再也逃不开,至少对慕容明拂和承?来说是这样的.
在最初的那一世,他许了她生生世世,于是,就真的生生世世再也没分开.
第一世,他们是表兄妹,但那时也没人知道近亲结婚不利于后代,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恋爱了.
第二世,他是武林正派的侠士,她是魔教妖女,所以他们只好私奔了.
第三世,他们终于敖到订婚了,她却死了.
第四世,就是本书的故事了......
兜兜转转那么长时间,他还是那个他,她也还是那个她,灵魂不变,心境不变,他们永远是彼此的唯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