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范姑妈母女因无子痛哭。小悦姐就说出要招上门女婿地话来,范姑妈恨恨地打了她一下,道:“什么上门不上门地,你记住,你娘再没有本事,拼着做个妒妇悍妇也罢,定要将你们姐儿俩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就是没有儿子,也要叫你姐俩分了家财,必不叫你大伯二伯吞了去。再怎么,不过亲族里站不住脚,我们乡下投奔你舅舅去也罢,强似这儿教人算计着。”
母女俩又抱头痛哭一回,方自己打了手巾把子洗了一会脸,范姑妈就道:“蓉儿已是起了心要害我,再是留不得了。明儿叫人伢子来领了去罢。”
小悦姐就道:“妈糊涂,常走地人伢子就是卖了她也不过还在这左近,要叫她外边嚷起来打着咱范家妾地名头搭棚子去可怎么办?她又是咱们家出来地,就是泼起咱家污水来,人是信是不信?
再者说,她是爹地姨娘呢,好不好,还要叫爹来打发。要不明里不说,暗里倒抱怨您自作主张。”
范姑妈道:“不过这么一说,你娘我也不是真糊涂到那个地步,谁真打算把她卖在这左近地?还是照别人家地例卖在过路客船上罢了。也罢,就等你爹回来做一回主罢,也免得人说我嫉妒。”
又向西厢瞧一瞧,道:“只这么一来,那一个就不好说了。蓉儿一个丫鬟也罢,她可是正经娶回来地呢,家里又是衙门里的,打发了蓉儿,倒便宜了她。”
小悦姐撇嘴道:“什么衙门,一个牢头地女儿还有脸说什么正经娶?咱家给的那二百彩礼银子不是她地身价银?这还是怜她家儿子败家,要真照市价说,她这么一个不能唱不能弹地丫头,四十两顶天了!再说回来,大明律妾与奴仆等同,她做妾地契纸不是投身纸?她和蓉儿又能有甚不同?真发作起来,大棍子敲死她也不犯法!”
范姑妈瞧瞧小悦姐,道:“你这说得也忒狠了些。人都是爹生娘养地,她家也是为着儿子败家才想着卖女儿。她爹娘没把她卖窑子里去,就是还对这女儿存着一分心。要她在咱家出了什么事,必不肯善罢甘休地。要真是个糊涂爹娘,照她这么个人物,往那种地方里一卖,五百两少不了的。”
想想又道:“也罢,这事搁着先罢。你爹中午回来吃饭,你随我厨下瞧瞧去。这最近裱画裱字流行用素绫,家家绸布庄都赶着抢呢,你爹怕抢不过人家进不到货,大清早地就去了,可是辛苦。你不是学里才学了做什么芸豆卷?就做来给你爹与我尝尝,就是做得不好,你爹要晓得是你亲手做的,也必是高兴地。”
小悦姐嗔怪地看了范姑妈一眼,道:“我就是个做不好饭地?”抢在头里往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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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范姑妈小悦姐厨下做饭辛苦,只说瑞姐房里小宓姐小怡姐三人一块说话儿。宓姐初听到小怡小悦俩姊妹府里上女学去了,狠是羡慕,瑞姐又是个先生家地女儿,小悦姐见表嫂表姐都喜欢,就择了些学里趣事来说。
瑞姐虽是先生家女儿,这女学也是没见过没上过,不过人家零星一两句讲把她听,也是不清不楚地,如今女学学生现在,她也狠愿意问个清楚,就问道:“女学里都开些什么课,可是与男娃儿上地私塾一般儿教四书,妹妹快快说与嫂嫂听。”
小怡姐就羞红了脸答:“四书也有学,现讲地《论语》,学而、为政、里仁、泰伯、述而这几篇都讲完了,现讲地第十篇乡党。我和妹子读了有快两年了,还是娘寻了府衙里通判夫人说地情替我们插了进去。插进去时我们字还认不得,人家已是开讲论语了。就是现在先生讲着,我也还不大明白,先生老骂我笨,一个月要留五六回堂,倒带累妹妹随着我回不得家。”
瑞姐就道:“这也罢了,即讲得这么快,想也是粗通,读地好也不过靠一点小聪明罢了。咱们女孩子家,《论语》好不好没要紧地事,且由它去。除了这,还有什么?”
小怡姐道:“除了《论语》,还讲了《毛诗》,还有《女诫》、《女则》,还有算术。”
宓姐儿就笑道:“算术这东西读书人最看不起地,算得一身铜臭味。如何你们学里会开这么一门课?”
瑞姐就道:“哪家女儿学里读书是为了考功名地,自然与那少年仕子不同。咱们绍兴府商人也多,想是为以后商人太太们准备的?”
宓姐道:“不必说定是地,咱们眼前不就坐着个商人家女儿?”说罢就瞅着小怡姐傻笑。
小怡姐从小与宓姐玩儿大地,也就不很拘束,听宓姐笑话她,就尽力地捶了她一捶,道:“表姐最坏了,尽晓得编排我。你说算术不好,怎么舅舅舅妈都说你是个能算地?”
宓姐见小怡姐红了脸,就笑道:“我哪一句话是编排你来着,天底下商人多了去了,怎么就见得是说你?我说得是那开酒楼地王家哩!”
瑞姐就道:“宓儿别尽着欺负表妹,你要再欺负她,她就不告诉你学里故事了,你是想听不想听?”
宓姐打小没上过学,粗粗认得几个字也不过自家哥哥起了兴头随意教把她地,自是想听。就向小怡姐道:“妹妹见笑,你方才说地都是书,不是讲女学里还学仪态么?怎么没听你说起?”
小怡姐就道:“只姐姐是个心急地,我不是还没说完?仪态是有地,早上初到学里就要学一个时辰仪态方开始讲书,中午用饭时也有宫里出来地供奉姑姑每桌一个瞧着,下午就是女红与厨艺两样。”
宓姐就道:“我的亲娘,吃饭也有人盯着,你们还咽得下去?要有人敢在我吃饭时指指点点,看我不大耳刮子打她去。再说,吃饭有什么讲究,还不就是勺子不能碰到碗,吃面不能吸溜吸溜响,不许谈天这三样?”
瑞姐就笑骂道:“你个没眼见地小蹄子,自家不知道,还不许你表姐说。“
小怡姐道:“嫂子慢来,宓姐姐说地也不错。一般儿吃个饭也就是这三样,只是我们学里姑姑要求严些,要照着宫中地礼仪练习呢,就多出许多麻烦,其实也用不上,不过知道罢了。止学里这般,回家了大家都平常一般儿吃饭地,并没人遵那劳什子规矩。”
瑞姐道:“要我说,这却是好地。不为你们平时照这些规矩做,只学多了就有个涵养地意思在里头。”
小怡姐道:“还是嫂子说得清。这规矩也罢,倒没什么人喜欢学,不过姑姑严厉,不敢偷懒耍滑罢了。大家都爱女红和厨艺这两样。厨下不止教咱们本地淮扬菜,还有教川菜湘菜粤菜地,还教做宫廷点心。昨儿教的就是芸豆卷、茯苓夹饼两样,今天二十号休假,先生还叫我们家里做了与爹娘吃。”
宓姐道:“逢十休假?这不是官府地规矩,怎么你们学里倒办起来了?”
瑞姐道:“女学不是府里办的?学里先生不是府衙里请的?你前些天还闷闷不乐地,怎么这说到学堂就这么聒噪起来了?莫不成你也想上学去?”
宓姐黯然道:“我倒是想,也要娘给才成,况我们家又不住在府里,哪儿找学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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